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烽,一个标准的996社畜,死在了新项目上线前的最后一个通宵。死于过劳。
很可笑,对吧?但更可笑的是,我没能去天堂或者地狱,而是被一盆冰冷的尸水给浇醒了。
醒在一个叫“浑河”的人间地狱。天启七年,明末,萨尔浒之战的延续。我的新身份,
是一个即将被女真铁骑碾成肉泥的大明小兵。而那个把我从死亡边缘拽回来的系统,
却给了我一份三十天的死亡判决书。它说,我要想活,
就必须绑定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三个女人——巾帼英魂。否则,雷劫为鞭,天罚为终。
我看着远处那个白袍银甲、身姿挺拔的女将军——秦良玉。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他妈的,比让我单挑整个后金,还难。Chapter 1:浑河血肉磨坊,
新手任务是抹杀冷。刺骨的冷。浑浊的河水裹挟着铁锈和血的腥气,灌进我的口鼻。
我猛地呛咳,吐出的不是水,而是一团混着泥沙的血沫。“咳……咳咳!
”意识像被撕裂的破布,一片是猝死在键盘上的剧痛,另一片,是刀剑入骨的惨嚎。
我叫李烽,二十八岁,一个刚在代码的海洋里溺死的程序员。可现在,我正泡在一条真正的,
由血肉组成的河里。四周,是地狱。残缺的旗帜倒插在泥沼中,
断裂的肢体和扭曲的尸骸随处可见。一个没有下半身的明军士兵,正用双手在地上爬行,
肠子拖了一地,嘴里发出“赫赫”的漏风声。不远处,几个顶着金钱鼠尾的女真人,
正狞笑着将一个哀嚎的伤兵按在地上,割下他的头颅,高高举起。“呕——!
”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这是哪?我是谁?大脑剧痛,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我也是个明军小兵,刚刚在冲锋中被战马撞晕,
掉进了这尸骸遍地的浑河里。恐惧。极致的,源于生理本能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我不想死!我刚刚才死过一次!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只想远离那片屠宰场。“站住!”一声冰冷的呵斥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见三张麻木的脸,和三把闪着寒光的腰刀。是明军的督战队。
为首的军官用刀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后退者,斩!”我僵住了。前面,
是女真人的弯刀,砍瓜切菜。后面,是自己人的屠刀,毫不留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窒息感,像水银一样灌满了我的肺。完了。这就是我的新生吗?从一个猝死的办公室,
换到一个必死的屠宰场?“我不想死……”我绝望地看着逼近的刀锋,
在死亡降临前的0.1秒,用尽全身力气,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呐喊。“我不想死!!!
”嗡——!就在此时,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中炸开。
检测到强烈求生执念,
度符合标准……‘文明守护者’系统激活中……新手礼包已发放:10点初始积分。
系统商城开启。我愣住了。督战队的刀锋,停在了我的眉心。不是他们发了善心,
而是一个冲上来的女真斥候,一刀砍翻了他们中的一个。战场,再次陷入混乱。而我的眼前,
却出现了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附带……:500积分……M1A2主战坦克:10,000,000积分我懂了。
金手指!穿越者的标配!狂喜瞬间淹没了恐惧!“兑换!兑换军用匕首!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兑换成功。一把闪着森然寒光的匕首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与此同时,无数种握刀、刺杀、格挡的技巧瞬间涌入我的大脑,仿佛我练习了千百遍。
那个砍翻督战队的女真斥候,注意到了我这个“漏网之鱼”,狞笑着向我冲来。
他的速度很快。但在我眼里,却慢得可笑。我想起了前世,为了躲避老板的突然袭击,
在办公室里练就的闪转腾挪。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一个侧身,
我堪堪躲过他劈来的弯刀。那是我身为社畜,刻在DNA里的走位。身体交错的瞬间,
我反手握着匕首,用尽全力,从他后心的甲胄缝隙中,狠狠捅了进去!“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又恶心。斥候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
我能感觉到刀尖传来的,心脏最后一次的搏动。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他倒下了。
我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杀人了。我,一个程序员,亲手杀了一个人。
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压倒了那点不适。我看着商城里那辆M1A2坦克的灰色图标,
看着那串长得数不清的零,忍不住发出了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天命之子!
我就是天命之子!有这种神级系统在手,什么女真,什么皇太极,都得给我跪下!然而,
就在我狂喜的顶峰,一行猩红的血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面板之上。
警告:宿主灵魂未与此方位面关键节点‘巾帼英魂’产生链接。天罚程序启动。
任务:三十日内,绑定至少三名‘巾帼英魂’。任务失败:天罚降临,
宿主灵魂湮灭。天罚倒计时:29天23小时59分58秒。我的笑声,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什么……意思?我僵硬地转过头,
顺着系统隐约的指引,看向远处混乱战场中,那一道依旧屹立不倒的白色身影。秦良玉。
她的白杆兵,是这片溃败的战场上,唯一的砥柱。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操。”这比让我单挑皇太极还难。
Chapter 2:白杆枪的影子,唯一的活路临时营地里,腐臭和草药味混杂在一起,
令人作呕。我用一块破布,笨拙地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那是刚才混战中被流矢划破的。
伤口不深,但很疼。可这点疼痛,和视野右上角那个不断闪烁的血色倒计时相比,
根本不值一提。29天12小时06分33秒它像死神的心跳,每一次跳动,
都在提醒我,我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我必须冷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一个程序员,
逻辑和分析是我的本能。问题一:目标是什么?绑定三名“巾帼英魂”。秦良玉算一个,
还有两个是谁?系统没有任何提示。问题二:怎么绑定?系统只说了“产生链接”,
这他妈比“实现一个用户想要的功能”这种需求还模糊。问题三: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侥幸活下来的逃兵。而秦良玉,是大明朝的总兵,
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我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找到一条路,
一条能让我走到她面前,并且让她正眼看我一次的路。篝火旁,
几个幸存的老兵正唉声叹气地交谈着。“完了,全完了,浑河一战,
咱们辽东军的胆气都打没了。”“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秦总兵的白杆兵顶着,
咱们连逃回来的机会都没有。”“那可是川兵,真正的精锐!治军严得吓人,你看他们营地,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咱们这些败兵,
过去都得被人家当逃兵给砍了。”老兵们的话,像一盆盆冷水,
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高不可攀。这就是系统给我设置的第一个BOSS。
深夜,我躲在帅帐的阴影里,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大脑却在疯狂运转。常规的路走不通。
我没有军功,没有背景,甚至连个能说得上话的百户都不认识。我需要一个“价值锚点”。
一个能让秦良玉这种级别的人物,愿意浪费一秒钟时间在我身上的理由。
我唯一的优势是什么?我来自未来。我知道历史的走向。我知道……一些关键人物的命运。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型。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
我或许能得到一个和秦良玉对话的机会。赌输了,我立刻就会被当成后金的奸细,就地处决。
但我别无选择。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烂的鸳鸯战袄,
借着斩杀那个斥候的微末功劳,大步走向了主将孙承宗的帅帐。“站住!什么人!
”“小人李烽,有绝密军情,要面呈孙经略!”在亲兵的层层通报下,我,一个大头兵,
终于见到了这位明末的擎天之柱。他很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单膝跪地,用一种诚恳又急切的语气,将我编造好的谎言抛了出去。“经略大人!
小人之前在乱军中曾被***俘虏,侥幸逃脱。被俘时,小人亲耳听见一个***牛录,
说他们的主帅努尔哈赤之子,四大贝勒之一的代善,三日后,必会出现在狼牙高地督战!
”我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若能遣一奇兵,在高地对面设伏……必能重创敌酋,
大振我军士气!小人愿为向导,引路秦总兵麾下神射手前往!”我故意提到了秦良玉。
因为我知道,只有她的白杆兵,才有执行这种斩首任务的能力和纪律。
孙承宗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头审视猎物的苍鹰。大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威严。“一个逃兵的话,
本将凭什么信?”我浑身一颤。来了。最关键的时刻来了。我猛地磕了一个响头,
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大人!小人说的若有半句虚言,
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小人……小人只是想戴罪立功,为我大明,尽一份绵薄之力啊!
”我在赌。用我未来的“功绩”,透支现在的“信任”。用我的命,
赌孙承宗此刻正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孙承宗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浑身的冷汗都浸透了衣衫。终于,他挥了挥手。“来人。”“给他一块令牌,
让他去见秦总兵。”“告诉秦总兵,人,我准了。但事情若有差池……”他没有说下去。
但我知道那后半句话是什么。——提我的人头来见。我赢了第一步。
用一条随时可能被收走的命。Chapter 3:千里之外的狙杀,
天罚的加速器狼牙高地对面的山坳里,腐烂的尸臭和泥土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几乎让人窒息。
我和秦良玉派给我的两名白杆兵,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天三夜。我的所有积分,都耗光了。
90点。我用它们兑换了一把SVD狙击步枪,和三发7.62毫米的狙击弹。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也是我唯一的翻盘机会。饥饿、寒冷、蚊虫的叮咬,
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神经。我几乎要崩溃了。那个血色的倒计时,
依旧在视野里无情地跳动着。26天04小时18分55秒“李兄弟,
你确定……***会来?”身边一个叫张武的老兵,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他们不信我。
从见到我的第一眼起,他们就不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兵,
拿着一把他们从未见过的、造型古怪的“火铳”,就要来狙杀后金的贝勒爷?天方夜谭。
要不是有孙经略和秦总兵的双重军令,他们早就把我当奸细给绑了。“会来的。
”我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声音笃定。因为历史,就是这么写的。我只是,
把它提前了一点点。又过了几个时辰,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的狼牙高地,
终于出现了一阵骚动。来了!我心脏猛地一缩,迅速架起了SVD。通过八倍镜,
我清晰地看到,一群穿着华丽铠甲的后金将领,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气势非凡的中年人,
登上了高地。代善!没错,就是他!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冲上大脑,手心全是汗。风速,
湿度,距离……无数数据在脑中闪过,系统附带的基础射击术,
让我的身体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就是现在!”我屏住呼吸,手指,
轻轻扣在了扳机上。瞄准镜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在了千米之外,代善的头颅上。
这是我唯一的翻——“砰!”一声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清脆枪响,划破了山坳的宁静。
千米之外。狼牙高地上。代善脸上的傲慢笑容,永远凝固了。他的脑袋,像个被打碎的西瓜,
红白之物四散飞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随后,整个后金阵营,
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混乱。“贝勒爷遇刺了!”“有埋伏!”“保护主帅!
”我身边的两个白杆兵,已经彻底惊呆了。他们张大着嘴,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死死地盯着千米之外的骚乱,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中的SVD。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没理他们。我虚脱般地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成功了。我成功了!
压抑了三天的恐惧和焦虑,在这一刻尽数释放。我忍不住,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我他妈赢了!”然而,就在这时。警告!警告!严重警告!
尖锐的红色警报声,在我脑海中疯狂响起,刺得我耳膜生疼。
宿主行为导致历史线产生重大偏离!因果律反噬启动,
天罚程序修正中……天罚威力提升150%!
剩余时间修正为:15天0小时0分0秒!面板上,那串血色的倒计时,
瞬间从二十六天,腰斩成了十五天!我的笑声,再一次,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瘫在冰冷的泥地里,傻傻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语。“……我赢了功劳,
输了命。”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越是挣扎,这狗屁系统套在我脖子上的绞索,
就收得越紧。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加速自己死亡的催化剂。
Chapter 4:白袍将军的蔑视,不可能的任务秦良玉的中军大帐,
是我凭着“神射手”的功勋和孙承宗特批的“游击将军”身份,才得以踏足的地方。帐内,
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和铁血的肃杀之气。我见到了她。那个传说中的,
大明最后一个女战神。她没有穿那身显眼的白袍银甲,只着一身青色布衣,
长发用一根木簪简单地束在脑后。但她的气场,比千军万马还要迫人。尤其是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古井无波,却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你,就是李烽?”她的声音很清冷,像山巅的雪。“末将李烽,
参见总兵大人!”我单膝跪地,头埋得很低。“那把千里之外,能取上将首级的‘神兵’,
可否让本将一观?”我心中一凛。来了。我硬着头皮,将SVD呈了上去。她接过枪,
纤细的手指抚过冰冷的枪身,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审视。“此物,从何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路上早已演练了无数遍的说辞,开始了我拙劣的表演。“回总兵大人,
此乃……天授。”“末将本是天上星宿下凡,为匡扶大明而来。此神兵,亦是天神所赐,
助我斩妖除魔,卫我山河。”我说得慷慨激昂,自己都快信了。然而,秦良玉脸上,
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帐外,
是白杆兵震天的操练声。我能感觉到,那些精锐士兵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背上。
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屑。他们是真正的战士,只信手中的长枪和身上的伤疤,
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我的谎言,在他们面前,显得苍白又滑稽。终于,
秦良玉打断了我的表演。她没有揭穿我,也没有质问我。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上。她走到巨大的军事沙盘前,
纤长的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点。锦州城。“天命?”她转过身,看着我,声音依旧清冷,
不带一丝情绪。“很好。”“锦州城坚,袁崇焕大人的数万关宁铁骑久攻不下。
若李将军能凭你的‘天命’,三日之内,破了此城……”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帐外那些目光如炬的白杆兵。“我这支白杆兵,从上到下,便都认你的天命。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日破锦州?
那可是后金的坚城,城高墙厚,守军数万!这怎么可能!她根本不信我。
她甚至懒得去戳穿我的谎言。她只是用一个我绝对无法完成的军令状,像打发一个乞丐一样,
把我打发走。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智识与阅历上的全方位碾压。她用最平静的语气,
给了我最沉重的羞辱。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视野里,那个血色的倒计时,
还在无情地跳动着。14天08小时32分11秒我被逼上了绝路。一条,
看不见任何生机的绝路。Chapter 5:锦州城的巨响,皇权的窥伺绝境。
能把人逼疯。也能把一个程序员,逼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三日破锦州?好。
我就破给你看!我不再思考什么历史走向,不再顾忌什么因果反噬。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