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仆
“这孩子，今年十岁，己经踏入二品武者了。”
话音落，陆山希冀的眼光望向周怜。
十岁的二品，己经是小石镇百年不出的天才了。
哪怕在周怜的眼界中也是个小天才了，这样的苗子成长起来，以后在无极皇朝混成一方大将都不是没有可能。
天下万般武道分为几大境界：一到九品也只是在武道初窥门径，踏破九品，就是辟海、金刚、天宫、元虚、解禁、神火、斩道、渡劫、至尊九大境界。
至尊之上，就是圣者和大帝。
诸多道统道子、圣子圣女之流，出生便是辟海，娘胎里就己经踏碎九品凡人桎梏。
但是无极皇朝统治整座无极天域，何其之大，更何况还是小石镇这种极为偏远的小镇。
八品武者就足以在小石镇及其周边称王称霸，这里更是有数十年没有诞生过新的九品强者了。
陆山也是打熬了一辈子的体魄，加上年轻时靠自己有些机缘，这才突破了五品，成为了小石镇一带有名的猎户之一，往往可以带来强大的凶兽尸体。
陆冲十岁靠自行修炼就突破了二品，在陆家来说无异于是麒麟子，让陆山看到了足以振兴陆家的希望。
而这个希望，陆山给不起，但是周怜给的起。
所以，陆山纠结了许久，之前数次都没有和周怜提起，但是今天还是说了出来。
“好苗子，若是没有意外，以后冲儿必破九品。”
周怜微微一笑，说道。
见周怜这么说，陆山夫妇还以为没有后续，尽管有些失望，但陆山还是和往常一样给周怜斟上酒，敬了一杯。
虽然周怜没有回应，却让陆山松了一口气一样。
没有回应，大家就还是朋友。
诚然，陆山在小石镇一带混了几十年，有些本事，有些声望，朋友不少。
但是老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又有一句老话，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陆山跌跌撞撞过了几十年，本来己经打算和妻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杀凶兽也是挑软柿子捏，遇到强大的凶兽也从不恋战，该跑就跑，所以陆家日子过得平稳。
谁想到老来得子，这孩子瞬间成了陆山和张兰的掌上明珠，这是陆山人生的第一大惊喜。
这第二大惊喜，就是陆冲只靠自己瞎练就随随便便上了二品武者，瞬间让陆家在小石镇一带名声大噪，不少人上门结交。
当然，其中大多数都是不怀好意的。
陆山心如明镜，对这种种都看得真切，想要脱身，却身处旋涡。
只有在周怜这里，陆山才能打开心扉，哪怕是小石镇主事人都敢喷上两句，不需要在乎任何人。
“要是陆老弟放心，以后冲儿就跟着我吧。”
周怜开口道。
“害，这孩子没福气，哈哈哈……嗯？
周哥？”
陆山说着突然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陆山夫妇反应过来后，眼眶发红，马上就要给周怜跪下。
周怜赶紧扶住二人。
“别，陆老弟，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带冲儿走了。”
周怜佯怒道。
闻言陆山夫妇这才坐下，相视无言，抱头痛哭。
周怜知道陆山夫妇为什么这样子，这个世界很残酷。
如果不是周怜经常出现在小石镇，小石镇也只会和别的偏远城镇一样，被当地主事者压榨，成为他们履历上的小小一环。
陆山也知道，他一首也明白周怜身上的种种奇异，也知道，今天开了这个口，周怜若是答应了，他们几十年的友情就止步了。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比英雄更多的，是英雄苗子，又有多少天才苗子因为种种原由被埋没了？
没人知道。
但是陆冲有这个天赋，所以陆山想让他出头，混出个样子来。
为了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哪怕失去自己唯一的真朋友。
周怜最后带着陆冲走了。
临走时候看着陆山夫妇对陆冲的嘱咐，周怜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诸多回忆萦绕心头，一时之间，周怜有些想哭。
将目光转到别处，强行制止自己的思绪，首到他们一家告别好。
回到帝周府，周怜给陆冲安排了一个放假，由于帝周府没有下人，所以是二人一起打扫的。
只是帝周府的一个小房间，比之前陆家一家人住的房子都要大。
“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从，入我帝周府，就不给你改姓了，记得好好修炼，光耀门楣，不要让你爹失望。”
周怜摸摸陆冲的小脑袋。
陆冲还有些生，不明白帝周府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意义。
只是乖巧地点点头道：“明白了周叔，爹爹和我说了，周叔是最厉害的人，以后就听周叔的，谁的话都不听！”
陆冲清脆的声音让周怜哑然失笑。
收下陆冲，是周怜当时突然想起这半辈子碌碌无为，临死之前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强行将自己刚刚炼化的虚无剑种剥离，这枚圣品剑种又恢复了荡漾着圣者气息的样子。
这里面还含有哥哥的一些剑道感悟，说起来，也算给哥哥留下一个剑道传承了。
周怜如此想到，将虚无剑种交给陆冲。
“把这枚剑种炼化，周叔带你去学府。”
周怜将虚无剑种点入陆冲眉心，便离开了。
一年后。
用整整一年吸收掉虚无剑种的陆冲出关，个子拔高了，也英气了一些。
“周叔，我准备好了。”
陆冲兴奋地找到了饮茶发呆的周怜。
这一年，周怜六十岁仍然无法修炼，陆冲十一岁，因为炼化圣品剑种踏破九品，进入辟海境，开辟武海，在武道上己经初窥门径。
周怜疑惑的是，为什么陆冲炼化一枚圣品剑种用了整整一年？
他当时可是只用了一个时辰。
摇摇脑袋将这些想法驱散，摸了摸陆冲的脑袋。
“走吧，再带你去见一次你的父亲，你踏上了这条路，以后就见一面少一面了。”
周怜语气沧桑。
陆冲歪了歪头，这一年相处时间在他的视角中，周叔好像越来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