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全没了。"我看着跪在殡仪馆门口的妈妈，手里攥着那张空白的银行卡，

整个人都在发抖。爸爸的遗体还躺在冷冻柜里，火化的钱都没了。"晨儿，妈妈错了，

你再想想办法吧..."我一脚踢开她。三天前，爸爸因为心梗突然去世，

我含泪取出全部积蓄五十万，交给妈妈让她办后事。结果她转身就去了地下**。一夜输光。

"你还是人吗！"1三天前，爸爸还在跟我说话。"晨儿，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我握着他的手，"放心吧爸，马上就要签大单了。"爸爸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孩子从小就有出息，爸爸相信你。"那时候我哪里知道，这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

当天晚上十一点，医院打来电话。"林晨吗？你父亲突发心梗，

抢救无效..."我脑子一片空白，开车冲到医院的时候，爸爸已经盖上了白布。

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我强忍着悲伤安慰她。"妈，您别哭了，爸爸走得很安详。

""我的老林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陪着妈妈在医院守了一夜，

第二天开始办理后事。殡仪馆、火化费、墓地、酒席，各种费用加起来需要五十万。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但为了让爸爸走得体面，我咬牙全拿了出来。"妈，这些钱您先拿着，

我去联系亲戚朋友，安排追悼会的事情。"妈妈接过钱，红着眼点头。"晨儿，你放心，

妈妈一定让你爸走得风风光光的。"我信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背着我出了门。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询问殡仪馆的安排，工作人员告诉我没有收到任何款项。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关机。我开始疯狂地找她，问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晚上八点，她才回来。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乱成鸡窝，

眼神飘忽不定。"妈，钱呢？殡仪馆说没收到钱。"她低着头，支支吾吾不说话。"妈！

我问你钱呢！""输...输了..."我当时就懵了，"什么叫输了？

赵叔那里...想着赢点钱给你爸办个好点的葬礼...结果..."我一把抓住她的领子，

"你说清楚！""五十万，全输了！一分不剩！"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那是爸爸的安葬费啊！"你疯了吗！那是爸爸的安葬费！"妈妈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

"晨儿，妈妈真的想赢钱的，赵叔说那局稳赢，结果..."我一脚踢开她，"你还有脸哭！

"爸爸还躺在冷冻柜里，等着火化，等着入土为安。结果她把安葬费拿去赌了！

"妈妈知道错了，你再想想办法吧，借点钱...""借钱？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了，

你让我去哪借？"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怒吼。"你知不知道爸爸为了攒这五十万，

每天加班到几点？知不知道他舍不得买件新衣服，就是想给我们留点钱？

"妈妈哭得更厉害了，但我一点同情都没有。"晨儿，你就当妈妈求你了...""求我？

"我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我转身就走，妈妈在后面追。"晨儿，你要去哪？

""去找那个赵叔！"我开车直奔城南的老旧小区，那里有个地下**，妈妈经常去。

赵叔是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人，专门开赌局骗钱。我推开**的门，里面烟雾缭绕，

十几个人围着桌子赌牌。"赵叔！"他看到我，笑嘻嘻地走过来。"哎呀，小林来了，

你妈昨天运气不好啊。"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钱还给我！""什么钱？愿赌服输，

这是规矩。"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有几个壮汉慢慢围了过来。"那是我爸的安葬费！

"赵叔摊摊手，"我又不知道是什么钱，反正她自己输的。"我知道在这里闹没用，

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但我不甘心！那是爸爸的安葬费啊！我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

回到家里妈妈还在哭。"晨儿，赵叔怎么说？"我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说愿赌服输。

"妈妈瘫坐在沙发上，"那...那怎么办啊？""你问我怎么办？"我冷笑，"你去死啊！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我真的太愤怒了。爸爸去世才三天，

她就把安葬费输光了，这种妈妈要来有什么用？妈妈被我的话吓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晨儿...你...""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妈妈。"我回到房间，关上门，

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爸爸，对不起，儿子没用，让您走得不安稳。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五十万，我上哪去弄？2第二天一早，妈妈就不见了。

她留了张纸条：晨儿，妈妈去想办法了，你别担心。我看着这张纸条，心里五味杂陈。

这种时候她还能去哪想办法？我给殡仪馆打电话，工作人员语气很不好。"林先生，

您父亲的遗体已经存放第四天了，如果今天还不缴费，我们只能按照无主遗体处理。

""什么叫无主遗体？""就是火化后骨灰无人领取，最终处理掉。"我握着手机，

手都在抖。"你们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把钱凑齐。""不行，最晚今天下午六点，

不然真的没办法了。"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现在是上午十点，

距离下午六点还有八个小时。八个小时，五十万。我拿起电话开始挨个联系朋友，

能借多少是多少。第一个电话打给发小王磊。"磊子，我爸去世了，急需用钱，

你能借我点吗？""晨子，这事我听说了，节哀啊。多少钱？""五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兄弟，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刚买房，真的拿不出来。一万行吗？

"一万，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强。"行，谢谢你。"挂了电话，我继续打。大学同学李华，

借到两万。前同事张强，借到五千。堂哥林军，借到一万五。

......一个上午打了三十几个电话，总共借到八万块。距离五十万还差四十二万。

我看着通讯录里剩下的电话号码，都是一些不太熟的人，开口更难。就在这时，妈妈回来了。

她脸上有几个巴掌印，衣服也撕破了。"妈，你这是怎么了？"她看到我，

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晨儿，妈妈去找你二舅借钱了，但是他..."我知道二舅是什么人，

势利眼，平时就瞧不起我们家。"他打你了？"妈妈点点头，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说让你爸死了拉倒，还花什么冤枉钱。"我听了这话，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说话！""晨儿，咱们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借到钱了吗？

"我把借来的钱给她看，"八万，还差四十二万。"妈妈一听，脸色发白。

"怎么会差这么多...""你说怎么会？要不是你去赌，用得着这样求爷爷告奶奶吗？

"我越想越气，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距离下午六点还有五个小时。"妈，

你还认识什么人能借钱？"妈妈想了想，"你表姑家有钱，但是...""但是什么？

""她跟咱们家有过节，当年你爸和她老公合伙做生意，最后闹翻了。"我知道这事，

当年爸爸被骗了十万块，就是表姑夫干的。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在哪？

""在县城开了个小厂子，挺有钱的。"我二话不说，开车带着妈妈往县城赶。

路上我一直在想怎么开口，毕竟当年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到了表姑家，

她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到我们，脸色立马就变了。"你们来干什么？"我硬着头皮上前。

"表姑，我爸去世了...""我知道，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态度很冷淡，

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表姑，我们遇到点困难，想借点钱..."没等我说完，

她就打断了。"借钱？你们一家人有脸来借钱？""当年你爸骗了我老公十万块，

这笔账还没算呢，现在还想借钱？"妈妈在一旁低声说："大姐，

当年的事情是误会...""什么误会？黑纸白字的欠条还在呢！"表姑越说越来劲。

"你们家穷是有原因的，不学好，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听不下去了。"表姑，

当年的事我不清楚，但现在我爸已经去世了，您就不能...""不能什么？

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们？"她指着我们母子俩。"你妈是什么德性，全县城都知道，

天天去**，现在连老公的棺材本都输了，还有脸来借钱？"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连表姑都知道妈妈堵伯的事。妈妈在县城的名声彻底臭了。"表姑，求求您了，

就借我们十万块，我写借条，一定会还的。"我都快跪下了。但表姑无动于衷。"别说十万，

一千块我都不会借给你们。""赶紧走，别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

"我拉着满脸羞愧的妈妈离开了表姑家。回到车上，妈妈哭得稀里哗啦。"晨儿，

都是妈妈害了你，害了你爸..."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三个小时。

四十二万，我上哪去弄？3我开车在县城里转悠，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突然想起大学室友陈浩，毕业后在这边开了个小公司，听说混得不错。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浩哥，是我，林晨。""晨哥！好久不联系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我爸去世了，

遇到点急事，能见个面吗？""当然可以，你在哪？我马上过来。"半个小时后，

陈浩开着一辆奔驰出现了。看到他这派头，我心里燃起了希望。"浩哥，谢谢你能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你说。"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没提妈妈堵伯的事，只说是急需安葬费。陈浩听完，皱起了眉头。

"四十二万...这不是小数目啊。"我心里一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希望不大。"浩哥，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陈浩想了想。"这样吧，我最多能拿出十万，

而且只能是借，不是给。"十万已经很不错了，我连忙答应。"没问题，我写借条。

"拿到陈浩的十万块，现在总共有十八万了。但距离五十万还差三十二万。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我和妈妈坐在车里，都不说话。妈妈突然开口。"晨儿，

要不然算了吧...""什么叫算了？""让你爸...让你爸按无主遗体处理吧，

妈妈对不起他..."我听了这话，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你说什么屁话！""那是我爸！

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无主遗体！"妈妈被我的怒火吓住了，不敢再说话。我拿出手机，

开始搜索网贷APP。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下载了七八个网贷软件，挨个申请。

第一个，审核通过，额度五万。第二个，审核失败。第三个，审核通过，额度三万。

......折腾了半个小时，总共贷到十五万。现在有三十三万了，还差十七万。

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了，只剩四十分钟。我彻底急了，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

找所有可能借钱的人。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名字：刘总。这是我之前工作时认识的一个老板，

人很不错，但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刘总，我是林晨，

之前在华为公司的那个。""小林啊！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刘总，我遇到点急事，

想向您借点钱..."我把情况说了一遍。刘总沉默了一会。"小林，你是个好孩子，

这样吧，我借你二十万，但是..."听到二十万，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什么？

""但是我人现在在外地出差，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转账给你。"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刘总，能不能今天就转？我真的很急。""小林，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我这边确实有困难，银行卡在酒店里，现在赶不回去。"我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了。

"刘总，那算了，谢谢您的好意。"挂了电话，我彻底绝望了。妈妈在一旁小声说："晨儿，

要不然我们去求求殡仪馆，看能不能宽限一天？"这确实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开车冲向殡仪馆，路上疯狂超车，差点出车祸。到了殡仪馆，我直接冲到业务大厅。

"我是林晨，我爸是林国华，能不能宽限一天时间？"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人，表情很冷淡。

"先生，规定就是规定，我们也没办法。""求求你们了，就一天时间，

明天我一定把钱凑齐。""不行，今天六点如果还不缴费，就要按无主遗体处理。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我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三十三万。

"我先交这些，剩下的明天补齐行吗？""不行，必须一次**清。"六点的钟声响起。

工作人员站起身。"时间到了，按照规定，您父亲的遗体将按无主遗体处理。

"我感觉天都塌了。"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想冲进去，被保安拦住了。"先生，

请您冷静一点。"就在这时，妈妈突然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们了，那是我老公啊，

我们真的想办法了，求求你们宽限一天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指指点点。

有人在小声议论："这不是那个赌鬼吗？连老公的安葬费都输了...""真不是东西，

这种女人要来干什么..."妈妈听到这些话，哭得更厉害了。我扶起她，

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都看什么看！"工作人员见状况不对，叫来了更多保安。

"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们报警了。"我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只能拉着妈妈离开。

回到车里，妈妈一直在哭。"晨儿，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害了你爸..."我看着她，

心里五味杂陈。生气？当然生气。但看她这副模样，又不忍心再骂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启动车子，准备回家。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刘总打来的。4"小林，我想了想，你的事情太急了，我让我在本地的朋友先帮你垫一下。

"我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掉了。"刘总，您是说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你现在在哪？

我让朋友过去找你。"我报了殡仪馆的地址，二十分钟后，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着宝马过来了。"你是林晨吧？我是刘总的朋友，姓王。

"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里面是二十万现金，你点点。"我打开包，

满满一包百元大钞。"王哥，太谢谢你了。""别客气，刘总交代的事，我肯定办好。

"拿到这二十万，加上之前的三十三万，总共五十三万，够了！我冲进殡仪馆，

把钱拍在柜台上。"五十万，全在这里！"工作人员数了数钱，开了收据。"林先生，

款项已收到，明天上午可以安排火化。"我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但是回过头一想，

我现在背了一***债。网贷十五万，借款二十八万，加起来四十三万。

这些钱什么时候能还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至少爸爸能安息了。

妈妈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复杂。"晨儿，你...""别说了，先回家吧。"回到家里，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精神高度紧张，

现在终于能松口气。妈妈去厨房给我泡了杯茶。"晨儿，喝点水。"我接过茶杯，

看着她憔悴的脸。"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去堵伯？"妈妈坐在我对面，

低着头不说话。"你说话啊！""我...我就是想赢点钱，

给你爸办个好点的葬礼...""放屁！"我一拍桌子，"你要是想给爸办好点的葬礼，

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用得着去赌吗？"妈妈被我吓了一跳，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我...我也是糊涂了...""糊涂？你是赌瘾犯了！"我越说越生气。"妈，

你老实告诉我，你堵伯多长时间了？"妈妈支支吾吾不敢说。"说！

""三...三年了..."我倒吸一口气，"三年？""也不是经常去，

就是偶尔...""偶尔个屁！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你天天去**，你还说偶尔？

"妈妈彻底说不出话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妈妈的赌瘾已经这么严重了。

难怪家里这几年总是缺钱，原来都被她输掉了。"妈，你这些年到底输了多少钱？

""不...不多...""多少？""七八万吧..."我气得想打她。"七八万不多？

那是爸爸多少个月的工资？"爸爸在工地上干活，一个月三千块，风吹日晒，累死累活。

七八万，那是他两年多的工资！"你有没有想过，爸爸为了养家有多辛苦？

你把他的血汗钱拿去赌，你的良心呢？"妈妈哭得更厉害了，但我一点都不同情她。"晨儿，

妈妈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你说过多少次了？每次都说不赌了，结果呢？

"我冷冷地看着她。"妈，我现在背了四十三万的债，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还？"妈妈愣住了，

"四十三万？""对，四十三万！为了给爸爸办后事，我借了四十三万！

""这...这么多...""多什么多？要不是你输掉了安葬费，我用得着背这么多债吗？

"我站起身，指着她。"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不想再看到你。"妈妈愣住了，

"晨儿，你...""你去哪我不管，反正别在我面前出现。""晨儿，

这是我的家...""你的家？"我冷笑，"这房子是爸爸买的，现在爸爸没了，就是我的。

""你要是再敢去堵伯，我就报警抓你。"妈妈被我的话吓住了，颤抖着站起身。"晨儿，

你真的要赶妈妈走？""对，我要赶你走！""爸爸刚去世，你就做出这种事，

你还配当我妈吗？"妈妈哭着走向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晨儿，妈妈走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但我不会心软，

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等她走后，房子里安静得可怕。我看着爸爸的照片，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爸，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儿子一定会让您安息的，

也会让那些害您的人付出代价。"第二天上午，我去殡仪馆办理爸爸的火化手续。

整个过程我都很平静，没有哭。但当看到爸爸的骨灰盒时，我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爸，

您放心，儿子会报仇的。"5爸爸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只有几个亲戚朋友来送行。

妈妈没有出现，我也没有通知她。葬礼结束后，我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四十三万的债务压在身上，像一座大山。但比起债务，我更想报仇。那个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