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一天，老板江之意就以沟通工作为名骚扰我。被我躲开后，他气急败坏挑刺。
“向南风，就你这样的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路边招条野狗都比你做的方案好。
”“你看看人家萧雅，身在职场还是得识相点。”萧雅在一旁帮腔。“江老板别生气，
南风毕竟年轻没经验，多学学就好了。”自此后，我桌上的文件越堆越多，
美其名曰让我历练。我全盘接受，他们的气焰愈加嚣张。直到一个月后，副董来公司视察。
江之意点头哈腰的同时，也不忘命令我去倒茶。我直接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见。”1入职后，
老板江之意把我喊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他关好门窗，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身，
吓得我奋力反抗逃窜。“江老板，不是对接工作吗，您干什么？”见我不识抬举，
他晃荡着脸上的肥肉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一堆文件砸向我。“向南风，
就你这样的还是名牌大学毕业？路边招条野狗都比你做的方案好。”听到动静，
他的另一位助理萧雅立马进来。她拍了拍江之意的啤酒肚不停安抚。“江老板，
您大人有大量，别和这些小人计较，得不偿失呀！”江之意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把萧雅搂在怀中。“你看看人家萧雅，身在职场还是得识相点。”萧雅在一旁帮腔。
“江老板别生气，南风毕竟年轻没经验，多学学就好了。
”我忍着委屈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准备出去却被他喊住。“眼瞎啊？没看见文件掉地上了！
方案拿回去重做！”萧雅捧着一摞文件放在我的工位上趾高气扬的开始指挥。
“蓝色部分所有的数据都要手动输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明早得交！”我看了眼，
有一大半都是萧雅自己的工作后站起反驳。“萧雅，这部分不是我的活！
”见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处，她的嘴角抽搐两下，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南风啊，
情绪管理在职场也很重要，这其实是在培养你的能力。这样，你的工牌我帮你拿去录系统。
”我本想发作，看了眼银行卡的一笔进账余额后忍了下来。独自加班到凌晨准备回去时，
却发现萧雅还没归还我的工牌！我发第四遍信息质问她，她只轻飘飘回了两个字。“忘了。
”公司在三十层，没有工牌无法刷电梯卡，我只能走楼梯回去。
饥肠辘辘的我打算随便买个路边摊解决，恰巧遇到萧雅和老板江之意约会。
萧雅穿着一身的名贵高定紧紧牵着江之意的手上前。她的目光扫视了我一身的杂牌货，
白眼快翻到了头顶。“喲，买路边摊呢，你还没尝过澳龙什么味吧？等改天姐吃不下了，
赏给你。”我无比劳累，并不想理她，可她不依不饶为难，又故意碰掉我刚买的饼。
萧雅看着地上被狗舔过的饼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嘲讽着。“下等人就该有下等人的自觉，
吃饭应该自己做呀！日后还能当一个贤妻良母，年轻漂亮又怎么样，结婚了被婆家喷死！
”话落，她含情脉脉的看向江之意询问。“我说的有道理吗？江总？”我的电话突然响起，
是相依为命的农村奶奶打来的。“南风啊，你今天没回我电话，奶奶担心你，
是不是还没下班呢？”江之意见我没理他们，站在一旁暴跳如雷的大吼。
“你耳朵是被马桶塞堵住了，通不了气是不是？”听到声音后的奶奶担忧询问。“南风，
谁呀？”我急忙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奶奶说是租房隔音不好，别人在吵架。匆忙挂断电话后，
二人已经开着限量版豪车飞驰而去。工作时，萧雅怒气冲冲把一沓单子甩到我的位置上。
“向南风！做事怎么这么粗心，有一张的小数点你填错了知不知道？
”2她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文件，双手叉腰的站在我身旁，把部门的人，包括实习生，
全喊了过来。“我也不是故意想说南风，可你们看看，因为她的失误害得大家全部得加班了。
”一时间整个部门怨声载道！我心里有数，这些数据核对了多次，不会出现她嘴里的情况。
众目睽睽之下我捡起文件核对后拿给萧雅。“你把这张单子打印错了，我的原版绝对没问题。
”江之意听到动静后走了出来，遣散了聚在我这乌泱泱的人群，怒火中烧地对我。“向南风，
我从业几年没见过你这样的！错了就是错了，你是驴啊？天生爱犟是不是？”我攥紧拳头，
低着头，忍受着他的责骂。而始作俑者萧雅则是站在一边耐心劝解，
又对着办公室所有人说道。“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我做主，
让南风请所有人去喝那家顶级网红咖啡怎么样？”大家纷纷向萧雅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只好顶着烈日炎炎排长队。银行卡里的进账犹如及时雨在此刻帮了我大忙。买咖啡的同时，
我给了黄牛一笔丰厚的钱。他帮我代买，而我则亲自去挑了各种小礼物。
同事们拿到袋子后两眼放光，终于对我投来友善的眼神。萧雅见我这么快折回难以置信，
见其他人拿到袋子后都有礼物，唯独她没有。还拿起来检查了几遍，没一会她就找茬，
捂着肚子跑到我这处。“南风，我是为你好才让你去买咖啡的呀，
但是你不能糊弄大家买假的。要是其他人也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她面色红润，
丝毫看不出有多难受。萧雅在公司里外的两副面孔令我作呕。我当众拿起她的咖啡喝了几口。
“我要是也肚子痛到时候陪你一起去医院，医药费我来出！”她这才作罢。
公司新下达了命令，让每人做一个新综艺的策划案。一周内完成，
第一名的奖金丰厚还有度假大奖，所有人都蠢蠢欲动。
我想着趁着这次的机会正好能回村里看看奶奶。但获奖的人是萧雅，部门公布的方案，
却是我的策划案。除了我自己，只有老板江之意经手过。到他办公室，
我给江之意看了属于我自己的策划案版本。他走马观花扫了一眼后转移了话题。
“进来前要敲门，懂不懂？算了，和你这种有娘生没娘教的人说不明白！
”我隐忍着他的暗讽，只想求一个公道。见我不走，他就说萧雅的方案提前我一天做出来的。
还倒打一耙指责我为了钱心怀不轨。我要看记录，江之意却以隐私为由阻止。
萧雅获得了度假机会，而我却背上了偏远地区出差考察项目的任务。
甚至萧雅还私下跑到了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她的成果。“小姑娘年轻，机会多的事！
技不如人就再练练，以为偷偷跑去找老板就有用啊，况且你这策划案也不成熟啊。
”3我找江之意报销出差的经费又被他以公司系统没钱的理由恶意拖延，
出门时无意听到他在电话里与合作方的聊天。“您好，钱收到了，我们一定好好干，
小姑娘马上就去，帮我多多历练她。”见到甲方时，他们丝毫不配合我的工作，
认为我是一个没能力的关系户。不知江之意在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我也懒得解释。
考察场地时甲方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只能跟着手机导航步行走了二十多里回去，脚底也被磨破多处。资料递给他们，
连个正眼都没给过我。但仔细看后，又拉着我的手连连称赞。一个月相处下来，
甲方也对别人嘴里的我改观了态度。“你们老板啊，不会用人，不会带团队，
小姑娘做事蛮不错的。”开了个好头后，江之意打算让萧雅接手后续工作安排，
但被甲方拒绝，依然由我对接。也是从这个时候，关于我的谣言在公司传播。
本来大家半信半疑，公司网站爆出我和甲方一起吃饭，同回酒店的视频。
还把一起的其他人给剪辑掉了。事情出来后，我总能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向南风和甲方睡了！”“我也听说了，要不然甲方怎么能钦定只由她负责这个项目啊？
按能力和资历萧雅姐排第一，轮得到她？”甲方的老婆听到风言风语后亲自来公司，
不分青红皂白就当着众人面前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倒在地，无一人搀扶，
鲜血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好好的人你不当，非要来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是不是？
”我擦去嘴角的血迹，拿起手机报警义正词严告诉她。“不管你信不信，
我从没有插足你的感情！”她拿起手机就怼着我的脸拍起了视频，到警局弄清楚真相后，
才拍拍屁股走人。我的谣言不出半天就被人传到了互联网上，舆论不停发酵到了热榜。
说我学历造假，和不同老板都发生过关系的大有人在。连带着下班坐地铁时，
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不知道谁还故意把垃圾偷偷往我身上丢。到家时，
我的后背沾满了泥泞的脏东西。出租的墙面上被泼满红色油漆，上面赫然鼎立着几个大字。
“小三去死！”门口还堆了些花圈。房东也发信息暗示我在这影响她生意，想让我主动搬走。
我向朋友求助时，他们为了不引火上身纷纷将我拉黑。就连相处二十年的发小都来抨击。
“南风，没想到你会为了钱变成这样子，我和你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也尝试过解释，可越描越黑。奶奶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了来。“南风啊，吃饭了吗？
趁着晚上给你打电话，知道你忙，平时没敢打扰你，”听到奶奶声音的那刻，
我难过的忍着哽咽。“吃了吃了，今天还吃了好几块红烧肉呢！”奶奶似乎是犹豫了很久，
才对我说出了那句话。“咱邻居怎么说你在外面偷人啊？”4可奶奶下一秒就告诉我，
她把邻居全都打发走了。“南风，别多想，连奶奶都知道网上那些叫造谣，该吃吃，该喝喝。
别委屈自己。”知道我住哪里后才不舍的挂掉电话，隔天四点多我就收到了老家亲戚的短信。
“你奶奶进城看你来了。”她从来没一个人到大城市来过，我即刻和江之意请假回去。
他又以工作为由，把我扣在公司。“家里人来了又怎么样？怎么，
难不成个个家里人来都要请假？这公司还开不开了？”熬到下班时，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是这个老人的孙女吗？赶紧回你这来，把老人家一个人撂这刷油漆！虐待啊？
”走到公司门口，萧雅挡在了我面前。“没看见大家都在加班吗，老板都没走，
你一个人搞什么特殊？”我告诉她我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
但她硬守着大门把我无意义的架在公司耗了一小时。匆忙给那个陌生电话回过去，
我犹如晴天霹雳。“你怎么回事？还工作呢？掉钱眼里了吧，赶紧去市中心，
你奶给你忙的都犯心脏病了！”可到医院后，我见到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能说上话。
护士把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金镯子还给了我。那是我用打第一份兼职赚的钱，送奶奶的礼物，
她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回到出租屋时，墙面上的大红油漆变为了干净的白墙。
桌上放着的是已经馊掉的红烧肉。原先空旷的冰箱里塞满了奶奶从老家带来的特产，
和她来时给我买的生日蛋糕。而床头放着一张纸，上面是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迹。“南风啊，
要是城里不好，俺们还回村，别憋屈了自己，出啥事奶奶都给你顶着。
”记得小时候爸妈离婚，没有一个人要我。他们也都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
奶奶靠卖废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又把我送进了名牌大学。整理好心情，
我麻木看着银行卡里那笔新来的丰厚进账做了一个决定。萧雅安排的工作接踵而来，这次，
我不再惧怕，直接摆烂！“萧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还是你压根就不会做，故意丢给别人啊？”她没点新意又把江之意搬出来威胁。“向南风，
是上头看你闲，让你好好学学，况且这些东西我早会了！
”我也学萧雅把一堆文件扔到她工位上甩下一句话走人。“我现在没空帮你干活了，
既然你会就自己干呗！”她红着眼进了办公室，没几分钟江之意摔门而出。“向南风，
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岗位上，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依旧安稳的默不作声看他发癫。
“你又装聋是吧？”我告诉江之意。“听好了，你这种等级的以后请不要随便命令我！
”他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我的脸就骂疯子。“向南风，我已经替你主动申请离职了，
一个月后卷铺盖走人，有病就赶紧回去治！
”5江之意和萧雅的气焰对着我这个快离职的人越发嚣张。明着拉帮结派讨好众人，
将我一人完全孤立。和客户吃饭时，却总要带上我。江之意在酒桌上明着不停灌我酒，
我表示不会喝。他拿起酒杯就往我嘴里送。“哪有什么不会的，一学就会。
”我往后退了几步，他在我耳边悄声说。“这可是客户带来的上好红酒，我劝你别不给面子！
”酒桌上的所有人目光都集聚在我身上，我只能喝下一杯又一杯。
银行卡里也不断收到进账提示。忍不住的时候我立马跑去厕所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