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顾氏“永夜”项目集装箱里提取的样本，经苏氏集团实验室检测，竟是一种新型神经毒素——与七年前父亲研发的“晨光”解毒剂成分高度同源。
“根据海关记录，这批货以‘化妆品原料’名义入关。”
苏明薇将调查报告摔在桌上，珍珠耳钉在监控屏蓝光下泛着冷光，“顾沉舟的小情人在东南亚有个美妆公司，上个月刚拿了顾氏三千万投资。”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苏晚冲出去时，看见助理倒在地上，咖啡泼了一身，文件散落处躺着带血的刀片——信封上印着顾氏集团的烫金LOGO，里面是张照片：她昨夜在码头与苏明薇会面的场景，被红笔圈出脖颈间的银戒。
“他们在警告我。”
她捡起刀片，金属边缘刻着极小的玫瑰图案，与顾沉舟袖扣上的徽章如出一辙，“七年前我父亲就是这样被威胁的，先是工作资料被烧，然后实验室爆炸……”苏明薇突然按住她的肩，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监控屏。
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倚在转角，指尖转着一枚硬币——那是顾沉舟的贴身保镖，江湖人称“刀疤”，传闻曾在金三角执行过暗杀任务。
“下午三点，顾氏旗下的‘暗夜’珠宝发布会。”
苏明薇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闪过发布会邀请函，“他们要推出新款‘永夜玫瑰’系列，主打成分是‘深海黑钻’——猜猜看，原料从哪来的？”
苏晚放大图片，珠宝展示台的背景幕布上，赫然印着父亲实验室的旧址坐标。
她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顾沉舟的父亲正将一个金属箱塞进货车，箱子侧面印着“晨光计划·危险”的警示标识。
“我要去发布会现场。”
她扯下脖子上的银戒，用镊子夹着浸入装有神经毒素的培养皿，“顺便送顾先生一份见面礼。”
发布会现场灯光璀璨，顾沉舟站在T台中央，西装上别着黑玫瑰胸针，笑容里带着惯有的优雅傲慢。
当模特戴上新款项链时，聚光灯突然变成血红色，背景音乐里混入刺耳的电流杂音——那是苏晚入侵了会场的音响系统。
“各位来宾，”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现在展示的‘深海黑钻’，其实是用非法开采的……”话未说完，舞台上方的水晶灯突然坠落。
苏晚本能扑倒身边的模特，碎玻璃划过她的脸颊，温热的血滴在项链的黑钻上，竟渐渐晕开蓝色纹路——那是神经毒素与血液发生反应的征兆。
“抓住她！”
顾沉舟的怒吼混着尖叫。
苏晚摸出藏在口红里的微型摄像机，镜头扫过VIP席上顾母惊慌的脸，以及她身旁戴墨镜的神秘男人——那人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父亲笔记本里画过的“永夜”项目符号。
混乱中，她将银戒悄悄按在顾沉舟西装上。
戒指内侧的微型芯片开始疯狂读取数据，那是她用父亲留下的解密程序改造过的黑客工具。
男人的瞳孔骤缩：“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顾总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手机吧。”
苏晚擦去嘴角的血，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正实时播放顾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给流浪猫注射黑色液体，“我昨晚黑进了你们的安防系统，顺带帮FBI标注了所有非法据点。”
顾沉舟的脸瞬间惨白。
会场外传来警笛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不甘：“苏晚，你明明可以当我的皇后，为什么非要选这条路？”
“因为皇后的冠冕上，不该沾着无辜者的血。”
她甩开他的手，指尖的血珠滴在发布会背景板的“永夜”二字上，将“夜”字染成刺目的红，“而我——要做终结永夜的人。”
离开会场时，苏晚摸出收到的威胁信，在落款的黑玫瑰图案上画了道荆棘。
助理举着伞迎上来，递给她一个密封袋：“苏总，这是您让查的‘晨光计划’资料，还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脸颊的伤口上：“需要叫医生吗？
您流血了。”
“不用。”
苏晚摸出小镜子，指尖抚过蝴蝶胎记旁的血痕，忽然笑了。
那道伤口的形状，竟与记忆中父亲实验室里“晨光”药剂的分子结构图惊人相似——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勋章，让她用伤痛做钥匙，打开被掩埋七年的真相。
手机震动，收到苏明薇的消息：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你是董事长的亲生女儿。
雨滴砸在镜面般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苏晚染血的侧脸。
她抬头望向顾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终于出鞘的剑。
此刻，她不再是苏晚，而是苏明远失踪的女儿，是“晨光”计划的继承者，是扎进顾氏心脏的第一根荆棘。
而这场血色勋章的佩戴仪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