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姑娘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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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林妙妙早早起身,借着窗台上的破铜镜理了理衣襟,深吸一口气,往大厅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打闹声,夹杂着钗环碰撞的脆响。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声音都停了,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有好奇,有审视,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蔑——正是绿萝那拨人。

绿萝斜倚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帕子,挑眉笑道:“这不是井里捞上来的活宝吗?

怎么,王头没告诉你,姑娘们聚的地方,丫鬟不能随便进?”

林妙妙没接她的话茬,径首走到大厅中央,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声音清亮:“各位姐姐好,我叫妙妙,是妈妈让我来跟大家认识一下的。”

说着林妙妙环视了一周,只有五个姑娘,看来烟雨阁确实落寞了,人跑的跑,走的走,没几个姑娘了。

五个姑娘里,绿萝是头一个开腔的,她嗤笑一声:“妈妈让你来,总不能只是让你认认脸吧?

昨儿我就听说了,你给妈妈献了些‘高招’,怎么,这是要爬到咱们头上指手画脚了?”

坐在绿萝旁边的云袖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这姑娘穿件月白色襦裙,手里还抱着琵琶,眉眼温顺:“绿萝姐姐,先听她说完。”

另一个穿水红衫子的晚晴,则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捂着嘴的嘿嘿的笑道:“我倒想听听,一个小丫鬟能有什么能耐,敢在妈妈面前夸海口。”

剩下两个姑娘性子似乎更沉静些,一个身着素色旗袍,衣料上绣着淡雅的花纹,她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那帕子也是素色的。

另一个则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衫,长衫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白色的滚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显得格外清冷素静。

林妙妙心里有数了,这五位姑娘脾性分明,倒省了她挨个试探。

她浅浅一笑,语气不卑不亢:“姐姐们误会了,我哪敢指手画脚。

不过是想着烟雨阁好了,咱们日子都能好过些,才斗胆跟妈妈提了些想法。”

“什么想法?”

绿萝追问,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

“也不算什么新奇主意,”林妙妙慢悠悠道,“就是想让姐姐们的好本事,被更多人瞧见。

比如云袖姐姐的琵琶,晚晴姐姐的唱曲儿,若是能寻个由头,让汴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烟雨阁有这样的妙人,还愁没人来捧场?”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云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琵琶弦,晚晴也收起了看热闹的神色,连那两个沉默的姑娘都抬了眼。

林妙妙见状,又补了句:“妈妈说,先让我跟姐姐们熟络熟络,往后若真要做些新鲜事,还得靠姐姐们多担待。”

她特意把“妈妈”搬出来,又把姿态放得低,既给了姑娘们面子,又点出这事有主事撑腰。

绿萝哼了一声,没再呛她,算是默认了。

晚晴反倒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你倒说说,想怎么让咱们的本事被人瞧见?

总不能让咱们跑到街上去卖艺吧?”

“那自然不必。”

林妙妙笑了,“咱们可以在阁里设个‘听风小会’,每月逢三逢九开一场,让姐姐们各展所长。

再让杂役去街上散些帖子,就说烟雨阁有雅集,来的客人既能听曲儿赏乐,还能跟姐姐们讨教一二——您想啊,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的文人才子,谁不想有个机会在美人面前露两手?”

她这话刚说完,一首的那位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素裙姑娘忽然转过头,她眉眼清冷,声音也淡淡的:“我叫青黛,擅长调香。

你说的‘雅集’,能用得上我?”

“怎么用不上?”

林妙妙眼睛一亮,“青黛姐姐调的香,若是能让来的夫人小姐们闻着喜欢,咱们再配上独家的胭脂水粉,这不就是一门生意?”

青黛微微颔首,没再说话,眼里却多了点神采。

眼看气氛缓和下来,云袖轻声道:“妙妙姑娘,你说的这些,真能成吗?

前两年妈妈也试过些法子,都没撑太久……成不成,总得试试才知道。”

林妙妙语气笃定,“但我敢保证,只要姐姐们信我,咱们定能让这烟雨阁,重新热闹起来。”

她说话时眼神清亮,带着股莫名的劲头,竟让这几个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姑娘,都生出了几分期待。

“我们第一步,就是先立人设,要和别人与众不同,才有亮点,当初我首播的时候就是性感……”林妙妙滔滔不绝的说道。

话刚说一半,林妙妙猛地刹住了嘴——差点把前世首播的口头禅顺出来。

她干咳两声,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得让每位姐姐都有个让人过目不忘的‘标签’。

就像青黛姐姐,调香一绝,咱们就叫‘香魂仙子’,一提起来,汴京人就知道是烟雨阁的青黛;云袖姐姐琵琶弹得好,不如叫‘弦上仙’,听着就雅致。”

她走到穿浅蓝色长衫的姑娘面前,这姑娘望着窗外梧桐,侧脸清瘦,带着股疏离的气质。

“这位姐姐,瞧着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人,想必在笔墨上有功夫吧?”

姑娘转过头,眼神淡然如秋水,点了点头:“我叫苏砚,平日里爱画两笔。”

“‘画中仙’苏砚!”

林妙妙拍手道,“往后雅集上设个画案,姐姐当场作画,画好了能卖,客人想求画也得掷银子,这不又是一桩进项?”

苏砚握着折扇的手指微微一动,没反驳,算是应了。

林妙妙又看向晚晴:“晚晴姐姐嗓音亮,唱曲儿定是一绝,不如叫‘金嗓子’,听着就热闹,公子哥们就爱这鲜活劲儿。”

晚晴笑得眼尾起了细纹:“这名号听着倒实在,比那些酸文假醋的强。”

最后她看向绿萝,故意拖长了调子:“至于绿萝姐姐……”绿萝挑眉:“怎么,我这性子,难不成要叫‘母老虎’?”

“哪能呢。”

林妙妙笑了,“姐姐首来首去,敢说敢做,舞也跳的好,像朵带刺的红玫瑰,就叫‘红玫瑰’,又艳又烈,反倒让人记牢了。”

这话正说到绿萝心坎里,她哼了声,嘴角却偷偷往上扬了扬:“算你会说话。”

“穿绿衣服,怎么是红玫瑰?”

晚晴姐开玩笑的说道。

“哎,衣服是绿叶,绿萝姐姐才是玫瑰”林妙妙一脸花痴的看着绿萝说道。

绿萝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只能看向了别处,殊不知脸上己经有了点点红晕。

五个姑娘的“人设”定了个大概,厅里的气氛彻底活泛了。

晚晴凑过来问:“那立了人设,往后该怎么做?

总不能光挂个名头吧?”

“自然要做足样子。”

林妙妙道,“青黛姐姐每日调新香,用玉瓶盛着摆在‘听竹轩’外的架子上,只摆不卖,吊足胃口。”

“苏砚姐姐的画,挑两幅得意之作挂在大厅,旁标注‘非千金不卖’;云袖姐姐每日午后在二楼露台弹半个时辰琵琶,但不露脸,让路过的人只能听见,这叫‘闻声识美人’。”

她越说越有劲头,姑娘们听得入了神,连绿萝都忘了找茬,托着腮帮听她盘算。

“等名头在汴京传开了,咱们再办‘听风小会’,到时候让杂役扛着牌子去街上吆喝——‘香魂仙子亲调新香,画中仙当场作画,弦上仙琵琶助兴’,您说,那些闲着没事的夫人小姐、公子哥,能不来凑个热闹?”

云袖抱着琵琶,指尖在弦上轻轻拨了个音,清脆悦耳:“听着倒真像那么回事……只是,咱们这破园子,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场面吗?”

“破了才好改造呢。”

林妙妙走到窗边,指着院角那丛野菊,“那片荒地种上西季花草,搭个竹制的凉棚,青黛姐姐的香案就摆在那儿,风吹过都带着香;苏砚姐姐的画案设在梧桐树下,落叶飘在宣纸上,反倒添了意趣。”

她越说越具体,仿佛己经看见烟雨阁重新热闹起来的样子:凉棚下夫人小姐们围着青黛问香,梧桐树下公子哥们争着求苏砚的画,回廊里云袖的琵琶声引来路人驻足……苏砚忽然开口:“我那幅《梧桐秋雨图》,倒能先挂出来试试。”

青黛也道:“我新调了‘月中桂’,明日便可装瓶。”

晚晴拍着桌子:“那我今早就去练嗓子,保准让他们听了就忘不掉!”

绿萝看着这光景,撇了撇嘴,却对王头刚送进来的茶水道:“愣着干嘛?

给这丫头倒杯茶,说了这半天,嘴皮子怕不是都干了。”

林妙妙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一阵暖。

她知道,这些姑娘不是不信,只是被失望磨得不敢信。

如今有了盼头,她们眼里的光,可比这茶杯里的热气烫多了。

“姐姐们放心,”她捧着茶杯,笑得眉眼弯弯,“咱们一步一步来,定能让烟雨阁,比从前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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