我给总裁当牛做马三年,每天在朋友圈骂他是周扒皮转世。“今天让老娘爬28楼送文件,
他腿是装饰品吗?”“凌晨三点叫醒我改PPT,他干脆住公司焚化炉吧!”直到年会抽奖,
我抽中特等奖:老板私人微信七日体验卡。我颤抖着加上微信,对面秒回:“终于等到你。
”网恋第七天,他让我去总裁室送咖啡。 我手一抖,滚烫咖啡泼在他***西装上。
他攥住我手腕:“高中借走我的《小王子》,十年了该还了吧?
”掉落的手机屏幕亮着聊天框:“宝贝,今晚见面吗?”冷气开得十足,
可二十八楼的楼梯间像个巨大的蒸笼。汗水沿着我的额角蜿蜒而下,滑进眼睛,
带来一阵刺痛。我大口喘着粗气,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
脚上那双为了“职场体面”咬牙买下的高跟鞋,此刻成了最恶毒的刑具,每向上爬一级台阶,
都像踩在刀尖上。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硬邦邦的文件夹,
里面装着一份紧急到“必须由白向晚亲手送达、立刻、马上”的文件。总裁林屿深的命令,
通过他那台冰冷的座机电话,直接砸在我刚准备享用午餐的饭盒上。“白向晚!
立刻把星海项目的评估报告送到小会议室,五分钟内!”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毫无波澜,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冻结了我胃里那点可怜的暖意。顶楼小会议室。
那是只有集团高管和顶级贵宾才能踏足的地方。而我,卑微的总裁秘书,
常活动范围仅限于总裁办公室外间、茶水间、以及——这该死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消防楼梯。
爬楼梯?对,因为林屿深那个神经病,今天心血来潮,
觉得员工电梯“太慢、太吵、影响他思考宇宙起源”,直接下令停运检修一小时。而我,
不幸地在他这个伟大决策生效后的第三分钟,接到了这个“五分钟内送达”的圣旨。
“林扒皮…”我咬紧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在心里滚过千百遍的称呼,
“你丫就是周扒皮投胎转世!资本家见了你都得自愧不如!
”汗水浸湿了后背薄薄的衬衫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我低头看了看腕表,
指针残酷地显示只剩两分钟。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上来,几乎要将我吞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双腿的***。我猛地发力,手脚并用地扑上最后几级台阶。
防火门的冰凉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像是一剂强心针。我用力推开,一股强劲的冷风扑面而来,
吹得我几乎窒息,却也带来了短暂的一丝清醒。顾不得整理狼狈的形象,我拔腿狂奔,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哒哒”声,在寂静的顶层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就在眼前。“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几乎是撞开了会议室的门。巨大的声响让里面几个正在低声交谈的高管齐刷刷地转过头,
眼神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然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会议桌主位。林屿深坐在那里。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
衬得他肩宽腿长,一丝不苟的头发,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沉静锐利。
他微微蹙着眉,视线从我凌乱的头发,滑过汗湿的额角,落在我因奔跑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最后定格在我微微颤抖的,死死捏着文件夹的手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惊讶,
也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我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件突然闯入、扰乱秩序的物品。空气凝固了。我的心脏狂跳,咚咚咚,撞击着耳膜。
汗水顺着鬓角流下,痒痒的,我却不敢抬手去擦。“林总…”我的声音干涩发紧,
像砂纸摩擦木头,“您要的…星海项目评估报告。”我几乎是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
一步步挪到巨大的会议桌旁,将那本承载了我二十八层地狱级攀爬的文件夹,
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林屿深没有立刻去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嗒。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白秘书,”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
听不出喜怒,“下次,走楼梯的时候,记得关门。冷气都跑光了。”我的大脑嗡地一声,
一片空白。下次?关门?冷气?我豁出半条命爬了二十八楼,在五分钟内把文件送到他面前,
得到的评价就是…我跑楼梯没关门,浪费了冷气?一股灼热的气血猛地冲上头顶,
烧得我眼前发黑。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才勉强压下喉咙口那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吼。“…是,林总。”我用尽全身力气,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林屿深似乎终于满意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闹剧从未发生过。我僵硬地转过身,像个提线木偶,
一步一步地挪出那间充斥着压迫感的会议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里面重新响起的低语。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才敢大口喘气,冷汗直流。很好,
林扒皮。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人类资本家下限的认知!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那小小的格子间,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我午餐前没写完的会议纪要。
饥饿感早已被愤怒和屈辱吞噬殆尽。我瘫在椅子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散架。
我摸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朋友圈的界面跳了出来。
背景图是我家那只傻乎乎对着镜头打哈欠的橘猫,此刻却丝毫无法缓解我心头的滔天怒火。
手指在屏幕上用力戳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蘸着血泪刻出来的:“今日社畜暴言爬28楼送文件!五分钟极限挑战!
腿是装饰品吗林扒皮?配图:一张模糊的、对着窗外高楼绝望视角的***,
重点突出我汗湿的刘海和生无可恋的眼神”“午夜凶铃·老板定制版凌晨三点!三点!
夺命连环call只为改一个标点符号?林扒皮你是准备今晚就搬进公司焚化炉常住吗?
配图:手机通话记录截图,时间赫然显示凌晨3:07,
备注名:冷血资本家”“每日一问林扒皮的良心是不是和我的带薪年假一样,
早就过期作废了?”每发一条,心头那股郁结的恶气就仿佛泄出去一丝。
朋友圈瞬间跳出几个点赞和同病相怜的同事留言。“晚姐勇!林扒皮今天又进化了?
”“28楼…姐妹你还活着吗?瑞思拜!”“焚化炉那个绝了!深表同情并疯狂点赞!
”看着那些共鸣和“哈哈哈”,我扭曲的内心得到了一丝诡异的平衡。对,就是这样!
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外表人模狗样、内里黑心烂肺的资本家真面目!
就在我咬牙切齿地构思下一条“暴言”,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时——“白秘书。
”一个毫无预兆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的心脏骤然停跳,手指一哆嗦,
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猛地抬头,只见林屿深不知何时幽灵般出现在我的旁边。他站得笔直,
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金框眼镜反射着天花板的冷光,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神,
只能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林…林总?”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向脚底,
又在下一秒冲上头顶,脸颊***辣地疼。他是不是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完了!
无数种凄惨的死法:被炒鱿鱼、流落街头…林屿深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的视线微微下移,扫过我死死攥在手里,
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薄唇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年会抽奖名单的最终确认版,
”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波,“下班前打印一份,放到我办公桌上。”说完,
他转身迈开长腿,径直走向他那间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办公室。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规律而冷酷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到底看没看见?
年会当晚,整个宴会厅被布置得流光溢彩,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同事们脱下了刻板的职业装,换上精心挑选的礼服,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我缩在宴会厅最角落的一张小圆桌旁,身上是一件不太合身的黑色小礼服,租来的。
我眼神空洞地扫视着这片不属于我的繁华。白天林屿深那无声的凝视,始终笼罩在心头。
他究竟看没看到?…“下面!到了我们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年会大奖抽取!”台上,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主持人用极具煽动性的声音宣布。巨大的电子屏幕亮起,
无数员工的名字和工号开始飞速滚动。宴会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我意兴阑珊地看着,对这种与我绝缘的运气早已不抱任何期望。抽奖?呵,
我的运气大概都在投胎时用来避开林扒皮当老板了。
“让我们看看…”主持人故意拖长了调子,制造悬念,“今年的特等奖,花落谁家呢?
——停!”屏幕上的滚动瞬间定格。一个清晰的名字和工号被放大,占据了整个屏幕。
白向晚,工号:ST0715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鼎沸的人声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目光,惊讶的、羡慕的、难以置信的,“唰”地一下聚焦在我身上。我僵在原地,
手里的橙汁杯差点滑落。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屏幕上那刺眼的名字在反复闪烁。特等奖?
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恭喜白向晚!”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取您的特等奖——价值非凡的总裁私人微信七日体验卡”“轰——”整个宴会厅彻底炸了锅!
“总裁私人微信?”“七日体验卡,这什么操作?”“林总居然同意这个奖品,天哪!
”“白向晚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狗屎运?我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价值非凡?
体验卡?这分明是催命符!这绝对是个天大的陷阱,是为了报复我朋友圈的暴言。
他想干什么?加了我微信,然后收集证据,名正言顺地把我一脚踢出公司?
我被旁边兴奋过度的同事推搡着,机械地走上领奖台。聚光灯打在脸上,刺得我眼睛发痛。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将一个制作精美的、印着公司Logo的烫金信封递到我手里,
里面薄薄的,似乎真的只有一张卡片。“恭喜白秘书”主持人把话筒递到我嘴边,
“获得如此特别的奖品,此刻心情如何?有什么想对林总说的吗?”我能说什么?
说我想立刻辞职跑路?说我觉得这奖品烫手得能把我烧成灰?
我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话筒,声音干涩发飘:“非…非常感谢公司,
感谢林总…我…很惊喜。”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主桌。林屿深端坐在那里,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格外矜贵疏离。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正微微侧头和旁边一位董事低声交谈着什么,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完全无视了台上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暴。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这就是他精心设计的报复!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到这个奖品,
等着我主动撞上他的枪口。回到那个冰冷的角落,周围或明或暗的视线依旧黏在我身上,
带着探究和看戏的意味。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颤抖着手指撕开了信封。里面果然只有一张卡片。纯黑的磨砂质感,
上面用简约的银色字体印着一串数字——一个微信ID。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七日体验期,
过期无效。请于24小时内添加。24小时?催命符还带倒计时的?
浑浑噩噩地熬到年会结束,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甩掉磨脚的高跟鞋,瘫倒在沙发上,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变幻的光带。手里那张冰冷的黑色卡片,
在昏暗光线下仿佛带着不祥的幽光。加,还是不加?加了,
等于亲手把脖子伸进林扒皮早就准备好的绞索里。他肯定等着我自投罗网,
然后拿出我朋友圈的截图,冷酷地宣判我的职场***。不加?那就是公然违抗规则,
藐视公司高层主要是林扒皮本人,同样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无情地跳动着,距离24小时期限越来越近。最终,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愤占据了上风。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倒要看看,林扒皮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用一个刚申请不久、朋友圈空空如也、头像是一只傻乎乎萨摩耶的小号,输入了那个ID。
心一横,发送了申请。时间仿佛凝固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像等待最终的审判。
一秒…两秒…三秒…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不是系统提示,是直接跳出的微信对话框。
对方几乎是秒速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紧接着,一行字飞快地跳了出来,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等待了漫长时光的急切:“终于等到你。”我盯着那五个字,
像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沙发上,连呼吸都忘了。“终于等到你”?
这…这是什么展开?林扒皮被盗号了?还是他手下哪个无聊的助理在恶作剧?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个高仿号?屏幕很快又闪了一下,对方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黄色的笑脸,在空白的聊天框里显得格外诡异。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预想中的冰冷质问,
直接甩出朋友圈截图打脸…一样都没有发生。只有这莫名其妙的五个字和一个笑脸。这剧本,
是不是拿错了?接下来的日子,诡异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顶着林屿深私人微信ID的“人”,仿佛彻底撕掉了现实里冷血资本家的面具,
化身成…一个有点笨拙、却又执着得近乎黏人的追求者?
他不再通过内线电话或者助理传达那些令人抓狂的指令。所有的工作沟通,
都转移到了这个小小的微信对话框里。“白秘书,上午十点的会议资料,请发我邮箱。
”——这是正常的。但紧接着,五分钟后。“刚才发的资料,第三页第七行那个数据,
来源标注好像有点模糊?能再确认一下原始文件吗?
附加一个挠头的困惑表情”——这勉强也算工作。然而,十分钟后。“确认好了吗?
辛苦啦。一个乖巧等待的猫咪表情包”——这画风就开始不对了。再过半小时。
“还没好吗?一个委屈巴巴的小狗垂头表情”——白向晚,你是在哄幼儿园小朋友吗?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接连不断跳出的消息,表情从最初的惊悚、戒备,
逐渐变成了麻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指尖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把确认无误的文件再次打包发送过去,回复道:“林总,已重新发送确认版,
原始文件扫描件也一并附在邮件里了。请查收。”对话框安静了几秒。然后。“收到!
效率真高!一个大拇指点赞表情”“对了,看你朋友圈背景那只萨摩耶很可爱,
你也喜欢狗吗?一个眼睛发亮的星星表情”我:“…”看着那行关于我家傻狗的问题,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朋友圈背景?他居然还点进去看了?这个小号的朋友圈,
除了一张我家傻狗对着镜头吐舌头的蠢照,空空如也。这绝对不是林屿深!
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视员工如草芥的林扒皮,会关心秘书的宠物狗?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绝对是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林菲菲,只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才这么无聊,喜欢玩角色扮演,
还热衷于给她那个冰山哥哥拉红线。上次年会抽奖的馊主意,十有***也是她出的。
认定了对方是林菲菲假扮的,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大半,
甚至涌上一股恶作剧般的叛逆和报复欲。好啊,小丫头想玩是吧?姐姐陪你玩个大的!
反正隔着网线,谁知道我是谁。骂不了你哥,还骂不了你这个冒牌货?于是,
工作之外的对话,开始彻底跑偏。“林总”抱怨:“今天和那群老古董开会,
脑细胞又死了一大批。一个躺尸的咸鱼表情”我顶着秘书的恭敬语气,
内心冷笑:林总辛苦,建议多喝热水,重启一下脑细胞系统。
附加一个系统重启的齿轮动图“林总”分享:“中午的商务餐难吃得像在嚼蜡。
一个哭丧着脸的表情”我面无表情打字:建议林总下次自带榨菜,
或者考虑把厨师也送去焚化炉体验生活?附加一个微笑脸——发出去瞬间有点后悔,
怎么又把“焚化炉”说出来了?但对方似乎毫无察觉。
“林总”甚至开始“回忆”:“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下午放学,
买一杯校门口那家店的珍珠奶茶,热乎乎的。一个怀念的捧脸表情”我嗤之以鼻,
林扒皮这种精英怎么可能喝校门口奶茶?:哦?林总也喝过三块钱一杯的珍珠奶茶?
我还以为您只喝82年的拉菲配苏打饼干呢。
附加一个挖鼻孔的嘲讽表情包对话框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
就在我以为对方终于被我毒舌噎死或者识破我身份准备告状时,消息又来了。
“一个大笑到捶地的表情包苏打饼干配拉菲…哈哈哈…这搭配绝了!不过,
三块的珍珠奶茶才是人间至味啊,对吧?”我:“…” 这林菲菲,戏还挺足,
接梗接得挺溜?这种奇异的、带着刺的“网聊”持续了几天。
我一边在现实里继续扮演着任劳任怨的白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