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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嫡姐嫁给了传闻中残暴的废太子李澈。大婚当夜,我才知晓,

嫡姐与我的未婚夫——当今太子,早已私相授受。是他们联手,将我送入这不见天日的牢笼。

那废太子手脚筋俱断,困于轮椅之上,病骨支离。他一边咳血,

一边对我笑得凉薄:东宫很快就会干净了,你乖一点,就能活。1吵到你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混杂着压抑的咳嗽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僵硬地转过头。

废太子李澈就坐在轮椅上,离我不过三步之遥。他一身大红喜服,衬得那张脸惨白如纸,

唇角却勾着一抹笑,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喜服上,溅满了温热的血。有我那未婚夫,

新太子李昂的。也有我那好姐姐,沈婉清的。李昂的尸身就倒在不远处,

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而沈婉清……我不敢去看那个摆在角落,

不断发出呜咽声的陶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李澈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他轻笑一声,

帕子掩着嘴,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鲜血从他指缝渗出,一滴滴落在明黄的地毯上,

开出妖异的花。过来。他朝我伸出手,那只手也沾着血,却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我不敢动。我怕他。怕这个传闻里杀人如麻,此刻却病弱得仿佛随时会死去的疯子。

他也不恼,自己转动轮椅,来到我面前。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擦去了一点不存在的灰尘。你叫沈昭昭?我点头,牙齿都在打颤。好名字。他笑了,

比沈婉清好听。我杀了你的心上人,还有你的姐姐,你不恨我?我拼命摇头。恨?

我拿什么恨?我只是一个被家族舍弃,用来平息他怒火的棋子。乖。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收回手,用那沾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把这碗参汤喝了。

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侍卫,端着一碗汤。你需要力气。李澈淡淡道,今晚,

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手脚筋俱断,

如何……李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意更深了。太子妃,有很多事,

不一定需要亲力亲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毒蛇在打量猎物。我这才明白,

他要的不是一个妻子。他要的是一个活着的战利品,一个用来羞辱那对狗男女的工具。

我端起汤碗,闭上眼,一饮而尽。浓重的血腥味和人参的苦涩交织在喉间。

我听到他满意的轻笑声,和侍卫的低语。殿下,都处理干净了。嗯,别吓着太子妃。

太子妃?我睁开眼,只看到他被推远的背影,和他留在地毯上,那一道蜿蜒的血痕。

2我醒来时,人已躺在东宫主殿的拔步床上。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血腥,而是浓郁的安神香。

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手腕上浅浅的红痕提醒我,那不是梦。娘娘醒了。

一个面无表情的宫女端着水盆进来,她叫青竹,是李澈的心腹。殿下吩咐,您醒了就用膳。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可我毫无胃口。那个……我迟疑地开口,我姐姐……

青竹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冰冷。殿下说,沈大小姐福气大,正在偏殿静养,

娘娘不必挂心。静养?在陶瓮里静养吗?我打了个寒噤。李澈来的时候,我正在窗边发呆。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依旧坐在轮椅上,那股病气和戾气却丝毫未减。在想什么?

他让青竹退下,自己转着轮椅到我身边。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他闻言,

低低地笑了起来。因为你还有用。他递给我一碗燕窝粥,你的价值,

就是作为沈婉清的妹妹,李昂的未婚妻,好好地活在东宫,做我的太子妃。

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我接过粥,小口地喝着。他说的没错,

我是一面镜子,映照着他的胜利和仇人的悲惨。你知道吗?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像魔鬼的耳语,你姐姐被做成……之前,跪着求我。求我先杀了你。她说,

你心思深沉,留着你,会是天大的祸患。我握着汤匙的手猛地一紧。

李澈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你看,

连你的亲姐姐都想你死。这个世上,只有我,才会让你活。所以,你要乖乖听话。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皮肤,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凉意。我闭上眼,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就对了。他松开我,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父皇下旨了,今夜在太极殿设宴,为你我庆贺。我的心沉了下去。父皇?李昂的父亲,

当今圣上,他儿子的尸骨未寒,就要为凶手庆贺?这皇宫,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3太极殿的宫宴,处处透着诡异。圣上坐在主位,面色憔悴,眼神空洞,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皇后,也就是李昂的生母,更是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据说是悲伤过度,病倒了。文武百官战战兢兢,没人敢高声说话,偌大的宫殿里,

只有丝竹声在寂寞地响着。我和李澈并肩而坐。他今日精神似乎好了些,

脸上竟有了一丝血色。他旁若无人地为我布菜,姿态亲昵,仿佛我们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多吃点,你太瘦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有探究。我如坐针毡。就在这时,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皇兄真是好福气,刚没了太子之位,

就得了这么一位美貌的太子妃。说话的是三皇子李洵,皇后所出的嫡次子,

也是李昂的亲弟弟。他向来与李澈不合,此刻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敌意。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李澈的反应。李澈却像是没听见,

依旧慢条斯理地给我挑着鱼刺。这鱼不错,刺少了些。他将挑好刺的鱼肉放进我碗里,

抬头看向李洵,笑了笑。三弟说的是。不过,这福气也是分人的。有的人福薄,

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守不住。他意有所指,李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洵儿,

闭嘴!主位上的圣上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李洵不甘地坐了回去,

用淬了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们。李澈毫不在意,他端起酒杯,遥遥对着圣上。父皇,

儿臣敬您一杯。贺我东宫,再添新喜。圣上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看着李澈,

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愧疚?最终,他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那杯酒,

仿佛不是庆贺的喜酒,而是送行的毒酒。宴会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轿辇里,

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李澈,心中充满了疑惑。圣上为何如此忌惮他?一个手脚筋俱断的废人,

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李澈忽然睁开了眼。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废人,

不该有这么大的威风?我没说话。他笑了,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森冷。沈昭昭,

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看得见的刀剑。而是看不见的……人心。4回到东宫,

李澈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寝殿,只剩下我和他。还有角落里,那个无声的陶瓮。

他转动轮椅,停在陶瓮前,静静地看了许久。你说,她现在在想什么?我不敢回答。

她一定很后悔吧。李澈自顾自地说着,用皇后的位置,换来这么一个好归宿。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陶瓮。咚咚。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疯狂的呜咽。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吵死了。李澈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从轮椅的夹层里,

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我的呼吸都停滞了。他要做什么?他举起匕首,对准了陶瓮。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预想中的惨叫没有传来。我悄悄睁开一条缝。只见李澈用匕首的刀背,

在陶瓮上画着什么。他画得很认真,神情专注,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寝殿里,

只剩下刀锋划过陶器的沙沙声。许久,他停了下来。好了。他将匕首收回,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我壮着胆子看去。那黑色的陶瓮上,被他刻下了一个字。

一个用朱砂描红的,触目惊心的字——妾。他竟然,亲手为我那高傲的嫡姐,

定下了她的名分。从今往后,你就是东宫的沈良娣了。李澈对着陶瓮,笑得温柔。

要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太子妃,知道吗?陶瓮里的呜咽声,戛然而止。我遍体生寒。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他毁了她的身体,还要碾碎她的尊严。做完这一切,

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靠在轮椅上,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这一次,他咳出的血,

比任何一次都多。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我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

递给他。他愣住了,抬起头看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没有接。他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沈昭昭,你究竟是谁的人?我被他问得一怔。

我的手僵在半空,收回也不是,递过去也不是。正在这时,我的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闷哼一声。他却猛地将我拽进怀里,

滚烫的唇压了上来。这个吻,充满了血腥和掠夺的味道。我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他却不管不顾,撬开我的牙关,攻城略地。直到我快要窒息,

他才松开我。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燃着疯狂的火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笑了,笑得让我毛骨悚然。想活下去?想找机会报仇?

你恨我,恨我杀了你的心上人,对不对?我的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

他什么都知道。我那点可怜的伪装,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笑话。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

可这一刻,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绝望。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是了,我恨他。我恨沈婉清,恨李昂,

但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而眼前这个人,他亲手将我拖入地狱,却还妄想掌控我的灵魂。

他以为我是一只被拔了爪牙,只能任他摆布的猫。他以为他赢了。他错了。

当他杀掉李昂和沈婉清的那一刻,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们是我的仇人,但他们的命,

也只能由我来取。李澈,你夺走了属于我的复仇。那你,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5我的转变,

是从那个血腥的吻开始的。李澈以为他震慑住了我,让我彻底沦为他掌中的玩物。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展露他的筹谋。他会一边喝着苦涩的药,一边告诉我,

朝中哪个大臣是他的人,哪个又是墙头草。他会转动着轮椅,带我走遍东宫的每一个角落,

告诉我哪里有密道,哪里藏着机关。他像一个炫耀玩具的孩子,

迫不及不及地向我展示他所有的力量和底牌。而我,则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和崇拜者。

我会在他咳嗽时,适时地递上温水。我会在他疲惫时,安静地为他揉捏肩膀。

我的顺从和乖巧,让他很满意。他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和戒备,变得柔和,

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见的依赖。但我知道,这都是假象。他是一条毒蛇,而我,

必须比他更毒。我开始利用他给予的信任,悄悄地做一些事。李澈身边有个小太监,

叫小路子,为人机灵,但有些贪财。我用一支从李澈私库里“不小心”拿走的玉簪,

收买了他。我让他帮我留意一件事——三皇子李洵的动向。李洵,是我选中的第一颗棋子。

他鲁莽,冲动,对李澈恨之入骨,是最好被利用的人。果然,没过几天,小路子就传来消息。

李洵在宫外秘密豢养了一批死士。我笑了。机会来了。这天,李澈心情很好,

因为他又扳倒了一个李昂的旧部。他在院子里,教我下棋。他的棋风,和他的人一样,狠辣,

诡异,不留任何余地。我节节败退。又输了。我放下棋子,故作苦恼地皱眉。

你心思不静。李澈看着我,目光灼灼,在想什么?我垂下眼,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我……我害怕。怕什么?我怕三皇子。

我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上次宫宴,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我怕他会对殿下不利。李澈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敢。可我听说……我欲言又止,

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我的担忧和恐惧。听说什么?

我听说他在宫外养了很多人……我怕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李澈沉默了。他看着我,

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许久,他伸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别怕。他的声音,

竟有了一丝安抚的意味,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

他是真的在关心我。但我知道,他只是在安抚一件让他顺心的“物品”。当晚,

李澈派出了他的暗卫。三天后,李洵豢养死士的窝点被一锅端了。人赃并获。

李洵被押入天牢,三皇子党羽被连根拔起。朝堂之上,再无人敢与李澈抗衡。

他赢得了又一场胜利。而我,也成功地借他的手,除掉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并且,

还让他更加信任我。他以为,我是他最乖顺的金丝雀。他不知道,这只金丝雀,

正在悄悄地磨砺自己的爪牙,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6除掉李洵后,李澈的权势愈发巩固。

圣上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整个皇宫,都成了他的天下。他也变得愈发……黏人。

他不再满足于只在白天和我待在一起。夜晚,他会让人将他的软榻搬到我的床边。他说,

他怕我做噩梦。他说,他喜欢听着我的呼吸声入睡。我知他是在监视我,

却不得不装出感动的样子。每晚,我都躺在床上,听着他压抑的咳嗽声和清浅的呼吸声,

一夜无眠。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让我感到窒息。我必须找到他的弱点。一个真正的,

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弱点。我将目标,放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脚筋,究竟是何人所断?

当年的废太子案,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开始旁敲侧击地向青竹打听。

青竹对他忠心耿耿,起初什么都不肯说。但我有的是耐心。我日复一日地对她好,

用温情和关怀,一点点瓦解她的心防。终于,在一个雨夜,她向我吐露了当年的真相。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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