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司即将破产,银行上门催债,父母一夜白头。未婚夫带资金过来,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他是唯一能救我们的投资人。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未婚夫顾淮安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
转身就走。我死活拉不住他,只能绝望地看着会议室里虎视眈眈的股东们,
一遍遍给他打电话。电量告急时,电话终于接通,可他只回了我一句:抱歉。我等了好久,
等到公司破产清算的消息。也等到了他妹妹的朋友圈。照片上,顾淮安正举着牌子,
为她拍下一条天价的钻石项链。以及近乎炫耀的配文:我说我好喜欢,
哥哥就说一定要帮我拿到手,什么会都推了呢。原来,他说的家里急事,
就是陪妹妹买一条项链。他在我全家最需要他的时候,为了哄妹妹开心,
亲手把我们推下了悬崖。1.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空调明明开着,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指尖都泛着青白。对面,银行的王经理抬腕看了一眼表,
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公式化地开口:“舒总,还有最后三分钟。”爸爸的背,
在一瞬间好像又驼了几分,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妈妈坐在他身旁,
死死咬着嘴唇,眼圈红得吓人。周围,那些曾经对我们笑脸相迎的股东们,
此刻的嘴脸却无比陌生。二叔公用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催命声。“舒晚,
淮安呢?你倒是给他打电话啊!他不是说好了会带资金过来吗?人呢!”“就是啊,
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这个未婚夫怎么一点影子都见不着?”“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想等我们舒家彻底垮了,他再来捡便宜!”我攥着手机,
屏幕上最后1%的电量刺得我眼睛生疼。“抱歉,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在无情地嘲笑我的天真。最后,王经理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一份文件推到我父亲面前。
“舒总,很遗憾,根据协议,贵公司的所有资产将即刻进入破产清算流程。”一句话,
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千斤重的巨锤,砸碎了我父母毕生的心血,也砸碎了我所有的希望。
爸爸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瘫软在椅子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妈妈再也忍不住,
捂着脸失声痛哭。“完了……全完了……”股东们的指责和咒骂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攥着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印,
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跟着父母走出公司大楼,
又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呛得我眼泪直流。
玄关正对着的那面墙上,原本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可现在,照片被一片刺眼的红色覆盖,淋漓的红油漆像鲜血一样往下淌,
正好糊住了我们的脸。旁边,用黑色的喷漆写着两个狰狞的大字——“还钱!”妈妈腿一软,
差点摔倒,幸好我及时扶住了她。我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赶紧给手机充电。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几乎是立刻点开微信,进了顾淮安的对话框。我像个傻子一样,
还在期待着他的解释。哪怕一句“我被堵在路上了”,或者“我马上就到”,
都能让我抓住一丝浮木。可是,没有。只有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宝贝妹妹顾念之,
半小时前更新的朋友圈。照片上,顾淮安站在拍卖会现场,高举着号码牌。
他身边的顾念之笑得灿烂又得意,脖子上戴着一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
正是刚刚创下拍卖纪录的“深海之心”。配文是:我说我好喜欢,
哥哥就说一定要帮我拿到手,什么会都推了呢。“什么会都推了”。原来,
我家的生死存亡,在他眼里,比不上一条项链,比不上顾念之的一个微笑。我家的万丈深渊,
是他亲手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顾淮安发来的消息。念念今天受了点委屈,我陪她散散心。你那边,自己先处理一下。
时间显示,下午三点。正是银行宣布我舒家破产的那一刻。2.“自己先处理一下。
”他说得多么轻描淡写,好像我们家破产,不过是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的小事。
我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紧接着,电话那头,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了起来,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哥哥,是谁啊?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真讨厌。”是顾念之。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干涩沙哑得厉害。“顾淮安,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四个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
顾淮安用一种我极为熟悉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安抚语气开口了:“一家公司而已,
没了就没了。别想太多,以后我养你。”“我养你。”呵。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我爸妈呢?
舒家上下几百号员工呢?你也养得起吗?”我冲着电话那头嘶吼。“舒晚。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做生意本来就有风险,你父亲经营不善,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这件事不能怪到我头上。”“经营不善?”他的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刀一刀,
缓慢地割着我的心脏。“顾淮安,当初是谁告诉我,舒家有任何问题,
他都会是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的人?是谁在我爸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舒家出事?
”电话那头,顾淮安的呼吸明显重了些。“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追问,
不肯放过他。“念念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冷硬地吐出一句,
“她和你们不一样。”是啊,不一样。顾念之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而我,我们舒家,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顾淮安,我们完了。”说完,
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将他的手机号、微信、以及所有相关的联系方式,通通拖进了黑名单。世界,
终于清静了。我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3.五年前,舒家也曾遇到过一次资金危机。当时的我走投无路,在一个商业酒会上,
冒昧地向还是投资新贵的顾淮安求助。所有人都笑我不自量力。他却在听完我的陈述后,
绕过一众巴结他的大佬,走到我面前。他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杯温水,而不是香槟,
递到我面前,声音沉稳又温柔:“别怕,有我。”第二天,他的资金就打到了舒家的账户上,
解了燃眉之急。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他带我出席各种场合,
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舒晚。”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亲手为我熬红糖姜茶,
那双签着上亿合同的手,笨拙地为我剥着虾壳。他曾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
在我耳边许诺:“晚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那些甜蜜的过往,
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将我的心反复切割。原来,拯救我的人,
最后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将我推入更深的地狱。其实,一切早有预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一年前,从小在国外长大的顾念之回国,
顾淮安将自己的合作伙伴介绍给她。结果没多久,那个男人劈腿,顾念之在家中割腕。
幸好顾淮安那天提前回家,才没酿成大祸。我记得我赶到医院时,看到他站在急救室门口,
狠狠地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眼睛通红,充满了自责和后怕。从那天起,
一切都变了。他对顾念之几乎到了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地步,
好像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补偿给她。即使,这份补偿的代价,是毁掉我和我的全家。
4.一周后,我约了顾淮安见面,地点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我要和他谈解除婚约的事。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坐在我们常坐的靠窗位置。只是,他对面坐着的人不是我,
而是顾念之。顾念之正噘着嘴,将一块她不爱吃的青椒夹到顾淮安碗里。而顾淮安,
那个有洁癖、从不吃别人剩下东西的顾淮安,竟然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他的眉眼间,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一个笑话。
顾淮安看见了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顾念之也看到了我,立刻挽住顾淮安的手臂,
挑衅地朝我一笑。“舒晚姐姐,你来啦。我和哥哥正说起你呢,哥哥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让我多陪陪他,免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我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顾淮安。
“我来和你谈解除婚约的事。”顾淮安的脸色沉了下来。“舒晚,别闹了。”他的语气,
像是在训斥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没有闹。”顾淮安看了一眼协议,冷笑一声。“舒晚,
你以为你是谁?离开我,你和你那个破产的家,能活几天?”他的傲慢与生俱来,
他笃定我离不开他。“活不活得下去,都与你无关了。
”5.顾念之在一旁煽风点火:“哥哥,你看她,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舒家倒了,
她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她转向我,故作无辜地说:“舒晚姐姐,你别怪哥哥,
要怪就怪你爸爸太没用了。不过你放心,哥哥说了,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顾淮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将顾念之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舒晚,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的心,彻底凉了。在他心里,我连顾念之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门口。“滚。”“舒晚,你不要不识抬举。
”顾淮安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我再说一遍,滚!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愣住了。最后,他拉着顾念之,摔门而去。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失望和厌烦。仿佛做错事的人,
是我。6.舒家破产,我们从别墅搬进了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老旧公寓。
巨大的落差和接踵而至的打击,让父亲一病不起,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心梗,
再晚送来半小时,人就没了。我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父亲,
心如刀割。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卖掉了所有值钱的首饰和包包,
四处找工作,却因为舒家破产的消息,处处碰壁。最艰难的时候,我甚至去餐厅洗过盘子。
手被泡得发白起皱,腰酸得直不起来。医药费还是迟迟不够。就在我开始慌了的时候,
顾淮安再次出现。那天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发现顾淮安竟然站在楼下。
他靠着车,指间的烟明明灭灭,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我,他立刻站直身体,
掐灭了手里的烟,几步走到我面前。“晚晚。”他的声音嘶哑,伸手就想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我的疏离让他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就被一贯的傲慢所取代。“跟我回去。
”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开口,“叔叔的医药费,我来付。你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补偿给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补偿?”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