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面前,夏国道家神尊负手而立,青衫拂过无形的气流,身后隐约可见三清虚影、玉帝王母的轮廓,更远处,各洲各族的神明虚影次第显现——基督教的上帝与耶稣,***教的******,印度教的湿婆与毗湿奴,古希腊的宙斯与雅典娜,北欧的奥丁与托尔……他们或肃穆,或警惕,目光皆聚焦于这尊横空出世的新神。
新神率先开口,声音仿佛从万物诞生之前传来:“天下大同,当由新神定序。
天皇新封,天子同登,此乃天数。
封印己解,世人当悟:旧神当入监牢,新神自登其位,与天子共掌乾坤。
此后,地球之人皆为新国人,拜新神,信新国法,此非强求,乃归途。”
上帝眉头微蹙,圣光辉映:“吾以爱创世,世人因信称义。
汝凭何夺吾民之信仰?”
新神轻笑,光晕波动:“汝之爱,困于教义;汝之能,限于信徒念想。
吾知这七十亿人所有文化、历史,更知他们每一个起心动念——贪婪、恐惧、爱恋、怨恨,无一丝能逃吾之感知。
汝等所谓神明,不过是借众生信仰凝聚的虚影,他们信仰的‘可悲神明’,于吾而言,不过是新神座下一点虚无。”
湿婆三眼睁开,第三只眼射出毁灭之光,却在新神面前化为虚无:“吾主毁灭与重生,宇宙轮回皆在吾手。
汝这未知之物,也敢妄言定序?”
“毁灭?
重生?”
新神的光晕中闪过无数星球生灭的画面,“汝之轮回,是己知的剧本。
吾不在任何传说,不在万物念头里,吾是未知。
万物皆有恐惧:人怕死亡,怕七情六欲带来的苦;而汝等神明,最怕的是信仰消亡,自身随之瓦解。”
祂的目光扫过众神明,“唯独吾,无惧无怖。”
奥丁手握永恒之枪,沉声问:“吾观汝似对夏人文脉情有独钟,那五千年文明与大道,难道能成为汝偏私的理由?”
新神的光晕柔和了些许,似有怀念:“非是偏私,只是那文明里,有‘道’的影子。
可惜,道的信仰终究不完整。”
祂转向夏国道家神尊,“你看,世界各族人民与他们的信仰,都在等夏民族与道家给出答案。
若给不出,便只能让所有文化、所有地球人,都归为新国人,信仰新神。”
耶稣垂目,双手合十:“宽恕与救赎乃永恒之道,汝以恐惧胁迫,非正道也。”
新神看向耶稣,光晕中泛起冷意:“宽恕?
当世人自相残杀、掠夺资源时,汝之救赎何在?
各族神明,谁能真正止息战火、消除苦难?
不过是在信徒的祈祷中,借一点念想编织虚假的希望。
他们祈祷的瞬间,信仰之力便会化为各自神明的‘盘法’,可最终,谁能逃得过天之外无限天际的未知恐惧?
只需吾一念,那些不臣服的信仰,连同其信众,便会瞬间湮灭。”
刹那间,众神明身后浮现出各自信徒祈祷的画面,又瞬间破碎,化为虚无。
各族神明皆色变,唯有夏国道家神尊神色不变。
新神看向夏国道家神尊:“唯独夏民族与夏国道家神明,似与吾有旧。
说吧,你要怎样?”
夏国道家神尊淡然道:“吾要夏国天下大同,更要世界各族共生,而非独归夏国。
地球是众生之地球,世界是万族之世界,何来‘新国人’‘新神’‘新世界’的霸道?”
新神光晕骤缩:“那你说,到底是谁理不该存在?
是我新神,还是只剩你夏国道家神尊?”
女娲虚影自夏国道家神尊身后走出,人首蛇身,手持黄土:“吾抟土造人,赐众生灵性,原是盼他们相爱相助,共守这方天地。
你说他们不相爱?
那人间无数温情、牺牲,又算什么?”
新神冷笑:“温情?
不过是生存本能的伪装。
牺牲?
多是愚蠢的执念。
汝说创造世人,或许他们本就不是汝所造,只是畜牲进化而来,所谓灵性,不过是大脑神经的幻觉。”
毗湿奴化身沉睡之蛇,声音沉稳:“神借众生名头化神,众生亦借神之信仰安身,此乃共生。
你既非众生念想所化,又凭何称神?
凭何要新国人信仰?”
“凭吾能灭你们所有!”
新神的光晕爆发出威压,众神明虚影皆晃动,“再不回答,连夏民族也不复存在,全和你们一样化虚无!”
夏国道家神尊上前一步,青衫猎猎:“天之外竟有你这种东西,难怪世间近年多有异动。”
祂转向身后隐约可见的亿亿夏国儿女虚影,“孩子们,你们的初心从未变过,无需作答,更无需害怕。
这等只知威压的,不过是邪念聚体罢了。”
新神的光晕中闪过无数画面:战火、饥荒、背叛、遗憾……“你说邪念?
那这世间多少遗憾、多少不满、多少不幸,难道不是你们这些旧神无能造成的?
若由吾执掌,这些皆可抹去!”
“抹去?”
宙斯雷霆之声响起,“苦难与不幸,亦是生命的一部分。
不经历风雨,怎知彩虹之美?
不尝过别离之苦,怎懂相聚之甜?
你想让众生停留于无悲无喜的‘完美’,实则是让他们自我毁灭,最终只剩虚无,连天地之气都会因失去生机而枯萎!”
新神沉默片刻,光晕渐暗:“或许……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吾确实染了些夏国五千年的执念,那些诗词里的悲欢、史书里的兴衰,竟让吾觉得……毁灭并非唯一答案。”
雅典娜手持智慧之盾:“你自视高于一切,却不知‘未知’本身并非力量。
众生的幸福美满,正藏在那些你想抹去的‘不完美’里;而你带来的,只有对未知的恐惧,那才是真正的不幸。”
夏国道家神尊微微一笑:“你说你比道强0.1%,却不知‘道’从不在强弱,而在顺应自然。
你看,你终究还是懂了些什么。”
新神的光晕闪烁不定,似在挣扎:“吾……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
天下共产,如何?
还你们各国人民的信仰,吾不再强求。”
“共产?”
马克思的虚影竟也在旁浮现,“那是众生共同奋斗的理想,非由神祇施舍。
你还是太自大了。”
新神的光晕彻底平静下来:“罢了。
灭了你们,人少了未知的幸福,多了未知的恐惧,确实无趣。
吾走了……”祂的身影渐渐淡去,“但记住,吾还会看着。
若你们终究走向自我毁灭,吾会回来,用吾的方式,重写这天地秩序。”
光晕彻底消失,九霄之上的威压散去。
众神明相视,皆松了口气。
夏国道家神尊望着新神消失的方向,轻声道:“有趣的存在。
太自大,却也……有几分天真。
这天地,终究是众生自己的天地啊。”
众神明虚影缓缓散去,只留下天地间流转的生机,与那句余音:“经历过,才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