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橡胶棍，嘴里叼着咽，时不时凑近门外的猫眼，纵使看不见里面，却有偷窥***。
这次敲响的是1307房间，依旧无人回应：“唉！三位小妹妹居然都没在。”
李科刚到13楼，声控灯也悄然亮起。
他看清了对方，一个30多岁的保安，四方脸，身高不足一米七，走路呈现出夸张的外八字。
“干嘛呢！”李科表情严肃，左腿一直在轻微抖动，眼睛周围的肌肉不断紧绷，快眯成了一条缝。
右手紧握刀柄，力道的不断加剧，连骨头都开始产生灼热感。
保安恭维一笑：“巡逻。”
李科指着电梯：“我听见楼外有人在哭，你快去。”
原本微笑的脸，开始抽缩，继而扭曲。保安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不过瞧见唐刀的锋芒，又恢复冷静，默默走向电梯近旁。
五分钟后。
李科拿出电话打给叶柔嘉：“我在门口，没事了。”
门打开。
她的神色依旧慌张。
“收拾东西，到我的房间。”
叶柔嘉带着一个包，还有几本书，跟李科下了楼。
在末世前的社会，女性独居也很不安全。
有段时间，几则新闻特别惊悚：一个女孩坐电梯回家，刚出来没走几步，就被陌生男子拖进楼梯通道实施了侵害。
还有一个女孩太大胆，听见仓促的敲门声，便开一道门缝，还厉声质问对峙。
在她眼中，这样的举动或许是种警告。但后果可想而知，遭了殃。当然不能过分苛责女孩的幼稚，只是聪明的，会先选择沉默应对。
“柔嘉，没事吧。”李科拿出一床新棉被放到最里面，把成天盖着的扒向外围。
叶柔嘉逐渐放松：“没事了。”她没问为什么要到6楼，甚至连自己的被子都没拿。只是一直想，两人在一个房间就好。
“记得睡里面。”
“嗯。”
李科原本打算在13楼陪伴叶柔嘉，但下一秒认为保安会半夜纠集同伙直接踹门报复。
当然这概率非常低，公寓的保安本身没几个，对方猥琐胆小，没有穷凶极恶到破门而入，看样子是选择性寻找既单纯又好欺负的。
另外，对于四方脸保安，他没有一点印象。
李科怀疑此人非法得到了租户的详细资料。
上面的每一位都有***照。
因为进进出出，包括公寓大门、每栋楼的门，都要人脸识别，签约租房合同的当天必须发一张***照（素颜）进行校对。
他以最大的恶意推测，自顾自呢喃：“切，专挑漂亮的敲门试探是吧。”
“哥，你说什么？”
李科的思维突然被打断，看见叶柔嘉已经进了被窝，头朝南上半身虚倚着。
“哦，没什么。”
他从床边站起来，脱掉外衣，头朝北躺好：“睡吧，柔嘉，很晚了。”
……
第二天的清晨。
一阵嘈杂把李科和叶柔嘉同时吵醒。
李科穿上衣服走到小窗户跟前，只见楼外的公路上有几辆车乱作一团，有相撞的，或翻转的，以及两个司机在打架。
其中一个很激动，正用双拳猛捶对方的脸颊。被打的司机骂骂咧咧地走到车尾，他拿出一支棒球棍回击。
不一会儿，没武器的那个便倒地不起。地上开始沁出鲜红，慢慢晕染成了一片。
“真狠！”李科打开半边小窗户，外面的噪音更大了，他探出头使劲张望，发现多处黑烟四起。
一只乌鸦嗖地飞过眼前，又停在公寓的外墙上，嘴里还衔着一大块腐肉。
“情况不对。”
他洗漱完，拿起唐刀，准备到周围转一转。
“小叶千万别乱动，我很快回来。”
“你注意安全啊！”
“好。”
刚出房门，还没挪几步，李科就发现走廊中间，电梯那里，有两个奇怪的人。
那分明是——变异者。
率先疾走过来的女生身材微胖，被Ghost32摧残得苍白的脸上挂着污垢，她朝李科不断张牙舞爪。
距离快1米的时候，李科竟没有一丝恐惧和同情，几乎条件反射般握紧唐刀向女生砍去。
突然一阵低沉的哀号声，仿佛火山爆发后的喷出岩，灌浇整个6楼的走廊。
男士紧随而至。
那双瞳孔凸起的碎眼，撕裂出悲楚和暗淡。想必变异前，遭受了极度的痛苦与挣扎。
刀尖直直刺向喉咙，李科双手交叉缓慢旋转，并向前用力搅动。随后，男士粗糙的肌肤，在脖颈处溢满红色潮水。
墙壁光影斑驳，映衬如阎罗模样的屠戮。
苦涩在鼻息间来回激荡，终于淹没心中所有的凶恶。
李科回身输入密码走进房门，在洗澡间不断冲刷脸庞、手臂，以及唐刀。
床上的叶柔嘉双手环抱膝盖，目光紧随，有关切也有一丝恐惧。
五公里外的“烟碧街护保处”一片肃穆，只有临近的SUV传来了引擎声响。
“表哥，什么时候进去。”
坐在副驾驶的柳弘景环顾着周围，一脸凝重，厉声答道：“别急，再等一等。”
江苍捏住方向盘，舌头探出唇外，呸的一下，吐出一颗饭粒，黏据了挡风玻璃。
“嗨！干嘛这么小心，即使有变异者一刀劈了就行。”
“万一有一群呢？”
“要有早有了，”江苍用力揉搓自己的后脑勺，又虚点几下头，呵呵一笑，“难怪表哥你能和李科玩到一起，你俩是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抽完这根吧！”柳弘景自说自话，从车门储物盒掏出香烟点上。
当余火燃尽，柳弘景和江苍手拿利器，迅速靠近值班室。
没有变异者出现，惟独冷清的房间。
破旧的办公桌椅，堆着两个防爆盾牌和三个灭火器。往内屋走，铁制的双人床已经布满锈迹。饮水机倒在地面，压散了烟灰缸。
枪库已经打开，柳弘景的紧张逐渐被窃喜压下。
大步走向专用保险柜，然而智能枪弹取存系统仍旧牢牢关闭，徒留一个指纹锁的标识，在那里岿然不动。
“唉！去主楼看看。”柳弘景十分失望地招呼江苍。
完美计划中：会有一把枪遗落在护保员身上，幸运的话还能找到普通化的钥匙。柳弘景带人清缴变异者，李科的小队负责戒备。
如果遇见更强大的团伙前来争夺，他们尽量避而远之，反正怀区有17个护保处。
自从昨夜出现零星的变异者，柳弘景立刻决定先就近探索一番，结果3个护保处都空空如也。
“表哥，这是后门还是前门？”
“不知道。”
伸缩的2.5米栏杆半敞着，左边的门框竖写：烟碧街护保处；右边的门框竖写：交通安全管束站。
两人走进门，看见一片空地。四周都是车辆，有私家车，有公用车，还有摩托车。
其中一列瓦房替代了蓝白相间的外墙，里端悬挂着餐厅的标牌，江苍指向屋顶的烟囱：“嘿！表哥，这年头做菜还有烧柴火灶的。”
“大惊小怪。”
主楼一共三层。
柳弘景从一层的户籍室开始搜寻，包括接待室、协勤室、办案室、***室、审讯室、拘留室等，毫不例外，一无所获。
站在另一侧的门口，江苍抬眼打量着门牌上“护保处HBC”几个粗写的大字。
“表哥咱回吧！”
柳弘景手拉虚掩的卷帘，身子半蹲，脸色土灰：“也只能这样了。”
“砰！砰！”两声枪响。
江苍一激灵，瞄了瞄左边的街道，那是枪声传来的方向。慌乱间滚进卷帘门内，手中的剔骨刀差点割伤自己。
“砰！砰！”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