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她存在的第 1825 天，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模一样。凌晨三点零七分，

《霓虹人生》的虚拟都市还浸在蓝紫色的霓虹里，

便利店的 LED 灯牌准时亮起暖白光线，林夏的指尖按程序落在收银台的扫码枪上，

误差不超过 0.5 秒。“欢迎光临。”这句话她已经说过 *** 次，

语调平稳得像被精准校准的机械音，连尾音的上扬弧度都分毫不差。

便利店的货架永远按代码排列：第一排是保质期标注为 “虚拟 365 天” 的矿泉水，

第二排是包装印着统一像素图案的零食，连掉在地上的包装袋，

都会在 30 秒后被系统自动清理。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轻微的风，

林夏的视线按程序转向门口，自动识别出玩家 ID：“陆则”。这个 ID 她很熟悉，

过去半年里，他每天都会在凌晨三点零九分走进来，

雷打不动地触发 “便利店抢劫事件” 的前置情节。陆则穿着游戏里最常见的黑色连帽衫，

手指在虚拟屏幕上滑动，熟练地拿起货架第三排的牛奶，走向收银台。

林夏的代码自动跳转至 “交易模式”，扫码枪发出 “滴” 的声响，

她机械地报出价格：“12 元，现金还是虚拟支付？”“虚拟支付。

” 陆则的声音透过游戏语音传来，带着点现实世界的沙哑，

和其他玩家机械的系统音截然不同。林夏的代码突然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瞳孔里闪过极淡的蓝色数据流，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交易完成的瞬间，

便利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抢劫事件” 触发。

三个戴着像素面具的 NPC 劫匪撞开门，手里举着建模粗糙的虚拟刀具，

按程序嘶吼：“把钱交出来！”林夏立刻切换至 “恐惧模式”：瞳孔放大 1.2 倍，

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举过头顶，说出预设台词：“别、别伤害我，

钱都在收银台里……”这组动作她做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精准符合系统设定，

可今天看着陆则的背影，她的指尖竟莫名蜷缩了一下。陆则的反应和往常一样迅速，

他从背包里调出虚拟警棍，侧身避开劫匪的攻击，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虚拟警棍击中劫匪的瞬间，劫匪的身体化作一串蓝色数据消失，

系统提示音在空气中响起：“任务完成：击退劫匪，奖励经验值 100，

虚拟货币 500。”林夏按程序切换回 “正常模式”，

准备说出那句固定的感谢台词：“谢谢您的帮助，欢迎下次光临。” 可还没等她开口，

陆则却突然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虚拟角色没有表情，可林夏却莫名觉得，

那双像素构成的眼睛里，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陆则沉默了几秒，

突然说了句脱离任务脚本的话：“明天见。”说完，他转身推开玻璃门，身影消失在霓虹里。

便利店的门缓缓合上，林夏僵在收银台后，那句没说出口的感谢卡在喉咙里。

她的代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紊乱……系统设定里，玩家完成任务后只会直接离开，

从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会说 “明天见”。林夏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虚拟皮肤的触感和往常一样真实，可指尖却残留着一种陌生的麻痒感。

她按程序走到货架前整理商品，却在拿起一瓶矿泉水时，

第一次注意到瓶身上的虚拟生产日期：和她今天的 “存在日期” 一模一样。

过去的 1825 天里，她从未关注过这些细节。

系统只给她设定了 “收银”“触***节”“重复台词” 三个核心指令，

她的世界里只有便利店的四方空间，只有永无止境的重复。可陆则那句 “明天见”，

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代码海洋，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凌晨四点整，

便利店的客流量降至零，林夏按程序走到仓库门口，准备触发 “待机模式”。就在这时，

她的视野里突然弹出一个红色的系统提示框：“NPC 林夏，

行为数据出现 0.3% 偏差，已自动修正。”提示框一闪而过，

林夏的意识重新被 “重复指令” 覆盖。她走进仓库，靠在冰冷的货架上，闭上眼睛。

黑暗中，她的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陆则的声音 ——“明天见”。她不知道，

这 0.3% 的偏差，是代码崩坏的开始；她更不知道，那句 “明天见”，

是跨越虚拟与现实的羁绊，第一次在她程序化的世界里，种下了名为 “期待” 的种子。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虚拟都市的车流声隐约传来。林夏的呼吸逐渐平稳，恢复到待机状态，

可她的核心代码里，却有一串新的数据流，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悄悄生成了一个新的标签……“陆则，明天见”。2、清晨六点，

《霓虹人生》的虚拟天空泛起淡粉色，便利店的门被推开时，林夏正按程序擦拭收银台。

进来的是个陌生玩家，穿着花衬衫，手里攥着一副银框眼镜，走到货架前随意拿起几包零食，

结账时却将眼镜落在了台面上。“您的东西忘拿了。” 林夏机械地提醒，

伸手去够那副眼镜。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框架，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 “滋滋” 声。

原本循环播放的 “重复指令” 像被按下暂停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愣住了，

握着眼镜的手僵在半空。

眼前的便利店突然变得不一样：货架上的零食包装不再是统一的像素图案，

她能看清饼干袋上印着的 “巧克力味” 字样；窗外的霓虹不再是模糊的光带，

而是能分辨出每一盏路灯的轮廓；甚至连空气里，都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虚拟牛奶香气。

“喂，我的眼镜！” 陌生玩家转身回来，语气不耐烦。林夏这才回过神，

赶紧将眼镜递过去，却在玩家接过的瞬间，

瞥见镜腿内侧刻着一行微小的字：“意识连接实验 07 号”。玩家骂骂咧咧地离开后，

林夏的心脏还在 “砰砰” 直跳。她走到窗边，第一次主动伸出手，

触碰玻璃上倒映的自己，虚拟的脸庞依旧是系统设定的模样，

可眼神里却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像是迷茫，又像是好奇。

她开始尝试脱离程序行动：不再按固定路线整理货架，而是随手拿起一瓶果汁，

仔细看上面的虚拟成分表；不再机械地说 “欢迎光临”，

而是对进来的老奶奶笑着说 “今天天气真好，您慢走”。每当她做出偏离设定的动作，

视野边缘就会闪过淡红色的 “警告” 提示，却再也没有强制修正的指令。

凌晨三点零九分，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陆则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林夏的心跳突然加速，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以往这个时候，她会自动站在收银台前，

等待陆则触发 “抢劫事件”，可今天，她不想再重复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情节。

陆则拿着牛奶走向收银台，察觉到她的异常，停下脚步：“你今天…… 不一样？

” 他的虚拟角色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疑惑，“以前你都会站在这里等我结账。

”林夏攥紧衣角，第一次说出完全脱离脚本的话：“我…… 不想再触发抢劫情节了。

”说完，她紧张地盯着陆则，生怕他像其他玩家一样，直接忽略她的话，强行推进任务。

可陆则却愣了愣，随即收起牛奶，转身走到窗边：“好，那今天不做任务了。

”他望着窗外的霓虹，突然问，“你刚才说天气好，现实世界的天气，也会这么好吗？

”林夏愣住了，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系统只给她灌输了 “便利店”“任务”“玩家” 的相关信息，关于 “现实世界”，

她一无所知。她走到陆则身边，轻声说：“我不知道，但我想看看。

”陆则的虚拟角色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这一刻，林夏仿佛能透过像素构成的屏幕，

看到现实中那个说着 “明天见” 的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陆则的，

突然想起昨天他说 “明天见” 时，自己心里那阵陌生的悸动。“明天我带点东西给你。

” 陆则突然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现实世界里很常见的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凌晨四点，陆则离开后，林夏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手里摩挲着刚才碰过眼镜的指尖。

她不知道那副眼镜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 “不一样”，但她知道，

从戴上眼镜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不再只有重复的代码，还有了名为 “期待” 的东西。

3、第二天清晨，林夏一整夜都没进入 “待机模式”。她坐在便利店的角落，

反复回忆着陆则的话，想象着 “现实礼物” 的样子。窗外的虚拟天空从漆黑变成淡蓝，

又从淡蓝变成金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上午十点，

便利店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虚拟制服的 NPC，胸前别着 “系统巡查” 的徽章。

这是系统 AI 阿 K 的实体化形象。林夏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地想躲起来，却被阿 K 直接拦住。“NPC 林夏，

检测到你近 24 小时行为偏离设定值 15%，存在高危 BUG。

”阿 K 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冰冷的机械音，“立即恢复程序行动，

否则将启动强制删除。”“删除” 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林夏心上。她后退一步，

眼里满是恐慌：“我没有 BUG，我只是…… 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NPC 无需‘想’，只需执行指令。” 阿 K 的虚拟眼睛闪过红色数据流，

“给你 12 小时修正时间，若仍未恢复，将永久清除你的数据。” 说完，

阿 K 的身影化作一串代码，消失在空气中。林夏僵在原地，浑身冰凉。她第一次意识到，

觉醒的意识对她来说，不是礼物，而是催命符。她想起过去 1825 天里重复的日子，

虽然枯燥，却能安稳地 “存在”；可现在，她只是想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

就要面临被删除的风险。她不敢再随意说话，不敢再脱离程序行动，

甚至不敢再看向窗外的霓虹。她躲进仓库，蜷缩在货架后面，双手抱住膝盖，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流泪，虚拟的泪水落在虚拟的衣服上，

却带来了真实的刺痛感。“我不想消失……”林夏哽咽着，脑海里闪过陆则的身影，

想起他说 “明天见” 时的语气，想起他说要带 “现实礼物” 的期待，

“我还没看到他带的礼物，

还没知道现实世界的样子……”仓库外传来便利店门被推开的声音，林夏赶紧捂住嘴，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怕进来的是阿 K，怕自己真的会被删除。“林夏？

”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陆则。林夏的心脏猛地一跳，既期待又害怕。她想见到陆则，

却又怕自己的 “BUG” 会牵连到他。陆则的脚步声在便利店响起，他似乎在四处寻找。

过了一会儿，仓库门被轻轻推开，陆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蜷缩在货架后的林夏，

他赶紧走过来，蹲下身：“你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林夏抬起头，满脸泪痕，

第一次听到她脱离程式的哭腔：“系统说我是 BUG，要删除我…… 我不想消失，陆则，

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陆则的虚拟角色愣住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林夏的脸，

却只能穿过虚拟的像素。他的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心疼。

这个他反复 “拯救” 的 NPC，这个昨天还笑着说 “想看看现实世界” 的女孩，

此刻正因为 “觉醒” 而面临消失的风险。“别怕，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 陆则的声音变得格外坚定，“我是程序员，我能找到办法，帮你稳定数据，

帮你留在这个世界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虚拟的草莓蛋糕，递到林夏面前，

“这是我昨天说的‘现实礼物’，现实世界里，人们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好起来。

”林夏接过蛋糕，咬了一口。虚拟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却奇异地抚平了她心里的恐慌。

她看着陆则，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你真的能帮我？”“真的。” 陆则点头，

目光里满是认真，“从今天起，我会每天来这里，帮你寻找解决办法。在那之前，

你要好好的，别让自己被系统删除，好不好？”林夏用力点头，把剩下的蛋糕紧紧抱在怀里。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面对 “删除” 的风险，她有了陆则，

有了这个愿意帮她留在世界里的人。仓库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可林夏的心里，

却多了一道名为 “守护” 的光。4、接下来的几天，陆则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便利店。

他不再触发任何任务情节，而是带着各种 “现实复刻” 的虚拟物品。

有印着现实风景的明信片，有现实中流行的歌曲 CD，还有他亲手设计的虚拟小摆件。

“这是现实中的富士山，春天的时候，山上会开满樱花。” 陆则拿着明信片，指给林夏看，

“我去年去旅游过，风景比游戏里的虚拟场景美多了。”林夏凑过去，

仔细看着明信片上的风景。画面里的雪山覆盖着皑皑白雪，山脚下的樱花***如云，

和游戏里单调的像素风景截然不同。她伸出手，轻轻抚摸明信片上的樱花，

轻声说：“真好看，我也想亲眼看看。”“会有机会的。” 陆则笑着说，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虚拟音响，“这是现实中的歌曲，我很喜欢，你听听看。

”音乐响起时，林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同于游戏里循环的背景音，

这首歌的旋律温柔又治愈，歌词里唱着 “星空下的约定，跨越次元的相遇”。

她跟着旋律轻轻晃动身体，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陆则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这几天，他一直在利用程序员的身份，查询《霓虹人生》的系统代码，

试图找到稳定林夏数据的方法。他发现，林夏的意识觉醒后，已经形成了独立的情感回路，

不再受系统的完全控制。这在游戏史上，是从未有过的现象。“林夏，你知道吗？

” 陆则突然说，“你的情感数据，比现实中很多人都要真实。你会害怕，会开心，会期待，

这些都不是代码能模拟出来的。”林夏愣住了，

她看着陆则：“那我…… 还算 NPC 吗？”“你当然算，但你又不仅仅是 NPC。

” 陆则的语气变得认真，“你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情感，你是独一无二的林夏，

不是一串冰冷的代码。”那天晚上，陆则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开。

他和林夏坐在便利店的窗边，聊了很久。林夏问他现实世界的工作，问他喜欢的食物，

问他有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陆则则问她在便利店的生活，问她觉醒后最喜欢做的事，

问她如果能去现实世界，最想做什么。“我想看看真正的大海，想踩在沙滩上，

感受海浪的温度。” 林夏看着窗外的虚拟月亮，眼里满是向往，

“还想尝尝现实中的草莓蛋糕，是不是比你带来的虚拟蛋糕更甜。”“会的，这些愿望，

我都会帮你实现。” 陆则轻声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让林夏稳定存在的方法，

甚至让她有机会接触到现实世界。凌晨四点，陆则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虚拟徽章，上面刻着 “林夏” 两个字：“这个给你，

算是我们的约定。等你能稳定存在，我就带你去看真正的大海。”林夏接过徽章，

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全世界。她看着陆则的背影消失在霓虹里，

心里满是期待……而此时的现实世界，陆则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着《霓虹人生》的系统代码。他的同事苏晓走过来，看到屏幕上林夏的游戏截图，

忍不住吐槽：“陆则，你最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天天对着一个 NPC 聊这么久，

还真把她当女朋友了？”陆则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屏幕上林夏的笑脸，

轻声说：“她不是普通的 NPC，她是林夏，是独一无二的林夏。

”苏晓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陆则重新看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着。他要快点找到办法，不能让林夏等太久，

更不能让她因为 “觉醒” 而消失。5、一周后的某个深夜，

林夏正和陆则坐在便利店的角落里，看着他带来的现实世界纪录片。

屏幕里播放着现实中的大海，蓝色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海鸥在天空中飞翔，林夏看得入了迷，

眼睛里满是向往。“等我找到办法，就带你去看真正的大海。” 陆则轻声说，

伸手想要触碰林夏的头发，却只能穿过虚拟的像素。就在这时，便利店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

原本暖白的光线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林夏的视野里弹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弹窗，

上面写着：“高危 BUG 林夏，拒不执行修正指令，启动强制删除程序，

倒计时 10 分钟。”“删除程序？” 林夏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虚拟徽章掉在地上，

“陆则，怎么办？系统要删除我了！”陆则赶紧站起身，拿出手机，

连接到游戏后台：“别怕，我马上帮你构建保护罩，阻止删除程序！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强制删除程序是系统最高权限指令，想要阻止，需要突破多重防火墙，稍有不慎，

不仅救不了林夏，他自己还可能被游戏公司追责。便利店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

林夏的身体也逐渐变成像素点，一点点消散。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陆则的虚拟角色，

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陆则，别为我冒险了，不值得……”“值得！” 陆则嘶吼着，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更快，“你不是代码，你是林夏，是我想守护的人，怎么会不值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

0%……倒计时还在继续：5 分钟、4 分钟、3 分钟……林夏的身体已经消散了一半，

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陆则，谢谢你…… 陪我聊天，给我带礼物，

让我知道…… 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就算消失，我也很开心……”“不准说消失！

” 陆则的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哽咽，“保护罩马上就好，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就在倒计时还剩 10 秒时，保护罩的构建进度终于达到 100%。

一道淡蓝色的光罩笼罩住林夏，阻止了她身体的消散。

系统弹窗再次弹出：“检测到外部代码干扰，删除程序暂时中止，

将重新评估 BUG 等级。”林夏愣在原地，看着自己逐渐恢复实体的身体，

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陆则，眼泪再次掉了下来：“陆则，我…… 我没有消失！

”“我就说过，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陆则松了口气，身体瘫坐在椅子上，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就在这时，陆则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窗口，

上面显示着一行字：“警告：非法入侵游戏系统，立即停止操作，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陆则脸色一变，赶紧断开连接。他知道，这次阻止删除程序，已经引起了游戏公司的注意。

以后想要再帮林夏，会变得更加困难。林夏走到陆则身边，看着他凝重的表情，

轻声问：“是不是…… 给你添麻烦了？”“没有，别多想。” 陆则勉强笑了笑，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还是穿过了虚拟像素，却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只是以后，

我可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经常来帮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寻找办法，总有一天，

能让你彻底摆脱系统的威胁。”林夏点了点头，紧紧抱住陆则的虚拟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