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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的翡翠扳指压着银票推来,我眼底骤痛——他又在算计我的盐引。读心术发动时,

汤墨轩的玄铁扳指突然绞紧我手腕,那只总假寐的银蛇浮雕竟在噬咬铜钱胎记。

'夫人连为夫是活阎罗都忘了?'他轻笑,而我正听见云娘的心音:亥时烧仓,

得让姐姐死透。"1商途惊变,绝境逢生我攥紧茶盏的手指发白,青瓷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苏泽的皂靴碾过我散落在地的账本,"罗老板还不认罪?"柳烟依在他身侧,

鬓边金步摇晃得刺眼。茶楼二楼雅间早被他们带来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我甚至能听见楼下掌柜战战兢兢拨算盘的声响。"三天前苏家布庄的染方,

怎么会在我书房暗格里?"我冷笑,簪头的红玛瑙坠子扫过肩头,"苏公子这栽赃手段,

未免太糙了些。""罗姑娘好利的口舌。"苏泽忽然俯身,龙涎香混着恶意扑面而来,

"可惜啊..."他猛地抖开一卷帛书,"官府红戳在此!"我瞳孔骤缩。

那帛书末尾赫然盖着金陵织造局的玉玺——这疯子居然连官印都敢仿!周围布商们轰然炸开,

我听见"报官"、"逐出行会"的窃语像毒蛇吐信。指尖掐进掌心,我闭了闭眼。

"读心之眸。"视野突然蒙上血色,苏泽额角青筋在视网膜上突突跳动。

太阳穴像被两柄银锥贯穿,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看清了!

他脑海里正闪过昨夜柳烟捧着假玉玺哆嗦的模样,还有...城南破庙里没烧完的废帛!

"诸位!"我猛地睁眼,泪水混着眼角血丝滑落,"这玉玺印泥泛青,

金陵织造局上月就换了朱砂印台!"满室死寂。柳烟突然尖叫:"你血口喷人!

"她鬓发散乱地扑向帛书,苏泽拽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骇人。我慢条斯理抿了口冷茶,

任他们袖口纠缠时掉出半截火折子。"苏公子真是周到。"我簪尖挑起那截黑炭,

"连灭迹的家伙都备好了?"布商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像滚油泼在苏泽脸上。他忽然低笑出声,

指节擦过我染血的眼尾:"罗老板这双媚眼,

哭起来倒比平时更..."尾音暧昧地断在喉间。我反手扣住他手腕,

玛瑙簪尖抵上他跳动的脉搏。茶汤在案几上汩汩漫开,映出窗外不知何时聚起的墨云。

玛瑙簪尖抵着苏泽的喉结,血珠沁出来染红我指甲。"罗老板好大的火气。

"柳烟突然抓起茶盏砸向博古架,

碎瓷声里夹杂着她尖利的嗤笑:"谁不知道你上月连宿在万花楼?"我后槽牙几乎咬碎。

"那是为了谈蜀锦生意!"甩出袖中皱巴巴的行程单,墨迹被冷汗晕开成团团乌云,

"初七见蜀中客商,初八验货,初九签契——林伯!"雕花门被老仆撞得哐当响,

灰白头发的管家捧着鎏金匣子冲进来。泛黄的账本哗啦啦摊开在茶案上,

墨香混着陈年檀木味冲散了龙涎香的浊气。"我家小姐那三日换了六套男装。

"林伯枯瘦的手指戳着账册,"成衣铺王掌柜、万花楼红姑都能作证!"布商们传看账本时,

苏泽突然掀翻茶案。青瓷碎片擦过我耳际,一绺断发轻飘飘落进茶汤里。"***!

"他袖中寒光乍现。我攥紧发簪正要迎上去,门口竹帘突然哗啦啦作响。

穿堂风卷着雨前龙井的涩香,冻住了苏泽举刀的手。玄色暗纹的袍角掠过门槛,

玉扳指叩在门框上的脆响让柳烟瞬间白了脸。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只记得他腰间晃动的墨玉坠子,刻着团成圆环的螭纹。"茶凉了。

"低沉的嗓音像滚过青石的雪水。苏泽的匕首"当啷"坠地。布商们潮水般退开,

那人经过我身侧时,鎏金护甲轻轻搭了一下我发抖的手腕。雨点砸在瓦片上时,

我才发现雅间只剩满地狼藉。林伯弯腰捡账本的手在抖:"小姐,

那位贵人..."我弯腰拾起那人遗落的青竹伞,

伞骨上缠着半截金丝绦——正是昨夜我在书房暗格里见过的络子纹样。窗外惊雷劈开浓云,

雨幕中似乎传来马蹄踏碎水洼的声响。2惊鸿一面,神秘再临指尖拨弄算珠的声音越来越急。

账本上的墨迹被汗晕开了,我用力折断毛笔。客户撤单的文书堆成小山,

窗缝漏进的雨丝洇湿了"罗记绸庄"的朱印。云娘掀帘子时带进一阵茉莉香。

"城西米铺的刘掌柜又毁约了?"她绞着帕子替我擦溅到袖口的墨汁,

"那些蠢货听风就是雨......"檐角铜铃突然炸响。风卷着竹帘拍在窗棂上,

汤墨轩就立在那片碎光里。玄色衣摆沾着青苔,墨玉坠子轻轻撞着剑鞘。

云娘"呀"地碰翻了茶盏。"罗姑娘。"他手指抚过案上毁约书,鎏金护甲刮出细碎金粉,

"听说你要低价抛售蜀锦?"我按住他即将碰触账册的手:"汤公子擅闯闺阁,

就为指点生意?"他腕骨突然翻转,三指扣住我命门。檀香混着铁锈味钻进鼻尖,

我竟挣不开分毫。"苏泽昨夜见了漕帮的人。"他指尖划过我掌纹,"明日午时三刻,

十八里铺码头。"云娘突然拽我袖口:"绮娘快看!"毁约书被他用金粉勾过的位置,

隐约显出蝶形暗纹——正是苏家布庄私贩宫缎的标记。我后背沁出冷汗。

汤墨轩退到光影交界处,腰间螭纹玉环映着雨幕:"现在信我能让那些豺狼吐出不义之财了?

"雨滴在青石板上敲出密鼓。我攥紧那沓要命的证据,他袖中突然滑出半截金丝绦,

正缠着我早上别在襟口的玉扣。"为什么帮我?"铜铃被风吹得打旋儿,

他垂眸看我袖口沾的茶渍:"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欺负。"汤墨轩的尾指勾住我襟口玉扣,

金丝绦在雨里泛着冷光。云娘噗嗤笑出声。我踢开脚边断成两截的毛笔:"笑什么?去煮茶。

""煮——茶——"她拖着调子掀帘出去,缎鞋故意踩得噼啪响。

汤墨轩的护甲叩在算盘上:"城东当铺藏着苏泽三船生丝。

""你怎么..."我猛地攥住袖口,读心之眸突然刺痛。这人身上檀香浓得呛人,

偏生半点心音都听不见。他抽走我别在耳后的炭笔,在账册背面画漕运图:"初八寅时,

漕帮的货船要过十八里铺。"笔尖戳破宣纸的瞬间,我瞥见他手腕内侧的旧疤,

形似盘踞的蛟龙。"苏泽雇了水鬼。"他忽然用笔杆挑起我下巴,"罗姑娘敢不敢赌命?

"雨珠顺着他的眉骨滚落,我拍开那截冰凉的紫竹笔:"赌什么?

""赌我能让私贩宫缎的船,变成你库里的蜀锦。"他蘸着茶水在案上写了个"劫"字,

水痕映得瞳孔泛金。我盯着他腰间螭纹玉环:"***勾结要掉脑袋。

""嘘——"他指尖压住我嘴唇,"这叫黑吃黑。"铜铃又响,这次是云娘端着漆盘撞进来。

梅子汤泼湿他半边衣袖,透出肌理上暗青色的刺青。我慌忙扯过帕子,却被他擒住手腕。

"明日码头风大。"他把我掌心的茧子揉得发烫,"记得穿那件狐裘。

"云娘突然咳嗽:"咳,苏家布庄新进了批西域染料..."我踹她小腿:"说正事。

""刚收到飞鸽传书。"她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苏泽在醉仙楼包了场,

说要请全城布商尝秋露白。"汤墨轩捏碎了个茶盏。瓷片扎进他掌心,

血珠滴在绘着漕运图的宣纸上,像朱砂画的箭镞。他突然把染血的图纸塞进我袖袋:"怕吗?

"我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怕他坟头草不够高。"他低笑时胸腔震得我后背发麻,

这才发现我们影子早已在烛光里交叠成浪。窗外惊雷劈开雨幕,

他沾血的指尖擦过我耳垂:"那就掀了这桌酒。"更鼓混着梆子声传来时,

汤墨轩正教我认账本里的暗纹。他腕间金丝绦不知何时缠上了我的簪子,

轻轻一扯就散下半瀑青丝。"姑娘!"小厮突然扑在门框上,

"苏泽派人砸了咱们西市的铺子!"我撞翻了砚台,墨汁泼脏他玄色衣摆。

汤墨轩按住我发抖的手,鲜血从他指缝渗进我掌纹:"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喝断头酒了。

"3携手破局,初露锋芒汤墨轩的指腹还沾着血,烫得我耳尖发麻。"要掀桌就得掀个响。

"他把我拽进马车,金丝绦缠着我手腕绕了三圈,"东街粮仓着火那日,

苏泽在赌坊输了八千两。"我猛地抬头,簪子上的珍珠撞在他喉结:"你怎么知道?

"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车顶,他慢条斯理擦着掌心血:"他雇的纵火犯,是我表叔公的姘头。

"林伯早候在垂花门下,灯笼映着他满鬓霜色:"账房备了冰镇酸梅汤。

"汤墨轩突然拽住我腰封。"你喝杏仁露会起红疹。"他指尖勾着我藏在袖袋的饴糖,

"西市铺子被砸时,粮价涨了七成?"林伯惊得灯笼晃出光晕:"公子如何得知?

""苏泽每次吃醉都要说胡话。"汤墨轩蘸着茶水在石桌上画圈,"城东赵掌柜上月刚纳妾,

城南钱老板最爱斗蝈蝈——这些酒肉朋友,最怕枕边风。"我捏碎糖纸,

甜味在舌尖炸开:"云娘新编的十八摸小曲,该请赵夫人来听了。"汤墨轩忽然掰过我下巴,

血珠蹭在我唇畔:"城北胭脂铺的暗门,通着苏家账房。"烛火哔剥一声。

我们头挨头趴在案几上,墨汁染花了三张漕运图。

汤墨轩的呼吸缠着我碎发打转:"柳烟上个月当了翡翠镯子,当票写着'西域红宝'。

"我笔尖顿在"赵钱"二字中间:"苏泽从波斯运的染料,怕不是用嫁妆钱?

"梆子敲过三更时,汤墨轩突然攥住我脚踝。"你鞋底沾着醉仙楼的香灰。

"他把我绣鞋扔出窗外,又将自己的狐毛暖靴套上我脚背,"明日穿这双去茶楼。

"我踹他膝盖:"凭什么?""鞋跟藏着苏泽勾结盐商的密账。"他捉住我脚趾轻轻一捏,

"你抖披风时,要露出袖口绣的并蒂莲。"林伯送宵夜进来时,正撞见汤墨轩在咬我耳坠。

"赵家商队卯时进城。"我拍开他作乱的手,"该给苏泽送份大礼了。

"汤墨轩突然往我掌心塞了块温热的玉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绮"字。

"这是我七岁刻的。"他喉咙里滚出闷笑,"当年想着,要送给掀翻赌坊的女罗刹。

"晨雾漫过窗棂时,云娘捎来支染着蔻丹的绢花。花蕊里蜷着张字条,

墨迹被露水洇开半幅——是钱老板最宠的姨娘约我听戏。汤墨轩咬断缠着我们手腕的金丝绦,

突然将染血的茶盏碎片按进我掌心。"该换新茶具了。"他舔掉我虎口渗出的血珠,

"碎瓷声音才好听。"柳烟捏着帕子笑时,我正对着铜镜描眉。"姐姐气色真好。

"她指尖刚沾上妆奁,我反手扣住她腕骨,"蔻丹染得不错,苏泽书房那盆墨兰可还精神?

"胭脂盒"当啷"滚进青砖缝。我掐灭香炉,

火星子溅上她石榴裙:"听说醉仙楼新来了西域舞姬?""哪比得上姐姐手腕玲珑。

"她鬓边珠花簌簌颤,"前儿个钱老板家姨娘..."汤墨轩突然攥住我手腕。

"柳姑娘的耳坠子歪了。"他指尖划过她耳垂,拈下粒桂花糕碎屑,

"苏掌柜最爱吃南街王婆家的杏仁酥吧?"雨丝斜斜切进来,打湿了账本。

三日后漕船沉了七艘。"赵掌柜撤了股!"林伯举着信笺冲进来时,

我正用汤墨轩的匕首削梨,"钱老板把三间铺面抵给了当铺!"梨汁顺着刀刃往下淌。

汤墨轩舔掉我指尖的甜渍:"该放火烧山了。"西市米价跌得比雨还急。我倚着二楼栏杆,

看苏泽的伙计抱着账本满街跑。云娘在对面茶楼唱十八摸,调子拐着弯钻进苏家铺面。

"东家!"小伙计撞翻了两筐陈米,"钱庄来人封库房了!"我甩出当票,

红宝石印鉴在日头下滴血:"劳烦转告苏掌柜——他姘头当镯子的利息,该结清了。

"暮色漫过屋檐时,汤墨轩往我发间插了支金步摇。"城北暗门今晚有波斯舞娘。

"他咬断我颈后系带,"苏泽最爱看胡旋舞。"我踹开他伸来的手,

玉牌硌得掌心发烫:"你七岁时就知道要算计人?"他忽然把我抵在雕花柱上,

鼻尖蹭过我锁骨:"我七岁时看见个小姑娘,

她把骰子塞进赌坊老板裤裆..."更鼓惊飞寒鸦。我赤脚踩在满地碎瓷片上,

看汤墨轩用血在窗纸上画了只歪脖子猫。月光漏进来时,苏泽的马车碾碎了门前青石板。

"东家!"林伯的灯笼滚进荷花池,"苏掌柜提刀往这边..."汤墨轩掰开我攥紧的拳头,

往我手心塞了颗包着金箔的杏仁糖。雨幕突然裂开道缝。苏泽的刀尖挑飞门帘,

他眼睛里缠着血丝像端午的粽线。我咽下糖渣,听见汤墨轩在背后吹灭了三盏灯。

黑暗漫上来的瞬间,有温热的呼吸贴上我后颈——4商战落幕,

恩怨终了刀尖离我鼻梁半寸时,汤墨轩的核桃弹飞了苏泽的刀。"脏了地板要赔。

"我踩住滚到脚边的刀柄,"你上个月在码头私运的象牙,是拿柳烟当铺的账本做掩护吧?

"苏泽眼尾抽搐得像条蜈蚣。汤墨轩突然捏住我后颈,往我耳垂吹气:"第七块青砖。

"我踢开脚边碎瓷片,掀开砖缝里发霉的油纸包。

柳烟当掉金镯的当票、苏泽贿赂衙役的银票存根、还有他倒卖军粮的密信。

"你七岁就会藏账本了?"我捻着泛黄的纸片笑。苏泽的牙咬得咯咯响:"***!""啪!

"汤墨轩甩出三枚铜钱钉穿苏泽的袍角:"舌头不想要可以喂狗。"柳烟突然扑到我跟前,

染着蔻丹的指甲刮过青砖:"罗姐姐我错了!

都是他逼我往你茶楼放蟑螂......"她发髻散成枯草,金步摇戳进我绣鞋缝里。

我弯腰挑起她下巴:"上月初三,你在赌坊后巷埋的巫蛊娃娃——""轰隆!

"雷声碾过屋檐时,苏泽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盯着柳烟跪伏时露出的肚兜系带,

右手青筋暴起。汤墨轩突然往我嘴里塞了颗新剥的桂圆,甜汁溅在苏泽抽搐的颧骨上。"嘘。

"汤墨轩的拇指抹过我唇角,"灯油要烧到老鼠尾巴了。"荷花池传来扑腾声。

林伯举着捞灯笼的竹竿,突然指着柳烟尖叫:"她脖子上有胎记!

和当年拐卖小少爷的人贩子......"我吐出桂圆核,

看见苏泽的靴尖慢慢转向柳烟颤抖的脊背。苏泽的靴尖猛地踹在柳烟腰窝上。"废物!

"他眼珠凸得像要爆出来,"连个茶楼都烧不干净!"柳烟撞在青砖墙上发出闷响。

我蹲下捡起她掉落的翡翠耳坠,

凉的玉面映出她脖子上月牙形胎记——和十二年前拐走我弟弟那人贩子颈后的印记一模一样。

汤墨轩的指尖突然扣住我腕骨:"人齐了。"门外铁链声像毒蛇游进来。

八个衙役提着灯笼将苏泽围成困兽,

火光照亮他袖口暗绣的龙纹——私制龙袍的罪证明晃晃扎进所有人眼底。

"罗老板早就备好状纸了。"汤墨轩抛给衙役头领一卷***,

那是我用苏泽倒卖军粮的账本誊抄的。柳烟突然抓住我裙角嘶吼:"你说过会饶我!

"我用耳坠尖戳她手背:"当年你拐走五岁孩童时,可曾饶过谁?"荷花池突然炸起水花。

林伯举着捞上来的襁褓残片老泪纵横:"大小姐,

这是小少爷的......"汤墨轩忽然往我掌心塞了块桂花糖。甜味在舌尖化开时,

苏泽被铁链拖过门槛的刮擦声格外清脆。"诸位都瞧见了。"我碾碎糖纸,

"往后南街三十六铺的账本——"喝彩声震得房梁落灰。汤墨轩用衣袖替我挡尘,

却故意让一粒灰掉进我后颈。我反手掐他腰侧软肉,被他攥住手指按在突突跳动的脉搏上。

回府的马车上,他忽然摘了我左耳珐琅耳环。"赔罪礼。

"他往我耳洞里塞进一粒滚烫的东珠,"三日后酉时,朱雀桥。

"我假装没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烫金请柬。林伯炖的鸡汤氤氲热气里,

他睫毛上沾着的星点火药末,分明是刚从城东火药坊赶来的痕迹。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时,

汤墨轩突然用筷尖蘸酒在桌上画了个月牙。"柳烟胎记是烙铁印。"他吹散酒渍,

"真正的月牙胎记在......"烛火爆了个灯花。5心动悄然,

爱意初萌我把云娘带来的梅花酥咬出个月牙缺口,糖霜簌簌落在账本上。

"真该让那些掌柜瞧瞧,"云娘指尖扫过我袖口沾的墨渍,

"威风八面的罗老板啃点心像只松鼠。"铜镜里映出我下意识翘起的唇角。后颈突然发烫,

像是残留着那日沾了火药味的灰尘。汤墨轩翻墙送来的薄荷膏还藏在妆奁底层,

混在胭脂香里沁出丝丝凉意。木门吱呀作响。靛蓝衣角携着初雪气息卷进来,

汤墨轩倚着门框抛接青玉算盘:"云姑娘安好?"袖口垂落的金线云纹晃得人眼花。

云娘起身时碰翻茶盏,碧绿茶汤在桌面洇出暧昧的鸳鸯轮廓。

"城南铺子新进的云锦......"她逃得比受惊的狸猫还快。汤墨轩反手扣上门栓,

金属碰撞声惊飞檐下麻雀。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玄铁匕首,

刀柄缠着与我裙摆同色的茜素红丝绦。"漕运码头第七个货舱。

"他屈指弹在我腕间翡翠镯上,"戌时三刻,潮水会送来三十箱暹罗香米。

"我按住随心跳震颤的镯子:"官府的批文......""哗啦"一声,

他抖开卷轴压在算盘上。朱红官印旁竟盖着刑部暗纹,

墨迹未干的"苏泽"二字被洇出狰狞血痕。窗外飘进零碎叫卖声,

他忽然倾身替我抿去唇边糖霜。"咸货铺掌柜今早吞了砒霜。"拇指重重擦过我下唇,

"他小妾后腰的月牙胎记,是用缅铃烫出来的。"算珠硌得掌心发疼,

我却闻见他袖中浮动的沉水香里,混着朱雀桥头那家老药铺独有的苦艾味。

汤墨轩的喉结在光影里滑动:"三日后暹罗商队靠岸......"他的声音忽然变轻,

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我数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突然发现他今日束发的银冠,

刻着与我耳垂上东珠相同的海浪纹。茶炉咕嘟声里,

他袖中请柬的金粉正悄悄落在我裙摆褶皱中。我数着他喉结滚动的频率,

账册边沿被掐出深深指痕。汤墨轩的呼吸扫过算盘上第三十七颗玉珠,

那珠子上还沾着我早晨抹的茉莉头油。

"暹罗人最爱用孔雀石当信物......"他尾音突然卡在喉咙里,我抬头正撞进他眼底。

琥珀色瞳孔映着两个小小的我,发髻上歪斜的梅花簪正在他眼里晃荡。"看什么?

"我扯过账本挡在脸前,宣纸上未干的墨迹蹭花了翡翠镯。茶炉突然爆出个水泡,

汤墨轩的指节压住我正翻页的手背。他虎口有道新结痂的伤口,蹭在我腕间像块滚烫的火石。

"漕运路线图。"他指尖划过我掌纹,"走陆路要过七道关卡。"我猛地抽回手,

珊瑚耳坠甩在汤墨轩下巴上。他闷笑时震得银冠海浪纹都在颤,

束发的红绳不知何时换成了和我荷包相同的金丝线。云娘的裙角在窗缝里一闪而过。

"汤公子倒是擅长画地为牢。"我踢开脚边炭盆,火星溅在他皂靴上烧出个小洞,

"上回说好三七分成......"门外突然传来林伯的咳嗽声,比催债的梆子还响。

汤墨轩反手将请柬塞进我袖袋,金粉簌簌落在刚签好的契书上,

把"苏泽"的名字盖得严严实实。"酉时三刻朱雀桥。"他翻窗时带倒插瓶的腊梅,

我俯身去捡,发现花枝断口处凝着暗红血珠。窗外飘来咸腥的江风,

混着他身上苦艾味钻进算盘珠的孔隙里。云娘举着铜镜蹑手蹑脚蹭进来,

镜面照出我绯红的耳尖。"汤公子落下的。"她往我怀里扔了块玄铁令牌,

正面刻着暹罗文字,背面却印着刑部独有的鹰隼纹。前院突然响起驼***,

十七串铜钱碰撞的声音——是西域商队的暗号。我扶正被碰歪的东珠耳坠,

账册里夹着的孔雀石突然滚到"苏泽"的签名上,硌出个带血的凹痕。6平静骤破,

新险乍现我踢开脚边沾着雪泥的绣鞋,西域商人立刻将羊皮卷往后缩了半寸。

"二十车胡椒换我三船蜀锦?"我扯断算盘上卡住的孔雀石珠子,"再加两成。

"驼铃在檐角晃出碎金声响,十七枚铜钱叮当坠进描金匣。

那商人临走前突然盯着我耳垂笑:"东珠成色比刑部大牢墙上嵌的还亮。

"回屋时汤墨轩正把玩那块玄铁令牌,烛火将他侧脸映在满墙契书上。

他指尖摩挲着鹰隼纹的羽尖:"暹罗使团上月进贡的龙脑香,全进了刑部库房。""所以?

"我扯松勒得喘不过气的襦裙系带。"方才见的是暹罗皇商。

"他忽然用令牌尖角挑起我下巴,"阿绮,刑部昨日处决的走私犯后颈,烙着同样纹章。

"林伯端来的姜茶泼湿了半本账册。墨迹在"苏泽"二字上晕开暗红血痕,

像极了那枝腊梅断口处的凝珠。"有人要拿你当刀。"汤墨轩忽然攥住我捡账本的手,

他掌心烫得惊人,"刑部在查暹罗商路,那个姓裴的老东西今早派人摸了绸缎庄的库房。

"我袖中孔雀石突然滚落,正砸在他皂靴烧穿的破洞上。云娘惊慌失措举着铜镜冲进来,

镜面映出窗外掠过的一道灰影——是信鸽腿上才绑得出来的弧度。

汤墨轩用令牌边缘划开孔雀石表层,碧色石皮下竟渗出黏稠黑液。他沾了些在鼻尖轻嗅,

喉结突然剧烈滚动:"龙脑香混着曼陀罗......"前院驼铃毫无征兆地炸响,

比约定好的多出三声颤音。林伯跌跌撞撞撞开房门,苍老掌心躺着半截烧焦的孔雀石,

断面还粘着片暹罗文字的残页。"云娘!"我掀翻描金算盘,翡翠珠子滚进炭盆里噼啪炸响,

"西市三十二家铺子的账本全给我搬来!

"汤墨轩用剑尖挑起片孔雀石碎屑:"裴老狗在逼你自乱阵寸。""我偏要涨他个翻江倒海!

"扯断腰封甩在案上,蜀锦裂帛声惊得林伯连退三步,"传话给漕帮,

明日卯时前所有货船挂双倍红绸——""小姐!"林伯枯手死死按住账册,

"城东米铺今早被抬价七次,再涨真要出人命了!"窗棂突然被碎石击穿,

裹着火漆的信笺正落进姜茶碗。汤墨轩抽剑快得带出残影,却只削下半片灰雀尾羽。

"狗屁不通!"我撕碎信纸扬手一撒,金箔碎片粘在汤墨轩睫羽上颤动。

他忽然擒住我手腕按在案头,鼻尖几乎蹭到我颈侧燎泡:"阿绮,你袖袋在冒烟。

"孔雀石粉末混着龙脑香从夹层簌簌而落,在檀木案几蚀出暹罗文字的形状。

林伯举着铜镜的手突然僵住——镜面反光里,库房天窗正飘过三盏血红的孔明灯。

"是漕帮的示警焰火!"云娘尖叫着扯我裙摆,"货船在渡口被官差截了!

"汤墨轩突然咬破我指尖,蘸血在碎信纸上画了道歪斜符咒。

他喉结擦过我耳垂时烫得惊人:"裴老狗在刑部地牢养了群食铁鼠,最爱啃带墨字的骨头。

"前院驼铃突然发疯似的响成一片,比暴风雨夜更癫狂。

我踹开窗看见十八个蒙面人正在院墙排成雁阵,每人腰间都坠着块烧焦的孔雀石。"汤墨轩!

"我反手拔下他发间玉簪抵住咽喉,"你敢用毒门禁术窥我心窍?"他忽然低笑出声,

染血的唇碾过我撕破的袖口:"夫人昨夜抱着账本说梦话,把城南十二仓的暗桩泄了个干净。

"烛火猛地摇晃起来,我看见他瞳孔深处掠过丝鎏金光晕,

像极了被撕碎的信纸上未燃尽的火漆。碎纸屑在穿堂风里打着旋儿,

有一片粘在汤墨轩微颤的剑穗上,隐约显出半枚刑部大印的轮廓。他抬手要拂,

我却瞥见那冷白指尖沾着点荧绿碎末——正是今早从孔雀石里渗出的毒液。7困局难破,

曙光何寻焰火在渡口炸开血色的光,我指尖几乎掐进汤墨轩的手腕:"刑部大印?

你和裴老狗是一伙的?""夫人不如先数数院里还剩几块瓦。

"他舌尖卷走我虎口渗出的血珠,剑穗扫过林伯发颤的肩,"驼铃再响三声,

食铁鼠就该嗅着墨香来了。"林伯踹翻铜灯台,

火油泼在孔雀石上腾起青烟:"老奴拼了命也替小姐烧出条路!

"我抓起汤墨轩的玉簪划破账册,

纸纷纷扬扬落进火堆:"去城西杏林找沈师爷——他屋檐下挂的可是能克刑部鼠患的苍鹰铃!

"汤墨轩突然揽住我的腰翻上房梁,十八柄弯刀擦着鞋底钉进青砖。

他沾着荧绿毒液的指尖抹过我眼皮:"夫人这双招子,还是留着看为夫破局吧。

"我们在瓦砾间跌撞出三里地,杏林深处的茅草屋传来鹰铃清响。

沈师爷正用竹签串着烤蚂蚱,炭灰里埋着半卷前朝漕运图。

"罗老板终于肯来翻我这把老骨头了?"他甩给我沾着盐粒的烤串,

"刑部上月换了七个仓曹,全是裴尚书奶娘的表侄。"汤墨轩突然捏碎屋檐冰棱:"老头,

你窗棂上沾的可是食铁鼠鬃毛?""小汤公子不如先瞧瞧自己袖口。

"沈师爷的烟杆戳向汤墨轩腕间暗纹,"孔雀石渗毒时沾了桂花酿,会凝成要命的翡翠痂。

"我猛地掀开汤墨轩的袖口,果然瞥见两点荧绿疤痕。

他反手扣住我五指按在心口:"夫人昨夜蹭掉的蔻丹,倒比这毒鲜艳三分。""说正事!

"我甩开他的手拍响木案,

"城南十二仓..."沈师爷忽然用烟灰在桌面画了条歪扭漕河:"罗老板当真以为,

截货是为毁你商路?"他枯指点向汤墨轩腰间剑穗,

"有人要逼出二十年前被虎头铡斩断的龙须锁呐。"鹰铃骤响,穿林风卷起炭灰里的漕运图。

我盯着残卷上"裴"字朱印,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收购盐引时,

那批顺利得反常的关文——就像有人提前铺好了金砖,专等我踩着踏入陷阱。

《暗潮卷刃》汤墨轩的指腹碾过我腕骨,

在青紫掐痕上画圈:"夫人掐人时倒比算盘珠子响得脆生。"我盯着炭灰里半卷漕运图,

指甲抠进木案裂痕。三个月前那批盐引在眼前晃——裴尚书朱印盖得那样痛快,

我竟当是林伯打点的银票生了效。"罗老板的手再抠就要见血了。"沈师爷烟杆敲碎冰棱,

碎晶落进炭盆炸起火星,"当年虎头铡斩断锁链时,溅了满江血珠子。

"汤墨轩突然掰过我下巴。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炭火,

像要把我的懊恼烧成灰:"你当刑部那群鬣狗真闻不得铜臭?他们嗅的是二十年陈的血腥气。

"我拍开他的手,袖中铜钱串叮当乱响。这些年在商海浮沉,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

账册灰烬飘到绣鞋边,恍惚看见初掌商行那日,

云娘替我簪的并蒂海棠还在妆奁最底层泛着光。温热突然裹住肩头。

汤墨轩的狐裘带着雪松香罩下来,他舌尖卷走我睫毛上的炭灰:"夫人皱眉的样子,

倒比孔雀石渗毒还疼人。""要调货就得断源头。"沈师爷用竹签戳穿烤焦的蚂蚱,

"城北十三坞,岭南九连环,老夫倒认得几个船把头。

"我猛地攥紧铜钱串:"至少要三千两现银开路。"汤墨轩的剑穗扫过算盘,

将"叁"字珠拨到最顶端:"明日辰时,城南钱庄会多出五十箱雪花银。

"他尾指勾住我腰间丝绦,"夫人要拆裴老狗的台,为夫便给你造个金台阶。

"林伯突然撞开柴门,蓑衣滴着冰水:"小姐!漕帮陈把头在渡口遭了黑箭!

"我抄起铜灯台砸向炭盆,火星窜上房梁:"备马!去......"鸣镝声破空而至。

汤墨轩揽着我滚进矮柜后,三支蛇头箭钉在方才的位置。他咬开我束发缎带,

青丝扫过淬毒的箭翎:"夫人这急性子,倒合该配我的火雷弹。

爷忽然用烟杆挑起漕运图残页:"罗老板不如先瞧瞧这个'裴'字——朱砂印泥掺了鲛人泪,

遇热显形的是前朝玉玺纹。"我指尖发颤。铜钱串突然崩断,

满地乱滚的方孔钱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汤墨轩的掌心覆住我手背,

剑茧磨着虎口:"夫人且看,

为夫这就把他们的眼珠子......"第二支鸣镝穿透窗纸时,

我摸到滚落脚边的铜钱已凝满霜花。8绝境逆袭,破釜沉舟铜钱上的霜花刺得我掌心发麻。

"陈把头的船队被苏泽截了。"林伯抖落蓑衣上的冰碴,

"码头十二家米铺的供货契...全盖了裴字印。"我踢翻满地乱滚的铜钱,

方孔撞在炭盆上迸出火星:"苏泽这个狗崽子,真当漕帮改姓裴了?

"汤墨轩的剑穗缠住我手腕:"夫人踹钱的模样,倒比西市斗鸡还精神。""正经些!

"我甩开红穗,三根断发飘落在漕运图上。

师爷的烟杆突然点在裴字朱砂印上:"罗老板瞧这鲛人泪——前朝余孽最爱用这玩意拓官印。

"炭火噼啪炸开,玉玺纹在图纸上渐渐浮现。

我攥住汤墨轩的剑穗往自己腰上缠:"你那些火雷弹...""戌时三刻就埋进裴家祠堂了。

"他指尖擦过我后颈,"为夫办事,夫人该赏个樱桃...""小姐!

"林伯突然撞开半扇门,"东街粮仓走水了!

"我抄起算盘砸向汤墨轩胸口:"还啃什么樱桃!让你埋火雷不是让你炸祠堂!

沈师爷的烟杆拦住我:"走水的是苏泽新盘下的粮仓——秦老板的商队刚运来三十车暹罗米。

"我猛地扯断剑穗上的流苏。汤墨轩捏住我腕骨轻笑:"夫人这爪子,倒适合挠苏泽的脸。

""秦守业?"我碾碎掌心的霜花,"三年前还在南市倒腾咸鱼的那个秦守业?

""如今他握着七省漕运三成的私盐。"沈师爷在裴字上吐了个烟圈,

"听说苏泽要娶他嫡女当填房。"汤墨轩突然将我按在矮柜上,

三支蛇头箭擦着发髻钉入墙面。他咬着我耳垂闷笑:"夫人见野男人可以,

得戴为夫送的珍珠耳珰。"秦记商行的桐油味熏得我头疼。"罗老板的米铺都要姓裴了,

还有空逛码头?"秦守业踢开脚边的金丝楠木匣,暹罗米撒在我绣鞋上,"您这裙摆沾的灰,

比米缸里的耗子还多。"我踩住滚到眼前的玉算珠:"秦老板拿暹罗米当聘礼,

苏泽应承让您当漕帮二当家了?"他手里的紫砂壶突然裂了道缝。

汤墨轩的剑穗从梁上垂下来,晃悠悠扫过秦守业头顶:"夫人,

为夫发现个趣事——这房梁的南洋紫檀木,掺了三成杨木芯。

"我碾碎鞋尖的米粒:"秦老板见过往火坑里跳还能全须全尾的?苏泽能卖岳丈就能卖盟友。

"秦守业突然抓起算盘,玛瑙珠子撞得噼啪响:"罗老板的算盘倒是金贵,

听说城东当铺都收不起——您那批霉米..."汤墨轩的折扇"唰"地甩开,

扇骨敲在算盘上:"秦老板看账用哪只眼?左眼瞧见苏泽允诺的漕运权,

右眼可瞧见他藏在裴家祠堂的私盐账本?"紫砂壶终于裂成两半。"三成利。

"我伸出三根手指,"暹罗米走官道,私盐走暗渠。

"秦守业的金牙咬得咯咯响:"我要五成。

"汤墨轩突然贴近我耳后:"夫人腰上这颗东珠值五座米仓。"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

他指尖勾开我腰间锦囊,"不如赌秦老板的眼力?

"我反手扣住他腕骨:"秦老板若能在戌时前凑齐五十车米..."话没说完,

窗外突然炸响烟花。沈师爷的烟杆挑开竹帘:"巧了,裴家祠堂刚窜出条火龙。

"秦守业额角沁出冷汗。汤墨轩把玩着东珠轻笑:"现在三成利都算夫人心善。""成交!

"秦守业踹翻木匣,"但要漕帮的过所文书!

"我踩住滚落的玉算珠:"明日辰时..."话音被破空声打断。三支蛇头箭钉在门框上,

箭尾缠着染血的账本。汤墨轩揽着我的腰跃上房梁:"夫人欠为夫一对耳珰。

"他咬开我左耳的珍珠扣,血珠顺着银链滚进衣领。街角传来更夫嘶吼:"走水了!

裴家米仓走水了!"秦守业突然抓起算盘往外冲。

我掰开汤墨轩箍在腰间的手:"你烧错仓库了!""为夫烧的是苏泽的聘礼。

"他舔掉我耳垂上的血渍,"三十车暹罗米,够夫人换十船私盐。

"沈师爷的烟杆突然指向码头。浓烟中升起七盏孔明灯,灯罩上赫然是裴家族徽。

我攥碎掌心的珍珠粉。更夫的铜锣声里混进马蹄,

有人嘶喊着穿过长街——"罗氏米铺以次充好!"9真相大白迷雾渐散,

真相终现我捏住蛇头箭尾的账本,血渍晕开了苏泽的私印。"这字迹不对。

"汤墨轩用东珠碾过账本边角,"墨里掺了青麟砂,只有裴家老供奉会用。

"沈师爷蹲在门槛上敲烟灰:"三年前苏泽收买米商的手札,用的同款砂墨。

"掌心的珍珠粉簌簌而落。黎明时分,米铺门口挤满退单的商贩。"罗掌柜!

"绸缎庄的王娘子摔了米斗,"掺沙的陈米也敢卖三百文?"汤墨轩倚着门框剥松子,

指尖一弹,松子壳正巧打中王娘子发髻上的假玉簪。簪子"咔嗒"裂开,露出里头的锡胎。

人群哄笑四散。我砸碎了第三把算盘。"夫人不如砸我。"汤墨轩攥住我的手腕,

舌尖卷走虎口渗出的血珠,"昨夜烧暹罗米时,我在灰堆里捡到半块玉珏。"他摊开掌心,

残玉上刻着半朵并蒂莲。"苏家族谱里,"林伯捧着账册撞开门,"有位早夭的庶子,

玉佩纹样正是并蒂莲。"窗外的孔明灯突然爆开火星。

沈师爷用烟杆挑起灯罩残片:"七盏灯,七个裴家粮仓位置。"他蘸着茶汤在桌面画线,

"连起来是北斗七星,勺柄指着......""苏家祖坟。"汤墨轩突然咬住我耳垂,

"夫人可记得,苏泽入狱前说过要葬在观星台?"我掰断桌角的手被温热掌心包裹。

当夜子时,林伯扛着铁锹撞进书房。"小姐,

苏泽的棺材里......"他胡须上沾着坟头土,"塞满了暹罗米的订货契!

"汤墨轩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一支蛇头箭穿透窗纸,钉在北斗七星的茶渍图案上,

箭尾系着褪色的红绸——正是三年前我及笄礼丢失的那条。红绸展开时,我嗅到咸腥味。

"是海盐。"汤墨轩用银簪挑开结痂的血块,"三年前苏家贩私盐的船队里,

有个掌舵叫裴九斤。"沈师爷突然咳嗽起来,

烟袋锅在青砖上磕出火星:"裴家祠堂供着块'忠厚传家'的匾——落款是苏老太爷。

"我撕开红绸内衬,暗绣的苏氏族徽沾着米浆。"裴九斤是苏老太爷奶娘的儿子。

"林伯抖开泛黄的族谱,"二十年前被逐出族谱,改姓埋名做米商。

"汤墨轩忽然捏住我的后颈,指尖摩挲着突跳的血管:"夫人可要亲自拆匾?"卯时三刻,

十二辆板车堵住裴记米行。我踩着青砖缝里的陈米粒,扬手掀开蒙布。

三百担发霉的暹罗米混着订货契,在晨雾里蒸腾酸腐气。"裴掌柜还不认?

"汤墨轩把玩着半块并蒂莲玉珏,"需要我请苏家祖坟里的订货契来说话么?

"穿灰绸褂的老者踉跄着撞倒米斗,

我瞥见他腰间晃动的蛇头铜匙——正是三年前劫我商队的信物。午时斩首锣响过三遍。

我倚在临街雅阁揉太阳穴,汤墨轩突然含住我指尖的松子糖:"官府查抄的账本里,

有笔银子流向西南镖局。"楼下行刑台溅起血沫时,他咬破我唇上胭脂:"夫人猜猜,

西南镖局上个月接的暗镖是什么?"我掰开他掌心的蜡丸,半张舆图裹着硝石粉。

七日后商盟***,沈师爷替我别上翡翠算盘胸针时,汤墨轩正用匕首削苹果。

果皮连成长串坠到地上,拼出个歪扭的"裴"字。"该换新算盘了。

"他忽然把冰凉的刀背贴在我颈侧,"城东铁匠铺今早熔了三十把蛇头箭。

"我扣住他手腕反拧,雕花梨木案上的茶盏突然迸裂——林伯踹门进来,怀里账本散落满地。

"小姐,裴家米行的兑票存根上..."他抖开张泛黄宣纸,"画着古怪的星象图。

"汤墨轩低笑着舔去我虎口沾的墨渍:"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好像有座荒废的观星台?

"当夜清点库房时,我在陈年账本夹层里摸到块硬物。借着月光细看,

竟是半枚刻着饕餮纹的铜钥匙——与三年前沉船里捞出的锁匣纹路严丝合缝。

汤墨轩的影子忽然笼住烛台:"夫人不觉得,

苏泽死前供出的暗账数目..."他蘸着茶水在桌面写数,"比实际少了八千两?

"窗外传来信鸽扑棱声,我低头看掌心铜钥,发现饕餮左眼镶着粒褪色的东珠。

10峰回路转,新途启幕我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完最后一笔,汤墨轩忽然捏碎手里的核桃,

"朝廷要修观星台。"碎屑簌簌落进青瓷盏。"石料木料的采买权,明日放榜。

"他指尖沾着核桃仁的油光,在我掌纹上画圈,"够买下三个裴家。

"翡翠算盘在烛火下叮当响,

我数着铜匣里新刻的兑票印章:"户部这次招标......""王御史监工。

"窗棂震得茶汤泛起涟漪,二十辆载满金丝楠木的马车正碾过石板路。我数到第七辆时,

车帘掀开条缝,李富商冲我晃了晃鎏金请柬。他耳垂上挂着对西域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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