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队的推土机已经开到了院子门口,轰隆隆的噪音震得我心脏发颤。我爸妈唉声叹气,
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只剩下我。“念念,签吧,没办法了。”我妈拍着我的手,眼圈通红。
我握着笔,看着这栋承载了我三十年记忆的老破小,眼泪在打转。就在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
一个苍老又洪亮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小主银!别签!千万别签啊!”我吓得笔都掉了。
那声音带着哭腔,继续嘶吼:“你爸!你爸当年在堂屋南墙的墙缝里,藏了十根大金条啊!
砸开墙!那是留给你当嫁妆的!别让这帮铁壳子把我推平了,金条就没了啊!
”1.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我爸妈,拆迁办主任,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工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再正常不过。显然,只有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念念?怎么了?
”我妈担忧地看着我。拆迁办的王主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苏小姐,就差你了,
大家时间都宝贵。”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个声音还在回荡:“小主银,快啊!
就是挂着你百日照那面墙,第三块砖下面!”我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是幻觉吗?
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听吗?可那声音里的急切和悲伤,真实得不像话。
我看着王主任那张油腻的脸,再看看门外随时准备把我童年碾碎的推土机,
一股邪火从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签。”我扔下笔,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
”王主任的三角眼眯了起来,“苏小姐,你这是想当钉子户?我告诉你,
补偿款已经是最优的了,你别不知好歹!”我爸也急了:“念念!你胡闹什么!合同都签了!
”我没理他们,径直冲向堂屋,抄起墙角的铁榔头。“念念!你疯了!
”我妈尖叫着想来拦我。我双眼发直,死死盯着南墙上我那张已经泛黄的百日照,
照片里的小婴儿咧着没牙的嘴,笑得天真烂漫。就是这里!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
我抡起榔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哐当!”一声巨响,砖石和灰尘四溅。
“疯了!真是疯了!”王主任气得直哆嗦,“保安!把她拉开!这房子已经是我们的了,
她在破坏财产!”两个工人立刻冲上来想架住我。可他们晚了一步。我已经砸开了第二锤,
第三锤!破开的墙洞里,灰尘弥漫。但就在那片浑浊中,一点异样的、灿烂夺目的金色,
猛地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那光芒,像是沉睡了三十年的太阳,一朝苏醒。整个屋子,
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墙洞。
我扔掉榔头,颤抖着伸手拨开碎砖。一块红布包裹着硬物,我扯开红布,
十根沉甸甸、刻着“AU999”字样的金条,整整齐齐地躺在一起,在穿堂风中,
闪烁着让人心跳停止的光芒。“金……金条……”王主任结结巴巴,声音都在抖。
我爸妈更是直接傻在了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能感觉到,
那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长舒了一口气,带着欣慰的笑意:“嘿嘿,小主银,看到了吧?
我没骗你……”2.接下来的场面,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王主任试图上前说这金条是无主之物,应该上交。我爸当了一辈子老实人,
此刻却像被激怒的公牛,一把将他推开,吼着“这是我家墙里挖出来的,关你屁事”,
那气势,竟让王主任后退了好几步。周围的邻居闻讯赶来,把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对着那十根金条指指点点,惊叹声、羡慕声、议论声混成一片。最后还是派出所的同志来了,
才稳住了局面。经过一番堪比断案的调查,我爸终于想起来了。三十年前,
他做生意赚了第一桶金,那时候不流行存银行,他就买了十根金条,想着给我当嫁妆。
可后来生意失败,赔得血本无归,那段日子太难熬,兵荒马乱的,
他竟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是我老糊涂了,我真忘了……”我爸抱着那盒子金条,
老泪纵横。派出所的同志做了笔录,确认了金条的归属权。王主任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拆迁的事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暂时搁置了。
送走所有人,关上院门,我们一家三口看着桌上的金条,还有种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念念,
你……你是怎么知道墙里有东西的?”我妈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我心脏一紧。
我该怎么说?我说,是咱们家这栋老房子亲口告诉我的?他们不把我当神经病送进医院才怪。
我只能含糊其辞:“我……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爷爷托梦给我,说墙里有宝贝。
我当时也是急了,就想着砸开看看,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这个理由虽然扯淡,
但面对眼前黄澄澄的金条,我爸妈竟然信了。他们抱着我,又哭又笑,说这是老祖宗显灵,
保佑我们家。夜里,我躺在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闭上眼睛,
试探着在心里问:“你……你还在吗?”“在呢,小主银。”那个苍老的声音温和地回应,
“吓到你了吧?”“你……你真的是我们家这栋房子?”“是啊。我看着你爷爷出生,
看着你爸爸长大,又看着你一点点长高。我身上的每一块砖,都记得你们家的故事。
”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眷恋,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我能感觉到,
我的骨头承重墙已经脆了,我的皮肤墙皮也掉了好多。我知道我快撑不住了。
能在消失前,帮你找到这些金子,我就放心了。”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从小就喜欢抱着院子里的老槐树说话,喜欢趴在冰凉的石阶上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
这栋老房子是有生命的。没想到,是真的。“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说。“傻孩子,
跟我客气什么。”老房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对了,小主银,你这个能力,
好像不只对我管用。你试试,听听别的房子怎么说。”我心里一动,从床上爬起来,
光着脚走到窗边。对面是邻居张大妈家,也是一栋几十年的老楼了。我凝神细听。果然,
一个有点尖利,带着八卦味儿的女声传进我脑海:“哎哟喂,你听说了吗?老苏家发财了!
墙里挖出金子了!活该!谁让那个拆迁办的王胖子那么不是东西!
上次还想占张大妈家院子里的地方呢……”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又把“耳朵”转向更远处的街道。一瞬间,无数个声音涌入我的脑海。“妈的,
三楼那个小年轻又在听重金属,震得我墙皮直掉!”——一栋居民楼在抱怨。
“今天生意不错,人来人往的,真热闹呀。”——街角的便利店在哼着小曲。
“什么时候才能修修我的下水道,堵了好几天了,臭死了……”——一家小饭馆在唉声叹气。
高高低低的,男男女女的,老的少的……各种各样的“心声”,像一个嘈杂的菜市场,
在我脑子里炸开了锅。我赶紧收回心神,大口喘着气,头晕目眩。看来,
这个能力还得慢慢适应。但一个全新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在我面前,缓缓拉开了序幕。
3.那十根金条,在如今的金价下,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我们家瞬间从拆迁困难户,
变成了小区里的“暴发户”。拆迁的事情也迎来了转机。我们不再需要那笔补偿款,
反而可以从容地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全款买下了一套大平层。搬家那天,
我最后一次站在老房子的院子里。“小主银,要走了吗?”老房子的声音充满了不舍。“嗯。
”我摸着斑驳的墙壁,像是在抚摸一位老人的脸,“我要走了。你……会疼吗?”“呵呵,
傻孩子。我活了这么久,够本啦。能看着你们一家过上好日子,我比什么都高兴。
”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去吧,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被拆掉后,盖起来的新楼……”推土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我没有回头,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再见了,我的老房子。住进窗明几净的新家,
我爸妈激动得好几天没睡好。而我,则开始认真研究我的新能力。我发现,只要我集中精神,
就能“听到”方圆一公里内所有建筑物的心声。如果我触摸到一栋建筑,
我甚至能“看到”它记忆中一些模糊的片段。这个能力,能用来干什么呢?我第一个想到的,
就是当一个“房产中介”。最牛的那种。我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寻屋客”,
在本地一个房产论坛上发了个帖子。金牌寻屋客,为你找到最有缘分的家。不满意,
不收费。很快,就有人联系我了。第一个客户是一对准备结婚的小夫妻,预算有限,
想在老城区淘一套性价比高的二手房。他们自己看中了一套,价格很便宜,装修也不错,
就是房主急着出国才低价甩卖。“苏小姐,我们觉得这套挺好的,就是心里没底,
想请您给参谋参谋。”男孩客气地对我说。我跟着他们来到那套房子。一进门,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还没开口,
这栋房子的“心声”就迫不及不及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那是一个有气无力的,
仿佛得了重感冒的声音:“咳咳……又来人了……别买了,
快走吧……我……我漏水啊……不是一般的漏,是主水管有裂缝,
就在承重墙里……一到下雨天,墙壁里就哗哗响,跟闹鬼似的……那个黑心房东,
用一层新壁纸盖住了发霉的墙,就想骗人接盘……咳咳咳……”我听得目瞪口呆。“苏小姐,
怎么样?”小夫妻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我面色凝重地走到客厅的北墙,伸出手,轻轻敲了敲。
“这面墙,有问题。”“啊?”小夫妻和中介都愣住了。“这墙是新贴的壁纸吧?
”我问中介。中介点头:“是啊,房主出国前特意弄的,多敞亮。”我冷笑一声,
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对着壁纸的接缝处,轻轻一划。“哎!你干什么!
”中介急了。我没理他,撕开壁纸一角。里面露出的景象,让那对小夫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壁纸下面,是大片大片绿色、黑色的霉斑,像一张恐怖的鬼脸,墙皮甚至在往下掉渣,
湿漉漉的。“我的天……”女孩吓得脸都白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男孩也懵了。
“主水管有裂缝,就在这面墙里。”我淡淡地说,“现在是晴天,你们感觉不到。一到雨季,
这里就是水帘洞。买这套房子,你们一半的钱都得花在修水管和跟楼下邻居打官司上。
”中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哑口无言。那对小夫妻对我千恩万谢,当场就决定不买了。
临走时,我仿佛听见那栋老房子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啊,
姑娘……”4.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的名气很快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
找我“看房”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见识了各种各样“有故事”的房子。
有一栋外表光鲜的公寓,一进去就对我哭诉,说楼上的住户是虐待狂,养了五六只猫狗,
从来不打扫,弄得它天花板全是尿骚味,臭气熏天。有一间学区房,价格高得离谱,
结果它告诉我,它的学区名额去年就被前房主用掉了,六年内都不能再用。还有一栋别墅,
风水大师说它风水绝佳,可它自己却告诉我,它的地基有点沉降,
车库的墙角已经有细微的裂缝了。我帮客户们一一避开了这些“天坑”,成功率百分之百。
“寻屋客”成了本地房产圈一个神秘又传奇的存在。有人说我是火眼金睛,
有人说我背后有高人指点。我的收费也水涨船高,从一开始的几百块咨询费,
到后来按房价的百分比抽成。短短几个月,我赚的钱,已经快赶上那十根金条了。当然,
也有不信邪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富二代,想买一栋江景大平层当婚房。我一到那,
房子就对我发出了警告。那是一个很傲慢的声音:“哼,又一个被我外表迷惑的凡人。
他们根本不知道,住在十八楼的那个疯女人,每天晚上都会穿着红裙子在楼道里唱歌剧!
声音跟杀猪一样!而且开发商偷工减料,我的隔音效果差得要死,关上门都没用!
”我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富二代。他嗤之以鼻:“苏小姐,你这是在讲鬼故事吗?
还红衣女人?你怎么不说她是聂小倩呢?这房子我看了,地段、户型、江景,都是顶级的。
你别是别的中介派来捣乱的吧?”他女朋友也拉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就是啊,
亲爱的,我觉得这里好好哦,人家好喜欢。”我耸耸肩:“信不信由你。我的话只说一遍。
”说完我就走了。一个星期后,我在本地新闻上看到了那个富二代。
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对着镜头愤怒地控诉,说自己花了几千万买的婚房,
结果楼上有个神经病,天天半夜鬼哭狼嚎,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未婚妻也气得回了娘家,
婚都快结不成了。新闻下面,有人评论:“这哥们当初要是找‘寻屋客’看看就好了。
”这条评论被顶得老高。我的生意,更火爆了。5.赚够了钱,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我想去看看那些更有历史、更有故事的建筑。第一站,我选择了北京,故宫。
当我踏入午门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不再是嘈杂的、单一的建筑心声。
成千上万个声音,跨越了六百年的时光,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有威严的帝王之声,
有婉转的后妃之声,有尖细的太监之声,也有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它们不是在对我说话,
而是在不断重复着自己记忆最深刻的片段。我仿佛成了一个时间的偷渡者,
行走在历史的回廊里。我走到太和殿前,闭上眼睛。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丝疲惫:“朕,受命于天,扫清六合,一统天下……然,这龙椅,坐得太久,
真是……冷啊。”这是某个皇帝的喟叹。我路过御花园,
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在低泣:“皇上,您忘了当年的大明湖畔了吗?您说,
要为臣妾摘下天上的星星……”我一个趔趄,好家伙,紫薇是你吗?最有趣的是储秀宫。
我一靠近,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声就围了上来,像是几个爱聊八卦的小宫女。“哎,
你听说了吗?昨晚皇上翻了丽嫔的牌子,结果半路被皇后娘娘叫走了,说是有要事商议。
”“什么要事啊,我看不就是吃醋了嘛!我可听敬事房的小李子说了,
皇后娘娘宫里那几只猫,最近都胖了一圈呢!”“丽嫔气得把她最爱的玉如意都给砸了!
”“活该!谁让她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不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我听得津津有味,
感觉自己不是在逛景点,而是在追一部大型宫斗连续剧的现场直播。原来,这些宏伟的宫殿,
在漫长的岁月中,也沾染了居住者的情绪和记忆。它们就像一个个巨大的U盘,
储存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正在一个偏僻的宫殿角落里“听戏”听得入神,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这位小姐,你是在……感受这面墙的历史吗?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白色T恤,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微笑着看着我。
他很高,很瘦,气质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他手里拿着一个速写本和一支笔,
看起来像个学美术的学生。“我……我就是随便看看。”我有点心虚。
他指了指我身后的那面斑驳的红墙,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这面墙很有意思。
你看这块砖,它的烧制工艺是明初洪武年间的,但是它旁边的这块,
却有明显的万历年间的风格。这说明这面墙在明朝至少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修缮。
”他讲得头头是道,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些老建筑的热爱。“我叫沈聿,是考古系的研究生,
来这里做课题。”他友好地伸出手。“我叫苏念。”我握了握他的手,指尖温热。
就在我们握手的那一刻,我身后的宫殿,突然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充满了哀怨和不甘:“是他……是他来了……那个负心汉的后人……他身上,
有和他祖上一样的味道……”我猛地看向沈聿。负心汉的后人?
6.沈聿被我看得有些发毛:“苏小姐?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赶紧摇头:“没,
没有。就是觉得你很有学问。”那座宫殿的哀怨之声还在继续,
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一个尘封的故事。大概是说,它曾经的主人,是一位不得宠的妃子,
爱上了一个年轻的侍卫。侍卫也对她情深义重,两人私下里海誓山盟。可后来,
那位侍卫为了前程,背叛了她,娶了大学士的女儿,平步青云。妃子最终在深宫里郁郁而终。
“那个侍卫,就姓沈……”宫殿幽幽地说。我看着眼前温文爾雅的沈聿,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
居然还能和现代人扯上关系?我决定不再深究,跟沈聿聊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离开故宫后,我又去了很多地方。我去了西安,触摸着冰冷的兵马俑,
感受着始皇帝横扫六合的霸气。我去了成都的武侯祠。一踏进大门,
我就听到了诸葛亮那间草庐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主公啊主公,你可知后世之人,
竟把你我二人写进了那么多话本里?还说我们……咳咳,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我差点笑出声。紧接着,一个更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充满了无奈:“丞相,
莫要取笑我了。他们还说我三弟是个只会‘俺也一样’的莽夫,
我二弟是个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可怜人。我若泉下有知,定要找他们理论一番!
”是刘备祠堂的声音!我兴致勃勃地在武侯祠里逛了一圈,
简直像是在参加一场三国时期的脱口秀。关羽祠最傲娇,翻来覆去就一句:“过五关斩六将,
温酒斩华雄,尔等谁能做到?”张飞祠最暴躁:“哪个狗贼敢污蔑俺老张!给俺出来!
”赵云祠则冷静得多,一直在默默地重复:“常山赵子龙在此!”最好玩的是,
我听到了一个关于“空城计”的惊天大八卦。那段记忆,来自于武侯祠里最古老的一棵柏树。
它告诉我,司马懿之所以退兵,根本不是怕有埋伏。而是因为,他当时闹肚子,
拉得快虚脱了,急着找厕所!他看到城楼上诸葛亮气定神闲的样子,
以为诸葛亮算准了他会闹肚子才故意摆出空城,心里大骇,觉得诸葛亮简直是神鬼莫测,
于是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撤了。我蹲在柏树下,笑得肚子都疼了。如果历史学家们知道,
一个决定了历史走向的著名计谋,真相竟然是这么的……有味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7.我在全国各地“游山玩水”,听遍了名胜古迹的八卦,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有一天,
我在绍兴的兰亭,听到了一个让我呼吸都为之停滞的消息。兰亭,
书圣王羲之写下《兰亭集序》的地方。我站在“曲水流觞”的溪边,闭上眼,
想感受一下当年文人墨客的雅兴。一个清越又带着些许遗憾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唉,可惜,可惜啊……那幅《兰亭集序》的真迹,终究还是没能留存于世。
”这是兰亭本身的声音。我心中一动,
试探着在心里问它:“真迹不是说被唐太宗带进昭陵陪葬了吗?”兰亭似乎愣了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能和它“对话”。“陪葬?呵呵,那是世人被骗了。
”兰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李世民那小子,确实是爱惨了王羲之的字。但他更狡猾。
他怎么舍得让那样的绝世珍品,跟着自己埋进土里,不见天日?”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那……那真迹到底在哪?”“他找了当时最好的书法家,临摹了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带进了昭陵。而真正的《兰亭集序》,被他藏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哪里?
”我追问道。兰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长安,大慈恩寺。
在那座玄奘法师督建的大雁塔里。他将真迹封存在一个特制的紫檀木盒中,
藏于塔顶的藻井之内。他认为,佛门清净之地,又是玄奘法师的功德之塔,
足以镇住这幅字上的‘书圣之气’,让它万世流芳。”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兰亭集序》的真迹,在……大雁塔顶?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整个考古界,不,
是整个世界,都会为之疯狂!我该怎么办?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可我怎么解释我的消息来源?我说,是兰亭亲口告诉我的?那我恐怕要被当成精神病,
直接抓进研究所切片了。一时间,我陷入了巨大的纠结和惶恐之中。这个秘密,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不安。我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兰亭,回到酒店,第一次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