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恶毒的真千金。她掉包了我和假千金的女儿。然后长期虐待假千金的女儿。
我是三岁时被假千金发现不是她亲闺女。亲妈去坐牢后,可怜的我,
会给假千金全家当小保姆,一直到十岁车祸去世才结束。死后的我没想到会重生在三岁那年。
还有一个月,我亲妈会被发现,然后锒铛入狱。1“乖瑞瑞,早安,怎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
”前世的养母,笑盈盈地向我走来,动作娴熟地把我抱起,然后走向餐桌,“哎呀呀,
我的小宝贝,该乖乖吃饭饭咯。”我想,一切尚未发生前,她至少也曾爱过我。
如果没有经历往后的七年,那句“妈妈”我可能会轻易地脱口而出。可是,往后的七年里,
养母留给我的记忆,是冷漠、无视、嘲讽……她无时不刻对我施加精神暴力,
比名义上的养父还更面目可憎。我像个小机器人,一声不吭地,
一勺一勺机械般吞咽碗里的蛋羹。填饱肚子后,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养母的手机,
佯装玩游戏,实则偷偷摸摸找出亲妈的号码,在心里反复默念,像藏宝贝一样牢牢记住。
在幼稚园的时候,我机灵地从老师那儿哄来手机,赶紧给亲妈拨过去。“喂,是沈静音吗?
”我脆生生地问。亲妈在电话那头有点不耐烦:“有什么事?
”我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三年前掉包孩子的事,沈雪马上就要知道啦。他们没有证据,
但会制造假证据来陷害你,你得提前做好准备。”亲妈沉默了一小会儿,“……你是谁?
”我咬了一下嘴唇,才吐出一句:“你的亲生女儿,宋瑞瑞。”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删掉通话记录。我和这位亲生母亲,其实只见过两回面。一回,
是沈雪带我去宣判亲妈罪刑的法庭上。一回,是我十岁那年,放学路上她拦下我,
问我想不想去亲生父亲那里生活。她这人话不多,身形瘦瘦巴巴的,笑起来也特别不自然,
整个就给人一种病得很重,好像身体里的生机都快耗尽了的感觉……即使是短暂的接触,
我却感受到她的爱意。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爱过我的人。2幼稚园放学,过来接我的,
是我的小舅舅。“瑞瑞宝贝,小舅舅来接你回家咯,开不开心呀?”论我最恨的人是谁?
当然是我的大小舅舅。大舅舅揭穿我的身份,小舅舅曾爱我胜过亲子。
他们明知那七年里我的遭遇,却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明明,
我们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当知道我是沈知音的女儿后,昔日的宠爱不复存在,
他们是怎么能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我是犯什么天条吗?怎么会有如此凉薄冷血的亲人。
我小脸一绷,压根不搭理沈阳南,不管他怎么逗我,我就跟个小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一到家,我扭头就回自己的卧室。沈阳南跑去问沈雪:“姐,咱家瑞瑞今天咋啦?
看见我拉着个小脸。现在的三岁小孩,咋那么难哄啊!
”沈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今儿咋回事,感觉不太开心呢。
我问过幼儿园老师啦,说她今天可乖了,也没和小朋友闹别扭啥的。
”沈阳南一拍脑袋:“对啦,姐,我今天除了过来看瑞瑞,咱爸妈让我问问你,
月底咱爸六十岁宴,能不能带瑞瑞回家住上几天呀?”沈雪立马点头,
脸上挂着笑:“没问题!我手头的一个项目马上要完工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正好可以回家多陪陪爸妈。”“那个,姐,还有个事儿……”沈阳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今年咱爸都六十了,他……他想要见见沈清音。”沈雪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沈清音?她现在人在哪呢?”沈阳南接着说:“听哥讲,人应该在杭市。
过几天,哥打算亲自跑一趟,瞧瞧她去。”沈雪幽幽一叹,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轻声道:“阿南,或许真的是我欠她的。如果,她变好了,我们都选择放下吧。
”沈阳南听了,当即冷笑一声,满脸不以为然:“姐,你就是太善良,性子太软。当年,
是她差点拆散你和宥宁哥,更是她害你没了孩子……真不知道爸怎么想的,非要把她找回来。
”沈雪抬手拍了拍沈阳南的臂膀,声音里带着几分温软的劝和:“好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去叫瑞瑞出来吃饭。”门后偷听的我,像小耗子般踮脚溜回积木区,皱着眉扒拉积木,
假装玩得极认真。上一辈子临死前,我像做了个梦,梦见亲妈悲惨的一生:出生遭恶意调包,
养父母待她极差,动辄打骂,更可怖的是,从十四岁起,
每个夜晚都不得安宁平静……直到十八岁才回到沈家。沈雪是被娇宠长大的孩子,
像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让人忍不住想要撕碎、毁掉她的一切。亲妈刚回沈家的头两年,
和家人算不上亲近热络,倒也相安无事,维持着表面的融洽。直到沈雪结婚后,一切骤变。
亲妈撕去懂事贴心的伪装,暗推沈雪下楼致其流产,给宋宥宁下药构陷……沈雪珍视的一切,
她都执意要毁掉。调换我和沈雪的女儿,其实亲妈也曾犹豫过。或许是报复心驱使,
或许想让我拥有幸福家庭,
又或许想让沈雪的女儿尝尝她曾受的痛苦……我从未恨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能给我的,
已是她的全部。两日后。我见到年轻时风华正茂的亲妈。不知她是怎么混进幼稚园的,
抬头望见她的那一刻,眼泪毫无预兆地涌现出来。那年,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不能养我吗?”她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我快要死了。
”十岁的我,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明明,那时我对她没什么感情,
却还是忍不住为她心痛落泪。像跨越漫长岁月时光,我一步步朝亲妈走去。然后,
喊出那一句:“妈妈!”3亲妈蹲下身,目光牢牢锁住我,语气郑重:“好久不见,
小萝卜头。”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藏着翻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我哑声问:“你是来带我走的吗?”亲妈轻轻点头,指尖微颤:“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人心头发酸:“想,很想……我很想你。
”我从没想过,跟着亲妈离开会这样顺利。顺利到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养父母也好,
向来偏心的舅舅也罢,仿佛都彻底忘了亲妈当年调换孩子的事。
他们只是冷漠地看着不哭不闹的我,任由我跟着亲妈的脚步,走出这座囚禁我十余年的牢笼。
我缩在亲妈怀里,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来,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做到,
让他们肯放过你的?”亲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却避开了我的问题,
语气坚定地说:“小萝卜头,你记住,我沈清音的女儿,谁也不能欺负。往后有人敢欺负你,
加倍还回去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亲妈带我玩遍全国。我不明白她为啥不带我回家,
每天都过得像她这辈子最后一天似的,
一个劲儿地带我到处逛、拍照、吃好吃的……等她说要回京市,
我有些诧异——她不是最讨厌那座城市吗?我忍不住问:“你不带我回杭市吗?
”亲妈摇摇头:“你爸在京市,咱得去找他。”前世,我问过她,
为何三岁时不把我托付给亲爸。她说,一来那时我黏沈雪,
二来亲爸不太靠谱——指着路边新晋影帝海报,说我三岁时,亲爸还在读大学,一穷二白,
家里有重病老母亲,根本没时间照顾我。我们是在大学城附近的咖啡厅见到亲爸的。
他一头扎眼黄毛,松垮T恤印着骷髅头,牛仔裤破着两个大洞,
浑身是混不吝的社会气……我盯着他,忽然懂了,当初亲妈不找他,或许真不是没道理。
亲爸一看见亲妈,就跟牛皮糖黏上了似的,凑得特别近,眼里压根没别人,
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亲爸:“姐,你还记得我啊!”亲妈:“正经点,旁边还有孩子呢。
”亲爸:“姐,这……是你的娃?你嫁人了?”亲妈:“准确说,是咱俩的娃。
”亲爸:“咱俩的?不能吧,这……这是我的孩子?”亲妈:“恭喜你,当爹了。
”亲爸:“姐,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亲妈:“走,去做亲子鉴定。”4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拉着亲妈的衣角问:“我以后不能跟你一块儿过吗?爸爸……就算了吧,
我看他那样子也挺不容易的。”妈妈弯下腰,摸着我的头说:“小萝卜头,别怕,
他不是坏人,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你呢?”我急得眼眶发烫,
“你不跟我一起吗?”亲妈看着我,眼眶有点红,声音慢慢的,带着点抖:“小萝卜头,
妈妈今天得教你最后一件事——离别。”我一下子慌了,“妈妈,你……不可能,
你是……”亲妈把我往怀里搂了搂,下巴磕在我头顶上,声音抖得厉害,“对不起,
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真的很想看着你长大……对不起。”我猛地推开她一点,
望着她苍白的脸,终于明白了。原来亲妈也重生了。可是,她身上的病痛还在。
留给她的时间,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短到不够再陪我看一场杭市的桂花雨。
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后,亲妈带我去改了名字。应时而生,海晏河清。冠以父姓,
我现在叫——江时清。妈妈走的那天,天阴沉沉的,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三岁的身子骨实在太弱,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年轻的爸爸在急诊室门口大声嚷嚷。
我又做梦了。梦里,我飘回上一辈子,看到虚弱不堪的亲妈持砍向宋佳怡,
看到沈雪宋宥宁痛不欲生,看到大小舅舅表情狰狞……还看到前世素未谋面的亲爸,
替我和亲妈收了尸,退出演艺圈,剃发出家为僧,无数次佛前磕头,
乞求我和亲妈来生能幸福。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亲爸正趴病床边打盹。他头发乱糟糟的,
眼窝底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没睡好。我撑身坐起,想去洗手间,左臂挂着吊瓶,
轻摇沉睡的亲爸,“爸爸,我想去洗手间。”亲爸被我摇醒,脑子还有点懵。
我再跟他说一遍,他才弄明白,慌里慌张地去拆吊瓶的塞子。等他折腾完,我倒不用去了。
因为我尿床了。亲妈走的时候,我没哭,可这时候,我哭得特别厉害。实在是太丢人了。
4我发现我和亲爸真的是同病相怜。三个月前,我送走我的妈妈。三个月后,
他送走他的妈妈。这一年,我三岁,他二十一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我和他的日子过得都稀里糊涂的,我们会常常失神发呆……怀念着彼此的妈妈。“爸,
你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我一直很好奇,他俩明明像是完全不搭边的人,
怎么就走到了一起,更别说还相差七岁呢。亲爸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咧嘴一笑,
有点怪兮兮的:“你妈,用钱砸的我。我这辈子赚过最好赚的钱,就是你妈递过来的钱,
不服都不行,真的太香了。”我弱弱地问一句,“那是多少钱哎?
”亲爸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个月,三十万,可惜也就一个月。”真没想到,
我爸妈当初能走到一块儿,居然这么离谱。这么说,我是那三十万砸出来的意外?毕竟,
我们俩都还年轻。走出伤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四岁的那年,亲爸还是跟前世一样,
成为一名演员。我呢,没按部就班去上学,天天黏在我爸身后,跟着他跑各个剧组。
我越来越离不开亲爸,他也一样。亲爸总爱开玩笑说,我们俩是相依为命,
连哄我的时候都说:“小萝卜头,你忍心看跟你相依为命的老爸掉眼泪啊?”这时候,
我总得无奈地安抚他。我这有点傻的亲爸啊,啥时候才能像奶奶说的那样,长大点呢。
亲爸外形出众,又肯钻研角色,演技传神,凭几部剧就从无名之辈成了顶流。
名气带来诸多麻烦:出门需伪装,常去的店不能去,散步怕被围堵,还遭狗仔***造谣。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亲爸在抖音公布时,瞬间引爆热搜,
他成了首位敢公开有孩子的顶流。『江辰是真勇啊,我18岁还是个处,
他18岁就喜当爹了』『小道消息,
孩子妈去世了』『听说江辰是前二年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孩子妈妈前脚刚过世,
后脚他妈妈也重病离世,江辰又当爹又当妈,他这一路走来,
真的很不容易』『刚刚营销号发贴爆料,这个孩子疑似是宋氏集团官宣过的小千金,
根本不是江辰的亲生孩子,这反转,比坐过山车还***』……客厅里游戏音效正欢,
我戳着亲爸胳膊喊他放技能,茶几上的手机震个不停,热搜上“江辰女儿”的词条红得刺眼。
其实,亲爸是不愿我公开身份,是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弥补前世的遗憾,
告诉所有人: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更重要的是,我想参加一档综艺节目。竞争太激烈了,
只有热度更高,才能挤进这档全国首个爸爸带娃的综艺直播。前世的宋佳怡,
就是靠这档节目成了耀眼的国民闺女。——真假千金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