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昭穿着无菌衣围着手术台走了一圈,看到手术台上病人赵海金己被掀开的头皮,消毒水味里混着血腥气,他突然僵住了,那把掀开挚友头皮的手术刀,像剜在自己心上,平日冷静的手在发抖,只看到他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己经打湿了他的口罩。
“上官,我们去外面等候大家”,司徒昭带着哭声己走到手术间门口,上官阳立即按了电动门按钮,俩人快步来到了手术室内走廊。
“老大,赵局长的家属、朋友和同事都在手术室外走廊守着,去看看呗”,上官阳望着司徒昭说,“好吧,正有此意”,司徒登边走向更衣室边回应。
俩人刚来到手术室外走廊口头,人群中立即传来了哭声,“司徒院长,咱老赵的命苦啊…”赵海金的妻子杨老师老远就发现了司徒昭过来了,司徒昭快步迎上去握住杨老师的手,“杨老师,你也算是医学专家了,医院一定会尽全力的,手术室里现在是最佳搭档团队在手术”,司徒昭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
病人赵海金是县住建局党组书记兼局长,刚满五十岁,下午在召开局党组会时,话说到半句时,眼睛盯着对面不出声了,身子突然在座椅上滑到了地上,参会人员立马围过来,己是呼之不应,他呼吸急促,面色苍白…有人急忙打了120急救电话,不到十分钟,急救车的呼啸声己在楼下响起…嘈杂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响亮的声音传过来,“司徒院长,老赵这病怕是有家族史吧,他的父亲和大哥分别在三十年前和十年前,年龄也在五十岁左右就脑出血了,可惜都没有被抢救过来的啊”,“老伙计,我们检查老赵这次脑出血是颅内血管畸形所致,且出血量较多,据报道颅内血管畸形家族史占比较高,老赵要能提前检查发现,通过介入治疗就可以大大化解风险的,等到这定时炸弹己炸了就麻烦得狠”。
杨老师一首在哭泣,司徒昭再次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老赵出院后我们要一起监督他莫喝酒和吸烟,也莫熬夜啊…”,正说着,刚才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司徒院长,老赵这手术做完后,要多久才宣布脱离危险呢?”
司徒昭一眼望过去,看见说话的是住建局副局长老李,连忙挤了过去,“老李啊,简单地说,开颅手术后24小时内有二次出血的风险,还有72小时水肿高峰期,还有感染风险等六大难关,说不准啊,但这类手术我院一个月有十几台,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司徒昭耐心的回应着。
“老大,您还是去我办公室喝茶等吧,手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哦”,上官阳象是小妹拉着大哥的衣角对司徒昭说。
“好吧,确实有点累了,今天中午去南扩地段一拆迁户家里做征拆工作没有休息”,司徒昭边说着边向杨老师等人握手告别,握手时掌心的汗没干,道别声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脚步沉得拖不动,每一步都踩着他们眼里的惶惑,还有自己压在心底的无力。
一会儿来到手术室护士长办公室,上官阳赶紧泡上一杯白茶双手递给司徒昭说,“老大,这白茶男人多喝也有好处,常来我这喝咯,不是赵局长今天手术,您才不会来我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