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客 “J” 接了个杀妻单水晶吊灯的光落在苏沁黑裙上时，

裙摆褶皱里积着的光像揉碎的夜色，凉丝丝贴在她腿上。

对面顾淮舟指尖捏着银打火机 “咔嗒” 转了半圈，火苗窜起的瞬间，

把他耳后那粒快被粉底盖实的淡褐痣照得发透，冷硬的话砸过来：“查苏沁，三天内，

我要她出轨的实锤。”苏沁垂着眼，长睫颤得像被风吹着的蝶翼，

到了嘴边的 “我就是苏沁” 硬生生卡进喉咙，舌尖还沾着点刚压下去的发颤。

她故意放软声音，掺了丝怯意：“顾总，您太太看着性子软…… 会不会是有误会？

”“误会？” 顾淮舟突然把打火机按灭，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底的阴鸷露出来时，

连空气都凉了半截，“一个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除了出轨还会干什么？

”这话像冰锥扎进心口 —— 去年暴雨夜她在手术台上晕过去前，

医生喊 “孩子心率下降” 的声音还在耳边绕，醒来只拿到张盖红章的纸，

顾淮舟说他们的念儿没熬过先天肾衰竭。可现在，她的丈夫正雇人，

要把 “苏沁” 的名声撕得稀碎。苏沁指尖在膝盖上虚点，左腕手链的链扣早被体温激活，

藏在里面的微型键盘正悄悄记着对话。她抬眼时，眼底蒙了层软雾，

温顺得像没长刺的猫：“顾总放心，我一定拿到证据。”顾淮舟扔来个牛皮袋，

袋口露着张照片 —— 是她上周偷偷去婴儿用品店的侧影。他没看见，苏沁垂眸的瞬间，

指甲掐进掌心：这照片的角度，分明是有人跟着她拍的。“对了，” 顾淮舟突然补充，

指尖敲着桌面，声线冷得像冰，“别让我太太知道。她胆子小，经不起吓。”苏沁刚应下，

门铃就响了。周伯端着托盘进来，白瓷盘里卧着块桂花糕，他往苏沁面前推时，

袖口磨得发毛的边儿蹭过盘沿，却连点灰星子都没有：“夫人…… 哦不，这位小姐，

垫垫肚子吧。” 话刚落，就被顾淮舟冷瞥了一眼，周伯手一抖，

盘子晃得桂花糕差点滑下去。苏沁捏起糕点，指尖触到盘底的凉意，

突然想起周伯进门时的模样 —— 在顾家做了十年的老管家，

连顾总衬衫的袖口扣都不会扣错，哪会平白喊错人？她咬了口桂花糕，甜意腻得呛喉咙，

余光却瞥见顾淮舟书房门没关严，里面摆着个相框，框边露着点婴儿衣服的淡蓝色，

像极了念儿没来得及穿的那套。“顾总，那我先回去准备。” 苏沁放下糕点，

起身时故意往桌角撞了下，左腕手链蹭过桌腿，细不可闻的 “嘀” 声裹在布料摩擦里，

她指尖还能触到链扣里微型监听器的温度。走出顾家大门，风裹着桂花糕的甜香扑过来，

苏沁摸出手机，屏幕弹开条加密信息：“蝶影” 成员白薇薇，

今日下午三点去 “美创” 整容医院。发件人是她的线人。而白薇薇，

正是三天前刚塞给她一串同款珍珠手链、笑说 “姐妹就得戴一样” 的闺蜜。

苏沁捏紧手机，指腹蹭过 “白薇薇” 三个字，

突然想起对方右手腕那只蝴蝶刺青 —— 当时她问起来历，

白薇薇只笑着打岔：“随便纹的，好看就行。”风又刮过来，甜香里掺了点凉，

苏沁抬头望顾家二楼那扇亮灯的窗，顾淮舟的影子映在窗帘上，像头伏着的猎手。她没看见，

此刻顾淮舟正对着电脑，屏幕上是 “黑客 J” 的资料页，

他指尖划过 “擅长 AI 溯源” 几个字，眼底的狠厉藏都藏不住：“苏沁，

这次我看你怎么藏。”2 换脸视频里的耳后痣公寓飘窗上摊着笔记本电脑，

月光穿纱帘漏下来，在键盘上织了层薄银，左腕珍珠手链抵着桌面时，

链扣弹出的微型接口 “咔嗒” 卡进电脑，幽蓝屏幕瞬间亮了。

苏沁刚调出顾淮舟给的 “出轨线索” 文件夹，

一段视频就自动跳出来 —— 画面里 “苏沁” 穿红裙，和陌生男人在酒店走廊拥吻，

可镜头扫过男人耳后时，苏沁的指尖突然顿在键盘上 —— 那粒淡褐色的痣，

和顾淮舟藏在粉底底下的，连形状都不差分毫！“果然是换脸。” 苏沁咬着下唇，

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调出 AI 溯源程序。金色代码像水流过屏幕，她盯着进度条，

突然想起白薇薇送手链时的模样，笑盈盈的：“这手链防辐射，你整天对着电脑，戴着正好。

”现在摸着手链，才觉出重量不对 —— 她用镊子撬开链珠，

果然在里面摸出颗微型监听芯片。手机突然震了下，是白薇薇的微信：“沁沁，

明天要不要一起做 SPA？

我知道有家店超舒服～” 附带的定位钉在 “美创” 整容医院隔壁，苏沁勾了勾唇，

回了句 “好呀”，转头继续破解视频。半小时后，

屏幕弹开一行红字：换脸源文件来自 “美创” 医院内部服务器。这时，

桌角的微型监听器突然响了，是顾淮舟和周伯的对话。“她拿到视频了？

” 顾淮舟的声音裹着不耐烦。“拿到了，顾总，” 周伯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

“只是…… 夫人今天在书房外站了会儿，会不会看见相框了？”相框？苏沁心里一紧，

昨晚瞥见的那点淡蓝色婴儿衣，又浮现在眼前。“看见又怎样？

” 顾淮舟的冷笑透过监听器传过来，“一个连孩子尸体都没见过的女人，翻不出什么浪。

对了，让老陈明天盯着她，别让她去不该去的地方。”监听器没了声，

苏沁攥紧了拳头 —— 老陈是顾家的司机，脸上有道刀疤，上次送她回家时，

车载香薰的味冲得人鼻头发酸，当时只觉得呛，现在才后知后觉：那香薰里说不定掺了东西。

第二天下午，苏沁故意提前半小时出门，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老陈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苏小姐，顾总让我送您。” 老陈探出头，刀疤在太阳下亮得扎眼。苏沁坐进副驾，

那股刺鼻的香薰味又飘过来。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前方突然窜出只猫，老陈猛地踩刹车，

苏沁顺势撞向手套箱 ——“咔嗒” 一声，箱子弹开，一张金色 VIP 卡掉出来，

上面印着 “美创整容医院” 的 logo。“不好意思，苏小姐。” 老陈慌忙去捡卡，

指尖却刻意把卡往苏沁那边推了推。苏沁不动声色把卡塞进包里，

心里门儿清：老陈是故意的。到了 SPA 店门口，白薇薇已经在等了，穿件粉色连衣裙，

右手腕的蝴蝶刺青露在外面，看见苏沁就笑着跑过来：“沁沁，你可算来了！”两人刚进门，

苏沁就觉出不对 —— 前台小姐看白薇薇的眼神，带着点藏不住的忌惮。

趁白薇薇去换衣服，苏沁假装刷手机，

实则用手链黑进 SPA 店的监控系统 —— 屏幕里，白薇薇正和个戴面具的男人视频，

男人的电子音透着冷：“顾淮舟那边有动静了？”“放心，” 白薇薇的笑里裹着阴狠，

“苏沁已经拿到换脸视频，再过两天，她就身败名裂了。”苏沁的心沉了沉，刚想多听两句，

白薇薇就走了出来：“沁沁，我们去做护理吧～”苏沁关掉监控，跟着白薇薇进包间，

眼角余光却瞥见对方包里掉出张纸条，

上面的字刺得她眼睛疼：“今晚销毁顾念的医疗记录”。顾念！那是她儿子的名字！

苏沁指尖掐进掌心，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3 夭折报告上的破绽苏沁把老陈给的 “美创” VIP 卡往笔记本旁一放，

卡面的金边蹭过键盘，

左腕手链突然 “嘀嘀” 响得急促 —— 微型监听器里传出新动静。她点开录音，

顾淮舟的声音混着翻文件的沙沙声飘出来：“周伯，把顾念的‘死亡证明’再送苏沁那一份，

让她彻底死心。” 话音刚落，屏幕上刚调出的 AI 溯源界面突然卡住，

一行红色警告跳得刺眼：检测到外部设备入侵，IP 指向 “美创” 医院服务器！

苏沁手速飞快按断网络，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滑，黏住了衬衫。

她盯着屏幕上卡住的关键帧 —— 视频里 “情夫” 的下颌线，

和顾淮舟整容前的轮廓几乎重合。现在 “美创” 突然反追踪，

分明是有人怕她再挖深一点。手机响了，是周伯的电话，

声音里透着刻意装的慌张：“苏小姐，您这会儿在家吗？顾总让我送份文件过去，

是关于…… 小少爷的。”苏沁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喉咙发紧：“我在，您过来吧。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周伯穿那件袖口磨得发亮的旧衬衫，手里捧着牛皮纸袋，递过来时，

磨白的布料蹭过苏沁的指尖，

他指甲缝里那点淡蓝色颜料晃了眼 —— 和顾家书房相框边露的婴儿衣服颜色，一模一样。

“夫人…… 苏小姐，这是顾总交代的。” 他递袋子的手顿了顿，

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急。周伯走后，苏沁拆开纸袋，里面是张皱巴巴的死亡证明，

顾念的 “夭折日期” 因在去年 6 月 18 日。她突然想起什么，

翻出手机里存的顾淮舟整容记录 —— 张明医生的手术单上，

日期也是 6 月 18 日！“同一天？” 苏沁指尖抚过纸上的红章，

指腹触到章印边缘发虚的毛边 —— 这是伪造文件的通病。

她立刻用手链里的微型扫描仪扫过纸张，

屏幕弹出来的字让她浑身发冷：纸张生产日期为今年 3 月，

比 “死亡日期” 晚 9 个月！证据攥在手里，却像揣了块冰。

这时手机弹来白薇薇的微信：“沁沁，明天来我家吃饭呗？我新学了柠檬鸡翅～”柠檬？

苏沁猛地想起自己对柠檬过敏，上次白薇薇送的香薰里就掺了这味，当时只觉得头晕，

现在才醒过神 —— 根本是故意的。她回了句 “好呀”，

转头就用黑客技术扒白薇薇的朋友圈，最新一条私密动态里，是她和 “教授” 的合影，

两人站在 “美创” 手术室门口，“教授” 戴着眼罩，手里捏的病历上，

“顾念” 两个字刺得人眼睛疼。苏沁刚想保存照片，房门突然被敲响。她慌忙关了电脑，

开门就见老陈站在门外，脸上的刀疤绷得紧，声音沉：“苏小姐，顾总让我接您去公司，

说有要紧事。”坐进副驾，那股刺鼻的香薰味又飘过来。苏沁故意咳了两声，

声音放软：“陈叔，这香薰太浓了，能关了吗？” 老陈手顿了顿，默默拧了开关，

低声说：“苏小姐，有些事…… 您别查太深，对自己没好处。

”车子刚拐进顾氏楼下的小巷，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横过来。

几个黑衣人下来就往车里闯：“把苏小姐请走！”老陈突然挡在苏沁身前，

从腰后摸出把匕首，刀疤在太阳下闪着冷光：“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 他转头喊：“苏小姐，快跑！去‘美创’找张明医生，他有你要的东西！

”苏沁看着老陈和黑衣人缠在一起，咬咬牙转身就跑。她没看见，

此刻顾淮舟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盯着楼下的乱局，嘴角勾着残忍的笑：“苏沁，

终于要露马脚了。”另一边，白薇薇对着电脑，屏幕上是苏沁的实时定位，

她拨通 “教授” 的电话，声音里裹着阴狠：“目标往‘美创’去了，按计划来。

”4 刺青下的芯片与医生密语苏沁攥着 “美创” VIP 卡往医院跑，

黑裙被汗水浸得贴在后背，左腕珍珠手链随着脚步撞着手腕，

链扣里的微型终端突然亮屏 —— 老陈的加密消息跳出来：“张明在 3 楼手术室，

小心白薇薇！”刚冲进医院大厅，就见白薇薇穿粉色连衣裙站在电梯口，

右手腕的蝴蝶刺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把玩着柠檬味香薰瓶，笑着走近：“沁沁，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苏沁心里一紧，故意往旁边躲了躲，

假装没看见那瓶香薰：“我…… 我来做皮肤检测，你怎么在这？

”“陪‘教授’来拿点东西呀。” 白薇薇说着就伸手想碰她的手链，“你这手链真好看，

上次我送你的那串，怎么没戴？”苏沁猛地后退，

指尖在手链上飞快按了下 —— 防触碰警报开了。果然，白薇薇的指尖刚碰到链珠，

就被微弱的电流弹开，她眼底闪过丝狠厉，又快得藏进笑里：“是我唐突了，

那我先上楼找‘教授’啦。”看着白薇薇进了电梯，苏沁往 3 楼跑。手术室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就见张明医生坐在椅子上，白大褂胸前沾着块咖啡渍，手里攥着份文件，手抖得厉害。

“张医生！” 苏沁快步走过去，把 VIP 卡拍在桌上，

声音压得低却急：“我知道顾淮舟在你这整过容，也知道顾念的事，你把真相告诉我！

”张明吓得差点把文件掉地上，他抬头瞟了眼门口，声音发颤：“苏小姐，你小声点！

他们拿我女儿威胁我，我要是说了，我女儿就没命了！”“我能救你女儿。

” 苏沁指尖在手链上敲了敲，屏幕弹出张明女儿幼儿园的监控画面，

“我已经让人去接她了，现在安全了。”张明盯着监控里的女儿，眼泪突然掉下来，

砸在文件上：“顾总…… 顾淮舟根本不是顾家亲儿子！他是十年前冒名顶替的，

真顾家少爷早就没了！去年 6 月 18 号他来我这整容，就是为了遮和真少爷的差别，

同一天给你假死亡证明，是怕你发现他的身份！”苏沁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下，

刚想追问顾念在哪，门外传来脚步声。张明慌忙把文件塞给她，

声音压得更紧：“这是顾念的真病历，他没夭折，被‘教授’带去做器官实验了！还有，

白薇薇手腕的刺青里有芯片，是‘蝶影’的控制工具，她……”话没说完，

手术室的门被踹开。白薇薇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针管，蝴蝶刺青在灯光下格外扎眼：“张明，

你倒会背叛啊。”苏沁立刻把病历塞进怀里，指尖按动手链 —— 报警系统开了。

医院的警报声瞬间炸响，白薇薇见状，举着针管就冲过来：“苏沁，把病历交出来！

”苏沁往旁边躲，张明突然挡在她身前，针管扎进了他的胳膊。“苏小姐，快跑！

去地下停车场，老陈在那等你！” 张明说完就倒在了地上。苏沁咬着牙往外跑，

刚到楼梯口，就见 “教授” 戴着眼罩站在那，电子音冷得像冰：“苏小姐，留下病历，

我让你见顾念一面。”“你把顾念藏在哪了？” 苏沁攥紧拳头，

手链终端突然亮屏 —— 老陈的消息跳出来：“地下停车场有问题，别来！”她刚想转身，

“教授” 突然抬手，一道电流射向她的手链。苏沁手腕一麻，手链掉在地上。

“没了黑客工具，你还怎么反抗？”“教授” 一步步走近，“顾念在城郊疗养院，想救他，

就乖乖跟我走。”苏沁看着地上的手链，又想起张明的话，

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的工具只有手链？

” 她抬手扯下头发里的发夹 —— 那是个微型 U 盘，

“顾淮舟的整容记录、你的实验数据，都在这。你动我，这些就立刻发去网上。

”“教授” 的身体顿了顿，电子音里掺了电流杂音，透着愤怒：“你敢威胁我？

”就在这时，医院外传来警笛声。苏沁勾了勾唇：“我早报警了，你跑不掉的。

”“教授” 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跑。苏沁捡起手链，刚想追，

手机弹来老陈的消息：“白薇薇的人在城郊疗养院，顾念有危险，我先去了！

”苏沁盯着消息，心揪得发疼 —— 她知道，现在必须立刻赶去疗养院，

不然顾念就真的危险了。5 疗养院监控里的站立身影苏沁攥着发夹 U 盘往医院外冲，

U 盘的金属边硌得掌心发疼，黑裙被风掀得贴在腿上。

手机屏幕亮着老陈的消息：“疗养院 302 房，顾念戴银色监测仪！” 刚跑过马路，

就见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林晓歪在脑后的护士帽，额角还沾着汗，

她举着张照片急声喊：“苏小姐！快上车！我***了顾念的照片 —— 他根本没瘫痪！

”苏沁拉开车门坐进去，目光瞬间钉在照片上。画面里的顾念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

正扶着窗台站着，腹部那道陈旧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

手腕上的银色监测仪闪着细碎的绿光。她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

指腹蹭到顾念小手上的褶皱，声音发哑：“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我是城郊疗养院的护士。” 林晓猛打方向盘避开迎面来的警车，护士帽滑到肩膀，

“顾总每个月都让‘教授’送药来，上次我给顾念换药，听见他跟护工嘟囔‘想妈妈’，

才偷***了照。对了 ——” 她腾出一只手点了点照片里的监测仪，

“他还会用这个发摩斯电码，上次我看见屏幕闪‘MOM’，琢磨半天才懂是喊你。

”苏沁的心猛地揪紧，立刻摸出修复好的手链，

指尖在微型键盘上飞快敲击 —— 疗养院的监控画面顺着屏幕流出来。

当画面停止 302 房时，她的呼吸突然顿住：房间里空得只剩张乱床，

床单角卷在床腿上，墙上贴着张蜡笔画，画里的 “妈妈” 被涂成墨黑，

角落歪歪扭扭写着 “顾淮舟坏”，蜡笔还滚在墙角。“不好！” 林晓突然踩下刹车，

指着前方路口，“那是白薇薇的车！她肯定去转移顾念了！”苏沁抬头，

果然看见辆黑色轿车往疗养院后山开，后车窗没关严，能看见只瘦小的胳膊扒着玻璃，

病号服的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她推开车门就往山上跑，

左腕手链突然 “嘀” 地响了 —— 弹出红色预警：检测到机械肾信号，

距离 100 米。那是顾淮舟的机械肾！刚绕过山角，

就见顾淮舟掐着顾念的手腕站在悬崖边。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耳后那粒淡褐痣被风吹得露全了，眼底的疯戾像要溢出来：“苏沁，把 U 盘交出来！

不然我让他跟你那个死孩子一样，永远消失！”“他也是你的孩子！” 苏沁攥紧 U 盘，

目光落在顾念苍白的小脸上 —— 风掀起病号服，露出腹部那道疤，“你为了假身份，

连亲生儿子的肾都要偷？你西装下的机械肾，就是用他的肾源改的！”顾念突然挣扎起来，

银色监测仪从手腕滑下来，“啪” 地砸在石头上。屏幕亮了下，

跳出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爸爸偷我肾”。顾淮舟的脸瞬间惨白，抬手就想打顾念，

却被突然冲出来的老陈扑倒在地：“顾淮舟！你这个畜生！”老陈脸上的刀疤被石头划开，

血顺着下颌往下滴，滴在顾淮舟的西装上。他转头对苏沁喊：“苏小姐，快带小少爷走！

‘教授’的人快到了！”苏沁立刻跑过去抱住顾念，指尖触到他腹部微凉的疤痕，

眼泪掉在他的病号服上：“念念，妈妈来了。” 顾念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声音发颤：“妈妈，他说你不要我了……”“没有，妈妈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