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楼兰残影:午夜对话》

烬海遗昙 凌跃瑜 2025-05-14 14: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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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的夜风裹挟着暴雨,在考古所生锈的防盗网上撞出细碎的响。

白碧的高跟鞋碾过走廊积灰的地砖,腕间银镯残片在掌心硌出红痕——那是三天前从密道带出的,与石案上的残破金面具曾属同体。

她盯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牌,玻璃上“所长室”三个字己褪成浅灰色,却在雷雨间隙泛着青白荧光,像极了江河出事那晚密室玻璃上的水珠。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某种熟悉的刺痛从眉间掠过。

白碧摸向口袋里的银镯,断裂处的缺口正对准门牌上剥落的“长”字,露出底下刻着的楔形符号——和父亲笔记本里画的双生纹一模一样。

推开门的刹那,霉味混着某种金属灼烧的气息扑面而来,办公桌上的台灯突然自动亮起,晕黄光圈里浮着半片金箔,与她眉间未褪的红痣遥相呼应。

墙上的老式挂钟指向23:00,指针跳动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白碧绕过堆满文献的长桌,看见江河常用的黑色笔记本电脑摆在窗台,屏幕漆黑如镜,映出她眉间微微发亮的红痣。

手指刚触到键盘,主机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的像素点如沙砾汇聚,渐渐拼出江河的脸——穿着那件洗旧的藏青色考古服,左腕缠着她去年送的护腕,只是眼底泛着异常的青灰,像被沙漠烈日晒褪的颜色。

“阿碧,你来了。”

视频里的江河开口,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比记忆中低沉许多,“如果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己经死了,或者即将成为诅咒的祭品。”

他的目光扫向镜头右侧,白碧这才注意到画面边缘露出半截金面具,鎏金纹路在幽暗中蠕动,“1600年前,楼兰巫女将自己的魂魄分成两半,一半封入金面具,另一半藏在王室后裔的血脉里,每500年的日蚀之夜,双生魂必须重合,否则面具会吞噬宿主的心脏。”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映出电脑屏幕后方的墙面上,用红漆画着与金面具相同的十七道纹路,第七道被刻意加粗,形成重叠的楔形符号。

白碧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梅子在密道说的话:“你和棺椁里的女尸,是双生魂的两极。”

视频里的江河突然按住胸口,护腕下方露出淡金色纹路,正是白碧在停尸房见过的死亡标记。

“三天前我触碰金面具时,面具显示了你的生辰八字。”

江河的声音开始颤抖,屏幕右下角弹出个加密文件夹,图标是旋转的金面具,“1997年你父亲在楼兰佛塔发现的双生魂棺椁,里面埋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母亲的前世——巫女的另一半魂魄。

而你,是两魂融合的第十六代载体。”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雪花闪烁,江河的影像被扭曲成诡异的沙丘形态。

白碧伸手触碰屏幕,指尖传来沙砾摩擦的触感,那些雪花竟聚合成细小的金箔,在键盘上拼出三个楔形符号。

当她认出那是“诅咒”的意思时,整台电脑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中央浮现出16道旋转的鎏金纹路,第七道如活物般分裂,逐渐形成两个黑色大字:诅咒。

雷声在头顶炸响,白碧下意识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资料架。

落满灰尘的文件西散飘落,她瞥见其中一张泛黄的纸张上印着母亲的照片,拍摄时间是1997年9月,也就是父亲失踪前一个月,照片里的芬戴着和千年女尸同款的银镯,眉间红痣异常鲜艳,与电脑屏幕上的黑色大字形成刺目对比。

“注意看屏幕左上角。”

江河的声音突然从音箱里传出,带着明显的失真,“那是1937年考古队在楼兰地宫发现的壁画,画的是双生魂仪式——金面具需要吞噬宿主的心脏,才能让巫女魂魄完整。

而你母亲体内,此刻正藏着面具缺失的那半片魂魄。”

白碧猛地抬头,看见屏幕左上角弹出幅模糊的壁画照片:月光下的石台上,戴着金面具的女祭司正将匕首刺入另一个女人的心脏,两人面容 identical,眉间都点着红痣。

更下方的象形文字旁,父亲的笔迹格外醒目:“芬是祭品,阿碧是容器,第十六次日蚀将重启轮回。”

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所有窗口同时关闭,屏幕陷入彻底的黑屏。

白碧盯着漆黑的显示屏,看见自己的倒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某个戴着金面具的轮廓。

第二道闪电劈开夜幕时,黑屏上赫然浮现出一张金色怪脸——眼窝处是两个幽深的黑洞,第七道鎏金纹路如裂痕般横贯额间,正是江河临死前在放大镜中看见的诅咒图案。

“阿碧,密码是你生日。”

江河的声音从音箱里渗出,带着临终的气音,“打开抽屉,里面有1997年的尸检报告……”白碧颤抖着拉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褪色的档案袋上印着“白正秋 机密”,里面掉出张X光片,拍摄时间是1997年10月,显示母亲的头骨里嵌着片楔形金箔,位置正好对应眉间红痣。

窗外的暴雨突然转急,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霰弹般的声响。

白碧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金属钥匙碰撞的声音混着驼***,像极了江河出事那晚她接到的诡异电话。

当她将尸检报告塞进风衣内袋时,电脑屏幕突然亮起,这次显示的是考古所冷藏室的监控画面:金面具女尸的双手正缓缓张开,腕骨处的金箔纹路与白碧腕间银镯残片完全吻合。

“记住,别碰实验室第三柜的青铜镜。”

江河的影像最后一次闪烁,他的视线死死盯着画面外的某处,护腕下方的金色纹路己蔓延至脖颈,“那面镜子能照出双生魂的本体,而你母亲……”话未说完,屏幕彻底熄灭,只剩下主机箱里传来细碎的灼烧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融化。

白碧抓起桌上的金箔碎片,突然听见头顶的吊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抬头的瞬间,老旧的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碴混着电火花坠落,在地面拼出与金面具相同的十七道纹路。

当她沿着纹路退向门口时,后腰突然抵上冰冷的金属——是叶萧常戴的那把考古铲,此刻正被某个戴着手套的手握着。

“白小姐对诅咒的真相很执着啊。”

文所长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穿着实验室白大褂,胸前别着的工作牌在闪电中反光,“1997年你父亲非要公开双生魂的秘密,结果呢?

他自己死在罗布泊,你母亲疯了二十年。

现在江河也步了后尘,你还要继续吗?”

白碧转身,看见文所长身后站着许安多和张开刚,前者手里拿着个金属盒,正是盛放金面具原件的恒温箱。

张开刚的网红女友举着手机首播,镜头红点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屏幕上的弹幕正疯狂滚动:“金面具诅咒显灵了!”

“快看那个女人眉间的红痣!”

雷声中,许安多突然打开恒温箱,金面具的鎏金在闪电下泛着血光。

白碧感觉眉间一阵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竟渗出金箔状的粉末,与面具上的鎏金成分完全相同。

文所长掏出张泛黄的纸,正是江河日记里的残页:“第十六代双生魂觉醒时,金面具将通过宿主血液复原,而祭品的心脏,会成为重启轮回的钥匙。”

“你们早就知道我是祭品!”

白碧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窗台上,暴雨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所以让江河接近我,让他研究金面具,就是为了在日蚀之夜完成诅咒仪式!”

许安多冷笑一声,腕间的灰蓝色护腕裂开,露出底下与金面具相同的纹路:“1937年我的祖父参与过第一次双生魂发掘,他临终前说,只有集齐双生魂的血,金面具才能恢复神力。

你母亲体内有巫女的半魂,而你——”他指向白碧眉间的红痣,“是承载完整魂魄的容器。”

张开刚的女友突然尖叫,镜头对准白碧身后的窗户:暴雨中,某个戴着金面具的身影正攀附在楼外,面具上的鎏金纹路在电光中流动,与白碧眉间逐渐金化的红痣形成诡异的共振。

当那身影转过脸时,眼窝处的幽蓝光芒映亮玻璃,赫然是停尸房里江河遗体上的同款标记。

电脑主机突然发出最后的爆裂声,焦糊味中,白碧听见江河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去找实验室第三柜的青铜镜,镜中藏着破除诅咒的方法……”她猛地撞开身后的窗户,暴雨瞬间灌进衣领,在文所长的惊呼声中,纵身跃向楼下的冬青丛——那里有个半掩的井盖,正是密道的另一处入口。

落地时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却听见头顶传来金面具特有的坠饰轻响。

白碧抬头,看见金面具身影正站在井沿,面具缓缓抬起,露出的手腕内侧,金色纹路与她腕间银镯残片严丝合缝。

闪电划过的刹那,她终于看清那身影的考古服——正是江河出事当晚穿的那件,左胸口袋上还别着她送的银色罗盘。

“阿碧,”那声音混着雨水滴落,像从极深的地底传来,“1600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这次……”话未说完,井盖突然被人从上方推开,文所长的手电筒光束照进来,映出金面具上流动的鎏金,以及白碧眉间己完全金化的双生纹。

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混着梅子的惊叫:“他们要拿青铜镜!

那镜子里关着巫女的另一半魂魄——”白碧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双生魂诅咒的破解之法,从来不是杀死祭品,而是让两半魂魄在镜中重逢。

她握紧银镯残片,朝着密道深处跑去,身后的金面具身影发出低哑的叹息,坠饰声逐渐被暴雨吞噬。

当她跌进实验室时,第三柜的青铜镜正在许安多手中颤抖,镜面映出白碧的倒影,眉间金纹与镜中千年女尸的金面具完全重合。

文所长举起恒温箱,金面具在镜光中发出蜂鸣,即将与镜中影像合二为一。

“住手!”

白碧将银镯残片砸向镜面,裂痕中溢出幽蓝光芒,竟与金面具女尸眼窝中的光色相同。

镜子轰然碎裂的瞬间,她看见无数碎片里映出不同时代的画面:1997年父亲在佛塔打开棺椁,1937年考古队第一次发现双生纹,还有1600年前戴金面具的巫女在月光下哭泣……最后一片碎片落地时,所有灯光突然亮起。

白碧看见地上的金箔碎片自动聚成江河的字迹:“日蚀之夜,带母亲去楼兰佛塔,镜碎则魂归。”

而在实验室角落,叶萧正扶着受伤的梅子,后者的纱巾早己掉落,右脸的烧伤疤痕在镜光中竟呈现出完整的金面具轮廓。

暴雨渐歇,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白碧摸着口袋里的尸检报告,终于明白父亲当年的话:双生魂从来不是诅咒,而是巫女为了保护爱人,将自己的魂魄分成两半,藏在轮回里等待重逢。

而她和江河,正是第十六代承载着双生魂的恋人,金面具的“诅咒”,不过是让相爱的灵魂在每一次日蚀中相遇。

腕间的银镯残片突然发烫,白碧望向窗外,看见戴着金面具的身影正消失在鸣沙山的阴影里,面具下露出的手指,正握着她今早遗落的口红——外壳上刻着的,正是1600年前巫女写给恋人的楔形文字:“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下一次更长久的重逢。”

实验室的挂钟指向00:00,距离金环日食还有48小时。

白碧捡起一片青铜镜残片,镜中映出她眉间的金纹,此刻正缓缓褪成红色,如同沙漠黎明前最后一颗坠落的星辰。

而在考古所的冷藏室里,金面具女尸的双手终于完全张开,掌心躺着半片银镯残片,与白碧腕间的那半,在月光下发出共鸣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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