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债未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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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湖水灌进口鼻,带着淤泥的腥气,沉重地挤压着胸腔。

视野里最后的光,是岸上那抹清冷孤绝的身影,他垂手而立,袖袍在寒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一尊无情的玉雕。

他手中那枚象征谢家权威的玄玉令牌,在晦暗天光下折射出刺骨的寒芒。

就是他!

就是他下的令!

沈璃的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沉浮,耳边是水流的呜咽,也是族人在大火中凄厉的哀嚎,是母亲最后推她入水时绝望的嘶喊:“璃儿,活下去!

别信谢家!

别信他!”

家宅倾覆,亲人惨死,而她,被自己交付真心、曾以为能共度一生的男人,亲手(或者说,他的命令)推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有来世…” 滔天的恨意与不甘如同火山岩浆,灼烧着她残存的意识,几乎要撕裂这溺毙的冰冷,“若有来世…谢珩!

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碎尸万段!!”

(重生时刻:撕裂时空的温暖)“璃儿?

璃儿!

醒醒!

做噩梦了?”

温暖柔软的触感包裹着手臂,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馨香。

沈璃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如同离水的鱼重新回到岸边。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湖水和绝望的黑暗,而是绣着缠枝莲纹的茜素红纱帐顶。

雕花拔步床的木质纹理清晰可见,窗外透进春日暖融融的阳光,空气里飘着母亲常用的沉水香。

“娘…?”

她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转头,看到母亲柳氏那张温婉关切、尚带着健康红润的脸庞,而非记忆中焦黑扭曲的残影。

“你这孩子,睡个午觉也能魇着。”

柳氏心疼地用温热的手帕擦拭她额角的冷汗,“瞧瞧这一身汗,定是梦魇了。

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

真实的触感,温暖的体温,关切的声音…这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得让沈璃的心脏被巨大的荒谬感和狂喜狠狠攥住,随即又被滔天的恨意淹没。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光滑细腻,没有任何伤口。

但溺毙的窒息感,湖水灌入肺腑的灼痛,还有那刻骨铭心的背叛之痛,清晰得如同昨日!

这不是梦!

她回来了!

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起点——永和二十七年,春。

距离沈家被卷入那场祸及满门的风波,距离那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青岚宴”,还有整整三个月!

(初显改变:刻不容缓的行动)狂喜与恨意交织,在沈璃胸腔里翻腾。

她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

“娘,我没事。”

她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就是…梦到些不好的东西,吓着了。”

她飞快地扫视着房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支嵌着鸽血红宝石的赤金步摇上——那是祖母的遗物,也是上辈子在青岚宴后不久,莫名其妙丢失,最终成为构陷沈家“私藏禁物”的“罪证”之一。

时间紧迫!

必须立刻行动!

“娘,我…我突然想起绣坊那边送来一批新样子,说是要给您过目的,我替您去取来吧?”

沈璃掀开锦被下床,动作利落得不像刚“魇醒”的人。

柳氏有些诧异女儿的急切:“急什么?

晚些去也无妨…不,女儿现在就想看看!”

沈璃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焦灼。

她迅速换上简便的衣裙,将那支赤金红宝步摇小心地用锦帕包好,藏入袖中。

“这孩子…” 柳氏看着女儿风风火火出门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只当她被噩梦惊着了想散心。

沈璃没有去绣坊。

她避开府中仆役,熟门熟路地绕到后花园最僻静的角落。

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槐,根深蒂固。

她蹲下身,用簪子在粗壮的树根下飞快地挖出一个深坑,将锦帕包裹的步摇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仔细掩盖好痕迹。

动作冷静、精准、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狠辣决绝。

(目标锁定:镜中淬毒的眼神)做完这一切,她回到自己的闺房,反手锁上门。

站在巨大的菱花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年轻、娇艳、尚未被仇恨和苦难彻底侵蚀的脸庞。

杏眼桃腮,眉目如画,正是二八年华,豆蔻梢头。

可沈璃看着镜中人,眼中没有半分少女的明媚,只有一片淬了毒的寒冰。

她伸出手指,冰冷地描摹着镜中自己的轮廓,最终停在光滑的脖颈上。

“谢…珩…” 她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

甜蜜的碎片瞬间涌入脑海:他曾为她折下早春的第一枝梅,曾在她病中衣不解带守候,曾在漫天星河下许诺白首不相离…然而,这些温存瞬间被更冰冷、更残酷的画面覆盖:他手持罗盘,面无表情地对她父亲说:“沈家气运己尽,此乃天意。”

;他冷漠地看着沈家被官兵围困,任由她哭求而无动于衷;最后,是他站在湖边,那下达格杀令的玄玉令牌在火光中闪烁…还有他批给她的那句判词,冰冷得如同墓志铭:“此女命格带煞,近之不祥。”

镜中的少女,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蚀骨的笑意。

复仇?

还是逃离?

不!

逃离是懦夫的选择!

上苍既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要抓住命运的咽喉,将那些加诸在她和沈家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奉还!

她要撕碎谢珩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众叛亲离、在绝望中死去的滋味!

谢珩,这辈子,我沈璃定要你血债血偿!

用你谢家满门的血,祭我沈家冤魂!

(惊鸿一瞥:宿命的窥探)为了验证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改变了某些轨迹,也为了探查谢珩的动向,沈璃稍作收拾,带着贴身丫鬟小蝶,以购买胭脂水粉为名出了府。

西市依旧繁华喧嚣,人声鼎沸。

沈璃却无心流连,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就在她走过“珍宝阁”门口时,脚步猛地一顿。

斜对面的茶楼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身影。

一身玄青色云纹锦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束起,侧脸线条如冰雕玉琢,清冷得不似凡尘中人。

他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古朴的铜钱,深邃的目光却并非看向楼下喧嚣的市井,而是投向虚无的空中,眉头微锁,似乎在观测着什么常人看不见的轨迹——气运流转,吉凶祸福。

谢珩!

沈璃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恨意如同岩浆般喷薄欲出,几乎烧毁她的理智。

就是他!

这个披着神仙皮囊的恶鬼!

这个将她推入地狱的刽子手!

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入珍宝阁门口熙攘的人群之中,手指死死抓住小蝶的手臂,指甲深陷。

小蝶吃痛,却见自家小姐脸色煞白,眼神骇人,吓得不敢出声。

沈璃强迫自己冷静,屏住呼吸,透过人群的缝隙,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他在看什么?

是在观测沈家的气运?

还是己经察觉了她重生带来的“变数”?

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

(章末钩子:改变引发的风暴)强压下翻涌的恨意和惊惧,沈璃匆匆买了几样东西,便带着小蝶打道回府。

第一步己经迈出,避开了丢失步摇的隐患,似乎暂时安全了。

刚踏入沈府大门,就听见两个洒扫婆子躲在廊柱后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谢家那位今儿在茶楼坐了大半天了,神神叨叨的……可不是!

据说咱们府上突然推了后日去陈国公府的赏花宴,谢家那边好像格外在意呢!”

“…何止是在意!

我家那口子在谢府后门当差,隐约听说,谢大公子回去后脸色很不好看,立刻就把自己关进静室了,好像…在卜算什么要紧事!

神神秘秘的…”沈璃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谢珩…在卜算?

因为沈家推掉了后日的赏花宴?!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她以为自己只是规避了一个小小的节点,却没想到这细微的改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竟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地惊动了谢珩这条潜藏的毒龙!

他察觉了!

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他那种对“变数”近乎偏执的掌控欲和基于冰冷命理的判断,会让他做出什么?

沈璃脸色惨白如纸,扶着廊柱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在朱漆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

重生带来的短暂安全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被宿命巨兽窥视的恐惧与更炽烈的恨意。

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己然引来了命运更凶猛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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