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成炮灰,抱紧驸马大腿寒玉床的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时,
苏清鸢正做着被老板追着要季度报表的噩梦。她猛地睁开眼,
雕花描金的帐顶在烛火里浮动着暗纹,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郁的安神香,
混着点若有似无的药味。这不是她那月租三千的出租屋,
更不是公司茶水间 —— 她记得自己为了赶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
最后趴在键盘上失去了意识。“公主,您醒了?
” 一个穿着青绿色宫装的小丫鬟快步走过来,手里捧着个黑漆托盘,
“太医说您是忧思过度动了胎气,特意炖了燕窝,您趁热喝点?”公主?胎气?
苏清鸢脑子里像被塞进一团乱麻,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金尊玉贵的长公主赵灵阳,痴恋亲哥哥当朝皇帝赵启元,
却被一道圣旨指婚给了镇北侯萧玦。新婚之夜,她把驸马堵在门外,
自己抱着皇帝赏赐的玉如意哭了整夜。三日前,
皇帝以 “私通敌国” 为由削去萧玦三成兵权,原主听说后竟在御花园里笑倒在地,
转头就被气急的太后罚跪在冷宫里反省,一不留神动了胎气 —— 等等,胎气?
她猛地低头,手抚上小腹。那里平坦依旧,却能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脉动。
原主竟然怀孕了?可书中分明写着,赵灵阳到死都是完璧之身,因为萧玦从始至终没碰过她。
“公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小丫鬟见她半天不动,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不是还难受?要不奴婢再去请太医?”这丫鬟叫春桃,是原主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
最后却跟着原主一起被赐了毒酒。苏清鸢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扯出个虚弱的笑:“不用,
我就是有点晕。扶我起来。”春桃连忙扶她坐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苏清鸢靠在床头,
借着烛光打量四周。冷宫果然名不虚传,虽说是给公主反省用的偏殿,
墙角却已结了层薄蛛网,窗户纸破了个洞,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消化着现状。她穿书了,
穿进了那本她猝死前刚吐槽完的古早狗血文《战神驸马的白月光》。书里的长公主赵灵阳,
是个标准的恋爱脑炮灰,为了皇帝哥哥对驸马百般刁难,最后却被亲哥当作弃子,
在萧玦谋反失败后,一杯毒酒送了命。而她现在,不仅成了这个炮灰,
还揣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萧玦呢?” 苏清鸢哑着嗓子问。她记得书中这时候,
萧玦应该已经被皇帝召进宫中,说是商议边境防务,实则是想趁机软禁他。春桃撇了撇嘴,
语气带着不满:“驸马爷?他还能在哪儿,自然是在府里歇着呗。公主您都病成这样了,
他也不知道来看看,真是冷血无情。”苏清鸢没接话。冷血无情?萧玦是书中的男主,
战功赫赫,少年时便镇守北疆,硬生生把蛮族打退回了漠北。可也正因为功高震主,
才被赵启元视作眼中钉。书中的他隐忍多年,最后被逼到绝境才起兵谋反,
却因为原主的几次愚蠢操作泄露了计划,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若想活下去,
就得让萧玦谋反成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清鸢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一个遵纪守法的现代社畜,竟然要主动掺和谋逆大案?可转念一想,不掺和的话,
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等萧玦一倒,她和肚子里这个小的,都得跟着完蛋。“备车,
我要回公主府。” 苏清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公主,太后还没松口呢……” 春桃急了。
“我怀了皇家血脉,总不能一直在冷宫里待着。” 苏清鸢摸了摸小腹,眼神坚定,
“去告诉看守的侍卫,就说我头晕得厉害,要是伤了龙胎,谁也担待不起。”春桃虽有犹豫,
但还是依言去了。半个时辰后,一辆略显陈旧的马车驶出冷宫,朝着公主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苏清鸢闭着眼,脑子里飞速过着书中的情节。现在是永安三年秋,
距离萧玦谋反还有不到半年。这期间,赵启元会接连削去他的兵权,构陷他的副将,
最后甚至会派人火烧镇北侯府,试图将萧玦一家赶尽杀绝。而原主,就是在那场大火里,
被赵启元当作诱饵,骗萧玦自投罗网。“必须阻止这一切。” 她喃喃自语。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时,天色已经擦黑。府里静悄悄的,红灯笼在门廊下晃悠,
却透着股冷清。苏清鸢刚下马车,就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站在台阶上,身形挺拔如松,
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刻。是萧玦。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风尘气,见她下车,那双深邃的眸子扫过来,没什么温度,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驸马。” 苏清鸢定了定神,
努力模仿着原主骄纵的语气,却因为心虚,声音有点发飘。萧玦没应,转身就往里走。
这态度要是搁原主身上,早就炸了。但苏清鸢知道,这是萧玦对原主一贯的态度。
她压下心头的不适,跟在他身后进了府。穿过抄手游廊时,她瞥见墙角的几株腊梅,
突然想起书中写过,萧玦的白月光最喜欢的就是腊梅。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苏清鸢皱了皱眉。她是来保命的,可不能真把自己代入这个恋爱脑公主的角色里。正想着,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侍卫匆匆跑来,跪在萧玦面前:“侯爷,宫里来人了,
说陛下召您即刻入宫,参加晚宴。”来了。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书中就是这场晚宴,
赵启元借着赐酒试探萧玦,萧玦虽没喝那杯酒,却也因此暴露了对皇帝的防备,
让赵启元下定决心要除掉他。萧玦脚步一顿,眸色微沉:“知道了。”他转身看向苏清鸢,
语气平淡:“公主刚从冷宫回来,身子不适,就不必随我入宫了。”这是要把她排除在外?
苏清鸢哪能同意。她必须去,不仅要去,还得想办法拦下那杯毒酒。“皇兄召你,
我这个做妹妹的怎能不去?” 她仰起下巴,故意提高了声音,“再说了,我倒要看看,
谁敢在皇兄面前给你使绊子。”萧玦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以往的赵灵阳,
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更别说主动要跟他一起入宫了。“公主随意。” 他没再多说,
转身去换朝服。苏清鸢松了口气,连忙让春桃给自己梳妆。她选了件正红色的宫装,
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衬得肤色愈发白皙。铜镜里的女子眉眼精致,带着股与生俱来的骄矜,
只是那双眼睛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算计。“公主,
您今天怎么……” 春桃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家公主从冷宫里出来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怎么了?” 苏清鸢挑眉。“没什么,就是觉得公主您…… 更好看了。
” 春桃挠了挠头,傻笑道。苏清鸢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好看有什么用,能保命吗?
入宫的马车里,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萧玦闭目养神,
侧脸在车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愈发冷硬。苏清鸢偷偷打量着他,
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行动。直接说那杯酒有毒?不行,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公主,
怎么会知道皇帝的计划?只会引火烧身。“驸马。” 她试探着开口。萧玦睁开眼,看向她。
“待会儿在皇兄面前,你少说话。” 苏清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关心,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别触他的霉头。”萧玦的眉峰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公主关心我?
”“我是怕你出事,连累了我。” 苏清鸢别过脸,故作傲娇,“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萧玦没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车厢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是苏清鸢觉得,
他周身的寒气似乎淡了些。晚宴设在御花园的水榭里,灯火通明,丝竹悦耳。
赵启元坐在主位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起来就像个宽厚的兄长。
可苏清鸢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刀光剑影。“皇妹回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 赵启元见他们进来,笑着招手,“快过来坐。”苏清鸢依言走到他身边坐下,
行了个礼:“谢皇兄关心,臣妹好多了。”萧玦则规规矩矩地行了君臣之礼,
然后在下手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席间,赵启元频频给萧玦夹菜,
说着些君臣和睦的场面话,眼神却时不时落在萧玦身上,带着审视。苏清鸢的心一直悬着,
手里的筷子动了半天,也没夹起一块菜。终于,到了赐酒的环节。太监端着托盘走上来,
上面放着两杯酒。赵启元拿起其中一杯,递给萧玦:“萧爱卿镇守北疆多年,劳苦功高。
这杯酒,朕敬你。”苏清鸢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是这杯!书中写着,
这杯酒里掺了慢性毒药,不会立刻发作,却能让人逐渐虚弱,最后看起来像是病逝。
萧玦看着那杯酒,迟迟没有接。水榭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丝竹声也停了。“怎么,
萧爱卿不赏脸?” 赵启元的笑容淡了些。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苏清鸢突然 “哎哟” 一声,手一抖,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紧接着,
她身子一歪,“不小心” 撞在了萧玦身上。萧玦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洒了大半。“哎呀,
真对不起驸马。” 苏清鸢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醉意和歉意,“臣妹喝多了,
有点站不稳。”萧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赵启元的脸色沉了下来:“灵阳!
成何体统!”“皇兄恕罪。” 苏清鸢连忙跪下,眼眶一红,带着哭腔道,
“臣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想到驸马就要被皇兄…… 被皇兄赏赐这么好的酒,
臣妹就替他高兴,喝多了点。” 她说着,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这一番胡搅蛮缠,倒是把刚才的紧张气氛冲淡了些。萧玦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子,
眸色复杂。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赵启元拱手道:“陛下,公主许是真的喝多了。
臣先送她回府歇息。”赵启元盯着苏清鸢看了半天,眼神阴鸷,最后还是松了口:“罢了,
去吧。”萧玦弯腰,一把将苏清鸢打横抱起。苏清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一丝酒气,意外地让人安心。她偷偷抬眼,
看到赵启元正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走出水榭,晚风一吹,
苏清鸢才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下,真是铤而走险。“为什么?
” 萧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而清晰。苏清鸢的心一紧,
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要打翻那杯酒。她想了想,
故意用带着醉意的语气说:“那杯酒…… 不好喝。我不想让你喝。”这个理由荒唐又幼稚,
像极了原主会说的话。萧玦没再追问,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宫门。月光洒在他身上,
拉出长长的影子。苏清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个冷面战神,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近。回到公主府,萧玦把她放在床上就转身要走。“驸马。
” 苏清鸢叫住他。萧玦回头。“谢谢你。” 她认真地说。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也谢谢你…… 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萧玦的脚步顿了顿,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清鸢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
她望着帐顶的暗纹,低声道:“萧玦,你的反,我帮定了。”窗外,一轮圆月挂在夜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她眼中的坚定。这场改变命运的赌局,从今夜开始,
正式拉开了序幕。第二章:暗度陈仓,情报网初成萧玦离开后,
苏清鸢赵灵阳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冷宫那夜的惊魂甫定尚未消散,
晚宴上与赵启元的无声交锋又像根细刺扎在心头。她摸了摸小腹,
那里的微弱脉动仿佛成了最坚实的铠甲,也成了最沉重的枷锁 —— 为了这未出世的孩子,
她必须把这场暗棋下得更稳。“春桃,” 她对着帐外轻唤,
“去把我梳妆匣里那支嵌宝金步摇取来。”春桃应声而入,捧着锦盒跪在床边。
金步摇上的红宝石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光泽,这是原主十五岁生辰时,赵启元亲手所赠,
也是她往日最珍爱的饰物。苏清鸢指尖抚过冰凉的宝石,
忽然道:“明日替我送到平阳侯府去,就说我许久没见表妹,想邀她来府中赏菊。
”春桃愣住了:“公主,您不是最不喜平阳侯家的三小姐吗?说她……”“说她满身铜臭,
配不上皇家气度,是吧?” 苏清鸢接过步摇,语气平淡,“此一时彼一时。
平阳侯掌管着京畿粮仓,最近朝堂不太平,多个人情总是好的。”她记得书中记载,
平阳侯看似依附皇帝,实则与萧玦的副将是同乡。原主当年痴恋赵启元,
处处与萧玦阵营的人作对,才把这层关系闹得很僵。如今要织情报网,
平阳侯府正是绝佳的突破口。春桃虽满心疑惑,却还是恭敬应下。待侍女退去,
苏清鸢将步摇放回锦盒,目光落在墙角的博古架上。那里摆着只青瓷瓶,
瓶底藏着原主偷偷画的赵启元画像 —— 真是个恋爱脑,她暗自摇头,
伸手将瓷瓶转了半圈,露出后面暗格里的半张舆图。这是她昨日回府后翻出来的。
原主不知从哪弄来的皇城布防图,却只当玩意儿藏着。苏清鸢指尖点在禁军营房的位置,
眉头微蹙。赵启元生性多疑,禁军统领换得比走马灯还勤,
如今掌兵权的是他乳母的儿子李信,此人贪财好色,却是块难啃的骨头。次日巳时,
平阳侯府的三小姐带着厚礼登门。那姑娘穿着水绿色罗裙,梳着随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