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晨雾笼罩着京城的南苑,织造局的铜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萧府后院的织机声此起彼伏,

伴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空气里弥漫着温热的丝线味与淡淡檀香。我站在案前,

手指在锦面轻抚,那是今春的贡锦,纹样细密,丝色润泽,只等礼部验收后送入宫中。

这是萧家的根,亦是百余年来的荣耀。只要这一批顺利交付,家族的名额便能再保三年。

我低头在账册上勾去最后一行,心中已有了几分踏实。然而,

一阵不合时宜的香味从库房方向飘来。那是沉香,贵重稀罕,

平日只在祭礼或皇室寝宫用得上,更不该出现在贡锦之上。我心中一紧,

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推开库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码放的锦匹,

丝光映着晨光微微闪动。可越靠近,那缕香气便越发清晰,如同有人故意在锦间撒了香粉。

我伸手拈起一角,鼻端确认——不是织坊的味道,更非贡锦应有的清淡龙脑香。

这是违礼之物,一旦在验收时被查出,萧家便是欺君之罪。我转身欲唤人,

却见三房姨母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笑容温和,目光却不易捉摸。她缓缓开口,

说库房的事不必***心,交给内务去办。我心头的戒备瞬间拔高——库房是我一手监管,

她怎会插手?顾行之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外,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他是禁军指挥使,

按例负责贡品入宫前的外围安保。他看了我一眼,低声道,礼部的人提前来了,

让我即刻过去。心底那根弦被猛地绷紧。贡锦若是带着沉香进宫,便是铁板钉钉的罪证。

可这一切来得太快,像是有人早已布好局,等我自己走进去。我随顾行之往礼部去,

脑中飞快盘算。贡锦从织成到入库,经过三道检查,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被换?

除非——是有人在最后一道封存时动了手脚。礼部尚书面色如铁,将贡锦样品摊在案上,

指着香味质问我何以违礼。我不卑不亢地答,贡锦出库前绝无沉香之气,请尚书允我三日,

查清此事,还萧家清白。尚书冷哼一声,三日?春祭就在眼前,三日足够让你认罪伏法。

归府途中,三房姨母在花厅拦住我,语气温柔,却字字透着逼迫。她说,萧家世代安稳,

不必为一时清白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我认下这罪,贵妃会保全全族。我心口一沉,

几乎能听到阴谋在暗处窃笑的声音。夜色渐深,府中寂静。烛火映照下,我摊开账册,

翻到那一页残缺的出库单,残页处的墨迹被水晕开,像是有人刻意涂抹。我手指缓缓摩挲,

心中已有了决定。若想洗冤,唯有找到真证。可证物已入内务库房,外人寸步难行。

我握紧了笔,写下几行字,递给院外候着的顾行之。他看了一眼,沉默片刻,低声应下。

我明白,这一趟夜闯内务库房,不止是赌我的清白,也是在赌他的立场与安危。

风从北门方向卷来,带着宫城的寒意。明日一过,春祭倒计时便只剩三日。

无论是陷阱还是局,我都必须踏进去。第二章夜色沉沉,宫城的剪影在天边铺开,

似一座吞噬光影的巨兽。我披着深色斗篷,随顾行之从南城门绕过。为了避开巡夜侍卫,

我们沿着河道暗巷疾行,脚下的青石板因春寒凝霜而滑得发亮。风灌进领口,

带着水汽的凉意,逼得人呼吸也微微发紧。内务库房在宫城东侧,重重围墙后,

铜门两扇厚如城闸。白日里,这里是贡品、宫务出入的枢纽,夜晚则是无声的死地。

顾行之低声吩咐我贴近墙影,自己上前与当值的门卫低语几句。那门卫眼神闪烁,似有迟疑,

但在看到他腰间的令牌后,仍是沉默地挪开了步子。进入内院,

火把的光芒被墙壁分隔成一块块明暗交错的方格,影子在人脚下拉长又扭曲。

顾行之带我从西廊绕过,推开一扇半掩的侧门,浓烈的檀香味迎面而来。

我屏住呼吸——这是正常的防虫香味,可与沉香截然不同。库房里一排排架子高耸入顶,

锦匹用油纸严严实实地裹着,封口处盖有内务的朱印。我沿着架子走,

目光迅速扫过批次编号,心中默记出库顺序。第三列下方的木箱吸引了我——封印虽然完好,

可油纸上的朱印略显模糊,像是被指尖蹭过。我俯身察看,指腹在印痕边缘轻轻一探,

果然摸到一层微弱的粉末感。那不是油纸常有的滑感,而是极细的香粉。

我取出随身的细纸包,将少许粉末收入其中。正要起身,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顾行之的手迅速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按回架子阴影里。他的呼吸极轻,

目光穿过狭缝望向外头。一个高瘦的内侍抱着小木匣经过,神情紧张,不时回头。

那匣子并非宫中常用样式,更像是私制。我心头一动,压低嗓音问顾行之能否跟上。

他微不可察地点头,我们从另一侧绕出,借着廊道暗处尾随。内侍走得飞快,穿过一道月门,

进入一间上锁的小屋。等他关门那刻,顾行之已悄然掏出一支细簪,几息间便拨开门锁。

屋内只有一张案几和几个矮柜,正中摆着的木匣盖开半寸,

里面露出一角织锦——色泽与贡锦无异,但锦面纹样隐约不同。我伸手抚上那锦面,

指尖触到一道暗纹,像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出的数字。我瞬间意识到,

这可能就是出库单残缺部分所指的批次密码。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伴着一声低喝:“谁在里面?”顾行之反手将木匣扣上,示意我从后窗出去。我翻过窗台时,

余光瞥见来人影子压近,腰间垂着的金色流苏——那是景贵妃贴身侍从的标志。

心中陡然一震,几乎能听到脉搏在耳边敲击。我们重新回到外廊,顾行之低声道,

今晚到此为止,不能再冒险。我点头,却知道这只是开始。那匹锦若真是被掉包的贡锦,

就意味着整个陷害萧家的链条与景贵妃息息相关。回到府中已是深夜,灯火早熄,

只有我房内留了一盏青灯。我将取回的香粉铺在案上,用银针轻轻挑动,

淡淡的香气逸出——果然是沉香粉。它细腻而均匀,绝非偶然沾染,而是有人有意撒上。

我坐在案前,目光落在那枚残缺出库单上。纸角的数字与暗纹中所见的前半部分吻合,

只差最后一组,便能指向票号账册的具体页码。三日的期限只剩下两日,

而我手里的线索虽然清晰,却仍不足以在殿前抗衡贵妃的势力。若想彻底翻案,

还需找到那匹掉包的锦,以及它进入宫中的确凿路径。风掠过窗棂,吹动案上的纸页,

发出轻轻的簌簌声。我抬起头,望着夜色深处的宫城轮廓,心知这一局已无法退后半步。

就在这时,院门外响起轻微的叩击声,不似仆人,更像是有人趁夜来访。

第三章院门吱呀一声推开,露出一个瘦削的身影。灯影下,是内侍陆青,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小心与急切。我让他进屋,关上门后,他压低声音说,

今晚他值夜时,见到有人悄悄把一份账册送进了东暖阁,而那里平日并不存放贡品账目。

我心头一震——东暖阁是内务府掌印太监的居所,外人不得擅入,账册出现在那里,

只能说明它与上层直接有关。我让陆青细说,他却摇头,说只能带我亲眼去看,

否则言之无据,反惹麻烦。外头风声渐紧,巡夜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们对视一眼,

几乎同时熄了灯,等脚步声过去,才重新点起微光。我换上便于行走的窄袖衣裳,

将头发束成利落的发髻。顾行之此刻还未回府,若让我独自前往东暖阁,风险极大,

可错过了今晚,明日账册极可能被转移或销毁。我深吸一口气,示意陆青带路。夜色之中,

我们沿着宫墙的阴影疾行。东暖阁的窗棂透出一点暖光,隔着半掩的门扉,

可以看到室内案几上摊着一本厚重的账册。陆青轻声道,那便是下午送来的。

我蹑手蹑脚走进去,借着灯光翻开账册,第一页便是贡品出库记录。纸页边角有水渍,

与我手中的残缺出库单纸质纹理一致。继续翻到中间部分,赫然是票号银流的详细账目,

每一笔都标注了去向,其中数笔流向的户名,与景贵妃的外戚相吻合。

我心脏猛地一跳——这便是链条的另一端。正当我打算将几页账目抄录下来,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沉冷的咳嗽。我回头,只见掌印太监站在门口,目光如刀,

缓缓扫向我和陆青。他并未立即呵斥,反倒走过来,将账册合上,用手轻轻拍了拍封面,

低声说,这东西不是你能看的,若识趣,就当今晚从未来过。陆青全身绷紧,

我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后退。掌印太监冷笑一声,说你倒有几分胆量,可惜,

胆量救不了一个家族。他伸手将账册抱起,转身欲走。我情急之下,

顺手将账册夹层的一页薄纸抽出,藏进袖中。他似乎察觉到动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明日午时,内务库房会有一次例行清查,最好别去掺和。他走后,

我和陆青对视,心知这清查绝不会是单纯的盘点,很可能是为销毁更多证据。陆青咬牙说,

他会想办法拖延,但能拖多久不敢保证。回到府中,我将那页薄纸取出,摊在案上,

纸上是一份独立的贡锦批次清单,批次编号与我此前在掉包锦上的金线数字完全一致。

这意味着我已经凑齐了能指向真相的关键三点:沉香粉末、批次暗纹、票号银流。然而,

这三点仍是零散的证据,需要一个无法反驳的场合去拼合。想到这里,

我握着那张纸的手收紧了几分。窗外的风声渐渐大了,吹得灯焰摇晃。

隔壁院里传来压低的女声,是三房姨母,她似乎在与人交谈,语气里透着不耐与冷厉。

我屏住呼吸,靠近窗边,依稀听见她提到“午时之前必须处理干净”这几个字。

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我忽然意识到,所谓的例行清查,也许不仅针对库房里的锦,

更可能包括某个活着的证人。第四章天色未亮,薄雾笼罩着京城的屋脊,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