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则尧将我囚禁在他亲手设计的金丝笼里。夜里,他撕碎我的尊严,用最原始的占有,
惩罚我的“罪孽”。白日,他逼我跪在他白月光的墓前,一遍遍承认是我开车撞死了她。
可他不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真正从驾驶座上被拖出来、浑身是血的人,是我。
而他捧在心尖的白月光,才是那个踩下油门的凶手。现在,我的心脏快要停了。
在他准备迎娶凶手妹妹的今天,我收到了医生的病危通知。我的报复,也该开始了。
01我被诊断出严重心力衰竭的第三天,厉则尧带回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叫温语,
是他白月光温晴的亲妹妹。眉眼间,有三分相似。仅有的三分,
却成了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全部资本。“秦筝,过来。”厉则尧靠在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他深邃的眼底明灭。他甚至懒得看我一眼。
温语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他的胸膛,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
直直地射向我。“则尧哥,让她给我弹首曲子吧,就当是……提前庆祝我们的订婚了。
”我赤着脚,踩在冰冷得像停尸间一样的大理石地板上。三年了,
这栋别墅是我唯一的活动范围。而客厅中央那架黑色的斯坦威钢琴,是我唯一的刑具。
厉则尧恨我入骨。他认定,三年前是我开车撞死了温晴。所以他折断我的翅膀,
把我从一个人人艳羡的天才钢琴家,变成了一个供他取乐的囚鸟。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走向那架钢琴。“弹《梦中的婚礼》。”厉则尧终于抬眼看我,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在命令一条狗。我的指尖,在触碰到琴键前,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那曾是他向我求婚时,我为他弹奏的曲子。如今,却成了我亲手为自己的爱情谱写的葬歌。
温语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声音甜得发腻:“姐姐,这首曲子我最喜欢了,
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弹好它,可别让我失望哦。”一声“姐姐”,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我垂下眼,纤细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
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滚烫的刀,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一曲终了,我撑着钢琴,指尖冰凉,冷汗浸湿了单薄的睡裙。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
我几乎站立不稳。“还行吧,就是没什么感情,跟个机器人似的。”温语撇撇嘴,
显然很不满意。厉则尧掐灭了烟,缓缓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曾是我的迷恋,如今却是催命的毒药。
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手怎么这么凉?”他突然抓起我的手,
眉头微皱。那瞬间的触碰,让我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缩回了手。他的关心,
比他的折磨更让我恶心。“弹得不好,”我逼自己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声音沙哑,“手生了。
”厉则尧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那短暂的错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秦筝,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赎罪的囚犯。
”他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话语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
“下个月,我和温语订婚,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订婚宴上,你再弹一次这首曲子。
”“这次,要带着感情弹,带着你对温晴的忏悔,弹给我听。”说完,他松开我,
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一方手帕,仔細擦拭着刚才碰过我的手指。那个动作,
比任何一句羞辱的话,都更让我无地自-容。我看着他拥着温语上楼的背影,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我吐出一口鲜血,溅在纯白的洗手台上,
像一朵开到极致的绝望之花。我扶着墙,慢慢滑落在地,
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诊断报告。“心力衰竭,晚期。”医生说,
我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
听着楼上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亲密笑声,感觉自己像一个沉入海底的人,
四周是无尽的冰冷和黑暗。电视里,财经频道正在播放厉则尧的专访。他穿着高定的西装,
意气风发。镜头给到他手腕的特写,那枚熟悉的、我送他的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就在这时,一个被我遗忘了三年的画面,猛地刺入我的脑海。车祸前,温晴那癫狂的脸上,
除了诡异的笑容,还有她手腕上,一闪而过的一枚袖扣。一枚,完全陌生的,镶着黑曜石的,
根本不属于厉则尧的男士袖扣!02那枚袖扣,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在我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三年来,我被痛苦和绝望包裹,像个活死人,
大脑封闭了所有不愿回想的细节。直到今天,死亡的钟声敲响,
求生的本能才撬开了记忆的闸门。温晴,她有别的男人。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沌的世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不能带着杀人犯的罪名,在屈辱中死去。
我要查清楚。我要让厉则尧知道,他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又亲手毁掉了一个怎样爱他的我。可是,我是一个囚犯。没有厉则尧的允许,
我连别墅的大门都踏不出去。我必须找到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第二天午餐时,
机会来了。温语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厉则尧送她的新珠宝,话里话外都在刺我。我一言不发,
只是默默地喝着粥。突然,我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一口鲜血,
毫无征兆地从我嘴里喷出,溅落在雪白的餐布上,触目惊心。温语吓得尖叫一声,
花容失色地躲到厉则尧身后。厉则尧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快步走到我身边,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怎么了?”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慌乱。
我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因鲜血而显得格外妖艳。
“没什么……”我喘息着,挤出一个凄然的笑,“老毛病了,死不了。
”我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他就越是心烦意乱。这三年,他折磨我,羞辱我,
却从没想过要我真的死。我的命,是他用来祭奠温晴的祭品,
祭品没了他这个主祭人亲手献上,怎么能行?“则尧哥,她……她不会是装的吧?
”温语怯生生地说,“想用这种苦肉计博取你的同情,好逃出去。”她总是在不经意间,
提醒着厉则尧我的“不可信”。厉则尧的眼神果然又冷了下来,他审视地看着我,
像是在判断我表演的真伪。我没有解释,只是闭上眼,任由冷汗从额头滑落,
呼吸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张妈!”厉则尧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对着厨房喊道,
“叫家庭医生过来!”“不用了。”我虚弱地睁开眼,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看着他,眼神空洞而悲凉。“厉则尧,
我不想死在这栋别墅里。”“我父母都葬在西郊的陵园,我想……去看看他们。
”“就当是我求你,最后一次。”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沉默了。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准。”他扔给我一张黑卡,
语气生硬:“司机送你去,别耍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我握着那张冰冷的卡,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厉则尧,你放心。在看到你后悔莫及的那天之前,
我绝对不会轻易死掉。去陵园的路上,我借口想买束花,让司机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下。
我没有进花店。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家破旧的当铺。
我摘下脖子上那条戴了二十多年的项链,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老板,这个,
能当多少?”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拿起放大镜看了看,报了个价。不多,但足够了。
我拿着那笔钱,走出了当铺,感觉像是卖掉了我最后一部分灵魂。但我别无选择。
我用这笔钱,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名声不太好,但据说只要给钱什么都查的私家侦探。
我把当年的车祸信息,以及那枚袖扣的记忆,都告诉了他。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知道,
三年前那场车祸,所有被掩盖的真相。”做完这一切,我才捧着一束白菊,去了陵园。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不仅没能光耀秦家的门楣,还让你们的名字,蒙受了杀人犯家属的污名。厉则尧,
温家……他们不知道,他们毁掉的,不只是你们的女儿,还有秦家最后的骄傲。但你们放心,
这笔债,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会用他们的血,洗刷掉泼在我们家门上的所有脏水。
离开陵园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私家侦探发来的信息。“秦小姐,有眉目了。
当年的事故报告,被人动过手脚。原始报告里,有一处关键细节被抹掉了。”我的心,
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细节?”对方很快回复。“死者温晴的体内,
检测出了高浓度的致幻药物成分。这种药,通常只在黑市流通。”03致幻药物。这四个字,
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温晴主动约我出去,
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在盘山公路上,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抢夺我的方向盘。“秦筝,
去死吧!则尧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车子失控,撞向了护栏。我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是她脸上诡异的笑容。原来,那不是癫狂。那是药物作用下的幻觉。她不是要杀我,
她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可为什么?如果她爱厉则尧,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除非……她爱的根本不是厉则尧!那个袖扣的主人,才是她真正的目标!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病情,而是因为一种接近真相的、夹杂着恐惧和期待的激动。“还能查到更多吗?
”我立刻回信。“可以,但需要时间,也需要……钱。”侦探的回复很直接。“钱不是问题。
”我毫不犹豫。回到别墅,厉则尧和温语都不在。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
开始疯狂地回忆关于那枚袖扣的一切。它是什么材质?什么形状?上面有什么图案?
记忆的碎片太过模糊,我越是努力去想,头就越痛。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是张妈的声音:“秦小姐,厉先生让我给您送些安神的汤来。”我打开门,张妈端着一碗汤,
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张妈是别墅里的老人,看着我从秦家大小姐,变成厉则尧的未婚妻,
再到如今的阶下囚。她或许是这栋冰冷的房子里,唯一对我还存有善意的人。“谢谢张妈。
”我接过汤碗。“小姐,您……保重身体。”张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张妈在厉家工作了二十多年,
对厉则尧身边的人和事,了如指掌。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晚上,我趁着厉则尧还没回来,
找到了正在打扫书房的张妈。我将那枚袖扣的模糊样子画在纸上,递给她。“张妈,
您见过这枚袖扣吗?或者,您知道厉先生身边,有谁喜欢戴这种款式的袖扣?
”张妈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变了。“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我。她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她一定知道!我抓住她的手,
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张妈,这对我非常重要,求求您,告诉我!”张妈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这枚袖扣,我好像……在程屿先生身上见过。”“程屿?
”这个名字很陌生。“他是谁?”“是……是老先生以前司机的儿子,
和厉先生、温晴小姐一起长大的。”张妈的声音更低了,“后来老先生资助他出国留学,
回来后就进了厉氏集团工作,现在是市场部的总监。”司机的儿子?青梅竹马?
一条清晰的线,在我脑中串联起来。温晴爱的,是程屿!她设计车祸,
是想制造我和她同归于尽的假象,从而让程屿摆脱嫌疑,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
博取厉则尧的同情和信任,最终图谋整个厉家!好一招毒计!“小姐,
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张妈惶恐不安地叮嘱道,“程屿先生现在深得厉先生信任,
我……”“我明白,谢谢您,张妈。”我打断她的话,将图纸收好。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我需要证据。一个能让厉则尧彻底崩溃的,铁一般的证据。而这个证据,
很可能就在厉则尧最宝贝的东西里——温晴的遗物。厉则尧把温晴的遗物,
都锁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除了他,谁也打不开。我必须想办法,让他自己打开。第二天,
温语又来找我的麻烦。她故意打碎了我房间里唯一一张我和父母的合照,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隐忍。而是在她惊愕的目光中,
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温语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打你又如何?”我冷冷地看着她,
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温语,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碎的,就不是相框了。
”温语被我吓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尖叫着跑下楼去告状。果然,没过多久,
厉则尧就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他一把将我推到墙上,猩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秦筝!你敢动她!”“是她先打碎我父母的相框!”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又怎样!”他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不断收紧,“你一个杀人凶手的父母,他们的照片,
有什么资格摆在这里!”窒息感传来,我眼前开始发黑。但我没有求饶。我只是用尽全力,
抬起手,将书桌上一个沉重的摆件,狠狠地扫向他身后的书架。“哗啦——”书架上,
一个被厉则尧视若珍宝的盒子,应声落地。那是他存放温晴遗物的盒子。04盒子摔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照片,信件,还有一些温晴生前喜欢的小玩意儿。
厉则尧的动作猛地一顿,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开了。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转身扑向那些“圣物”。“秦筝!你疯了!”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东西,
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扶着墙壁,冷眼看着他。“是你逼我的。”就在他捡起一张照片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温晴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合照。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儒雅,笑得一脸温柔。
而他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枚袖扣。那枚袖扣,和我画在纸上的,一模一样!是他!程屿!
我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和激动,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怎么?你的白月光,
好像不止你一个月亮啊。”我用最恶毒的语言,***着他。“闭嘴!
”厉则尧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将那张照片藏到身后,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
他的反应,比任何解释都更能说明问题。他早就知道。或者说,他早就怀疑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自欺欺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因为承认温晴的背叛,
就等于承认他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厉则尧,你真可悲。”我看着他,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折磨一个最爱你的我。
”“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你给我闭嘴!”他被我的话彻底激怒,冲过来,
扬手就要打我。我没有躲。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打啊。”“你打死我,
就再也没人知道你头顶的草原有多绿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他猩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困兽。良久,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滚出去。”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书房。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里面传来他压抑的、痛苦的嘶吼,以及东西被砸碎的声音。我不知道的是,书房内,
厉则尧没有再砸任何东西。他只是跌坐在地,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张温晴与程屿的合照。
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温晴的解释是“程屿哥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他信了。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信了。因为不信,他一手打造的爱情童话就会崩塌。
他需要一个发泄仇恨的出口,而我,秦筝,是那个最完美的靶子。此刻,
他看着照片上温晴望向程屿时那毫不掩饰的爱慕眼神,
又想起我刚刚那句“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种他压抑了三年的怀疑,
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他猛地将照片揉成一团,
灌下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份即将破土而出的恐慌。
“不,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晴晴。”他对自己说,声音却在颤抖。回到房间,
我立刻联系了那个私家侦探。“目标,程屿。我要他的一切,特别是他和温晴的关系,
以及三年前车祸前后,他所有的行踪和通讯记录。”“秦小姐,这个难度很大,
价钱……”“我加钱。”我把我名下最后一点资产,我外公留给我的一支基金,
也匿名转了出去。我一无所有了。剩下的,只有这条快要走到尽头的命。和一颗,
不死不休的复仇之心。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厉则尧没有再来找我,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日夜不分地抽烟、喝酒。温语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敢再来我面前放肆。整个别墅,安静得像一座坟墓。而我,在等待。等待我的判决,
也等待他的。订婚宴前三天,我收到了侦探发来的邮件。邮件里,
是一份长达数十页的调查报告,和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我点开报告,
程屿和温晴的地下恋情,他们如何联手,一步步算计厉家的计划,
全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眼前。原来,程屿的父亲,
当年是因为挪用公款被厉则尧的父亲送进监狱,最后病死狱中。程屿一直怀恨在心,
他接近厉则尧,讨好温晴,都是为了复仇。而温晴,那个被厉则尧捧在心尖的白月光,
从始至终,都只是程屿复仇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一颗,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棋子。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里面,是温晴和程屿的对话。是车祸前,
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阿屿,药我吃了,待会儿上了盘山公路,
我就会抢秦筝的方向盘,我们一起冲下去。”温晴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晴晴,
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等厉则尧那个傻子把秦筝恨之入骨,把厉家交给我打理的时候,
我就会送他下去陪你。”程屿的声音,温柔又残忍。“嗯,我爱你,阿屿。能为你死,
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我终于明白,
温晴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那是为爱赴死的,幸福的笑容。我紧紧地攥着手机,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温晴,程屿,温语,厉则尧……你们所有的人,都欠我一条命。现在,
讨债的时候到了。我看着日历上,被红圈圈出的订婚日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厉则尧,你为你心爱的女人准备的订婚宴,不如……就改成她的追悼会吧。而我,
会亲自为她,弹上一曲。《葬礼》。05我开始为这场“葬礼”做准备。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一个能让所有真相,在最华丽的时刻,以最惨烈的方式,
轰然引爆的舞台。厉则尧和温语的订婚宴,就是最好的选择。我开始刻意地讨好厉则尧。
我会主动给他端茶送水,会在他醉酒后默默地替他盖好被子,会用最卑微的姿态,
祈求他的原谅。“则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打温语。”“订婚宴上,
我一定会好好弹琴,带着我对温晴的忏悔,弹给你听。”我的顺从,让厉则尧紧绷的神经,
有了一丝松懈。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恨,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怜悯和愧疚。他以为,
我被他彻底驯服了。他不知道,温顺的羔羊,只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亮出最锋利的獠牙。
温语见我“失宠”,又开始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她试穿订婚的礼服,故意问我好不好看。
“姐姐,你看这件‘星辰’,是则尧哥特意从法国空运回来的,全世界就这一件呢。
”我看着那件缀满钻石的华美礼服,心中冷笑。星辰?很快,它就会变成你身上,
沾满污泥的破布。“好看。”我点点头,眼神真诚,“你穿上,就像温晴姐一样漂亮。
”我故意提起温晴。温语的脸色,果然僵了一下。活在姐姐的阴影下,是她最大的心病。
“你胡说什么!”她有些恼羞成怒,“我比她漂亮多了!”“是吗?”我微微一笑,
“可是在厉则尧心里,你永远都只是她的替身。”“你!”温语气得浑身发抖。“不信,
你去问问他,他究竟是爱你,还是爱那张和你姐姐有三分相似的脸。”我的话,像一根毒刺,
精准地扎进了她的心脏。她果然冲动地跑去找厉则尧对质。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