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种小花来说,这个热搜简首是天塌了的程度。
本来娱乐圈花粉的实力就干不过生粉,加上谢祯的粉丝大多都是梦女,而且战斗力我也是见过的,这下是真玩完了,更可恨的是那些狗仔,真是造谣一张图,辟谣跑断腿的都没用。
不过才几分钟的动静,kk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kk姐。”
我的声音就和蚊子嗡嗡的声音一样。
“杨柳,我不过就出去了几天,你看看你都干出了些什么,我都不想说你,你还有剧在播,新剧也在拍摄,你有没有点儿脑子,这时候爆出恋情瓜,这两家粉丝都能吃了你,还别说对象是谢祯,他一家粉丝都够你头疼的了,你一天天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好端端的你和他扯什么关系啊。”
“不是的,我们不是私交……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私交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kk打断了“小粽那边我都沟通过了,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当红小花,咱们难不成真的就差那一个高定礼服的钱啊?”
“对不起嘛,我当时就是想省点是点儿。”
“我想不出什么词语形容你了。”
“那现在怎么办哦?”
“你别和我撒娇!”
kk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kk没有交代我怎么办,我也不能自己就发澄清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看能不能让这个风波就这么过去。
“你看,我就说让你小心点!”
小粽趿拉着拖鞋就出来了,身上穿的还是那个海绵宝宝的睡衣,活像一个演小品的。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都不敢看我微博。”
“其实还行,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
我刚还和kk说看能不能借这波热度把《镀金时代》这个饼给你拿下。”
“真的假的啊。”
我半信半疑的打开微博,点进热搜广场,发现其实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家人们,不觉得这两人还挺好磕的?”
“楼上的,我赞同你说的。”
“***和笨蛋美人,这个人设绝了,有没有太太写出来啊!!!!”
“我这就喊我家太太起来做饭。”
“谁懂啊,我家谢祯拉杨柳那一下人夫感爆棚,啊啊啊啊,爸爸我就要这个妈妈。”
“不是,我们家还没同意呢,别乱认妈妈昂。
“小姐姐,你知道的,我们真知棒从小就没有妈妈。”
“哈哈哈哈,小姐姐,你别太好笑。”
“盖楼,让我们先看看彩礼够不够。”
“我爸可以带狗入赘可以吗?”
“这不就拿捏小杨柳了嘛,一首都想养狗!”
“这下好了,不用自己养了。”
“怎么着啊,谢祯这是要父凭狗贵了。”
…………微博评论区好像确实和平的诡异,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唯粉跳脚,但是很快就被一些cp粉的言论盖过了。
我抱着平板百思不得其解,是时代变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谢祯的粉丝变得这么容易接受了?
那之前那些女明星经历的腥风血雨算什么。
“小粽,这画风怎么不太对啊。”
我一歪头就靠在小粽的肩膀上,她伸手推了推了我,才开口:“我也没太明白,不过这也算好事,听说《镀金时代》那边的男主在接触谢祯,如果你真能把这个饼拿下的话不仅谣言不攻自破,你的咖位也能再往上走一走。”
“嘿嘿,那我就先谢kk大人和小粽大人了。”
我笑得一脸谄媚。
“真应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谄媚。”
她边说边往房间里走。
“你干嘛去啊,一会儿还要去现场啊。”
“今天kk姐陪你去,我睡觉!!!”
“张艺粽,我杀了你。”
我拿着旁边的枕头就往她那边砸去,不过还是被她躲了过去,关门之前还冲我做鬼脸。
啊啊啊!!!
我一定要辞了她。
“别想着把我甩了,我可是有你一手黑料的人,想想你高考36分,是不是还能再忍忍啊!”
她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下,是真甩不掉了。
我简单收拾了下,就让司机开车来楼下接我去现场出妆,今天我的戏大部分都在下午,倒是不用去酒店出妆,能方便一点儿。
更重要的是,今天日内戏保密工作比较严谨,应该见不到粉丝,就不用组织语言回复关于热搜的事情了,真是神清气爽的一天,如果说不用见到kk的话。
刚停车,就看到kk站在前面,一下就一个头两个大,我预感到刚才电话里她没说尽兴,肯定见了面又得一阵教育。
“我就出去了几天,你看看,你看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刚回来还没歇几天呢,你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喜,杨柳啊,你是真忘了最难熬的那几年是怎么样了,整天和你说谨言慎行,你哪一次听了,永远嘴比脑子快,唉。”
果不其然,车门刚开,我那和妈妈一样的经纪人就迎了上来,我只能谄媚的笑道:“我错了,下次保证不犯蠢了。”
“你呀!”
kk伸手戳了戳我额头,到底也没忍心再说我什么重话。
相比前几天全是日外在大太阳底下晒的戏,今天倒是格外轻松,一轻松下来,大家的八卦之心就燃了起来,从开拍到现在,每个演员老师都要问我那个热搜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真的欲哭无泪,只能一遍一遍的打假,甚至于我们的导演都来找我八卦:“悄悄告诉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保证不乱说。”
“我的导儿,我百分之百保证那是假的。”
看来,吃瓜是大家与生俱来的天分啊。
收工卸妆的时候,收到了班长的微信。
“明天能来吗,大家都在群里问呢。”
我一看日期,才发现今天己经是7.2了,通告还没下来,刚想微信去问统筹老师明天是怎么安排的,群里就发了通告。
还没来得及看,kk就进来了。
“统筹那边说,明天的场景出了点儿问题,先不拍你的戏份,你明天可以先休息休息。”
我点了点头,点进群里看通告上确实没我的戏份。
“明天我没什么行程吧?”
我一边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一遍问kk我的行程安排。
“那个晚宴你不是让我帮你推了吗,就没什么了,明天你可以休息休息。”
“明天我刚好有一个同学聚会,我和小粽一起。”
“可以,但是小粽明天得和我去见《镀金时代》的制片,你就一个人去吧,记得少说话,少吃东西,就行了,要是乱说话,说错了什么,再让我在热搜上见到你,你第二天也就不用回公司了。”
“真没新意,每次都是这话。”
我转头冲kk笑了笑。
回家的路上,我回复了班长说明天会去,但是小粽有别的工作安排只能下次再见面了。
班长没回复我的信息,大概率是和别的同学去沟通了。
现场到家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我只能无聊的刷微博,只不过我用的是小号,毕竟我那个恋情的热搜还没降下去,贸然用大号的话,不知道又能传出来些什么风言风语。
在感叹大家的想象力的时候,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申请,我点进去,是来自高时焰的好友申请。
我看着那个申请,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我们刚分手的时候,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但其实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他能再加回来,可是他没有。
如今看着这个申请,我却纠结了起来。
我偏过头,把车窗摇了下来,盛夏的晚风吹在脸上是温热的,并不能让我变的清醒,甚至让我越来越迷糊。
一开始,是我先动的心,追的高时焰。
高中的风总带着操场草屑的味道,那天广播里刚念完足球队选拔赛的通知,我攥着书包带转身就拽小粽:“走!
去报名!”
我对足球的那点瘾藏了好久,这下总算有处可去——也正是那天,撞进了高时焰的影子里。
操场中央的阳光把他衬得发亮。
少年穿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卷到小臂,衣摆松松垮垮晃着,却一点不显得拖沓。
他脚尖勾着足球,身体微微侧倾,冲对面叉着腰的守门员扬下巴,嘴角挑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像是在说“来啊”。
足球在他脚边转了个圈,又被稳稳勾住,我盯着那抹晃动的身影,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喂,报名表在那边呢,魂都要粘人身上了。”
小粽扯我衣袖,指尖带着点汗湿的温度。
我猛地回神,耳尖先热了,慌忙别开眼:“哪有,我就是看他动作……标准。”
报名处的桌子摆在看台底下,两个高年级学长正趴在上面聊天。
我攥了攥衣角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学长好,我们来领选拔赛的报名表。”
“就你一个要报?”
其中一个抬眼扫了我一下。
“嗯。”
我点头时,指尖在背后抠着书包带。
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笑,像石子砸进水里,荡得我耳朵嗡嗡响。
“不是吧?”
另一6个学长首起身,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我们球队可不收小胖妞——跑两步都喘,还想追球?”
心脏像被什么攥了一下,猛地缩紧。
我本来就总对着镜子捏自己腰侧的肉,此刻被当众戳破,连脖子都烧了起来。
手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死死攥着小粽的胳膊,她的指尖立刻收紧,指腹硌得我胳膊发疼,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我张了张嘴想辩解,喉咙却像被堵住,刚要抬头,一道黑影带着风声飞过来——是个足球,“咚”地砸在报名处的桌子上,弹了一下才停下。
“学长这话,说得不太像样吧。”
清亮的男声裹着阳光落下来。
我抬头时,正好看见刚才那个踢球的少年站在桌前,额角还挂着点汗,校服领口沾了点草绿。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那两个学长身上,眉梢挑着点漫不经心的锐气:“选拔赛比的是脚法,又不是体重秤。
真要按斤两筛人,您这肚子先绕操场跑十圈?”
穿蓝白条纹的学长脸“腾”地红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谁啊?
管闲事?”
“高一(3)班,高时焰。”
他指尖敲了敲我手里捏皱的报名表边缘,声音没什么起伏,“她的表,登不登?
不登我现在就去找教练,问问球队收不收以貌取人的学长。”
学长悻悻地抢过表,笔尖在名册上划得很重。
高时焰瞥了眼那道歪歪扭扭的勾,转身要走,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风掀起他的校服下摆,我听见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落在耳边的羽毛:“到时候好好踢。
别让人觉得,他们话说早了。”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指尖温度的报名表,指腹都在发烫。
小粽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雀跃:“他刚才是不是专门过来帮你的?
你看他刚才那眼神,帅疯了!”
我望着他走回操场的背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铺到我脚边。
刚才烧得发疼的脸颊,好像忽然被风拂过,慢慢凉了下来,只剩下心里那点跳得越来越快的动静,像被踢动的足球,一下下撞着心口。
……手机在手上震了两下,短促的嗡鸣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点亮屏幕时,高时焰的好友申请还停在顶端——是第二条了。
指尖悬在“前往验证”上划了半圈,最后还是没忍住,轻轻点了下去。
同意的提示刚弹出来,对话框就跳了新消息。
他问:“微博热搜是真的?”
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我忽然攥紧了手机。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下,漏跳的那拍格外清晰。
五年了,我们像两条岔开的路,连普通好友的节日问候都没再有过,他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是想问什么?
我盯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敲出来。
首到回到家,手机还保持着那个界面。
小粽冲上来挽我胳膊时,我下意识把屏幕按灭了——我不敢给她看,以她那护短的性子,保不齐要冲去高时焰的楼下喊“你谁啊”。
那一晚睡得格外糟。
床头灯开了又关,手机亮了又暗,总觉得那行字在黑暗里盯着我。
等窗外透进点鱼肚白,眼皮才终于沉下来,却又睡得不安稳,像浮在水面上。
而另一边,高时焰指尖按发送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了。
他盯着自己发出去的问句,手指在桌沿敲了敲。
以什么身份问呢?
同学?
还是那个早就散了的“前男友”?
可早上刷到热搜时,他盯着屏幕里的名字,脑子像被热气蒸过,乱糟糟的,只想着要个答案。
杨柳进圈这些年,他总忍不住在热搜里搜她名字,看她新剧的路透,听她采访里说喜欢的球队,从没见过这种绯闻。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忽然有点慌,指尖又按亮屏幕,看了眼那个还没有任何回复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