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费尽心思想取代她吗？好啊，那我成全你。”

我脸上的皮肤被割开，骨头被敲碎，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向死亡靠近。

在最后一次取下绷带后，我和温雪终于变得一模一样，也终于有资格和他结婚了。

但我逃婚了。

而他也终于修正了错乱的记忆。

原来那个被他苦苦折磨的我，才是他弄丢的爱人。

“所以商先生追过来，是想让我再整回去吗？”我不解地问他：“可我大概已经没有时间了。”

……午夜的卧床上，空气缠绵燥热，商祈抚摸着我的脸，爱不释手地将滴落的汗珠擦拭干净。

“还没完全恢复，可别感染了。”

他眼神迷离地凝视着我，仿佛在透过这张脸，看另一个人。

可我的脸，已经和她一模一样了啊。

“怎么这个表情。”

他嗤笑了一声，“现在脸变得一样了，性格也要像。”

“温雪很爱笑，笑起来很漂亮。”

他又陷入回忆中：“你也要多笑一笑。”

“哦。”

我回过头，面无表情道：“可我的脸整了太多次，已经僵了。”

“笑不出来。”

或许是我的声线太过寡淡无情，商祈的眼神骤然清醒，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那不是你翘首以盼的吗？”“为了取代你姐姐，你费尽心思，我没杀了你反倒成全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一边收紧力道，一边看着我的脸涨红窒息，眼中恨意翻涌，说：“既然要做商夫人，就好好学。”

***响起，他的手一松，我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他却用被子再次捂住我的口鼻。

“好了，别生气，现在就去陪你。”

他笑着安抚好情人，又将差点窒息的我放出来，低下头在我耳边道：“晚安，商夫人。”

大门被用力甩上，我再也没忍住，伏在床边，呕出一口血。

我没有力气收拾，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噩梦缠身，睡到天明。

宋荞匆匆赶来时，我正在拿清洁剂清洁床头的血渍。

她一看到我的脸，眼泪就流了出来，用力地抱紧了我。

“不哭，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肯定不会忘记我原本的样子的。”

我笑着安慰她，她抬起头，焦急又难过地问我：“那你呢？你真的要和他结婚吗？”她忍着哽咽，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吗，最后一次了，他没有认出你。”

“是啊。”

我有些怅然若失地点点头：“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笑着对她说道：“帮我离开他。”

她毫不犹豫地握紧我的手，对我说了一个“好”。

商祈在外待了一整天，直到凌晨才带着浑身酒气和香水味回到家。

我和助理艰难地将他扶到沙发上，他却忽然扯住我的衣角，将我拖入怀中：“阿璇……”我的心再次不受控地飞速跳动了起来。

“你叫我什么？”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再次问出那个永远得不到回答的问题：“你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他低着头，手放在我的发间，再也没有声音。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垂落手臂。

每一次，只有在他喝醉之后，他才会叫出那个熟悉名字。

而我，也总是贪恋着这转瞬即逝的温存，如飞蛾扑火一般，假装他从未忘记我，还记得我是阿璇。

和他相爱很久的阿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