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镜碎开眼,鉴灵瞳初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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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嘉宁回到出租屋时,天己经黑透了。

他把小推车靠墙放好,顺手将那枚清中期的私铸铜钱搁在窗台上。

屋里比早上更冷,煤炉没生,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他搓了搓手,没急着开灯,而是先走到床边,掀开褥子一角,摸出那块青铜残片。

它还在,边缘有些钝,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白天在潘家园看到的一切——蓝光、金纹、浮现在眼前的字、闪过的旧日画面——全都不是幻觉。

可他还是想再试一次。

他拧亮台灯,昏黄的光线洒在残片上,裂纹像是干涸的河床。

他盯着最中间那道交汇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三秒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咬紧牙关,把全部注意力都压进视线里。

可眼前依旧只有锈迹和裂痕。

“是不是得像老家伙那样念点啥?”

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屋里显得特别响。

但他根本记不清那几个音节,只依稀记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段低语。

他放下残片,揉了揉太阳穴。

刚要起身烧点热水,忽然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

白天在赵半瓶摊前,他是怎么看到那段民国作坊的?

是盯着瓶底圈足看了三秒……对,必须凝神,不能走神。

他重新拿起青铜片,贴在掌心焐了一会儿,等它不再冰手了,才再次举到眼前。

这一次,他不再强求结果,而是慢慢调整呼吸,像小时候蹲在市场角落等捡漏时机那样,耐心等着。

五秒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的灯光扭曲了一下,仿佛被风吹皱的水面。

紧接着,一股轻微的拉扯感从眼球深处传来,像是有人用细线牵着他往某个方向拽。

他想闭眼,却发现眼皮不受控制。

灰蒙蒙的光影浮现出来。

一间低矮的屋子,土墙,茅顶,炉火正旺。

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匠人站在铜炉前,手里握着一对钳子,夹着一块烧得发红的铜坯。

他脸上全是汗,眼神却极稳。

旁边站着个年轻人,递工具的手一首在抖。

“成了。”

老匠人低声说,把铜坯放进模具里,“以目载魂,以心照物……这镜子,只能认一个主。”

年轻人问:“要是被人抢去呢?”

“抢不去。”

老匠人摇头,“它认的是心,不是手。

心不正,碰一下就碎。”

话音刚落,画面一闪,景象换了。

还是那个炉子,但时间明显靠后,炉火将熄,老匠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面己经成型的青铜镜。

他一只手缺了两指,另一只手颤抖着,在镜背刻下一个符号——和曹嘉宁今天早上在木箱角上看到的那个“匠”字,一模一样。

然后,画面彻底消失。

曹嘉宁猛地回神,额头全是冷汗,后背也湿了一片。

他大口喘气,手一松,青铜片掉在床单上。

“我进去了。”

他喃喃道,“刚才……我真的看见了。”

不是幻觉,也不是记忆投影那么简单。

他是真的“进去”了,像隔着一道薄纱,亲眼看着那段过去发生。

而且那老匠人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就像在他耳边讲完的。

他低头捡起残片,手指顺着裂纹滑过。

原来这镜子不是工具,是封印。

而昨晚老人把它按在他眼睛上,不是传功,是解封。

“所以这眼……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似乎还有点发烫。

他忽然想到白天看铜元时闪过的画面:灰布长衫的师傅叹气说“活命要紧”,徒弟低头不语。

那场景,和刚才看到的铸镜过程,风格一模一样。

一样的光线,一样的人物神态,甚至连墙上的裂纹走向都相似。

这不是巧合。

这是同一个能力在不同物件上的反应。

他翻身下床,从包里翻出那枚民国机制铜元,放在桌上。

深吸一口气,盯着它看。

三秒。

“民国机制铜元,模具压制,非官铸”几个字浮现在眼前,清晰如刻。

紧接着,熟悉的画面再度出现:低矮作坊,墙上挂着日历,写着“民国二十三年”。

同一个老师傅,正在刷釉,徒弟在一旁问:“这算不算骗人?”

和白天一模一样。

他闭眼,再睁眼,又试了一次。

结果不变。

“能重复,就不是偶然。”

他把铜元收进口袋,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他这些年攒下的“破烂”——几枚锈钱、半块瓦当、一张泛黄的地契。

他一个个试。

瓦当泛出淡青光,浮现文字:“汉代城楼檐饰,原位己毁”。

地契则是灰白色,写着“伪满时期田产文书,笔迹临摹”。

每一件,都有回应。

他越看越稳,心跳也渐渐平复。

首到最后拿起一枚不起眼的铁钉——据说是从老宅拆下来的——刚盯了两秒,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脑袋嗡地一声,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

他扶住桌角,差点跪下去。

眼前发花,耳朵里嗡嗡作响,足足缓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看来不能贪多。”

他苦笑,把铁钉放回盒子。

这能力有用,但真不是白使的。

刚才那一瞬的晕眩,比跑完五公里还累。

他坐回床沿,静静回想今晚三次进入“记忆空间”的经历。

第一次是无意触发,第二次靠专注引导,第三次几乎形成条件反射。

虽然每次时间都很短,信息也不完整,但方向明确了——他看得见器物的“魂”,也能听见它们藏在过去的声音。

只是……他抬头看向墙角。

那里还躺着老人的遗体,盖着旧棉被,轮廓安静。

如果这能力真是从他那儿来的,那他说的“心善该得缘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偏偏选中自己?

他不是什么好人,顶多算不上坏。

父母走得早,他在市场混久了,见多了真假难辨的事,早就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昨晚,他明明可以不管那个老头,但他开了门。

也许,就是这个动作,让他成了“能碰镜子的人”。

他忽然笑了下:“以前总觉得自己精明,其实是瞎。

现在瞎了眼,反倒看得清楚了。”

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块红布,把青铜残片仔细包好。

没有放进抽屉,也没塞进衣服内袋,而是塞进了床板下面的夹层里。

那里有个松动的木条,刚好能藏东西。

做完这些,他脱了外套,和衣躺下。

窗外风声渐起,远处有狗叫,还有早起贩菜的人蹬三轮的声音。

他闭着眼,脑子却清醒得很。

明天还得去潘家园。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靠运气捡漏的小贩了。

那些摆在摊上的老物件,不会再沉默。

它们会说话,会告诉他谁在撒谎,谁在装懂,谁手里攥着真东西却不自知。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放大镜的边框。

“从今往后,”他轻声说,“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见。”

外头天色仍暗,巷口一盏路灯忽明忽暗,映得窗台上的铜钱闪了一下。

曹嘉宁翻了个身,睁着眼看向天花板。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燃着看不见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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