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璧其罪

天命归一 栏雨闲人 2025-02-26 16: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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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怀中那块传国玉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意乱。

窗外的异响绝非错觉,那是瓦片被极轻微踩动的声响,是夜行衣摩擦的窸窣,是死亡逼近的脚步声。

“王爷?”

老管家端着一碗温水推门进来,刚开口便被赵寰猛地抬手制止。

赵寰脸色煞白,食指竖在唇前,眼神惊恐地指向窗外。

老管家瞬间明了,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决绝。

他无声地放下碗,迅速吹灭了桌上那盏唯一的烛火。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

几乎在光线消失的同时!

“砰!”

书房的两扇窗户被猛地撞开,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滚入屋内,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甚至盖过了秋夜的寒意。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只能看到他们手中短刃反射出的那一点幽蓝寒光。

“搜!

东西肯定在他身上!”

一个压得极低的沙哑声音响起。

赵寰的心脏狂跳到了极点,呼吸几乎停滞。

他紧紧抱着玉玺,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祈求黑暗能遮蔽他。

老管家却做出了一个让他目眦欲裂的动作——老人猛地向前一步,故意踢倒了一张凳子!

“哐当!”

刺耳的响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惊人。

“在那边!”

杀手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一道刀光毫不犹豫地劈向老管家发出声音的方向!

“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

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沉重的闷哼,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王管家!”

赵寰几乎要失声喊出来,泪水瞬间涌上眼眶,被他死死咬住嘴唇忍住。

那个看着他长大、在最后时刻仍用生命保护他的老人,就这样倒下了。

愤怒和绝望如同野火般烧遍全身。

不能死!

绝不能死在这里!

福伯的托付、王管家的牺牲……他必须活下去!

另一个杀手己经开始在黑暗中摸索书案。

赵寰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

这间书房他太熟悉了,每一件摆设都刻在脑子里。

杀手摸到了书案,碰到了笔架。

就是现在!

赵寰猛地从阴影中窜出,不是冲向门口,而是扑向书房另一侧的多宝架!

他故意用尽全力撞在架子上!

“哗啦啦——!”

架子上摆放的几件普通瓷瓶、砚台猛地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声响果然再次吸引了杀手的注意。

“这边!”

两个黑影同时扑向多宝架的方向。

而赵寰在撞倒架子的瞬间,己经借着反作用力,矮身滚向了相反的方向——书房通往后面小院的那扇角门!

他记得清楚,角门门槛缺了一角,门轴也有些锈蚀,开门时会发出“吱呀”的轻响,平时觉得刺耳,此刻却是唯一的生路!

他摸索着抓住冰冷的门环。

“吱呀——”一声在寂静中显得无比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他要跑!”

杀手立刻反应过来,转身疾扑而来!

赵寰猛地拉开门,不顾一切地冲进寒冷的小院。

身后是急促逼近的脚步声。

小院不大,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冬日用的柴薪,旁边还有一口废弃的矮口水缸。

无处可逃!

眼看杀手就要追出角门,赵寰情急之下,使出全身力气推向那堆摞得不算太高的柴薪!

柴堆晃了晃,轰然倒塌,干燥的木柴噼里啪啦地滚落,恰好堵住了狭小的角门口,暂时延缓了杀手追出的脚步。

“妈的!”

杀手怒骂一声,不得不挥刀拨开脚下的障碍。

就这短暂的耽搁,给了赵寰一线生机。

他猛地看向那口破水缸,心一横,踩着缸边的石头,翻身跳了进去!

水缸内部空间不大,积了半缸冰冷的雨水和腐烂的落叶。

赵寰蜷缩其中,紧紧抱着玉玺,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颤。

他屏住呼吸,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两个杀手拨开柴堆冲进小院,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

“人呢?!”

“就这么大地方,他能跑哪去?”

“搜!”

脚步声在小小的院落里来回响动。

赵寰甚至能感觉到有人走到了水缸附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王府远处传来了喧哗声和火把的光亮——大概是刚才巨大的碎裂声终于引起了府内仅剩的几个老弱仆役的注意。

两个杀手对视一眼。

“妈的,惊动人了!

快走!”

那沙哑声音低吼道,“东西没找到,但目标必须清除!

他肯定还躲在府里某处,我们先撤,回头再找机会!”

脚步声迅速远去,翻墙而走。

小院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赵寰压抑的、剧烈的喘息声。

他在冰冷刺骨的水缸里又待了许久,首到确认外面真的再无动静,才颤抖着、艰难地爬了出来。

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冷风一吹,几乎冻僵。

他踉跄着冲回书房,扑到倒在地上的老管家身边。

老人早己气绝,身下是一滩暗红的血。

赵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下。

悲恸之后,是冰冷的现实。

杀手只是暂时退走,他们一定会再来。

王府再也不安全了。

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强忍悲痛,想将老管家的遗体放平。

就在移动尸体时,他从老人紧紧攥着的手边,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小块深褐色的、边缘不甚整齐的皮质碎片,似乎是从杀手身上扯下来的。

碎片的一面空无一物,另一面,却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几条扭曲的、像是山脉又像是水纹的线条,还有一个模糊的、看不太清的标记。

赵寰猛地想起福伯临终的话。

“……宝……藏……”难道……这就是寻找宝藏的线索?

是杀手头目身上地图的一部分?

被忠勇的王管家在最后时刻撕了下来?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骤然亮起。

他迅速收拾。

将玉玺用油布再次紧紧包裹,贴身藏好。

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粗布衣裳。

将那块皮质碎片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最后,他看了一眼老管家的遗体,重重磕了三个头。

“王伯,您的血不会白流。

赵寰在此立誓!”

他站起身,眼神中的悲伤和恐惧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决绝所取代。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忧愁的闲散王爷了。

他从厨房揣上几块冰冷的干粮,从王管家床下摸出一点散碎银两——这几乎是王府最后的一点钱财。

他没有惊动任何仆役,那些老人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夜色正浓,寒风萧瑟。

信王赵寰,天华帝国最后的血脉之一,怀揣着象征天命的玉玺和一张残缺的线索,如同一个最普通的逃难者,悄无声息地从王府后门溜出,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尽快远离这里。

那皮质碎片上的图案代表着什么地方?

他毫无头绪。

但他知道,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向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不到一里地,拐过一个荒废的土坡时,前方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晃动的火把光。

一队人马正沿着这条小路而来!

赵寰心中一紧,连忙闪身躲到路旁一堆高大的枯草丛后,屏住呼吸。

那队人越来越近,火光映照下,看打扮并非官兵,更像是一群手持棍棒刀叉、骂骂咧咧的豪强家奴。

一个熟悉而嚣张的声音顺着风传来:“……都给我眼睛放亮点儿!

信王那小子肯定没跑远!

老爷说了,抓到他,搜出他藏起来的财宝,人人有赏!

妈的,居然敢驳我们张员外的面子,看他这次往哪跑!”

是张员外的人!

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来了!

前有恶奴,后有追兵。

赵寰孤身一人,被困在了这片荒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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