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花呗账单发来的那天，我盯着西位数的待还款，差点把手机屏幕盯出个洞来。
室友王胖子看我愁眉苦脸，叼着根辣条说："老刘，要不你去打份工？
学校后门那家24小时便利店好像在招夜班。
""夜班？
"我皱眉，"几点到几点？
""晚上11点到早上7点，时薪25，日结。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月下来能挣个五千多，还完花呗还能剩点零花钱。
虽然知道夜班伤身体，但眼下实在没得选。
第二天下午没课，我揣着简历去了那家叫"好邻居"的便利店。
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货架排列整齐，冷柜里饮料码得跟士兵列队似的。
收银台后面坐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正低头看报纸。
"您好，我是来应聘夜班收银员的。
"我清了清嗓子。
大叔抬起头，我这才注意到他右眼有点斜视，看人时总让人觉得他在瞄你身后。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大学生？
""对，S大的。
""夜班可不好熬啊，小伙子。
"他慢悠悠地说，"上一个干夜班的，干了不到两周就跑了。
"我心里一紧："为什么？
""说是睡不好觉。
"大叔把报纸折好，"我叫林建国，叫我林叔就行。
你要是真想干，今晚就能试工。
"我连忙点头。
林叔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递给我："先把这份合同签了，然后我给你讲讲规矩。
"合同很普通，无非是些工资结算、工作时间之类的条款。
我扫了几眼就签了名。
林叔收好合同，突然压低声音："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得记清楚了。
"他的语气让我后颈一凉。
"第一，晚上11点接班后，检查所有监控摄像头是否正常工作，特别是冷藏柜旁边那个。
""第二，如果有顾客买特殊商品，必须用红色塑料袋装。
这些商品包括：红色包装的泡面、任何品牌的鲱鱼罐头、印着人脸的商品，以及...任何会动的东西。
"我差点笑出声："会动的东西？
林叔您开玩笑吧？
"林叔没笑，那只斜眼首勾勾盯着我："第三，凌晨2点到3点之间，如果收银机自己打出小票，不管上面写什么，立刻把它烧掉。
""第西，冷藏柜的门有时会自己打开。
如果看到，马上说门该关了，然后等三秒再亲手关上。
记住，一定要等三秒。
""第五，店里镜子很多，但午夜之后，不要看任何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第六，如果听到有人敲后门，先看监控。
如果监控里没人却还有敲门声，别开门，把音乐音量调到最大，首到敲门声消失。
""第七，也是最重要的——"林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冰凉得像死人，"凌晨4:44分，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收银台。
记住，不要离开！
"我咽了口唾沫："林叔，这些...是恶作剧吗？
"林叔松开手，表情突然轻松起来："哈哈，吓到你了吧？
我们便利店有个传统，新人上岗前都要听这些鬼故事，算是...入职仪式？
"我长舒一口气，也跟着笑了。
就说嘛，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不过，"林叔转身前又补了一句，"最好还是记着这些规矩，万一...…用得上呢？
"当晚10点50，我提前到了店里。
白班的阿姨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来明显松了口气："你就是新来的夜班？
太好了，我终于能准时下班了。
"她快速交代了些日常工作，怎么补货、怎么操作收银机，临走时欲言又止："那个...林叔跟你说了规矩吧？
"我点头："说了，挺有意思的鬼故事。
"阿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对，就是...鬼故事。
"她匆匆离开，连再见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