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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莫宁萌蜷缩在窄巷尽头,左膝渗出的血顺着小腿滑落,在灰白的皮肤上划出几道歪斜的红痕,好似一条条蜿蜒的血蛇。

风从断裂的管道缝隙里钻出,吹得晾衣绳上的破布条啪啪作响。

她喘得厉害,掌心磨破的地方沾满沙土,一碰就刺痛。

身后巷口传来几声嬉笑,那群孩子还在追。

“没爸没妈的野种!”

“连妹妹都打不过,还敢上学?”

她咬住下唇,把哭声咽回去,然后猛地蹲下,假装干呕。

带头的男孩皱眉靠近:“装什么病?”

她等的就是这一瞬。

右手抓起一把沙土,狠狠扬向对方眼睛。

趁他捂脸惨叫,她像只受惊的猫,贴着墙根钻出巷口。

身后骂声炸开,但她己经冲进了主道。

头顶的电子屏闪着红字:通行口关闭倒计时:27分13秒。

巡逻机甲即将封锁街区。

她必须赶在那之前回家。

她一瘸一拐地跑着,速度只有正常孩子的六成。

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

但她不敢停。

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回家。

回家,萨姆会抱她。

回家,萨姆会说“没事了”。

回家,她就能把脸埋进那件旧毛衣里,闻到洗衣粉混着烟味的气息,然后安心地哭出来。

路过一面碎镜时,她脚步顿了顿。

镜面裂成蛛网,映出她脏兮兮的小脸。

可就在那一瞬,她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赤金色的光,像火苗跳了一下,又骤然熄灭。

她眨眨眼,再看,什么都没有。

她继续往前走。

路过便利店残骸时,她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硬糖,糖纸皱巴巴的,是昨天在垃圾桶边捡的。

她剥开,塞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压住了喉咙里的咸涩。

家在C-17区最偏的角落,屋顶塌了一角,用铁皮勉强补上。

门是旧货市场捡的,总卡住,得踹两脚才能开。

她抬脚,用力一蹬。

门吱呀打开。

油灯昏黄,照着萨姆弯着腰坐在角落,手里捏着针线,正缝一件干净的裙子——是莫欣欣的。

布料是新的,浅粉色,袖口还绣了朵小花。

莫宁萌站在门口,喘着气,膝盖上的血还在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红脚印。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走近,像怕惊扰什么。

萨姆头也没抬。

“又惹事了?”

声音冷得像铁。

“没……没有。”

莫宁萌小声说,“他们……他们堵我……有本事别让人堵。”

萨姆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

“人家欣欣从不挨打,你连累我都丢脸。”

莫宁萌手指死死的绞着衣角,指甲缝里全是泥。

她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们说……我没有爸爸……”萨姆猛地抬头。

针尖划过手指,一滴血冒出来。

她盯着莫宁萌,眼神像看一件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当然没有。”

她冷笑,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你连姓都是捡来的!

滚去角落坐着,别弄脏了刚洗完的地板。”

莫宁萌僵在原地。

那句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进耳朵,再捅进心里。

她想反驳,可嘴张了张,什么都说不出。

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但她不敢哭出声,只任它们顺着下巴滴在膝盖的伤口上,疼得一颤。

她慢慢蹲下,将脸埋进膝盖,泪水沾湿了袖子,袖子擦过眼角,蹭出一道灰痕。

屋外雨落如注,打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

屋内,油灯晃了晃,影子在墙上扭动,像锁链缠住一只狐狸。

萨姆依旧低头缝着裙子,一针,又一针。

左手无名指上,一道旧烧伤疤痕露出来,形状像一枚残破的环。

莫宁萌看不见。

她只觉得冷。

明明屋里有灯,有火,有人。

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她拼了命跑回来的地方,一点也不暖。

她想起早上上学时,欣欣穿着新裙子从她面前走过,笑着说:“姐姐今天又要被打吧?”

她没说话,低头走了。

她不是不想还手。

可她怕。

她怕打回去,萨姆会更讨厌她。

她怕连这间漏雨的屋子,都不再让她住。

现在她懂了。

就算她不惹事,就算她乖乖听话,萨姆也不会心疼她。

她不是女儿。

她只是个麻烦。

她慢慢从口袋里摸出那半块糖,己经化了大半,黏在纸里。

她把它放在地板上,离自己远一点。

甜的东西,好像突然变得恶心。

门外,通行口关闭的警报响起。

倒计时:5分钟。

巡逻机甲的红光扫过街道,像一只巨兽的眼睛。

她抬起头,透过屋顶的破洞,望向天空。

云层厚重,遮住了星。

她小声问:“爸爸……你在哪里?”

没人回答。

她闭上眼,耳边回响的,只有萨姆那句——“你根本没有父亲,懂吗?”

懂。

她懂了。

巷口第三块地砖缝里,一只破旧布偶静静躺着。

右耳缝线处,绣着两个模糊的字母:M.M。

污水慢慢浸透它的身体,像要把它从这个世界抹去。

而屋内,小女孩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像一只被雨淋透的幼兽,连呜咽都不敢发出。

雨还在下。

风穿过铁皮屋的缝隙,吹熄了油灯。

黑暗吞没了她。

她不知道,十年后,这片贫民区将被夷为平地,成为帝国机甲训练场。

她更不知道,那只布偶会被一个穿黑裙的女孩捡起,轻轻拂去灰尘,然后笑着递给一个军官:“啊呜,这是她小时候的东西呢。”

她只知道,今晚,她再也不会相信——回家,就能安全。

也不会再相信,有人会为她吹伤口。

她把脸埋得更深。

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苦。

原来,委屈到极致,是说不出话的。

原来,五岁的孩子,也能尝到心死的滋味。

屋外,最后一道巡逻红光掠过巷口。

布偶的右耳微微颤动,仿佛在风中,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可是没人听见。

就像没人看见,铁皮屋的阴影里,那只蜷缩的小手,指尖悄然泛起一丝金红,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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