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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山的晨雾总裹着茶香,似有若无地缠绕在每片竹叶尖上,凝成露珠滴入乐婆婆的枣茶锅。

茶摊支在山道转弯处,白布帘子被山风撩得啪啪作响,像极了山神轻快的拍子声。

她一边搅动着咕嘟冒泡的枣茶,一边对歇脚的货郎们絮叨:"我家大丫头在城东开绸缎庄,

昨儿个太阳毒,库里的云锦都晒出流光来,过路的客商瞧见反光,

愣是多买了三匹;小丫头在西市卖油纸伞,午后天阴,伞铺前立马排起长队,

连去年积压的旧伞都卖空了..."货郎们听得发笑,

茶碗里的热气糊了眉眼:"您老倒是会想,下雨也乐,天晴也笑。"乐婆婆舀起滚烫的枣茶,

茶汤里映着天光云影:"老天爷最公道,下雨给伞娘送银钱,放晴替绸庄送客官。

若是整天怨天怨地,倒把福气都吓跑啰。"她皱纹里藏着的笑意,比枣茶还甜暖几分。

这话顺着山风飘上半山腰时,林小满正蹲在药庐后门捣药。十七岁的采药女眉间凝着愁云,

昨日采的紫苏被雨淋烂,今日天晴,悬崖上的石斛又晒得打卷。药杵声又急又重,

惊得竹篓里的蝉蜕簌簌作响。"哎哟喂,山神爷的耳朵都要被你敲疼了。

"清朗嗓音从篱笆外传来。樵夫阿柴背着新劈的柴薪站在晨光里,柴捆上插着几枝野百合,

花瓣还沾着露水。见小满不答话,他自顾自放下柴捆,新柴的松香瞬间漫开。

他从怀里掏出用荷叶包着的山莓:"悬崖东面的石斛没晒着,专挑背阴处长的,给你采来了。

"小满瞥见他被荆棘划破的袖口,药杵慢慢缓下来。阿柴却已蹲到药筐前,

拎起打蔫的紫苏叶对着太阳瞧:"雨泡过的才好呢,晒干了做药枕,安神效果最灵。

""你又不懂药理。"小满去夺他手里的叶子,指尖擦过他粗糙的手掌。这人总这样,

明明是个樵夫,偏对药材说得头头是道。阿柴笑着避开,

腕间缠着的青藤手串突然滑落——那藤条竟自己扭动着扎进土里,瞬间绽出蓝紫色小花。

小满怔怔看着这异象,阿柴已把山莓塞进她药筐:"雨打紫苏叶,风吹石斛花,

都是山神爷算好的时辰,就看你接不接得住馈赠。"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仿佛整座青阳山的灵气都落在他眸子里。二人在溪边分拣药材时,山雨毫无征兆地泼下来。

阿柴脱下蓑衣盖住药筐,自己顶着斗笠吹起叶笛。笛声清越穿雨,溪水里忽然跃起几尾银鱼,

啪嗒落在蓑衣上。小满急着去抓滑溜的鱼,阿柴却指着鱼鳃下闪光的鳞片:"瞧见没?

雨越大银鱼越肥,鱼鳃下的鳞片能治咳喘呢。"他说话时喉结滚动,

小满突然发现他颈间有道旧疤,像是被利爪划过的痕迹。雨停时,阿柴的柴担早已湿透,

他却掰开潮湿的柴捆,露出底下新生的黑木耳:"雨神爷送的银耳羹料子,

正好换你晒干的紫苏。"那天小满的药庐多了块歪扭木牌,阿柴用柴刀刻了"晴采石斛,

雨收紫苏"八个字。刻完他掏出一把新削的桐木伞骨,

伞骨内里暗藏玄机——镂空处填着混合紫苏粉的松胶,遇水会散发安神香气。"合作呗?

"阿柴眼睛亮得像是装进了星河,"你出药粉,我做伞骨,赶在梅雨季前卖给书院学子。

"小满摩挲着伞骨上细腻的纹路,心里泛起涟漪。她自父母双亡后独守药庐,

从未有人与她分享过山林馈赠,更无人读懂她对着霉变药材发愁的心事。

如今这樵夫竟将她视作同行者,让她莫名鼻尖发酸。第一批药伞很快被抢购一空。

书院先生发现学子们雨天听课格外专注,追查下来竟找到山中小药庐。

那日阿柴正削着第二十把伞骨,小满在院里晒石斛,忽见青石路上来了一群撑伞的书生,

绢伞面在雨后山岚中开出芙蕖朵朵。老先生捻着伞骨闻了又闻,

突然对着小满长揖到底:"姑娘这安神伞,治好了老夫十年的心悸。

"阿柴偷偷用柴刀磕了磕药柜,小满回头时,见他笑得像只偷蜜的熊。夜里清点银钱时,

小满发现阿柴偷偷在每枚铜钱上都刻了极小的小满花——山里人传说,

刻了花的铜钱能自己找回家。她攥着那些带花纹的铜钱,仿佛攥住了久违的温暖。

梅雨暂歇的夜,小满提着新制的药膏去找阿柴。柴棚里传来压抑的咳声,她推开虚掩的门,

见阿柴正对着水盆清洗伤口。

烛光下他后背狰狞的伤疤显露出全貌——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泛着黑气,

周围皮肤布满蛛网般的紫纹。"别过来!"阿柴慌乱披上衣衫,

"这煞气会伤人..."小满却径直走到他身后,药膏清香驱散了腐臭:"既是搭档,

岂有见伤不治之理?"她的指尖轻触伤疤,感受到皮下涌动的阴寒。阿柴猛地绷紧脊背,

汗珠顺着脊柱滚落。"三年前山神渡劫,我替它挡了道雷煞。"阿柴声音发颤,"煞气入骨,

每月需引螭吻泪滴净化。今日正是引煞之日,你快走。"小满不但没走,

反而打开药箱取出银针:"乐婆婆说山神最公道,既让你担了这煞气,必定予你化解之法。

"她借着烛光施针,每一针都精准落在煞气交汇处。阿柴惊讶地发现,

体内翻涌的煞气竟随着银针引导缓缓排出,在空气中化作黑蝶消散。"你怎会《山灵针诀》?

"阿柴转头凝视她,"这是失传百年的...""父母留下的医书里瞧过。

"小满低头掩饰伤感,"他们生前总说万物相生相克,煞气最盛处,必有克制它的灵气相邻。

"她指向阿柴心口月牙形胎记,"譬如这处,煞气环绕却纤尘不染。

"阿柴忽然握住她执针的手:"所以你看得出,我心口是唯一的净土。"他掌心温度灼人,

小满倏地红了脸。窗外螭吻的吟唱悠然传来,月光透过窗棂,将相握的手影投在药箱上,

宛若并蒂花开。仲夏祭山神那日,小满在阿柴的柴堆里发现半块焦木令牌,

上刻"巡天司"字样。她想起父母临终前紧攥的同样令牌,连夜叩响柴棚门。

"你从何处得来?"小满将令牌摊在掌心,"我父母遭雷击身亡那日,手里就握着这个。

"阿柴面色骤变,引她至柴棚深处。劈开最粗的柴墩,里面竟藏着一卷兽皮图。

图上绘着三年前雷击现场:巡天司修士布阵引雷,山神怒吼震天,

而一对采药人夫妇正将受伤的小螭吻藏进药篓——那夫妇眉眼分明是小满父母。

"当年巡天司欲捕螭吻炼丹,是山神与你父母联手阻挠。

"阿柴指向图中某个挥柴刀劈裂雷网的少年,"我那时恰在附近砍柴,见雷煞劈向你父母,

便扑过去..."小满颤抖着抚摸图上父母面容:"所以他们并非意外丧生?

""他们是护山英雄。"阿柴展开兽皮图背面,

那里详细记录着巡天司的阴谋——他们需集齐九九八十一道雷煞炼制灭魂丹,

而螭吻泪滴是唯一化解之物。月光下,小满泪如雨下。阿柴笨拙地用柴刀削了个木雕,

正是她父母护着螭吻的模样:"山神爷从不亏待人,你父母虽逝,

但他们的善缘化作满山药材护佑着你,也...护佑着我。"他颈间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那是与她父母同样的守护印记。梅雨缠绵的时节,阿柴的咳疾犯了。

小满冒雨去采悬崖背阴处的石斛,却在半途遇见阿柴蹲在溪边垒石坝。

雨水顺着他紧绷的脊背滑落,露出腰间狰狞的旧伤。"不要命了?"小满把斗笠扣在他头上。

阿柴却指向石坝围出的水潭:"螭吻今夜要产卵了,得给它围个静水池。"见小满迷惑,

他扯下颈间青藤手串抛入水中。藤条遇水即活,瞬间长成浮桥般的植物,桥身开出荧蓝花朵,

照得潭底通明——但见龙首鱼尾的灵兽正在水下盘旋,鳞片抖落星辉般的卵粒。

"这是..."小满屏住呼吸。"山神爷的信使。"阿柴拉她蹲在荧光花丛间,

"螭吻产卵时吐出的泡泡能治咳疾,但得有人替它护住卵池。"说着突然闷咳起来,

指缝间渗出血丝。小满猛地扯开他衣襟,旧伤周遭的皮肤已泛起黑紫。

阿柴苦笑:"三年前替山神爷挡了劫雷,落下的病根。"雨越下越大,螭吻突然跃出水面,

额间月牙状骨刺射出一道银光,正照在阿柴伤口上。黑紫淤痕渐渐淡去,

阿柴却突然推开小满:"躲开!"山洪冲垮了上游石坝,浊浪裹着断木咆哮而下。

阿柴抓起青藤手串掷向洪水,藤蔓遇水疯长成网,堪堪拦住滚木。螭吻长吟一声,

尾鳍拍打出金沙般的雾霭,雾霭所到之处洪水竟逆流回溯。小满趁势将整筐石斛倒入潭中,

药材遇水化作碧色流光,与金沙雾霭交融成虹桥。阿柴站在虹桥尽头咳出黑血,

血滴入水即化并蒂莲——一朵金光灿灿,一朵银辉熠熠。

"双生石斛..."小满望着两朵莲花喃喃,"原来山神爷早备了解药。"洪水退去后,

螭吻潜回深潭,留下潭底铺满的琥珀色卵粒。阿柴捞起几颗放进小满药篓:"拿去做安神散,

比紫苏灵十倍。"他伤处虽还渗血,眉眼却舒朗如山间月,"你看,山洪冲垮石坝,

却给咱们送了药引子。"小满正在潭边滤药卵,山下忽然传来哭喊声。

王婆的孙儿玩水被邪寒侵体,浑身滚烫似炭火。

阿柴翻遍药篓突然眼睛一亮:"刚采的金银并蒂莲——金瓣退热,银瓣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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