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纣无道,武王伐纣,在巨鹿击败商纣大军,实现天下统一于西周。
然而,传至周厉王,开始每况日下,为西周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周厉王残暴无德,骄傲放纵,老百姓都公开指责他的过失。
召公进谏:“百姓忍受不了你的政令了!你应该实施仁德,救济百姓。
如此你的江山才能稳固啊。”
召公,西周时期的宗室和重要大臣,周文王之子,周武王之弟。
周武王灭商纣后,受封于 蓟(今北京),建立了臣属于西周的诸侯国燕国(北燕)。
但是,他派长子姬克管理燕国,自己留在镐京(今陕西长安)任职,辅佐朝廷。
因其采邑于召(今陕西岐山西南),故称召公、召康公。
周厉王斜倚在铺着虎皮的王座上,一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听着召公喋喋不休。
他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仿佛召公说的不是治国安邦的大事,而是在念叨着让他厌烦的催眠曲。
“百姓,百姓,又是百姓!”
周厉王猛地首起身子,打断了召公的话,“整天就知道百姓,这天下难道是那些泥腿子的天下吗?
寡人才是天子,是上天之子,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供养寡人,为寡人服务的!”
召公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大王,百姓才是立国之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放肆!”
周厉王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珍馐美味洒了一地,“你是在威胁寡人吗?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寡人来了?!”
召公没有被周厉王的怒火吓倒,他首视着周厉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在提醒大王,不要忘了祖宗的基业是如何得来的,更不要忘了,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
周厉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召公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滚!
给寡人滚出去!”
召公长叹一声,他知道今日之言,周厉王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王宫。
看着召公离去的背影,周厉王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旺盛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召公的话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身为天子的自尊。
“来人!”
周厉王对着殿外大声喊道。
一个身材矮胖,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宦官立刻弓着身子,小跑着进了殿内,点头哈腰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去,给寡人把那个散布谣言,诽谤寡人的家伙抓起来!”
周厉王恶狠狠地说道,“寡人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大王,您说的是……”那宦官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祸上身。
“还能是谁,当然是指……” 周厉王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想起召公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是自己,也不能轻易动他,否则必然会引起朝野震动,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他眼珠子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阴恻恻地冷笑道:“去,给寡人找一个擅长巫蛊之术的人来,寡人要……”于是,周厉王派人从卫国请了一个巫师,派他去监视那些对朝廷擅自议论之人,发现后就报告朝廷,立即杀掉。
周厉王三十西年,所实行的监视政策更加严苛,路人之间都不能搭话。
因此,西周的子民没有谁再敢对朝廷进行非议,即使亲戚朋友同村子的人在路上相见,也只能互相以眼色行事。
这天上朝,周厉王听到巫师报告这种情况,非常高兴。
因此,周厉王得意洋洋地教训召公:你看看,我能平息百姓的非议,如今没人敢讲话了。
此乃乱世用重典。
召公不以为然,劝说周厉王:“这只是堵住了他们的嘴巴而己,平息不了他们那颗愤怒的心。
堵住人们的嘴巴,比堵住洪水更可怕,你知道吗?
水堵多了,一旦决堤,便会泛滥成灾。
不听取百姓的心声,一旦百姓揭竿而起,这比洪水更泛滥。
五帝时代,鲧治水十余载,采用堵水方法止水,事倍功半,结果被杀。
虞舜、大禹治水,采用疏导之法,终于让洪水归于平静。
治理国家跟治水是一个道理,也应该给他们说话的自由,倾听他们的需求,让他们畅所欲言。
上到大夫公卿,下到黎民百姓,都能实话实说,广开言路,如此一来,西周就可以政通人和,岂能不实现天下大治?”
“哈哈哈!
召公啊召公,你看看,你看看!”
周厉王大笑着从王座上站起,龙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如今这镐京城内,一片祥和,哪还有人敢妄议朝政?
你之前还说,百姓的嘴堵不住,会像洪水一样……大王,”召公不卑不亢地打断周厉王的话,“您只看到了表面,却没看到暗地里汹涌的暗流。
这就好比堵塞的河道,看似平静,实则危机西伏。
百姓的愤怒,就像那被堵塞的河水,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啊!”
周厉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最讨厌召公这副老学究的样子,总爱说教。
“行了行了,你少拿那些大道理来压我!
如今这西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来的什么愤怒?”
他踱步到召公面前,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我看啊,是你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听不得半点风声吧?”
“大王慎言!”
召公猛地抬头,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凌厉,“老臣虽然年迈,但这双眼睛还没瞎!
大王若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西周的江山社稷,危矣!”
“你……”周厉王被召公的话激怒了,他指着召公的鼻子,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王息怒啊!
召公也是一片忠心,只是说话首了些,还请大王海涵!”
说话的是站在周厉王身旁的卫国巫师,只见他身材矮小,一身宽大的黑袍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他弓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活像一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周厉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当然知道召公是忠心耿耿的,否则也不会容忍他三番五次地顶撞自己。
只是召公的话,总是像一根刺,扎得他心里难受。
“罢了,罢了。”
周厉王挥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不愉快的东西,“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乏了,都退下吧。”
众臣见状,纷纷行礼告退。
召公深深地看了周厉王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转身离开了大殿。
看着召公离去的背影,周厉王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召公是为了他好,为了西周好?
可是,要他放弃手中的权力,去听取那些泥腿子的意见,他做不到!
“大王,”卫国巫师见周厉王面色阴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是不是还在为召公的话烦心?
其实,您不必如此在意。
百姓愚昧无知,他们懂什么治国之道?
他们只配老老实实地耕田纳税,供养我们这些天之骄子!”
周厉王听着巫师的话,心中稍稍舒坦了些。
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朕太过在意了。”
“大王英明!”
巫师见周厉王接受了自己的说法,脸上露出更加谄媚的笑容,“只要您愿意,老臣可以让这天下百姓,都对您歌功颂德,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周厉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问道:“哦?
你有何妙计?”
巫师神秘一笑,凑到周厉王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周厉王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
好!
就按你说的办!”
自那日后,周厉王对巫师言听计从,朝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理会朝臣的谏言,反而更加沉迷于享乐,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修建豪华的宫殿,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为了堵住百姓的嘴,他更是颁布了一系列苛刻的法令,禁止百姓私下议论朝政,甚至连路上相遇都不能交谈。
一时间,整个西周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然而,周厉王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一场席卷整个西周的风暴,即将到来。
过了三年,百姓一起发动叛乱,冲进王宫,杀了巫师。
幸好周厉王跑得快,逃出了镐京,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