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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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将熄未熄时,沈微婉指尖的并蒂莲忽然落了片花瓣,恰好飘在那枚珍珠花上 —— 像是三年前山涧边,他笑着递来的羽箭,稳稳落在了她手心里。

她屏住呼吸将花瓣拾起来,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粉白。

烛火在花瓣边缘投下细碎的影子,倒让她想起十六岁那年的春天,也是这样暖融融的夜晚,他揣着颗刚摘的青梅,蹲在镇国公府后墙根下等她。

那时他还只是个不起眼的七皇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锦袍,却把青梅擦得比玉还亮,塞给她时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听说酸的能醒酒,你爹要是又罚你抄书,含一颗就不困了。”

“小姐,这莲花开得真怪,” 青禾正用软布细细擦拭明天要戴的凤冠,忽然指着花瓶里的莲心叫起来,“腊月天里竟有这般精神的,花瓣润得像浸了蜜。”

沈微婉低头看去,粉白花瓣中间果然嵌着粒米粒大的珍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派人送来的信,信纸薄薄的,带着淡淡的墨香,字里行间全是他惯有的细心:“明天上太和殿的台阶,我让人在第三级垫了软布,知道你小时候摔过一次,至今怕硌脚。

凤冠也让人在里衬缝了软绒,要是沉得慌,就悄悄拽拽我的袖子。”

她把那封信从《诗经》里抽出来,指尖抚过 “拽拽我的袖子” 那行字,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青禾凑过来看,见信纸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穿着龙袍却踮着脚,伸手要去够旁边女子的袖子,模样傻气得可爱。

“这是七殿下画的?”

青禾捂着嘴笑,“倒比画院里的先生画得有灵气。”

沈微婉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小心翼翼塞进贴身的荷包里。

荷包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针脚密得能数出莲叶的脉络,莲心处用金线绣了个极小的 “翊” 字,是她攒了半年的心思。

她忽然想起他刚被封为七皇子那年,捧着本《楚辞》来找她,翻到 “沅有芷兮澧有兰” 那页,用朱笔圈住 “思公子兮未敢言”,推给她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这说的是不是…… 心里有话不敢说?”

那时她红着脸把书推回去,哪敢想今日竟要成了他的皇后。

青禾己将明天要穿的翟衣平铺在紫檀木架上,十二行五彩翟鸟纹在烛火下流转,每只鸟的眼珠都用细小的珍珠缀成,轻轻一碰便发出细碎的响。

沈微婉走过去,指尖拂过衣襟上的日月纹样,忽然想起三日前他微服来府,隔着雕花窗递进来的那支凤钗。

他当时戴着顶宽檐帽,只露出削尖的下颌,递钗子的手指被寒风吹得发红,却笑得格外真切:“这是我用俸禄买的,不是宫里的物件,你戴着自在些。”

“小姐,该歇着了,” 青禾端来一碗莲子羹,“明儿要起大早呢。”

沈微婉接过玉碗,莲子羹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心里发涨。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底下的抽屉,从锦盒里取出两颗莹白的珍珠。

这是那年他从围场猎得的白狐腹中取出来的,他说这是天地赐的信物,非要她收着:“等将来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把后院种满并蒂莲,再给你搭个赏花的亭子,让这两颗珠子当亭角的坠子。”

她把珍珠裹进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里,塞进妆奁最深处。

窗外的更鼓声从街尾传来,己是三更天了,可她一点困意也没有。

望着帐子上绣的百子图,图中抱着鲤鱼的胖娃娃笑得憨态可掬,她忽然想起他信里最后那句话:“往后的日子,有我呢。”

烛火 “噼啪” 爆了个火星,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沈微婉抚着心口,那里跳得又快又稳,像揣着团暖融融的春阳。

她知道明天过后,就要穿着这身缀满珠玉的礼服,走进那座朱红宫墙里去了,可只要想到他在台阶尽头等着,想到他那句 “有我呢”,便觉得连凤冠的重量里,都藏着说不尽的甜。

她轻轻吹灭烛火,任由月光漫进窗棂。

莲香混着夜风飘进来,恍惚间竟像是那年山涧边的青草气,缠着她的衣角,也缠着往后岁月里,那份藏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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