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在影子里躁动:"杀出去!
我吃光这些蝼蚁!
""七月十五号晚上九点,你在哪里?
"林小鱼把尸检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里孩子的心口刀伤,与木匣里的剔骨刀完全一致。
我盯着她颈间淤青:"你又被队里那帮杂碎欺负了?
"钢笔突然摔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我瞥见她后腰别的不是配枪,是陆氏集团的电子门禁卡。
"回答问题!
"她眼圈泛红的样子和十二岁那年重叠。
那时她爸被吊死在拆迁工地,是我把她从绳套里抱下来。
阿灼的嗤笑在耳膜震动:"你的小青梅身上有死人气,活不过三天了。
"我猛地攥住林小鱼的手腕。
她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紫斑,那是《诡簿》上记载的"尸斑咒"——陆琛在拿她炼人傀。
"跟我走。
"我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妖纹,"我能救…"枪口顶住下巴。
她眼泪砸在我手背:"为什么现场有你DNA?
为什么遇害孩子都像你小时候?!
"储物柜突然炸开,老刀浑身是血滚进来:"快逃!
证物室那帮兄弟全被…"他咽喉爆出骨刺的瞬间,我扑倒林小鱼。
陆琛的秘书站在门口舔爪子,她的旗袍开衩处露出青色蛇鳞。
"陆总说,游戏该升级了。
"她弹过来一张喜帖,"明日婚礼,请沈先生带狐狸小姐…陪葬。
"灵堂布置的婚礼现场飘着纸钱。
陆琛抚摸着水晶棺里的新娘,那姑娘穿着林小鱼的警服,心口插着那柄剔骨刀。
阿灼在我太阳穴里冷笑:"他要拿你的小青梅当药引。
"宾客席坐满熟面孔:逼死网红的MCN老板,强拆老巷的开发商,还有本该躺在停尸房的陈院长。
他们脖颈都爬着尸斑咒,像一群提线木偶。
"吉时到——"陆琛突然捏碎新娘的天灵盖,黑血涌向剔骨刀。
刀身浮现铭文的刹那,我怀里的木匣炸成碎片。
"多谢沈先生修复。
"他舔着刀尖上的脑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阿灼的九条尾巴破体而出,她现出白骨真身扑向陆琛:"我要把你切成…"刀光闪过。
她僵在半空,胸口插着那柄淬毒的刀。
陆琛咬住她耳朵呢喃:"百年前你为我剖心,现在该还了。
"我冲向法阵的瞬间,林小鱼突然睁开眼。
她的指甲长出骨刺,狠狠捅进我后腰:"昭哥,把你的心给我吧。
"阿灼在血泊中大笑:"陆家人果然都是…"她的咒骂被咳出的血沫淹没。
我捏碎藏在齿间的琥珀泪坠。
百年前阿灼的眼泪渗入血管时,陆琛突然惨叫——他胸口的妖心正在融化。
"怎么可能!
"他徒劳地抓挠腐烂的胸腔,"这明明是无垢之心…""无垢的不是心。
"我抱起现出原形的赤狐,"是狐妖爱上书生时,那滴不敢落下的泪。
"警笛声由远及近。
陆琛在弹雨中化作血水,我擦掉林小鱼脸上的尸斑咒,她瞳孔深处闪过蛇鳞青光。
阿灼的尾巴垂落在我腕间:"小郎君,我好像…又要被骗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