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黑夜别墅暴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山顶别墅像一座孤岛,
被白色的漩涡团团围住。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肆虐的风雪,
玻璃上反射出餐厅里其他人的身影——祁世雄正在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林晚晴低声交谈,
私人医生周维不停地看表,管家老陈端着一壶热茶从厨房走出来。"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
"我转身对众人说,"山下公路已经被封了。"祁世雄皱了皱眉,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作为本地最富有的企业家,他习惯了掌控一切,
包括天气。"那就再等一晚。老陈,去把客房准备好。""是,老爷。"老陈微微鞠躬,
灰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黯淡。林晚晴轻轻握住丈夫的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领黑色毛衣,衬得皮肤更加苍白。"别担心,明天雪就会停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作为受邀来评估祁世雄收藏品的艺术品鉴定师,
我本应在今天下午就离开,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被困在这里。"我去检查一下发电机。
"周维突然站起来,他个子很高,动作却有些笨拙,"这种天气容易停电。"祁世雄点点头,
目光却追随着周维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餐厅里只剩下我和祁氏夫妇。
祁世雄转向我:"陆先生,关于那幅卡拉瓦乔的鉴定报告...""已经完成了,
确实是真迹。"我回答,"价值至少在八千万以上。"林晚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动作优雅得像一幅画。就在这时,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天乐!"林晚晴立刻站起身,
黑色毛衣下的肩膀绷紧。祁世雄却坐着没动,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让他哭,
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气。"我注意到林晚晴的指尖在桌边收紧了一瞬,
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去看看。"她轻声说,然后离开了餐厅。"三个孩子,
没一个省心的。"祁世雄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银色的小药盒,
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吞下,"特别是天佑,越来越叛逆。"我没有接话。作为外人,
介入这种家庭话题显然不合适。"老爷。"老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客房准备好了。
另外,周医生说发电机有些问题,他需要您的钥匙去工具间。
"祁世雄不耐烦地从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递给老陈:"让他快点修好,
我可不想在黑暗中度过一晚。"老陈接过钥匙离开后,祁世雄突然压低声音:"陆先生,
其实我请你来还有另一件事。"我挑了挑眉。"我怀疑有人在我的收藏品中动手脚。
"他的眼睛紧盯着我,"特别是那几幅名画,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您有具体怀疑对象吗?"祁世雄刚要开口,整栋别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停电了。
"该死!"祁世雄咒骂一声,我听见他摸索着站起来的声音,"老陈!周维!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只有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祁世雄阴沉的脸。"我去看看。"他说,然后大步走向门口。就在这时,
楼上传来一声尖叫。是林晚晴的声音。我和祁世雄同时冲向楼梯。在二楼走廊,
我们遇到了跌跌撞撞跑来的林晚晴,她的脸色惨白,手机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惊恐的表情。
"书房...有人..."她颤抖着指向走廊尽头。祁世雄一把推开她,冲向书房。
我紧随其后,心跳加速。书房门虚掩着,祁世雄猛地推开门——周维跪在地毯上,
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在他面前,老陈倒在血泊中,胸口有一个可怕的伤口。"不是我!
"周维抬头,眼镜后的眼睛充满恐惧,"我进来时他已经这样了!"祁世雄僵在原地,
然后突然转身冲向走廊另一侧:"孩子们!"我蹲下身检查老陈的脉搏,已经没有了。
周维的手在发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质问他。
"发电机...需要工具..."周维结结巴巴地说,
"我听见声音...进来就看到..."林晚晴出现在门口,手捂着嘴,眼睛瞪大。
但奇怪的是,尽管她表现出惊恐,我却注意到她的呼吸异常平稳,肩膀的线条依然挺直。
祁世雄很快回来,身后跟着三个孩子——十五岁的祁天佑,十二岁的祁天晴和八岁的祁天乐。
孩子们看到血泊中的老陈,天乐立刻哭了起来,天晴紧紧抓住哥哥的手臂,
而天佑则面无表情地盯着尸体。"所有人去客厅。"祁世雄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危险,
"现在。"我们聚集在客厅,壁炉里的火提供了一些光亮和温暖,
但不足以驱散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寒意。祁世雄站在壁炉前,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
"谁干的?"他环视每一个人,目光最后落在周维身上。"我发誓不是我!"周维激动地说,
"我听见声音才进去的!刀就在地上,我只是捡起来看...""工具间的钥匙呢?
"我突然问。周维摸了摸口袋:"不...不见了。""真方便。"祁世雄冷笑,
"老陈知道太多事情了,特别是关于我的...生意。
"我注意到林晚晴听到这话时微微眯了眯眼。"我们需要报警。"我说。"电话线被切断了。
"天佑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个少年,"我刚才试过。手机也没信号,
暴风雪影响了基站。"一阵沉默。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那我们只能等到明天了。"林晚晴轻声说,"把...尸体放在一个房间里,锁起来。
"祁世雄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点头:"就这么办。周维,你和陆先生把老陈抬到地下室去。
"当我和周维搬运老陈的尸体时,我注意到他的右手紧握着,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我悄悄掰开他的手指——是一把小小的钥匙,上面沾满了血。我没有声张,
把钥匙藏进了自己的口袋。回到客厅后,祁世雄正在训斥天佑什么,男孩倔强地仰着头。
林晚晴搂着哭泣的天乐,而天晴则缩在沙发一角,眼神空洞。"都去休息吧。
"祁世雄最终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陆先生,能请你值第一班吗?我不信任某些人。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周维一眼。我点头同意。其他人陆续离开后,我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
思考着口袋里的那把钥匙。它是开什么的?为什么老陈死前要紧紧攥住它?凌晨两点,
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我假装还在睡觉,
从眼缝中看到一个人影悄悄溜进了祁世雄的书房。是林晚晴。我悄悄跟上去,
在门外听见翻找的声音。透过门缝,我看到她正在翻祁世雄的保险箱,
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很多次。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快速翻看内容,然后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林晚晴猛地抬头,
我也转身冲向楼梯。在二楼走廊,我们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祁世雄。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
鲜血已经浸透了白色衬衫,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死了。林晚晴跪在他身边,
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颈动脉,然后收回手,抬头看我。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
只有一种可怕的冷静。"他死了。"她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蹲下身检查尸体。
刀是从正面刺入的,直中心脏,一刀毙命。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十分钟。"谁最后见过他?
"我问。"我...我不知道。"林晚晴站起身,黑色毛衣上沾了血,
"孩子们都在房间睡觉,周维也是..."就在这时,周维从走廊另一端跑来,
看到尸体后倒吸一口冷气:"又一起?""又?"林晚晴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
周维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我观察着两人。林晚晴表现得过于冷静,
而周维则显得过分紧张。还有那把消失的工具间钥匙,
以及老陈死前紧握的神秘钥匙..."我们需要把所有可疑物品集中起来。"我说,
"包括每个人的随身物品。"林晚晴挑眉:"你怀疑我们?""在警察来之前,
每个人都有嫌疑。"我直视她的眼睛,"特别是你,祁太太。
我刚才看见你翻你丈夫的保险箱。"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表情丝毫未变:"那是我的家事。
"周维突然转身就跑。我追上去,在楼梯口抓住了他。"放开我!"他挣扎着,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下一个什么?"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什么?
"周维的眼镜歪在一边,
眼中充满恐惧:"祁世雄不是第一次被袭击了...上周就有人在他的车里动手脚,
他差点出车祸!"我心头一震。这起谋杀案可能早有预谋。我们回到尸体旁,
林晚晴已经不见了。片刻后,她带着三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回来。天乐看到父亲的尸体,
立刻哭了起来。天晴脸色惨白,而天佑则死死盯着尸体,嘴角微微抽动。"所有人去客厅。
"我命令道,"我们需要谈谈。"在客厅里,我审视着每一个人。林晚晴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手指交叉放在膝上;周维不停地擦汗;三个孩子挤在一起,天乐还在抽泣。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们需要理清一些事实。"我说,"首先,谁有杀害祁先生的动机?
"一阵沉默。"我可以先说。"林晚晴突然开口,
"我和我丈夫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和谐。他控制欲太强,
对我前夫留下的天佑尤其苛刻。"天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还有,
"林晚晴继续道,"他最近在修改遗嘱,
打算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他的'真正血脉'——意思是天晴和天乐,而天佑只能得到一小部分。
""你恨他吗?"我直接问。林晚晴微微一笑:"恨?不。但我确实想过离开他。
"周维不安地动了动:"我...我和祁先生最近有些矛盾。
他发现我...挪用了一些药物。""什么药物?"我追问。
"抗抑郁药和...和一些管制类药品。"周维低下头,"他威胁要举报我,
那样我的医生执照就...""所以你杀了他?"天佑突然质问,声音尖锐。"我没有!
"周维激动地反驳,"我承认我有动机,但我没杀人!""那老陈呢?"我问,
"他为什么被杀?"又是一阵沉默。"老陈知道太多。"天晴小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开口,
"爸爸的...秘密生意。""什么秘密生意?"我追问。孩子们都低下头。
林晚晴叹了口气:"祁世雄不只是做正经生意的。
他涉嫌洗钱、走私...老陈帮他处理这些事很多年了。"我思考着这些信息。两个死者,
都与非法活动有关。凶手可能是想灭口,也可能是复仇。"我需要检查每个人的房间。
"我说,"寻找凶器和其他证据。"没有人反对。我首先搜查了周维的房间,
在他的医药箱里发现了几瓶贴错标签的药物和一些注射器。接着是林晚晴的房间,
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我发现了一本日记。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写着:"他今天又发作了,
叫着我听不懂的名字,说要把我们都杀了。我必须保护孩子们..."我皱起眉头。
祁世雄有精神问题?当我检查祁世雄的书房时,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
想起老陈手中的钥匙,我试了试——正好吻合。抽屉里是一叠医疗记录和一本私人日记。
医疗记录显示祁世雄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
而日记中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另一个人格自称"祁先生",充满暴力倾向,
曾多次威胁要"清除"家人。最后一页写着:"今晚'他'又要出来了。我能感觉到。
如果我伤害了任何人,
请阻止我..."我猛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祁世雄可能是自杀,伪装成他杀。
但伤口的角度不对,自己很难那样刺入心脏。当我回到客厅时,气氛更加紧张。
周维和林晚晴正在低声争吵,而孩子们缩在角落。"我发现了一些事情。"我举起日记本,
"祁先生患有多重人格障碍。"林晚晴的脸色变了:"你无权翻看那个!""这很重要。
"我说,"他的另一个人格有暴力倾向。这可能是谋杀动机,也可能是...自杀的原因。
""自杀?"周维惊讶地问,"但那明显是...""我知道伤口看起来不像自杀。
"我承认,"但我们需要考虑所有可能性。"就在这时,天佑突然站起来:"不是自杀。
"所有人都转向他。"我看见了。"男孩的声音异常冷静,"我看见是谁杀了爸爸。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晚晴的手微微发抖,周维的呼吸变得急促。"是谁?
"我轻声问。天佑指向房间一角:"是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指的方向——祁天晴,
十二岁的女孩,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2 第二章 童言杀机"天晴?
"林晚晴的声音尖锐得不似平常,"天佑,你在胡说什么?"天佑的指尖稳如磐石,
始终指向自己的妹妹。十二岁的祁天晴终于抬起头,
那双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我看见她进了爸爸的书房。
"天佑的声音冰冷得不似少年,"就在停电的时候。"我蹲下身,与天晴平视:"天晴,
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女孩的嘴唇颤抖着,目光却越过我看向她哥哥。那一刻,
我在她眼中捕捉到一种超越年龄的复杂情绪——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决绝。
"我...我只是想找爸爸谈谈。"天晴的声音细如蚊蚋,"他最近总是...变得不一样。
"周维突然插话:"多重人格障碍患者会对亲近的人产生威胁,
特别是儿童会本能地感到恐惧——""闭嘴!"林晚晴厉声打断,随即又恢复那副优雅姿态,
只是指尖已掐入掌心,"天晴不可能伤害任何人。"我注意到八岁的天乐突然挣脱母亲的手,
跑到姐姐身边紧紧抱住她。这个动作让天晴的眼泪终于落下。"那把刀呢?"我问,
"书房里的拆信刀,现在在哪?"所有人的目光都扫视着客厅。
那把黄铜柄的锋利刀具不见了。"停电时很混乱。"我慢慢分析,"如果有人熟悉别墅布局,
完全可以利用黑暗作案。但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要如何精准刺入成年男子的心脏?
"天佑冷笑:"她练过芭蕾,比你们想象的更有力量。"林晚晴猛地站起身:"够了!
我要带孩子们回房。""不行。"我拦住她,"现在每个人都是嫌疑对象,包括孩子们。
我们需要一起待到天亮。"壁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我注意到周维不停地瞥向通往地下室的门,而老陈的尸体还在那里。"我们得处理尸体。
"周维声音发颤,"至少...盖起来。"我点头同意,让他和我一起去地下室。离开前,
我看到林晚晴正低声对天晴说着什么,女孩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3 第三章 地下秘密地下室的空气冰冷潮湿,混合着血腥味和霉味。
老陈的尸体躺在临时拼凑的担架上,白布已经被血浸透。"你认识老陈多久了?
"我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问周维。"十年?也许更久。"周维不安地推着眼镜,
"他跟着祁先生从创业初期就在。"我掀开白布,
仔细观察老陈胸前的伤口:"这个伤口比祁先生的要粗糙,凶器可能更大。
""你是说...有两把凶器?两个凶手?"周维的声音陡然升高。
"或者同一个凶手用了不同工具。"我翻看老陈的手,发现除了那把钥匙,
他指甲缝里还有些黑色纤维,"他挣扎过。"周维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我有预感...还会有人死。"我正想追问,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们冲回一楼,
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书房门口。林晚晴面色惨白地指着书房内:"日记...不见了。
"书桌上原本放着祁世雄人格分裂的日记本,现在不翼而飞。更令人不安的是,
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字:"他们都该死。"字迹歪斜狰狞,与祁世雄日记中的笔迹截然不同。
"是'他'。"天晴突然说,"爸爸的另一个人格。他出来了。"天乐吓得大哭起来。
林晚晴紧紧搂住孩子们,但我注意到她的目光不断瞟向书房的某个角落。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书架边缘有一小块布料——与老陈指甲缝中的纤维极为相似。
"所有人不要动任何东西。"我命令道,"周医生,请检查一下这血迹是否新鲜。
"周维颤抖着上前,用手指沾了一点墙上的血迹搓了搓:"还...还没完全干。
"这意味着,就在我们在地下室的短短十几分钟内,有人进来过书房,
偷走日记并写下这行字。
晴的黑色毛衣干净整洁;周维的白大褂除了之前的血迹外没有新增;三个孩子也都衣着整齐,
看不出任何异常。除非..."天乐,"我轻声问最小的孩子,"刚才谁离开过客厅?
"男孩咬着嘴唇看向母亲。林晚晴立刻打断:"你是在审问我儿子吗?
""我只是想弄清楚——""够了!"林晚晴突然爆发,"我受够了这场闹剧!
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孩子被指控,而现在墙上还出现了这种...这种东西!
"她情绪失控的样子与她一贯的冷静形象反差强烈。更奇怪的是,
我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风雪呼啸而入,
一个浑身是雪的女人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猎枪。"苏雯?"林晚晴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4 第四章 不速之客女人抖落身上的积雪,露出一张与林晚晴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沧桑的脸。
她手中的猎枪稳稳指向客厅中央。"七年了。"女人的声音沙哑刺耳,"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天佑突然挣脱母亲的手,冲向那女人:"妈妈!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是祁世雄的第一任妻子,天佑的亲生母亲苏雯。
林晚晴的脸色变得铁青:"你怎么上来的?公路已经被封了。""我知道每一条山路。
"苏雯冷笑,"特别是为了见我儿子而记的路。"周维悄悄向我挪动,
低声道:"七年前祁先生和苏雯离婚,她精神崩溃进了疗养院。据说有暴力倾向。
"苏雯的枪口转向周维:"闭嘴!你这个卖假药的庸医!"场面一时僵持。我慢慢挪步,
试图挡在孩子们前面:"苏女士,请放下枪。祁世雄已经死了。""死了?
"她的表情瞬间空白,枪管微微下垂,"怎么死的?""被谋杀。"我观察着她的反应,
"就在几个小时前。"出乎意料,苏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报应!
他终于遭报应了!"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所以...你们中谁做了这件好事?
"天佑跑到生母身边,却被她粗暴地推开:"别碰我!你和他们生活了七年,
早就不是我的儿子了!"男孩踉跄后退,眼中满是受伤。天晴突然冲上前扶住哥哥,
两个孩子的团结与成人间的对立形成鲜明对比。"你为什么来这里?"林晚晴冷冷地问,
"就为了发疯和威胁我们?"苏雯的枪再次抬起:"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祁世雄偷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儿子,我的财产,我的人生!""所以你就杀了他?
"周维突然质问。苏雯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刚刚才到..."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等等,你们还没报警?"她再次大笑,"我明白了!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所以你们不敢报警!"暴风雪在门外呼啸,仿佛在应和她的笑声。
我感到事情正在失控——又多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而且带着武器。"苏女士,
"我尽量保持冷静,"无论你为何而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请把枪放下,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她的枪口犹豫了一下,最终指向地面:"谈什么?
谈祁世雄那个恶魔是怎么毁了我的?""谈谈他的人格分裂。"我说,"你知道这件事吗?
"苏雯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哦,他终于承认了?"她讥讽地笑着,
"那个'祁先生'终于跑出来了?"林晚晴猛地抬头:"你知道'祁先生'?""当然。
"苏雯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是他用来折磨我的把戏。白天是彬彬有礼的祁世雄,
晚上就变成暴虐的'祁先生'。"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医生说他没有人格分裂,
那只是他为虐待我找的借口!"这个新信息令我震惊。如果祁世雄的人格分裂是伪装的,
那么日记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误导。但为什么?"他在日记里提到'祁先生'会伤害家人。
"我说,"你认为那是真的吗?"苏雯的表情变得阴郁:"我只知道,
每次'祁先生'出现后,我身上就会多些伤痕。"她突然扯开高领毛衣,
露出颈部狰狞的疤痕,"这样的'证据',我还有很多。"林晚晴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个细微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所以你来报仇?"周维问。
苏雯摇头:"我来拿证据。证明祁世雄非法转移我们共同财产的证据。
老陈答应帮我——"她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老陈?"我追问,
"管家帮你收集证据?"苏雯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这不重要了。
既然祁世雄已经死了...""老陈也死了。"我平静地告诉她,"就在今晚,被谋杀。
"苏雯的脸色瞬间惨白,猎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双腿一软,
跪倒在地:"不...他说今天就能拿到最后的文件..."天佑冲上前扶住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