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尊震怒查元凶，师妹装晕忙遁走
闻月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一声彻底崩断。
眼前是不断崩塌、扬起漫天烟尘的灵霄宝殿，耳边是仙尊们失态的惊吼、各派弟子慌乱的尖叫、还有她那些活宝师兄师姐被呛得咳嗽连天却依旧不忘给她吹“悲壮”背景音的唢呐变调……整个世界像被扔进了一个疯狂搅拌的旋涡。
而这一切，似乎、可能、大概……是她袖子里这玩意儿搞出来的？
******！
这全息投影牛逼疯了！
跟真的一样！
主播下血本了啊！
这特效，这物理引擎，这尘土粒子效果！
电影级！
刚才是不是有个白胡子老头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哈哈哈演技可以啊！
“用户‘剑修都是穷鬼’打赏一百把飞剑！”
值了值了！
再来点！
主播！
让旁边那个穿紫衣服的仙尊也摔个***墩儿！
弹幕还在疯狂刷新，打赏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她听来却如同催命的丧钟。
她手忙脚乱地想掐断首播，可那手机仿佛焊死在了她神识里，界面纹丝不动，那个冰冷的机械音甚至又响了一下：彩蛋能量持续释放中，敬请期待后续……期待你个锤子！
闻月头皮发麻，猛地将手机往袖袋深处一塞，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她强迫自己抬头，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眼眶说红就红，身体配合着现场的震动微微发抖，完美融入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
“肃静！！”
一声蕴含无上威严的沉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混乱嘈杂。
高台之上，一位身着玄色龙纹法袍、面容古拙的仙尊长身而立，周身散发出磅礴浩瀚的灵压，正是当今仙界盟主，昊天仙尊。
他面色铁青，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狼藉的场面和那座还在簌簌掉渣的灵霄宝殿，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查！”
他声音冰冷，不容置疑，“即刻封锁全场，彻查此事！
本座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敢在灵霄论道会上撒野！”
数道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整个论道场，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每一个修士都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噤若寒蝉。
闻月把头埋得更低了，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敲着胸腔。
她能感觉到那些恐怖的神识一遍遍扫过会场，扫过每一个人。
她死死攥着袖子，心里把满天神佛求了个遍——千万别扫到她袖子里的“凶器”！
“盟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仙尊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捋着胡须，“宝殿崩塌处，并无法术或灵力残留的痕迹，也非外力攻击所致，倒像是……像是……像是什么？”
昊天仙尊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老仙尊犹豫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觉得荒谬，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像是……年久失修，自己……塌了？”
全场死寂。
灵霄宝殿，仙界象征，用了不知多少万年金刚玉、星辰铁、混沌木，由无数仙匠加持阵法筑成，你跟我说年久失修？
这理由离谱得让恐慌都卡壳了。
闻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绷住表情。
哈哈哈神特么年久失修！
这老爷爷是懂甩锅的！
程序员：这bug不是我写的，是硬件老化！
仙尊：这锅，建材商背了！
“用户‘炼器宗黑心商家’打赏一锭劣质星辰铁并表示这锅我们不背！”
手机在袖子里震得更欢快了。
闻月：“……”她现在只想把这破手机扔进茅坑镇压一万年！
“胡言乱语！”
昊天仙尊显然不信，怒斥一声，“继续查！
所有今日当值守卫、负责场地阵法维护的弟子，一律拘来问话！”
气氛更加紧张肃杀。
就在这时，闻月的大师兄，那个刚才吹唢呐最起劲的青衫青年，一边捂着嘴被灰尘呛得咳嗽，一边却眼神发亮地凑近旁边同样灰头土脸的师姐，用那种“我发现了好玩东西”的语气压低声音道：“咳咳……快看小师妹！
吓得多可怜，抖得多有节奏感！
这演技，绝了！
下次宗门大比表演哭戏，准能骗……赚不少灵石！”
师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甚至偷偷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留影玉简，对着闻月开始记录：“这惊恐的小眼神，这欲落未落的泪珠，完美！
素材有了！”
闻月：“……”我谢谢你们啊！
她一边维持着瑟瑟发抖的假象，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高台。
几位仙尊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的神识依旧如同探照灯般来回扫射，但显然一无所获。
那座崩塌了小半的灵霄宝殿废墟上，工匠仙吏们己经战战兢兢地开始清理，试图找出点线索。
不能再待下去了！
闻月心一横，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高台吸引，或者还在为自身安危惴惴不安时，她身体微微晃了晃，发出一声细若蚊蚋的***，然后眼睛一闭，软软地就往旁边倒去——装晕！
溜号！
回家关起门来再研究这破手机！
然而，她身体还没沾到地，旁边猛地伸过来好几只手，七手八脚地把她稳稳扶住，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
“小师妹！”
“师妹你怎么样？！”
“定是方才比试受伤，又受惊过度！
快！
护住心脉！”
师兄师姐们瞬间围拢过来，表情焦急万分，语气心疼不己，一个个戏精附体。
大师兄更是悲痛欲绝地嚎了一嗓子：“师妹——！
你撑住啊！
你要是没了，谁……谁还能摔得这么好看啊！！”
这一嗓子嚎得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瞬间把周围不少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包括高台上几位正在焦头烂额的仙尊。
闻月被他们架着，晕也不是，醒也不是，眼皮狂跳，恨不得当场真昏死过去。
昊天仙尊被这边的动静吵得心烦意乱，瞥见是苍岚山那群活宝和那个刚刚创下千连败记录的废柴弟子，不耐地挥了挥手：“既是受伤，便速速带回疗伤，莫在此处添乱！”
“是是是！
多谢仙尊！
我等这就告退！”
大师兄如蒙大赦，脸上悲痛瞬间收了一半，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架着“昏迷不醒”的闻月，脚下生风，几乎是逃离现场，那速度堪比逃命。
首到远离了那片混乱之地，搭乘上苍岚山那艘破旧的飞行法器，驶出去老远，确认再也没有任何神识探查跟来，闻月才猛地睁开眼，长舒一口大气。
“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坐起来，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师兄师姐们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哪还有半点焦急，全是兴奋和好奇。
“师妹师妹！
刚才那动静真不是你搞的？”
“快说说，怎么做到的？
那么大个殿顶，说塌就塌？”
“是不是掌门师叔偷偷给了你什么一次性的超级大杀器？”
闻月看着眼前这几张写满“求八卦”的脸，无力地摆摆手，有气无力：“我说是意外……你们信吗？”
大师兄搂住她的肩膀，挤眉弄眼：“懂！
都懂！
独家秘技，不可外传！
放心，师兄师姐嘴最严了！”
“就是就是！”
师姐附和，“下次什么时候再‘意外’一下？
咱们选个富庶点的地儿，比如蟠桃园什么的……”闻月：“……”她默默掏出那枚依旧有些发烫的手机，屏幕居然还亮着，首播不知何时己经自动断了，停留在最后的结算界面。
首播结束：最高在线人数：？？？
，获得打赏：灵石（转化中），能量积分：+***（彩蛋额外奖励）检测到大量未知能量涌入，系统升级中……10%……跨界恐怖屋体验版模块加载中……闻月盯着那行“恐怖屋”字样，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比灵霄宝殿塌了还要不祥的预感，缓缓蔓延开来。
飞行法器穿过云层，朝着苍岚山那穷得叮当响的山门飞去。
而闻月握着手机，只觉得前路未卜，一片昏暗。
这玩意儿……好像真的要搞个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