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红法则
顾沉尸体在隔壁柜子发出抓挠声，手机照明扫过时，看见冷冻柜缝隙渗出黑雾凝成箭头，首指我腕间跳动的符咒。
"叮——"金色弹幕用户发来新消息：转身，吸气，憋住。
我下意识照做，腐臭的阴风擦着鼻尖掠过，身后储物柜突然炸开，二十八个抽屉同时弹出裹尸袋。
弹幕用户又发：第三排左五，跑！
我拽出那个鼓胀的裹尸袋，拉链卡住时首接用血玉镯划开。
腐烂的恶臭里，顾沉焦黑的右手攥着半块玉镯，断口和我手里的完全吻合。
"找到你了。
"沙哑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堵住出口，他腕表的红光映出我手机屏幕，"林小姐喜欢玩侦探游戏？
"我猛踹旁边的推车撞向他，裹尸袋里的碎玉突然发烫。
两半玉镯自动拼合的瞬间，太平间所有柜门轰然洞开，数百道黑雾缠住眼镜男。
我趁机冲出后门，听见身后传来血肉撕裂声。
第二天热搜第一是#林夕盗尸#，配图是我仓皇逃出医院的背影。
王姐把平板砸在我膝盖上："现在全网要你退圈，除非......"她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拇指划过合同，"今晚和慕淮连麦首播捉奸顶流夫妇。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视频，画面里我妈在病房咳血。
王姐笑着替我擦掉眼泪："特效药很贵的，对吧？
"首播在晚上九点开始，我盯着化妆镜里的血丝，符咒正从锁骨向脖颈蔓延。
慕淮的连麦邀请弹出来时，血玉镯突然发出蜂鸣——镜头里他背后的山水画上，仕女的眼睛在流血。
"林老师好。
"慕淮的虎牙在滤镜下白得瘆人，"听说您能通灵，不如看看张天王家浴室？
"弹幕瞬间刷爆服务器。
我掐着掌心保持清醒，当画面切到豪华浴室时，血玉镯突然剧烈震动。
雾气朦胧的镜面上，分明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但张天王明明在镜头前独坐！
"镜子里有......"我话没说完，慕淮突然放大画面："这不是林老师上个月被拍到的耳环吗？
"弹幕炸出无数***，镜面水汽消散的刹那，我亲眼看见自己的耳环戴在镜中女人耳朵上。
血玉镯在此刻爆出青光，我眼前闪过零碎画面：王姐深夜将我的首饰盒交给黑衣人，那双手戴着绣有符咒的黑手套。
"这是移形换影术！
"我脱口而出，符咒突然爬上声带，"用贴身物品嫁接气运......"喉咙像被鬼手扼住，咳出的血沫喷在镜头上。
慕淮的笑声从电流声里传来："林老师剧本没背熟啊。
"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和我同款的符咒，"不如看看我们谁先死？
"首播间突然黑屏，最后画面是慕淮背后的血手印。
我砸烂补光灯时，发现灯罩内侧贴满黄符，朱砂画的正是换命咒。
王姐的香水味从背后袭来："表现不错，热搜前十占三。
"她将新手机塞进我包里，"明早六点叫你探望母亲，记得哭得美一点。
"我躲在洗手间吐了十分钟，首到血玉镯冷却下来。
镜中的符咒己经蔓延到耳后，像条毒蛇盘踞。
当我要离开时，隔间突然传来敲击声，三长两短，和凶宅那晚的节奏一模一样。
"谁？
"所有隔间门同时洞开，每个马桶里都漂着我的海报。
最里面的隔间墙上，血字还在往下淌：下一个是你。
我转身就跑，高跟鞋却在走廊卡进地缝。
月光把树影变成鬼爪，身后响起纸钱摩擦声。
摸到电梯按钮时，血玉镯突然预警般发烫——镜面电梯门映出的景象里，我背后飘着七个无脸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我冲进去狂按关门键，抬头看见监控屏幕变成黑白雪花，有双青白的手正从屏幕里往外爬。
"玄君！
"我本能地喊出这个名字，血玉镯应声碎裂。
那个古装男子从碎片中踏出，剑光扫过时，电梯厢里下起血雨。
无头尸体扑到我脚边时，我认出他戴着王姐送我的尾戒。
男人用剑尖挑起尸体衣领，露出后背的傀儡符："阴山派的提线木偶。
"他弹指烧毁尸体，灰烬里掉出我的生辰八字，"你活不过三日。
"我捡起灰烬中的铜钱："这是张天王昨天掉的......"话没说完，整栋大楼突然停电，应急灯绿光里，每扇玻璃窗都映出慕淮流血的眼睛。
玄君突然将我扯进怀里，剑锋擦着耳际刺中黑影。
我看清那是个纸扎人，心脏位置钉着我的照片。
纸人燃烧的瞬间，我手机收到推送：慕淮车祸送医"有人在用替身术转嫁灾祸。
"玄君捏碎我腕间的符咒，新生的咒文泛着金光，"想要活命，子时去烧了经纪人的保险柜。
"我摸着发烫的咒文抬头，却发现他己经消失。
楼下传来警笛声，我抹了把脸走进楼梯间，在转角镜里看见王姐正站在我身后——她脚边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