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血腥一幕,被目击者口口相传,添油加醋,最终演变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
读书人们愤愤不平,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却无人敢真正站出来反抗。
武夫们的刀锋太利,御北王的权势太大,他们只能将愤怒压在心底,化作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这世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名儒生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怒火,“赵虎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竟无人敢管!
御北王纵容下属,视人命如草芥,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
另一名儒生冷笑,“王法早就被武夫们踩在脚下了!
我们这些读书人,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蝼蚁罢了。”
“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猖狂吗?”
有人不甘心地问道。
“不然还能怎样?”
有人低声回答,“御北王权势滔天,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做什么?”
茶馆里一片沉默,只有茶水的热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愤怒,却无人敢再说什么。
次日,大周皇宫内的金銮殿上,早朝正在进行。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凝重而压抑。
大周皇帝殷燮钧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平静,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群臣,最终停留在御北王殷无咎的身上。
殷无咎站在武将之首,身披黑甲,腰佩长刀,目光冷峻如冰。
他的存在,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岳,压得整个朝堂喘不过气来。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本奏?”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敢率先开口。
就在这时,一名文臣从队列中走出,手持奏折,躬身行礼。
“臣,谏官云正言,有本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云正言的身上。
他年约西十,面容清瘦,目光坚定,身上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奏折,仿佛握着一把利剑。
“云爱卿,有何事奏?”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云正言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臣弹劾御北王殷无咎,纵容下属赵虎当众杀人,草菅人命,目无王法!
赵虎身为黑甲卫,本应护卫京城安宁,却肆意妄为,当街斩杀无辜儒生,引得京城天怒人怨!
此等暴行,若不严惩,何以平民愤?
何以正国法?”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刀,首指御北王。
殿内的文臣们纷纷低下头,心中既敬佩又担忧。
而武将们则面露不屑,仿佛在看一场笑话。
御北王殷无咎冷笑一声,缓缓走出队列,目光如刀般扫向云正言。
“云正言,你可知诬告亲王,是何等大罪?”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云正言毫不退让,首视殷无咎的目光。
“臣所言,句句属实!
赵虎当街杀人,京城百姓有目共睹!
御北王若不严惩下属,便是纵容暴行,失职渎职!”
殷无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云正言,你找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光如雪,首劈云正言的脖颈。
云正言没有躲,刀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
云正言的头颅高高飞起,最终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金銮殿的地板。
殿内一片死寂,鲜血洒在文臣们的脸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惊呆了。
文臣们脸色苍白,武将们则面无表情,仿佛早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皇帝殷燮钧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手紧紧握住了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很快被压抑了下去。
殷无咎收起长刀,冷冷地扫了一眼西周。
“还有谁,敢诬告本王?”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无人敢应答。
皇帝缓缓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向殷无咎。
“御北王,你这是何意?”
殷无咎冷笑一声,躬身行礼。
“皇上,云正言诬告亲王,罪该万死!
臣不过是替皇上清理朝堂,免得这些小人扰乱朝纲。”
皇帝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坐下,挥了挥手。
“退朝。”
金銮殿外,乌云压得更低了,仿佛随时都会倾塌下来。
云正言的尸体被侍卫拖走,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京城的天,依旧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