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新科探花被当今钦点做驸马这一消息传来的时候,我被绣针刺中了手。
说话的大姐止住了话头,岔开话题道:“你大姐夫割了新鲜猪肉来,晚些咱们烧了吃。”
家里最小的妹妹一溜烟跑了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
“二姐。”
她怯怯地小声唤我。
揩去指腹的血珠,我朝妹妹招招手,她便噔噔跑了进来,抱住我的腰。
小姑娘对大人的事一知半解,她仰着脸懵懂问我:“探花郎不是子元哥哥吗?子元哥哥为什么要娶公主,他不娶二姐了吗?”
没等我开口,大姐已经捂住了小妹妹的嘴,“本来就是没影儿的事,不许胡说。”
小妹妹眨巴着眼睛,诺诺答应了。
大姐怕我伤心,宽慰道:“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何必为他烦恼。姐姐去给你找更好的,什么唐迁唐子元的,我早就说那小子生得太好,心眼太多,一看就知并非良人,若不是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早就不许你们来往了。”
说着说着不免气上心头,恼怒道:“他家里人都死了干净,这些年若不是咱们接济,哪里有银子去参加科考?忘恩负义的薄情汉!尚了公主又如何,早晚叫公主识破了他的真面目,把他撵出公主府去!”
“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我安慰姐姐:“唐迁聪慧,过目不忘,他有本事,自然也想爬得更高,这也是人之常情。”
大姐怒道:“你个不争气的,怎么反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她作势来捏我耳朵,我往后躲开,“我可没替他说话,过会儿算算他欠了咱家多少银子,叫他连本带利还回来。想来尚了公主,他也该有闲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