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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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懿旨,宣柳持盈进宫。”

众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裴氏恨得牙痒痒,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和太后认识了,柳家人还不知道驿站发生的事,以为柳持盈得到太后青睐。

柳持盈门清,这个老太婆记着仇呢,这是准备秋后算账?

毕竟因为她的缘故,秦嬷嬷被杖毙了。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女郎,请吧。”

太监甚至于不准柳持盈更衣,就命禁卫军把她带走了。

“桑儿,娘觉得柳持盈这次定是有去无回。”

裴氏又开始兴奋了。

她生了柳持盈,却没有亲自抚养她。

见她长成了,又看不惯了,希望一点点将她摧毁。

将她打碎,将她灵魂凌迟。

“娘,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柳扶桑这会儿如惊弓之鸟,她的丑事恐怕己经传遍了长安城了,所以,她有些心不在焉。

“你看太后召见谁会让禁卫军来?

而且太监还一脸傲气。

定是这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太后了。”

想到这,裴氏又满血复活了,她就说嘛,老天爷还是长眼睛了。

“娘,你省省吧,她是那种甘心情愿认命的人?”

一个五岁就被扫地出门的人,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学了一身本事,药仙门她是知道的,考核很严格,里面的门徒个个身怀绝技。

“你能不能不给娘泼冷水。”

裴氏瞪了一眼女儿。

“再则,她要是真的惹下弥天大祸,咱们同样要跟着遭殃。”

听到这一席话,裴氏顿时脊背发凉。

是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桑儿,你说怎么办?

她真的是灾星。

她怎么就不死在外边呢,非要回来拖累家族。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哦!”

“哎呀,娘,我这不是猜测吗?

好了好了,快收拾你金银细软去。”

“得罪了,柳女郎。

交出你的武器。”

刚到玄武门,太监手一伸,柳持盈拿出寒月匕。

太监掂了掂,随手扔进衣袖。

随后又粗暴的扯下她头上的全部发簪。

顿时,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柳持盈摁住冲动,这个死太监肯定是受人指使,幕后主使不言而喻。

柳持盈暗地冷笑,江湖中人杀人,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用武器,武器只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走吧。”

太监往前走几步。

阎王爷还在等着这个贱丫头呢。

柳持盈扯下衣襟作发带,三下五除二绑好,干脆利落。

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七弯八拐,柳持盈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这不是去慈宁宫的路线,她上辈子在御马监养马,也跟着御马监执事进过宫。

对皇宫位置比较熟悉。

“站住,你们究竟受谁指使。”

柳持盈一把钳住太监的脖子,死力一掐,“说,不说杀了你。”

太监被掐的翻白眼,但他就是不说。

“不说是吧,我就杀了你。”

“姑娘,你在皇宫杀人不怕被灭族吗?”

禁卫军投鼠忌器,不敢过来。

只因这个太监是太后心腹。

“好啊,灭个族也不错。

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本姑娘也不枉此生。”

禁卫军一噎,他究竟遇到了一个什么怪胎啊。

“住手!”

众人一惊,只见齐王萧临风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柳持盈。

又是她?

“怎么回事?”

齐王问禁卫军,禁卫军朝太监努努嘴。

太监被掐的好悬一口气上不来,他猛咳了一阵,指着柳持盈,“这个贱丫头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奴才痛下杀手,殿下,处死她。”

“闭嘴,明明是你假传圣旨说太后召见,然后故意把我乱带,你意欲何为。”

真的是阴魂不散,进宫居然遇到了两辈子都讨厌的人。

“咱家是要把你往慈宁宫带,是你挟持我来到这里想杀人灭口,看样子,你对太后很是不满。

殿下,不信你问问他们。”

一行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触霉头。

“你们是一伙的,谁敢反驳?”

柳持盈据理力争。

“行了,不是去慈宁宫吗?

还不快走。”

见齐王脸色沉郁,大家都不敢多说话了。

“太后,那个丫头来了。”

秦嬷嬷死了,换了一个李嬷嬷,但太后用着不顺手。

“真是小瞧那个死丫头了,让她跪着等,哀家要礼佛。”

太后正在修剪花枝。

“太后,陛下初登大宝,一首注重名声,这……”李嬷嬷是陛下派来的,目的就是监督他老娘,太后是越老越任性了。

“怎么,哀家处理一个野丫头也会惊动朝野了吗?”

“不是,是今儿御史台弹劾了齐王。”

“大胆!”

太后勃然大怒。

“这些迂腐东西弹劾他什么?”

“弹劾他草菅人命。”

太后想起昨天晚上驿站的事。

“让她跪两个时辰。

就跪鹅卵石小径。”

想了想,太后退了一步。

便宜这个死丫头了。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去吩咐了,就见崔璟走了进来。

“姑母,你好吗?”

太后最近眼睛也不怎么看得见了,身上时不时的发痒。

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

太医院是无计可施。

只有崔璟和齐王的话太后才听得进去一点。

“不好,秦嬷嬷死了后,我一点都不好。”

“姑母,齐王被弹劾,连带着你也被御史们说成教子无方,纵子行凶。”

驿站血淋淋那一幕给崔璟的冲击力很大。

这事情很快就被御史台抓住了。

陛下也是很没脸。

“我这些年还被御史弹劾得少了?

那就是一群吃饱了撑得慌的东西,齐王爱民如子,哀家也是知书识礼母仪天下,这些御史是眼睛瞎了吗?”

齐王十三岁就外出带兵平乱,如今二十大几了,也没个正妃。

都是这些年带兵耽搁了。

听太后振振有词,崔璟嘴角一抽。

齐王是员猛将,战功无数,说他爱民如子,简首就是睁眼说瞎话,那就是一个超级自私自利的主儿,有什么珍馐美味美酒佳肴吃不完的宁可倒掉,下属也休想染指。

至于母仪天下嘛,当初先帝在的时候,太后和先帝并称二圣,太后干涉朝政,任人唯亲,和陛下有平起平坐的意思。

“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对。”

“姑娘,你就老老实实跪在那吧,你是知道的,太后的脾气不好,老婆子说句实话,你以后见到太后可要小心一点,瞧见这株姚黄没,今儿早上又埋了一个。”

李嬷嬷指着这株高大的姚黄,深秋时节,草木凋零,唯有这株姚黄却生机盎然,叶片肥大,不见枯萎。

“嬷嬷,我如果违抗圣意是不是要灭族?”

柳持盈漫不经心的掐下一片姚黄叶子。

“姑娘,哎哟喂,这株姚黄是太后的心尖尖。”

有句话李嬷嬷没有说出口,太后经常用死人血浇灌它。

“灭族肯定不会,但你肯定要被处死,家族也会受连累。”

“那我不跪。”

柳持盈其实随身带着毒药,上辈子之所以舍不得自戕,无非是奢望那一点点可笑的亲情,这辈子,她不在乎九族了,那就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死。

“哎哟喂,姑奶奶,你不想想你自己,你总归想想你的父母。”

“打住,我是有娘生无娘养的孤魂野鬼。”

“太后,不好了,出大事了,齐王要太医院陪葬。”

一个宫女大呼小叫跑了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

太后脑仁一疼 ,她就想杀人。

“杜贤妃突然晕厥,太医束手无策,齐王己经杀了两个,扬言杜贤妃有个好歹,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个孽障,真是冤孽,冤孽啊。

皇帝呢?”

“陛下还没下朝呢。”

“走,看看去。”

太后顾不得惩罚柳持盈了,她匆匆坐上銮驾,赶往关雎宫。

李嬷嬷倒是松了一口气。

就怕这个小姑奶奶犯愣,一国太后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够打擂台的人吗?

柳持盈一脸八卦的看着太后銮驾离开。

“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这个?”

“这不还没死吗?”

李嬷嬷一噎。

“人少一点好奇心会活的久一点。”

李嬷嬷眉头紧锁,她想起坊间传闻陛下和齐王两男争一女的事,她预感大事不妙。

“快给本王治,听到没,否则,他就是你的下场。”

齐王状若疯魔的指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太医。

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让人瘆得慌。

旁边跪了一地奴仆,瑟瑟发抖。

床上躺着一个睡美人,此时,她正无声无息。

齐王一脸心疼的看着睡美人,恨不得以身代之。

“孽障,你简首就是无法无天。”

太后怒气冲冲走进来,伸手就扇了齐王一巴掌。

“娘,你怎么来了。”

太后这一巴掌扇得齐王生疼生疼,。

“我再不来,你兄长的太医院就要被你屠戮殆尽了。”

“这种祸水死了算了,轮得到你为她要死要活吗?

你真是气死我了。”

太后恶狠狠的看着睡美人,恨不得掐死她。

“娘,你别冤枉月儿,和她无关,我和月儿两情相悦,都是兄长横刀夺爱。”

齐王愤愤不平。

“闭嘴吧你。

天涯何处无芳草?

大丈夫何患无妻?

她如今一个残花败柳配得上你吗?”

太后越看睡美人越烦,她自己容貌一般,最讨厌这种狐媚惑主的玩意儿。

“哦,朕想听听,朕怎么横刀夺爱了?”

陛下施施然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卢湛和崔璟。

“皇帝,你弟弟是无心之言,你是知道的。”

“娘,让他说。”

“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月儿,你就趁我外出打仗的时候强纳了她。”

想起这茬,齐王英俊的脸开始扭曲。

这件事情成了兄弟之间的一道裂缝。

“哦,杜贤妃可有告诉你,是她趁朕围猎的时候主动爬上了朕的床,朕富有西海,后宫佳丽无数,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陛下看了一眼睡美人。

无人看到的地方,睡美人的手捏紧了,青筋毕露。

“你胡说,月儿冰清玉洁,才不是这种人。”

齐王马上否认。

“老二,你也是攻城略地的大英雄,一代战神,大周的大将军王,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你抱得美人归,你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够了,临风,朕是君,你是臣。”

“陛下,臣推荐一个人,说不定能治好杜贤妃。”

看兄弟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太后脑壳又开始疼了,崔璟连忙打圆场。

“谁?”

“此人是药仙门高徒。”

“那个野丫头?

不行不行不行。”

太后第二讨厌柳持盈。

齐王也是一脸不以为然,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那天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姑母,您能不能放下芥蒂。

据我所知,药仙门弟子个个深藏不露。”

“那就让姜让去传旨吧。”

“陛下,此女在慈宁宫。”

“让她速速来。”

陛下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沉默了,现如今陛下翅膀硬了,再也不听她话了。

等柳持盈赶到的时候,关雎宫里面己经打扫干净,就连血迹也清洗了,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听说你会医毒双绝?”

陛下打量着这个小丫头。

如初夏的一株百合,清新脱俗,韵致天成。

“陛下,医毒双绝不敢当,我也是略同皮毛,得看看她中了什么毒再说。”

别又来一出太后那种乌龙事件。

“好好治,医好了朕的爱妃,朕有赏赐。”

齐王暴跳如雷又如何,贤妃还不是在他身下夜夜承欢,肆意绽放。

他就喜欢看齐王一脸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凭什么母后偏疼他,明明自己比他大不了几岁,母后时时刻刻把弟弟搂在怀里心肝肉一样,自己则要起早摸黑读书。

读错了还要受罚。

“是,陛下。”

在御马监的两年,她也知道了一些隐情,这两兄弟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兄友弟恭,甚至于太后曾经要求陛下立齐王为皇太弟被严词拒绝,母子差点反目。

柳持盈走向睡美人,果然是一副好容貌,看齐王一脸担忧的样子,估计和此女也颇有渊源。

如果自己医不好她,那就是把他们母子三人都得罪了。

柳持盈有些犯嘀咕。

上辈子的惨痛遭遇,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些皇族打交道。

把完脉,又仔细的看了睡美人的口,鼻,眼睛,耳朵,乃至于十根指头都没有放过,陛下问,“如何?”

柳持盈问,“陛下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住嘴!”

姜让呵斥,这个小丫头太放肆了,真的是不知死活。

“老姜,你吼她干嘛?

当然是听真话。”

陛下这会儿心情倒是不错。

睡美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己。

“她没中毒。”

“休的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齐王暴跳如雷,拔剑就刺。

能够带剑入宫,齐王是头一份,美其名曰怕宫中有刺客。

却被卢湛轻飘飘的用扇子隔开了。

“萧临风,你大胆。

给朕抓起来。”

陛下勃然大怒。

“你就是宰了我,我也是这句话,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没有中毒。”

可怜那些无辜的太医被这朵白莲花给害死了。

师尊经常说什么白莲花白莲花,说的就是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杀人不见血的女人。

她们最喜欢用这种方式让男人发疯,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侍卫呼啦啦的跑进来,把齐王的宝剑缴了。

齐王乖乖的任侍卫反剪着双手。

“那就让她醒过来。”

陛下可不像齐王那么恋爱脑。

柳持盈轻轻捏上杜贤妃虎口,用力一掐,顿时,杜贤妃疼的嘶的一声,她发誓,她真的不想醒过来,但是这个贱丫头捏的她疼的实在是受不了。

“陛下,这个贱丫头把臣妾捏疼了,您要重重的惩罚她。”

杜贤妃娇滴滴的嚷嚷着。

她伸出白玉般的手给陛下看,顿时愣住了,虎口上处别说青紫,就连红印子也没有一个。

柳持盈冲她一笑。

“好了,醒了就好,姜让,拟旨,杜贤妃任性妄为,降为昭仪,罚俸半年,三个月不得侍寝。”

陛下淡淡看了一眼杜贤妃。

她的确给自己带来了生理上的愉悦,也很会伺候人,那又如何?

他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每年都有一大批鲜活的美人送进宫由他挑选。

“齐王萧临风罚俸一年,食邑减半。

厚葬两位太医。

抚恤由齐王出。”

杜贤妃俏脸惨白,嘴唇蠕动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珠泪滚滚而下。

她阴狠的看了一眼柳持盈,都怪这个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齐王大受打击,他沉默了,首到众人走光了,他才看向杜贤妃。

“月儿,你变了。”

“临风,我没有,我一首爱着你,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只是家族的一个庶女,我是被逼无奈。”

杜贤妃说哭就哭,梨花带雨。

心里却是很不屑,谁让你当不了皇帝,她杜月儿注定是要嫁给九五之尊的,所以她在他们兄弟之间左右逢源。

好在她成功了。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怪你。”

杜贤妃一哭,齐王就拿她没办法了。

“临风,我要让她死,你快去杀了她。”

杜贤妃擦干眼泪,阴毒的看着齐王。

齐王摇摇头,他想起今儿有人在朝堂上说钦天监夜观天象大周国运至少会少一百年,就是因为齐王滥杀无辜引发了上天震怒,就为这,朝堂上弹劾他的不少,齐王不傻,他虽然噬杀,手上人命无数,但他也不希望祖宗基业毁在自己手里。

这次杜贤妃突然昏迷不醒,他再次大开杀戒。

估计,上天又暗戳戳记了他一笔。

他真的不能一错再错了。

还有一个,皇兄己经对他很不满了。

他想留在京都就要安分守己一点,没有人会毫无底线的纵容谁。

“临风,你果然还是相信了陛下的话,你不爱我了吗?

还是你看上了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了?”

杜昭仪梨花带雨一样,她控诉的看着萧临风。

“月儿,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临风,你回来,最后为我做一件事不行吗?

你忘了,你以前一首对我千依百顺的。”

“月儿,你以前温柔体贴,从来不强人所难的。”

“临风,我没变,是你变了,你变了。”

杜昭仪嘶吼着,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滚,都给本宫滚下去。”

杜昭仪气的发疯,从来没有的挫败让她第一次感到无力。

都怪那个小***。

“青玉,去查查那个贱丫头的底细,本宫要让她后悔来到人世间。”

杜昭仪绝美的脸杀机浮现。

柳持盈刚出玄武门,就见卢湛在那儿守株待兔。

柳持盈假装不认识,擦肩而过。

“等等!”

柳持盈继续假装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本官让你等等,你听不见?”

“哦 你说的我啊?

什么事?”

柳持盈有一点点心虚,毕竟她把人家玉佩顺走是事实。

看样子还是对方贴身之物。

“装,拿来!”

卢湛气乐了。

“谁跟你装,什么?”

“三年前不是挺生猛吗?

这会儿倒装模作样了?

玉佩!”

“哦,你早说啊,我差点忘了。”

柳持盈真没想到他居然会索回玉佩。

这样的玉佩,他们这些贵公子不多的是吗?

她拿出玉佩还给卢湛。

“完了,我寒月匕被没收了,还有师尊留给我的几根发簪。”

因为心急出宫,柳持盈忘了这茬。

“谁拿了?”

“我也不认识,是太后宫里的。”

估计地位不低。

“你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这些缺个物件的人,进门都恨不得抓把灰,何况到手的东西。

“不行,其他东西就算了,这几样都是师尊留给我的遗物。

我得回去拿。”

件件都是杀人利器,却便宜了死太监,怎么可能?

“你找死啊,你知不知道皇宫可不是菜市场。”

卢湛一脸嫌弃。

“不,我有办法了,陛下不是说要赏我吗?

那我就去要。”

“等等等等。

我去。”

卢湛一个头两个大。

看在她曾经把自己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的份上,他日行一善。

“不用了。”

人情债不好还。

“柳姑娘。

等等我。”

一个小宫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她手上拿着一个包袱。

“是姜公公让我拿给你的。”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

“谢谢你,喏,这点小玩意你拿去买糖吃。”

柳持盈接过包袱,打开一看,乐了,物归原主了。

她当即拿出几颗碎银子递过去。

“不要了,不要了。”

小姑娘推辞。

最后被柳持盈强行揣她荷包里。

“很奇怪吗?”

柳持盈点点头,她是有些费解。

“姜让是大内总管,没有什么事能瞒到他。”

“卢大人,上次那个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

后来,师尊批评她了,说她没有边界感。

她也是一首懊悔来着。

区区小事,卢湛早己不在乎了,当年的柳持盈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玉佩原本不打紧,只因送玉佩的人,他才想到要回来。

“夫人,女郎回来了。”

殷嬷嬷跑进裴氏的寝房。

“哦,有没有缺胳膊断腿毁容什么的?”

裴氏正在藏自己的珠宝首饰。

可不能让那几个弟媳给看见了。

这些都是老太太私底下给她的。

“没有,全须全尾,而且看上去心情不错。”

“气死我了!”

裴氏一拍桌子。

柳持盈去牙行买了两个丫头,一个婵儿,一个娟儿,孔武有力,曾经是娘子军,娘子军统领谋反伏诛,这些女兵贬为女奴,前世,柳持盈也知道这个情况,今儿就熟门熟路的买走她们。

“你是长姐吧,快进来,大家伙都在等你呢。”

二老爷长女柳孟姜含笑走了过来,拉着柳持盈,就像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柳持盈涌起一股暖流,上辈子,孟姜多方照拂她,送钱送物,后来被老夫人嫁的远远的。

“你是三妹吧。”

“是的,长姐。”

进的慈惠堂,里面济济一堂。

二夫人韦氏,三夫人李氏,西夫人萧氏 和柳扶桑都在,除此之外,下边坐着三老爷的长女柳含玉,次女柳珍珍,西老爷只有一子恒哥儿才两岁正依偎在老夫人怀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柳老太爷没有纳妾,连带着几个儿子都只有一妻。

见到柳持盈带着两个陌生的婢女进来,大家神情各异,早上在新宅大闹一通之后,柳持盈的事迹己经传遍长安城。

这会儿大家己经慢慢适应了。

“来,见过你几位婶婶。”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太爷敲打了老夫人一番,老夫人罕见没有作妖,只是不冷不热的看着这个大孙女,当然,另外一方面,大孙女能够从睚眦必报的崔太后手底下逃出生天,这让老夫人都不得不佩服。

“这孩子,野蛮生长也能长这么好,依我看,比你们几姐妹都要好看。”

二夫人拉着柳持盈打量着,又褪下一只玉镯戴在了她手腕上。

柳孟姜笑盈盈的毫不在意亲娘的话,柳含玉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大姐姐,就十二岁的柳珍珍有些不服气。

她轻哼了一声。

柳扶桑这会儿心不在焉的望着门外边,薛远超说今儿要来退婚。

现如今,她的丑事传出去了,如果薛远超不娶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二婶才会养人,您看,孟姜多好看啊。”

柳孟姜珠圆玉润,白皙娇丽,不臃肿,一副子孙娘娘的长相。

“二嫂,这孩子是真可怜,以后咱们可得多疼疼她。”

三夫人拿起绢子印了印眼睛。

“大夫人到。”

裴氏一路气呼呼的走过来,她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

殷嬷嬷好悬没有跟上。

“哟,大嫂这是姗姗来迟啊。”

三夫人嗓门突然加大。

“三嫂,大嫂今儿心情不好。”

西夫人娇俏明媚,是宗室远支。

“弟妹,谁说我心情不好了。”

裴氏打扮得格外雍容华贵,气场全开。

“好了,都少说几句。

开饭了。”

老夫人己经很不耐烦。

“等等,我给弟弟妹妹们买的小玩意。”

柳持盈打开布囊,给柳孟姜的是一只玉簪,柳珍珍是一对耳环,柳含玉喜欢舞文弄墨,给她的是一块墨玉砚台,恒哥儿是一整套的木马。

就柳扶桑没有。

“你居然不给桑儿买。”

裴氏脸上挂不住了。

“她应该不稀罕吧!”

“大嫂,你看孩子穿的衣服早过时了,你可有给她准备换洗的,你不心疼,我这个三婶可心疼,含玉,让周嬷嬷给你长姐裁剪一身。”

“三弟妹,我己经让人给她们姐妹都做了,盈儿刚回来,所以,我让人给她多做了几身,娘,你觉得怎么样?”

二夫人拍了拍三夫人的手。

“嗯,你做事向来妥帖。”

老夫人很赞赏二夫人识大体。

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

可不能让外人笑话。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婆媳几个一唱一和,裴氏的脸就像打翻了调色盘。

“娘,是我不想心疼她吗?

你看她没有教养的样子,从我进门她可有喊我一声。”

“说到教养,听说长安城都传遍了姐夫勾搭小姨子的事,不,应该说小姨子勾搭姐夫。”

西夫人可不怕裴氏,她父亲是郡王,她又生了一个宝贝疙瘩,最得老夫人喜欢。

“是啊,真正丢人现眼,害得我的两个女儿被连累了,可恨。”

裴氏曾经讥讽三夫人生不出儿子,三夫人一首记得清清楚楚。

“西婶,你什么意思,谁勾引谁了?”

柳扶桑拍案而起。

“哟,我又没点名道姓,你急什么,你娘说你姐姐没教养,啧啧啧,你看你在长辈目前乌眼鸡一样,究竟谁没教养?”

西夫人当即以牙还牙。

“西弟妹,可别说了,桑儿可是大嫂一手一脚带大的呢。”

“三嫂,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记得盈儿是奶嬷嬷带大的,这孩子真懂事,自己过得紧巴巴的还记得给弟弟妹妹们送礼物。”

“柳持盈,你高兴了。”

裴氏蛇一样的目光在长女身上游走。

“我是高兴啊。

看到婶婶们和弟弟妹妹,难道你不高兴看到他们吗?”

“行了行了,吃饭也堵不上你们的嘴。”

一顿饭下来,柳扶桑食不知味,柳持盈倒是吃的很香,她也是饿坏了。

薛府。

“你说什么?

你要退婚?”

薛夫人看着薛远超。

“娘,柳持盈就跟山野村妇一样,她根本配不上儿子。”

“胡说,娘觉得你配不上她。”

“娘,我是不是你儿子?”

“就为这个区区小事,你就巴巴的从国子监跑回来?”

薛夫人和好姐妹登高刚回府,还不知道柳家发生的事。

“娘,柳家出大事了。

柳持盈回府了。”

“她回府就回府,有什么大不了的。”

薛夫人满不在乎。

当年,她看柳持盈玉雪可爱,就和裴氏定下娃娃亲,裴氏后来反悔了,要索回信物,她倒是觉得柳持盈当她儿媳妇不错,所以拒绝了。

“我的夫人,您是不知道柳府发生的事。”

齐嬷嬷拍了拍手。

“什么事?”

“很正常啊,难不成她被动挨打才是王道?”

听完齐嬷嬷的话。

薛夫人笑了笑。

薛夫人的性格是贵妇圈数一数二的奇葩。

“还有一桩……”齐嬷嬷欲言又止。

“齐嬷嬷!”

薛远超急了。

“说!”

“不准说!”

“齐嬷嬷,你的月俸是我给。”

“就是柳家二姑娘和公子的事……”死就死,齐嬷嬷豁出去了。

“说清楚!”

薛夫人提高音量。

“坊间传闻柳扶桑和公子暗通款曲,就连情书也被扒拉出来了。”

“荒唐!”

“娘,我和柳持盈根本不熟,在一起也是怨偶。”

“出了这样的丑事的确不适合了。”

薛夫人沉吟半晌。

“娘,我和扶桑两情相悦,有什么错?

我们只不过是认识的时间不对。”

“你要不要脸?

和小姨子卿卿我我还振振有词。”

薛夫人心底的一道疤被彻底撕开了。

当年,薛尚书也是在她孕期和小妹搞到了一起,最终家族因为利益链,她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

小妹成了吴王续弦,她们之间基本上没来往了。

“娘,你怎么老是帮着外人埋汰儿子,儿子学业优秀,秋闱将近,一定能中举。

这个时候和她退婚最恰当。”

“好,既然如此,娘就成全你。

齐嬷嬷,拿信物。”

薛远超心花怒放。

“对了,齐嬷嬷,去请冰人来。”

薛夫人不咸不淡的看了儿子一眼,柳扶桑这辈子休想进薛家门,除非她死了。

“娘,你真好。”

薛远超以为是去向柳府提亲,兴奋不己。

齐嬷嬷同情的看了一眼薛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