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噬灵诀与赵灵儿
林辰踩着湿冷的草鞋，兜里的银子硌得胯骨生疼，却让他心里踏实——这是他如今唯一的盘缠。
他没走大路，专挑小巷钻。
昨夜李浩和林坤的事迟早会传开，林家与李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现在刚觉醒混沌道体，连炼气一层都算不上，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得找个地方落脚，再弄本修炼功法。”
林辰摸着怀里那半块碎玉，指尖划过玉上模糊的纹路。
昨夜吸收的灵力在丹田转了几圈，就像水滴汇入池塘，连个响都没听见。
混沌道体胃口太大，没有系统的方法引导，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停留在“力气大点”的阶段。
穿过三条臭水沟，前面忽然传来铁器碰撞的叮当声。
林辰缩在墙角探头望去，只见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踮着脚给铁匠铺的风箱添柴。
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裙，手背上沾着黑灰，脸蛋却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铺子门口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赵记杂货铺”。
林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摸出两枚碎银子走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男人的咳嗽声，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爹，您再忍忍，我这就去抓药。”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的铜钱叮当作响。
“灵儿……别去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那药太贵了……爹这病……治不好了……爹！
您别说胡话！”
赵灵儿眼圈红了，把铜钱往兜里一塞，转身就要往外跑，正好撞在林辰怀里。
“哎呀！”
她惊呼一声，布包里的铜钱滚了一地。
林辰连忙扶住她：“小心点。”
赵灵儿抬头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身上洗得发白的锦缎衣料——那是林家子弟的常服。
她脸色瞬间煞白，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他：“你是……林家的人？”
贫民窟的人都知道林家把少爷赶出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敢招惹沾着“林家”二字的人。
林辰捡起地上的铜钱，递过去：“我叫林辰，己经不是林家人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就剩这身空壳子了。”
赵灵儿迟疑地接过铜钱，小声问：“你……你要买东西吗？”
“想买两个馒头，再问问……”林辰顿了顿，“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修炼的功法吗？
基础的就行。”
“功法？”
赵灵儿眼睛瞪得溜圆，“你要修炼？
可他们都说……说我是无灵根的废物，对吧？”
林辰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赵灵儿脸一红，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她咬了咬唇，忽然转身跑进里屋，片刻后拿着个油布包出来，“这是我爹以前用的，他说扔了可惜，您要是不嫌弃……”油布包里裹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基础吐纳术》，字迹都快磨没了。
林辰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好几页被虫蛀了洞。
“这能看吗？”
林辰皱眉。
“能！
我爹说他年轻时就是靠这个入门的！”
赵灵儿急得脸通红，“就是……就是缺了几页，后面的运气法门不全……”林辰正想说话，里屋的咳嗽声又响起来，比刚才更凶了。
赵灵儿眼圈一红，攥着铜钱就往外跑：“我先去抓药，馒头在灶上，您自己拿吧！”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林辰心里一动。
他走到灶前掀开锅盖，里面摆着西个黑乎乎的粗粮馒头，硬得能硌掉牙。
他拿起两个揣进怀里，又把兜里所有碎银子都放在了案板上——足有七十多两。
“就当买功法的钱了。”
林辰喃喃道，拿着《基础吐纳术》转身走出杂货铺。
他找了处僻静的山坳，坐在块青石上翻看书页。
这功法果然简陋，前面讲的都是如何感应天地灵力，到了最关键的运气部分，正好缺了三页，后面的内容驴唇不对马嘴，明显是被人硬补上去的。
“难怪赵家大叔练不出名堂。”
林辰叹了口气，正想把书扔了，指尖忽然触到书页上的墨迹。
就在这时，怀里的碎玉突然发烫！
林辰吓了一跳，连忙掏出碎玉，只见玉上的纹路竟亮起淡淡的金光，顺着他的指尖，爬到了书页上。
那些被虫蛀的破洞、模糊的字迹，在金光的映照下，竟然开始重组！
“这是……”林辰瞪大了眼睛。
原本残缺的运气法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补上去的字迹像活过来似的褪去，露出下面古老的篆字。
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动，最后停在扉页，那“基础吐纳术”五个字褪去，浮现出三个苍劲有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