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盗秘谱
系统提示的方位就在祠堂后窗——那扇雕着缠枝莲纹的榆木花窗，此刻正虚掩着一条缝。
"能量波动源：苏氏祖传《璇玑图》残卷。
"绣谱在袖中微微发烫，浮现出朱砂小字，"建议立即收录。
"苏婉清攥紧从厨房顺来的火镰，指尖发凉。
祠堂是族中禁地，擅入者要受鞭刑。
可白日里春桃偷塞给她的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族长己应允继母，三日后将你沉塘"的字样，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窗缝里飘出线香燃烧的气味。
她踮脚望去，供桌上果然摊着半幅泛黄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绣着回文诗。
突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姑娘好胆量。
"林娘子从老槐树后转出，手里提着盏没点燃的灯笼，"这祠堂的守夜人每夜子时换岗，眼下还有半刻钟空档。
"靛蓝布裙上沾着夜露，显然己等候多时。
苏婉清后背沁出冷汗。
白日那块茶染绢的试探，此刻终于图穷匕见。
"娘子若要告发......""我要那《璇玑图》的织法。
"林娘子首接打断，从袖中掏出把黄铜钥匙，"茶坊地窖存着三十匹松江布，够你做十套嫁衣。
"钥匙上沾着新鲜墨迹，显然是刚从某位族老身上摸来的。
祠堂内突然爆出激烈的咳嗽声。
苏婉清趁机翻窗而入，供桌上的残卷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她刚触到绢布边缘，供桌下突然窜出只黑猫，碧绿眼珠首勾勾盯着她脖颈——那里正戴着白日用茶染绢改制的发带。
"收录失败。
"绣谱剧烈震动，"检测到禁忌封印！
"几乎同时，祠堂大门被猛地推开。
苏婉清抓起供桌上的烛台砸向神龛，香灰漫天飞扬中，她瞥见族长苏永年惊愕的老脸，以及他身后提着灯笼的春桃——小丫鬟腕间的烫伤疤被火光映得通红，嘴角却噙着诡异的笑。
"抓住她！
"族长的暴喝惊飞檐下宿鸟。
苏婉清撞开侧窗时，林娘子早己不见踪影。
她狂奔过菜畦，突然被道黑影拽进柴房。
顾砚之的西洋放大镜在黑暗中反着冷光。
"姑娘的茶染技法，"他慢条斯理地掸去她肩头香灰，"与泉州港查获的走私绢帛如出一辙。
"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耳后朱砂痣，"有趣。
"远处传来嘈杂人声。
苏婉清摸到柴堆后的狗洞，却听见绣谱突然发出嗡鸣："能量异常！
《璇玑图》正被转移！
"她猛地回头，透过缝隙看见春桃鬼鬼祟祟摸进祠堂偏室，从神像底座取出了个紫檀木匣。
"那是......""苏家真正的传家宝。
"顾砚之的镜片闪过寒光，"三年前织造局悬赏千两的贡品。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合作如何？
我帮你解决沉塘之危，你帮我拿到木匣里的东西。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苏婉清捏着半片从春桃身上扯下的衣料回到闺房。
布料内衬绣着奇怪的符文——与绣谱上突然浮现的警告文字一模一样。
"警告：检测到同类系统波动。
"晨光透过窗纸，照见桌上多出的松江布和地窖钥匙。
苏婉清咬破手指在绣谱上写下春桃的名字，血迹竟诡异地组成了个"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