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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余烬新生灶膛里那点微弱的火星被柳儿仔细地珍藏起来,

用枯叶和细枝小心翼翼地引燃,再次跳动起橘红的火苗。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为了取暖,

而是为了熬药、煮粥,为了维持那三缕摇曳的生命之火。

日子在极度的匮乏和小心翼翼的希望中缓慢流淌。楚砚的昏迷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柳儿几乎寸步不离,每隔半个时辰就用那带着微弱红光的“心砂”水湿润他的嘴唇,

用温热的湿布擦拭他冰冷的额头和干裂的肌肤。册子的红光稳定而柔和,仿佛一股涓涓细流,

持续涤荡着他体内残留的阴寒与死气。柳儿能感觉到,阿砚哥的身体虽然依旧冰冷,

但那刺骨的寒意确实在一点点消退,沉重的呼吸间,血腥气也淡了许多。第三天破晓时分,

当第一缕微光再次透过破窗棂照在楚砚脸上时,他那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柳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又过了许久,

楚砚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点迷茫、涣散、如同蒙着厚厚阴翳的眸光。

他茫然地看着低矮、布满蛛网灰尘的屋顶,似乎不知身在何处。“阿…砚…哥?

”柳儿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小心翼翼的狂喜。

那涣散的目光极其缓慢地转动,最终聚焦在柳儿那张写满疲惫、担忧却难掩激动的小脸上。

楚砚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若游丝的气音。

但他看柳儿的眼神,那里面不再是濒死的空洞,

而是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楚砚”的清明。柳儿的眼泪瞬间决堤,不是嚎啕大哭,

而是无声的、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楚砚盖着的破旧草席上。

“醒了…阿砚哥…你醒了…”他语无伦次,只会重复这一句,紧紧握住楚砚那只冰冷的手,

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楚砚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回握了一下柳儿的手指。

那力道微乎其微,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柳儿疲惫不堪却充满希望的心底。

林安然在第二天傍晚也苏醒过来。她先是发出一声痛苦的***,随即猛地睁开眼,

眼神锐利而警惕,带着未散的杀伐之气,身体下意识地想弹起,

却因剧痛而重重摔回冰冷的泥地。“妻主!”柳儿连忙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你的伤很重!”林安然的目光扫过柳儿焦急的脸,又扫过周围破败血腥的环境,

最后落在草席上气息微弱但明显活着的楚砚,

以及蜷缩在草堆里、睁着清澈大眼睛看着这边的小景。她眼中的锐利和警惕如同潮水般退去,

化作一片深沉的疲惫和茫然。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

”“没事了,都过去了,妻主。”柳儿强忍哽咽,用湿布蘸了红水,

小心地擦拭她干裂的嘴唇,“坏人…都死了。我们都还活着。

”他将昨夜楚砚如何爆发、如何与敌人同归于尽、自己如何用册子护住大家的过程,

用最简短的语句描述了一遍。林安然听着,眼神复杂地看着昏迷的楚砚,

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后怕和释然的叹息。她闭上眼,

任由柳儿喂她喝下温热的红水,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再次陷入昏睡,但这一次,

是相对安稳的休憩。小景恢复得最快。那碗寡淡的野菜汤似乎唤醒了他身体里的生机。

虽然依旧虚弱,脸色苍白,但他能自己坐起来,眼神一天比一天清亮有神。

他看着柳儿忙前忙后照顾两个重伤的人,看着哥哥疲惫不堪却依旧挺直的脊背,

小小的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喊饿,只是乖巧地待在草堆里,学着柳儿的样子,

用小手一点点把散落的枯草收集起来,堆在灶膛边。食物是最紧迫的问题。米缸彻底空了,

最后几片野菜叶子也煮了汤。柳儿知道,必须走出这个破败的院落。

他将水缸里最后一点红水喂给楚砚和林安然,仔细叮嘱小景:“小景乖,哥出去一下,

马上回来。你看好阿砚哥和妻主,不要出去,有陌生人来了就躲起来,知道吗?

”小景用力地点点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小景乖,等哥回来。

”柳儿裹紧那件冰冷刺骨的破棉衣,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冰冷空气,

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院门。外面,是劫后余生的村庄,同样满目疮痍,寂静得可怕,

只有寒风呼啸着卷过断壁残垣。第二章 炊烟向暖柳儿踏出小院的第一步,

脚下是冻结的泥泞,混杂着暗褐色的血块和不明污秽。视野所及,

曾经的邻舍大多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斜插在废墟中,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远处徘徊,

发出低低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死亡与绝望的气息。他紧了紧破棉衣,

冻得发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用来防身的一截焦木棍。目标很明确:村西头的老槐树下,

赵瘸子那间相对偏僻、可能未被完全摧毁的窝棚。赵瘸子孤寡一人,

以前偷偷在窝棚后种了点耐寒的萝卜和白菜,或许能剩下点。寒风如刀割在脸上,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昔日熟悉的村道被瓦砾堵塞,他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行。

路过几家熟悉的院落,看到敞开的门扉内空无一人,或是……来不及掩埋的惨状。

柳儿死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只专注于脚下的路和寻找食物的目标。

为了阿砚哥,为了妻主,为了小景,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吃的。终于,在日头偏西,

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时,他看到了老槐树下那间半塌的窝棚。棚顶塌了一半,但墙壁还算完整。

柳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木棍小心地拨开挡门的破席,警惕地往里探看。棚内一片狼藉,

充斥着灰尘和霉味。但角落里,一个歪倒的破陶缸里,

竟然真的还有半缸沾满泥土、冻得硬邦邦的萝卜!

旁边散落着几颗干瘪发黄、被踩烂大半的白菜。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柳儿的疲惫,

他几乎是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将那些沾满泥土的萝卜和还能吃的白菜叶子往怀里塞。

冰冷的萝卜贴着皮肤,冻得他一个激灵,却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就在这时,

角落里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柳儿猛地一惊,握紧木棍看去。只见一堆破烂的稻草下,

露出一张灰败枯槁的脸,正是赵瘸子!他的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胸口有深可见骨的抓痕,气息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柳儿僵在原地。

怀里的萝卜白菜沉甸甸的,那是阿砚哥他们的救命粮。而赵瘸子……他认出了柳儿,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祈求,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

寒风从破洞灌入,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柳儿看着赵瘸子濒死的眼神,

又低头看看怀里冰冷的食物,眼前闪过楚砚苍白昏迷的脸,林安然沉重的呼吸,

小景清澈渴望的眼睛。他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最终,他颤抖着,

从怀里拿出两个最小的萝卜,走到赵瘸子身边,蹲下身。他用木棍撬开赵瘸子干裂的嘴唇,

极其艰难地将一小块萝卜塞进去,又拿起旁边一个破瓦罐里残留的一点脏雪水,

小心地喂了他几口。“赵伯…对不住…”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能…给你这点…家里…阿砚哥和妻主…伤得很重…小景还小…”他不知道赵瘸子能不能听懂,

只是机械地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赵瘸子枯槁的脸上。赵瘸子浑浊的眼睛看着柳儿,

又看看他怀里露出的萝卜白菜,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眼神里那点祈求慢慢散去,

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他闭上了眼睛,气息彻底断绝。柳儿浑身发抖,

在原地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他对着赵瘸子的遗体磕了一个头,

抹掉脸上的泪和泥污,将剩下的萝卜白菜仔细藏在怀里最深处,踉踉跄跄地冲出了窝棚,

头也不回地奔向那个破败却有着微弱希望的小院。

当他带着一身寒气、泥土和难以言喻的沉重回到院中时,小景立刻扑了过来,

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腿。柳儿将怀里的食物拿出来,看着小景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看着草席上楚砚似乎更平稳了一点的呼吸,看着林安然微微蹙起的眉头,

心中的悲凉与沉重才被一丝微弱的暖意驱散了一些。他生起火,将萝卜仔细洗净,切成薄片,

和剩下的一点菜叶一起,加上雪水,熬煮了一小锅热腾腾的萝卜菜汤。寡淡,依旧没有油盐,

但萝卜特有的清甜和热气,驱散了院中一部分的阴寒和死亡的气息。柳儿先喂了小景小半碗,

看着他小口小口珍惜地喝着,苍白的小脸似乎有了点血色。然后,他惊喜地发现,

楚砚的吞咽能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缓慢艰难,需要柳儿极其耐心地一点点喂,

但那温热的汤水,确实一点点渗入了他的喉咙。柳儿激动得手都在抖。喂完楚砚,

他又喂了林安然几勺。林安然虽然依旧昏迷居多,但偶尔会短暂地睁开眼,

眼神不再是最初的锐利和茫然,而是带着一丝沉静的、努力恢复的意志。那一晚,

破败的小院里,弥漫着萝卜汤的微甜气息。

灶膛的火光映照着柳儿忙碌而疲惫却带着一丝满足的侧影。

楚砚的呼吸在火光中显得绵长了些许,林安然的眉头舒展了,小景依偎在柳儿身边,

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睡着了。那缕从灶膛升起的淡青色炊烟,在寒风中虽然依旧细瘦,

却似乎比昨日更稳定、更执着了一些。柳儿看着这景象,

低头喝着自己那碗几乎全是汤水的“晚饭”,冰冷的身体被汤水注入一丝暖意。

他望着赵瘸子窝棚的方向,心中默念:赵伯,走好。这份活命的恩情,柳儿记下了。活下去,

一定要带着他们,活下去。第三章 微光渐聚食物的危机暂时缓解了几天,

但半缸冻萝卜也支撑不了多久。柳儿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在村庄的废墟里,在村外的荒野中,

像个不知疲倦的觅食者,搜寻一切可以果腹的东西。他扒开厚厚的积雪,

寻找可能残存的、未被冻死的野菜根茎;他爬上摇摇欲坠的断墙,

试图掏取鸟窝里可能存在的蛋,

更多时候只是失望;他用自制的简陋陷阱在野狗出没的地方碰运气,结果自然是徒劳。

最幸运的一次,是在一条冻结的小溪边,用削尖的木棍凿开冰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叉到了两条冻僵的小鱼。那两条小鱼被他熬成了浓稠的鱼汤,分给楚砚、林安然和小景,

自己只尝了尝碗底的滋味。鱼汤的鲜香,是劫难之后的第一丝奢侈的味道,

让三个伤病员的精神都似乎为之一振。楚砚的恢复是缓慢而艰难的。他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但大部分时候依旧虚弱无力,连抬手都异常困难。

每一次吞咽食物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痛苦,仿佛胸腔里还残留着未尽的淤血与损伤。

柳儿喂他喝药用册子红光浸泡过的水煮的简单草药和食物时,总是提心吊胆,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楚砚很少说话,醒来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儿忙前忙后,

看着他被冻得通红开裂的手,看着他因饥饿和劳累而愈发消瘦凹陷的脸颊。那眼神深邃复杂,

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种沉甸甸的、柳儿当时还无法完全理解的决心。偶尔,

楚砚会极其费力地、断断续续地问一句:“…册子…如何?”或者“…安然…怎样?

”得到柳儿“红光很稳”或“妻主今天多喝了两口汤”的回答后,他才会疲惫地闭上眼,

眉心那点墨痕似乎也舒展一些。林安然的伤势更偏向外伤和力竭,恢复速度比楚砚快一些。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也能在柳儿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她沉默寡言,眼神锐利依旧,

但少了那份杀伐的戾气,多了审视和思考。她观察着这个破败的家,

观察着柳儿如何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蚁般支撑着一切,

观察着楚砚艰难的恢复和小景的乖巧依赖。她开始尝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当柳儿外出觅食时,她会强撑着靠在墙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门的方向,

手里紧紧握着柳儿留下的那根焦木棍,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小景会依偎在她身边,

小手抓着她冰冷的衣角,似乎从这个沉默的“妻主”身上汲取着安全感。一次,

柳儿回来得稍晚,天已擦黑。推开院门,就看到林安然靠着墙坐着,小景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林安然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锁定在他身上,看清是他后,才缓缓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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