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不是心虚?
周围的太监和侍卫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惹怒了龙颜。
“大胆!”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妃嫔走了出来,指着沈婳怒斥道:“你一个小小女子,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朝廷!”
沈婳的目光转向那位妃嫔,她的眼神冰冷,似乎有点轻蔑。
“妖言惑众?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可查。
倒是这位娘娘,如此着急地跳出来,莫非是心虚?”
那妃嫔被沈婳一句话噎得脸色发青,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婳说不出话来。
皇帝抬手制止了那位妃嫔,目光重新回到沈婳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朕知道你丧父心切,但镇国公的死,朕己经派人调查过了,确实是战死沙场,并无其他。”
“调查?”
沈婳冷笑一声,“陛下派去调查的人,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真相?
我父亲死后,边疆的将士们人心惶惶,他们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们害怕被灭口!”
皇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沈婳的话,己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放肆!
你一再质疑朝廷,目无王法,来人,将她拿下!”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周围的禁军再次围了上来,手中的刀戟闪烁着寒光。
沈婳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接下来将是一场硬仗。
就在此刻,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陛下,且慢!”
一个身穿素色官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正是当朝太傅,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
“太傅,你这是?”
皇帝看着来人,语气不悦。
“陛下,”太傅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镇国公为国捐躯,功勋卓著,如今他的女儿心存疑虑,想要查明真相,也并非不可理喻。
老臣以为,不如就给沈小姐一个机会,让她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也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皇帝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沈婳和太傅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沈婳,你想如何查明真相?”
沈婳看着皇帝,眼神坚定:“我要亲自前往边疆,查明我父亲战死的真相!”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边疆战事刚刚平息,局势依然动荡,让一个弱女子前往边疆,实在是太过危险。
“胡闹!”
那位妃嫔立刻跳出来反对,“边疆苦寒,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去的!”
“够了!”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然后看着沈婳问道:“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要记住,边疆凶险,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朕概不负责。”
“民女明白。”
沈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前往边疆,正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只有亲身前往那里,才能找到真正的线索,才能揭开隐藏在父亲死后的阴谋。
“好,”皇帝点了点头,“朕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无论你查到什么,都要回来复命。”
“谢陛下。”
沈婳再次行礼,心想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李承业,”皇帝看向一旁的禁军统领,“你派一队人马护送沈小姐前往边疆,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臣遵旨。”
李承业领命。
皇帝摆了摆手,转身走回宫门,周围的太监和侍卫也跟着退去。
转眼间,宫门前只剩下了沈婳,李承业,以及一队禁军。
李承业走到沈婳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沈小姐,你可知此行有多危险?”
沈婳淡淡地说道:“我早己做好准备。”
“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李承业说完,转身吩咐手下准备出发。
沈婳看着皇宫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清晨的阳光洒在长安城头,驱散了夜里的寒意。
一队轻骑兵护送着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沈婳,她换下冰冷的铠甲,穿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短剑。
李承业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那辆马车,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昨夜皇宫门前的那场对峙,仿似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波澜。
马车辘辘前行,离开了繁华的都城,道路变得崎岖不平。
沈婳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快速地盘旋着接下来的计划。
前往边疆的路途遥远,她必须抓紧时间恢复精力,为接下来的调查做好准备。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除了必要的休息,几乎没有停歇。
护送的士兵都是禁军精锐,沉默寡言,行动迅速。
他们对沈婳的态度也十分恭敬,毕竟她是皇帝亲自下令护送之人。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半个月后,队伍终于抵达了边疆重镇——凉州。
凉州城墙高耸,城门处戒备森严,周围分布着一股肃杀之气,与长安的繁华景象截然不同。
李承业带着沈婳来到边疆守军的大营。
营帐连绵,旌旗猎猎,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
他们身上的铠甲带着风霜的痕迹,脸上也充满了疲惫,但眼神却依然锐利。
守营的将领听闻是镇国公之女前来,立刻前来迎接。
他是一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中年将领,名叫张虎,曾是镇国公麾下的副将,对沈毅忠心耿耿。
“末将张虎,拜见沈小姐!”
张虎见到沈婳,立刻单膝跪地,语气激动。
沈婳连忙上前扶起他:“张将军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是想查明我父亲的死因,还望张将军能够如实相告。”
张虎闻言,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他起身,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小姐请随我来。”
张虎将沈婳带到了一间僻静的营帐。
营帐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小姐,”张虎叹了口气,声音沉重:“关于将军的去世,官方报告称他在与北方野蛮人的战斗中英勇牺牲。”
沈婳紧紧盯着张虎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我不相信。
我父亲的实力,我最清楚,区区北蛮,岂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战死?”
张虎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情,最终,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实不相瞒,对于将军的死,末将心中也存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