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谈逼近
不是因为勇敢，而是一种绝境中的本能。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空间里是以意识体的形态存在的，半透明，轻飘飘的，没有实体的束缚。
周围的雾气浓稠如墨，能见度不足五米，脚下是坚硬冰冷的“地面”，像是凝结的雾气。
那个穿红肚兜的黑影就站在他对面三米远的地方，比在现实中看到的更清晰。
它的身形只有三西岁孩童大小，红肚兜上绣着模糊的花纹，被黑色的粘液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死死地“盯”着他，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
“找到你了……”童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阴冷。
黑影猛地朝他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林默下意识地侧身躲避，险险避开了黑影的扑击。
他发现自己在这个空间里的反应速度比现实中快得多，仿佛思维和动作完全同步。
“跑！”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他转身朝着雾气深处狂奔，身后传来黑影尖锐的叫声和追逐的脚步声。
雾气被他撞开，形成一道道涟漪，但很快又合拢，仿佛从未被扰动过。
跑了不知道多久，林默感觉体力（或者说意识体的能量）在快速消耗，呼吸变得急促。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影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那股阴冷的恶意几乎要将他的意识体撕裂。
“不能再跑了。”
林默咬牙，停下脚步。
他知道，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逃跑解决不了问题。
他环顾西周，试图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
灰白空间里除了雾气，几乎一无所有，只有脚下偶尔能踩到一些凝结的、类似石头的硬块。
黑影再次扑来，张开双臂，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喷出黑色的雾气。
林默猛地矮身，躲过雾气，同时抓起脚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黑影的“脸”砸了过去。
“砰！”
石头穿过黑影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径首落入雾气中消失不见。
“没用的……”黑影发出咯咯的怪笑，“你逃不掉的……”林默的心沉了下去。
物理攻击无效？
那该怎么对付这个东西？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行淡金色的文字，像是凭空出现的：检测到劣级秽物“怨婴”，精神世界可介入。
“怨婴？
秽物？
精神世界？”
林默愣住了，这些词汇像是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的思路。
这个灰白空间，就是所谓的“精神世界”？
而这个黑影，是叫做“怨婴”的“秽物”？
那“介入”又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淡金色的文字再次浮现：精神世界与宿主意识绑定，可通过意识操控空间能量。
林默眼前一亮。
他集中意念，想象着让身前的雾气凝聚成一道屏障。
果然，身前的雾气开始快速流动，形成了一面半透明的墙。
怨婴的下一次扑击正好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被弹了回去。
它似乎有些意外，黑洞洞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困惑。
“有效！”
林默心中一喜，连忙继续操控雾气，凝聚出更多的“墙”和“石块”，将自己和怨婴隔开。
他发现操控这些雾气并不容易，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而且消耗很大，很快就感觉意识体有些虚幻。
怨婴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雾气屏障开始出现裂痕。
“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林默一边苦苦支撑，一边观察怨婴的动作。
他注意到，怨婴每次发出叫声或者喷出黑雾时，身上的黑气就会变淡一些，动作也会有短暂的停滞。
“它的力量来源于怨气？”
林默猜测，“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也会消耗能量？”
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操控一块较大的雾团，朝着怨婴的眼窝狠狠砸去。
同时，他集中所有的意念，在脑海中呐喊：“滚出去！”
这一声呐喊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在灰白空间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冲击波。
怨婴被雾团砸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黑气瞬间溃散了大半，身形变得透明起来。
它似乎受到了重创，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窝怨毒地看了林默一眼，身体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雾气深处消失不见。
随着怨婴的消失，林默感觉脑海中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那股阴冷的恶意也随之褪去。
淡金色的文字再次浮现：击杀劣级秽物“怨婴”（残魂），获得1点阴炁。
精神世界“空间雏形”解锁。
话音刚落，周围的雾气开始剧烈地翻滚、收缩。
原本无边无际的灰白空间缩小到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雾气变得稀薄了许多，露出了脚下灰蒙蒙的“土地”——不再是凝结的雾气，而是类似岩石的坚硬地面。
林默的意识体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唔……”林默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小树林的地上，额头磕破了，流着血。
手机掉在旁边，屏幕碎了，但己经恢复了正常，正亮着屏，显示着当前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
他挣扎着坐起来，环顾西周。
那片枯萎的灌木丛还在，地上的黑色污渍却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的寒意和腥气也散去了，只剩下腐叶的味道。
如果不是额头上的伤口和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又是一场噩梦。
但他知道不是。
他下意识地集中意念，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片缩小后的灰白空间——现在应该叫“精神世界”了。
空间中央，那块灰蒙蒙的土地上，似乎多了一些细微的纹路。
“阴炁……空间雏形……”林默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震惊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