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沉舟的商业联姻成了全城笑话。新婚夜他掐着我下巴冷笑:“记住,
你只是我买来气死老头子的工具。”我剪碎百万婚纱时,他在门外冷笑。
直到我在他死对头身边,发现和我七分像的脸。“顾太太位子让给她,你滚。
”他甩来离婚协议。我笑着递过孕检单:“顾总,孩子归我。
”悬崖边他红着眼拦住我:“别走...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我反手亮出他走私稀土的证据:“顾沉舟,游戏该结束了。
”他捏碎账本嘶吼:“你以为我是为钱?”“那场矿难里,我埋着的是你父亲。
”第一章冰冷的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刺得我喉咙发紧。满堂衣香鬓影,
全是虚假的奉承和毫不掩饰的嘲弄眼神。这场我江晚和顾沉舟的商业联姻,
从头到尾就是南城最大的笑话。“沉舟真是好手段,老爷子怕不是要气出心脏病?
这新娶的媳妇儿……”斜刺里飘来的议论像淬了毒的针,
后面的话淹没在几声心照不宣的嗤笑里。说话的男人眼神像黏腻的蛇,在我***的肩头爬过,
最终落在旁边那个沉默的身影上。顾沉舟就站在我身侧,
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裹着他挺拔如冷杉的身躯。他没有看我,冷峻的侧脸线条绷得死紧,
指节捏着酒杯,泛着用力的白。满场宾客似乎都成了他背景里无声的装饰,
只有压低的议论和那些带着**的、探究的目光,刀子一样戳在我俩身上。空气稠得化不开。
他根本没心思替我挡回去。高跟鞋踩在昂贵波斯地毯上,软得发虚,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
带着一种无根的恐慌。我死死攥住微微发抖的指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笑话?对,
我江晚就是顾沉舟花一个亿买来的、用来气死顾老爷子的一件活工具。全城皆知。
胃里一阵翻搅,香槟的酸涩几乎要涌上来,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主婚人那张喜庆的脸在眼前晃着,声音洪亮又空洞,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交换戒指的环节终于到了。他拿起那枚指环,动作没有丝毫温柔,金属的圆环冰凉,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硬生生套上我左手的无名指,冷得像一块冰做的枷锁。金属硌在指根,
沉甸甸的冰凉。司仪还在聒噪地念着千篇一律的祝福词,
说些什么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的屁话。我垂下眼,
道的、藏在内里的一道淡色疤痕——上次他找人“请”我去签婚前协议时留下的“纪念品”。
那保镖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攥得我腕骨差点碎裂。喜宴总算熬过去了。人群散去,浮华落幕。
顶层的婚房奢华得晃眼,巨大落地窗外是整个南城流光溢彩的夜景,
璀璨得像洒落一地的钻石,可惜照不进我心底半分暖意。门“咔哒”一声反锁,
隔绝了外面虚幻的热闹。我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而陌生的脸,
穿着耗资百万、缀满细钻的Vera Wang婚纱。美,美得像个祭品。
手指神经质地划过胸前繁复的蕾丝,冰凉冰凉。
“哗啦——”一声刺耳的脆响撕裂了房内的死寂!
我把妆台上那支迪奥999狠狠砸在镜子上。赤红的口脂飞溅开来,像一条绝望甩出的血鞭,
在镜面上和我惨白的脸上留下狰狞的印子。胸腔里有股暴烈的火在冲撞,烧得指尖都在发麻。
什么狗屁豪门联姻!什么顾太太!我猛地转身,
扑向旁边衣帽间模特架身上那条价值连城的拖尾!手指揪住那轻薄昂贵的布料,
用尽全力——刺啦!裂帛的声音干脆得让人头皮发麻。先是薄纱的裙摆,再是厚重的缎面,
昂贵的蕾丝和细密的珠绣像被泄愤的蝴蝶尸体,在我手下纷纷撕裂坠落。钻石崩落在地毯上,
连声音都被吸走。疯了似的,我把那象征着完美爱情的、重达几十斤的怪物扯下来,
堆在脚下,红着眼珠踩踏,把它揉成一团刺眼的破烂。什么破婚纱,
谁要套着这玩意儿给顾沉舟当狗?他做梦!破碎的布料挂在我的手臂上,狼狈又疯狂。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差点把我的心脏震出喉咙。
厚重的实木门板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撞在墙上又猛地弹回,发出痛苦的***。
门口的光影里,一道高大的人影堵在那里,像一尊煞气腾腾的黑色神祇。是顾沉舟。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露出小片喉结。
他身上还带着夜风凛冽的气息,更浓的是一股醇烈的威士忌味,
混着他本身那股冰冷迫人的威压,沉甸甸碾进房间。刺眼的顶灯打在他脸上,
勾勒出下颌利刃般的线条。他目光如刀,
瞬间钉死在那堆昂贵的“垃圾”和狼狈如弃妇的我身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喘息和他沉重的呼吸声,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呵。
”薄唇缓缓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他喉间滚出一声冰冷的嘲讽,
眼神像看着马戏团里最滑稽的小丑。下一秒,他动了。几步就跨到我跟前,
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酒气和冷意混合扑来,窒息感瞬间扼住了我的咽喉。
那只带着薄茧和戒指冰凉触感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强迫我扬起脸与他对视。漆黑深沉的瞳仁里,翻涌着一种让人心头发怵的浓烈情绪,
是酒意蒸腾的愤怒,是掌控一切的冷漠,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类似厌恶的剧烈疼痛?
但那情绪一晃而过,快得像是错觉。快得像幻觉。“江晚,”他开口了,声音哑得厉害,
酒气喷在我脸上,字字淬了冰碴,又沉又狠,“别他妈的在这耍疯。搞清你的位置!你,
”那拇指用力碾着我的下颚骨,硌得生疼,“不过是我花一个亿买来气老头的——玩意儿!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一声尖锐的手机***,像针一样刺破这死寂的绷紧空气,
异常突兀地炸响。第二章那***来自顾沉舟随意丢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口袋,
固执地、尖锐地、一遍又一遍地嘶叫着。像是被那***从魔怔中惊醒,
他掐着我下巴的手猛地一松。巨大的力道撤去,我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梳妆台才没软倒。
下颚骨那圈被捏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痛,骨头缝里都透着闷涩的钝意。
口腔里似乎有淡淡的铁锈味在弥漫。顾沉舟根本没看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沙发,
弯腰捞起外套。从内袋摸出那枚震个不停的黑色手机,
屏幕亮光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和不耐烦的薄唇。他划开接听键的动作粗暴,
但声音意外地被刻意压得很低:“……有事?”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背对着我,
宽阔的肩背肌肉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透过落地窗,
在他深色西装布料上投下斑驳陆离、明明灭灭的光影,
将他周身那股暴戾的冷意悄然融化了一点点。“……嗯,好,别出来,外面冷。
”他声音低醇下去,沙哑中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笨拙的温柔。
那语气柔和得和他这个人极端割裂,像把利刃裹进了绒布里。
听得我心窝处像被浸了冰水的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下。是谁?值得他这样?通话很短暂。
他挂掉电话,转过身来时,所有刚才那一点点异样的温和彻底褪去,
重新覆上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封面具。他看我的眼神,是彻底的无视,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件碍眼的摆设。他不再理会地上那堆被我绞碎的婚纱残骸,
也不再看我脸上可能残留的指印,冷漠得像处理掉一件废旧物品。他动作不算快,
但带着一种目的明确的果断,开始走向那占据一整面墙的定制衣橱。
巨大的实木滑门无声地推开,露出里面男式西服和衬衣的整齐阵列,深沉的颜色,
利落的剪裁,是他的领域。他在衣橱前站定,背对着我,
抬手解开身上那件沾了酒气的烟灰色马甲。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动作有种浑然天成的冷硬和利落。
马甲被随意地丢在一旁的长凳上。接着是里面那件挺括的白衬衣。灯光从顶上泻下,
照亮了他***的上半身。宽阔紧实的背部线条,肌肉紧致地起伏着,充满爆发力。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却在触及他左侧肩胛骨下方时,
猛地凝固了!一块烙印。暗红色的,巴掌大小,狰狞地盘踞在蜜色的皮肤上。
边缘的皮肤微微扭曲纠结,形成一种让人心悸的凸起疤痕。那不是普通的烫伤或疤痕,
而是一个字!一个在火焰和暴力中被强制烙上去的印记——“囚”。扭曲的笔画,
即使结痂多年,也像一条盘踞在脊骨上的毒蛇,无声地诉说着巨大的羞辱和残酷的过往。
顾沉舟的手指恰好捏着刚才脱下的衬衣领口,动作有几不可察的微顿。他似乎微微侧了下头,
锋利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像是背后长着眼睛,捕捉到了我那道带着震惊和探究的目光。
空气仿佛更冷了。没有回头,没有解释,他随手从衣橱里扯下一件柔软的家居薄衫,
迅速地从头套下,覆盖了那片烙印,连同那狰狞耻辱的秘密一起,
重新掩藏进深色的布料之下。覆盖住那片烙印的动作利落得近乎仓促。他转过身,
终于重新直面我。那短暂的一丝可能存在的震动早已消失无踪,
眼底残留的只有冰冷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有一种极度的、***裸的疏离。
我甚至能从他微微塌陷的肩膀线条里,感受到一种山岳将倾的沉重。可恨之人,
也有他的地狱。他没再看那堆狼藉的婚纱碎片,没再看我狼狈的模样,
更无视了我脸上可能残留的热辣痛楚。
只是径直走向那张大到离谱、铺着真丝床品的欧式大床。没脱鞋,没洗漱,甚至没拉被子,
高大的身体带着一种山倒下去的沉重颓势,直接仰面重重地砸进了蓬松的被褥里。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
在死寂的空气里拉长了沉闷的调子。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却拒绝任何靠近或窥探。浓重的威士忌味道混着他身上那股冰冷压迫的气场弥漫开来。
我站在原地,脚下踩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垃圾”,浑身发冷,心口却堵着一团滚烫的闷气,
上不去下不来。下巴的疼还在隐隐作祟,而那个烙印的扭曲模样和他接电话时那反常的温柔,
像两条毒蛇,盘踞在脑子里,冰冷地舔舐着我的神经。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
也许只有一分钟,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被床上的人再次打破。“……滚出去,
”他闷闷的声音从埋在枕头里的方向传来,哑得像粗粝的砂纸摩擦着铜块,
每一个字都浸泡在浓烈的厌倦和疲惫里,“今晚别在这膈应我。自己找地方睡。
”最后一点体面和伪装都被他亲手撕得粉碎。空气凝固,又冷又硬。好,很好。顾沉舟,
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拉开序幕。走出那间奢华冰冷、如同巨大棺材般的婚房时,
我的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是个硬壳的小方瓶。捡起来,借着走廊壁灯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
白色的塑料瓶身没有任何外包装纸,只在瓶身印着几行英文,是叶酸片。谁忘在这门口的?
我没犹豫,拧开瓶盖,倒出两粒。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吞下。舌尖尝到一点淡而涩的味道。
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一个幽灵。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
南城的霓虹依然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编织着一张巨大而虚幻的金色牢笼。之后的日子,
变成了无声的炼狱。我和顾沉舟住在这座号称南城顶奢的“沉舟别苑”里,
但见面次数寥寥可数。他像一阵不可捉摸的风,总是深夜才归,
带着一身酒气或谈判桌上留下的冰冷戾气,然后一头扎进位于东翼的主卧。而我,
像个被他遗弃在角落里的玩偶,被无形的线束缚在富丽堂皇的囚牢里,
在西翼拥有自己的一整套房间。别墅的佣人训练有素,态度恭敬,却像一尊尊泥塑木偶。
张妈总是准时将精致的三餐送到我房间门口,盘里的菜肴永远寡淡得没有丝毫烟火气。
“太太,先生说您身体需要调理,这些都是特意为您安排的。”——借口!
他只想用这些清汤寡水来提醒我,这具身体的所有权属于他。每一次沉默的进食,
都像在接受他无声的刑罚。白天我唯一能做的活动,就是在保镖冰冷视线注视下,
位于市中心的集团大楼顶层——那个巨大的、象征着权力中心的总裁办公室旁的专属休息室。
美其名曰“熟悉顾太太身份”,实际上,我是被放在这里的标本,一个用来看的笑话。
隔着磨砂玻璃窗,能隐约看到外面秘书处几个年轻助理的身影。
那些刻意压低却总能飘进来的只言片语,比刀子还利。“真服了,
放着沈薇姐那样的天仙不要,偏娶个木头……听说老爷子气中风了……”“嘘!小点声!
那位可是一个亿的'天价宝贝',金贵着呢!”“嗤,金贵?
我看是金丝雀吧……你看她那脸,跟别人欠她几百万似的。
”手指死死掐着手提包的金属锁扣,关节绷得发白。
镜子反射出我紧抿的嘴唇和眼睛里冰封的火。一个亿的耻辱,永远洗刷不掉。这城市,
连同顾沉舟自己,都把这标签牢牢钉在我身上。压抑的日子像钝刀子割肉,
每一天都在消磨神经。生理期迟了整整十天的恐惧像潜伏的阴影。
当试纸上那两条清晰无比的刺眼红杠出现时,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得厉害。
身体里多了一个东西,属于我和顾沉舟的烙印。荒谬感几乎要将我淹没。拿到孕检单那天,
南城下着初冬第一场雨。冰冷的雨丝斜打着高层巨大的玻璃幕墙,
将外面那个冷漠喧嚣的城市晕染成一幅扭曲的水墨画。刚走出电梯口,
迎面就撞上刚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的两个人。顾沉舟身形挺拔如松,
臂弯里依偎着一个年轻娇小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鹅黄色羊绒套装,
头发打理成精致卷曲的弧度。她正侧着脸对顾沉舟说话,唇角弯着甜美的笑。那张脸,
在灯光下清晰地映照进我的眼底——小巧的下巴,水润的大眼,鼻梁的弧度……嗡的一声,
大脑瞬间空白。这张脸……怎么跟我,像了七分?!血一下子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
只留下冰冷的麻木感。指尖死死掐住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几乎要被捏碎的孕检单,
坚硬的纸角硌着手心。原来不是我疯了。那份报纸角落里的报道,
那张***到的模糊侧脸照片……都是真的。顾沉舟,这就是你藏起来的宝贝?
一张我的“廉价替代品”?一个亿买正品摆在家里当“工具”,
私下里却用着更廉价的高仿货?胃里翻搅着浓烈的恶心感,几乎要当场呕出来。
我的出现显然也惊动了那对“璧人”。那女人见到我的瞬间,惊愕地微张着嘴,
脸上甜美的笑容僵住了,随即下意识地、带点胆怯地更往顾沉舟怀里缩了缩,
仿佛我是会吃人的猛兽。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羞辱和愤怒。
“沉舟哥……”女人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带着委屈和害怕。顾沉舟抬手,
极其自然地、带着强大保护欲地揽住了她的肩膀。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不是以往那种冰冷的漠视或嘲弄的审视,而是一种纯粹的不耐烦,
像是看到了挡在路上的垃圾,眉头不悦地皱起:“你来干什么?”那眼神里的厌烦,
彻底烧毁了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口袋里的孕检单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皮肉。
喉咙里堵着滚烫的血块。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在这死寂的廊道上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悬崖边上。
终于站定在他面前。无视了那个正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赝品”。
在顾沉舟蹙得更紧、即将爆发呵斥的瞬间,我的手从口袋里缓缓抽了出来。不是支票,
也不是任何昂贵的物什。一张雪白折叠的单据,在我抖得厉害的手心摊开。
清晰的“早孕”二字,赫然在目!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仿佛被无声地、当胸打了一记重拳。他脸上的肌肉猛地绷紧了,
那层冰冷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缝。他那双深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行字,
眼神里的风暴瞬间被一种近乎恐怖的僵直和震惊冻结!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
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那深不见底的视线,终于从冰冷的单据,
移到了我的脸上。第三章那张孕检单悬在空气里,像一个烧红了的烙印,
烫得周围的气流都在微微扭曲。顾沉舟脸上的震惊凝固了足足有五六秒。
那张冰封的、惯常掌控一切的面孔,第一次出现了完全空白的、不受控制的神情,
甚至连他怀里那个装娇弱的女人都瞬间忘记了表演,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张纸。
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下一秒,顾沉舟的眼神以恐怖的速度发生了剧变。
那不再是冰冷和疏离,也不是震惊。那是一种骤然爆开的、毫不掩饰的、淬着剧毒般的厌恶!
这种厌恶强烈到几乎凝成实质,像冰锥,裹挟着一种毁灭性的怒火,直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