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夜之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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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的雪是没有温度的。

费奥多尔推开Safe House的木门时,靴底碾过积雪的声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零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带起的寒风卷着几片雪花落在地板上,瞬间融化成深色的水渍。

“壁炉里的柴够烧到明天早上。”

费奥多尔脱下沾雪的风衣,灰紫色的瞳孔扫过房间——典型的十九世纪公寓格局,墙纸边缘卷着泛黄的毛边,老式座钟的摆锤在寂静中规律地晃动,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医疗箱在床头柜最下层,你处理一下伤口。”

零没有应声,只是低头解开深灰色连帽衫的拉链。

左侧肋骨处的伤口还在渗血,是昨天在莫斯科火车站甩掉异能特务科时被流弹擦伤的。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碘伏和无菌纱布,动作机械地消毒、包扎,全程没有皱眉,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

费奥多尔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指尖转着那支刻有鸢尾花纹章的钢笔。

月光透过结霜的窗玻璃照进来,在零苍白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恰好覆盖住眉峰那道早己消失的疤痕。

那是上次在横滨码头被碎片划伤的痕迹,三天就完全愈合了。

“你的愈合速度是常人的七倍。”

费奥多尔忽然开口,钢笔在指尖停住,“在钟楼被电流灼伤的手背,48小时结痂脱落,没有留下任何色素沉淀。

这不是普通人类的恢复能力。”

零包扎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继续缠绕纱布。

“需要解释吗?”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在回答一道数学题。

“不必。”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目光移向窗外的雪夜,“每个人都有秘密,零。

就像你至今没告诉我,你口袋里那个能干扰所有电子设备的金属方块,是用什么原理运作的。”

零的手摸向右侧口袋里的装置。

那是他穿越时空时残留的核心组件,能产生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

他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方块,放在桌上推到费奥多尔面前。

方块表面光滑如镜,边缘有细密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原理是量子隧穿效应与高频电磁共振的结合。”

零的声音没有起伏,“简单来说,它能让半径五十米内的电子设备失效,包括异能者的神经信号传输。”

费奥多尔拿起方块,指尖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冰凉,像是握着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你用它对付过异能者?”

“三次。”

零报出精确数据,“两次是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控者,一次是政府异能科的声波使用者。

效果持续时间分别为7分21秒、11分08秒、5分43秒。”

费奥多尔的指尖在方块表面摩挲,那股凉意顺着指缝钻进骨髓,让他想起圣彼得堡冬夜里冻裂的湖面。

“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控者……是中原中也?”

零的目光落在方块边缘的纹路里,像是在调取存储的画面数据。

“第一次是在横滨港的三号仓库。”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精准的手术刀剖开记忆的切面,“当时你计划截获黑手党从欧洲走私的异能催化剂,中原中也带队押运。

他穿着黑色风衣,戴黑色皮质手套,站在集装箱顶时的重心偏移角度为3.7度,符合重力操控者对自身重量的精准控制。”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指尖转着钢笔:“他总是那样,像只警惕的猫科动物。”

“你故意让联络人泄露假情报,说催化剂藏在B区货柜。”

零继续陈述,浅透明的眼瞳里仿佛映出当时的场景,“中原中也派手下搜查时,自己守在A区。

那里才是真正的目标点。

他的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启动时,周身会产生0.3秒的重力场扭曲,这个间隙被你算进了计划。”

“但我没算到他会提前布下重力感应网。”

费奥多尔的指尖在膝头轻叩,“我的人触碰货柜时,整个仓库的重力瞬间翻转,天花板的钢筋都被扯了下来。”

“是我启动了方块。”

零说,“当时你正站在通风管道里,距离中原中也17米。

他的重力场己经锁定你的位置,右手食指关节的发力角度显示他要将你压成肉泥。

那是他使用异能时的标志性动作。”

费奥多尔想起当时的震动,通风管的铁皮在重力拉扯下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他甚至能透过缝隙看到中原中也那双燃烧着怒火的蓝色眼睛。

“你的方块生效时,他的表情很有趣。”

“重力场在7分21秒内完全失效。”

零报出精确时间,“他的身体因为突然失去异能支撑,从集装箱顶摔落时的加速度是9.8m/s²,符合正常重力规律。

落地时他踉跄了两步,左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的枪。

那是他失去异能时的应激反应,这个细节被我记录进数据库。”

“后来呢?”

费奥多尔饶有兴致地追问。

他当时趁乱带着催化剂离开,没看到后续。

“他在原地站了47秒,眼神从震惊转为暴怒。”

零的描述不带任何情绪,却精准得可怕,“当他意识到异能失效是人为干扰,而非自身状态问题时,砸碎了旁边三个货柜。

碎片飞溅的角度显示他的攻击毫无章法,属于情感失控下的非理性行为——这就是你说的‘可被计算的情感武器’。”

费奥多尔低笑出声:“第二次呢?”

零的指尖在方块边缘顿了顿,浅透明的眼瞳里映出另一帧画面。

“横滨地下交易所的那次混战。”

零的声音像校准过的录音带,精准回放着每个细节,“你用假身份与异能走私团伙交易,实际是为了截获他们手里的‘异能放大器’。

中原中也带队突袭时,交易所的防弹玻璃刚被他的重力场压碎。

碎片飞溅的速度是12m/s,我计算过,若不是你侧身避开,右肩会被划出7.3厘米的伤口。”

“他总是这么急躁。”

费奥多尔想起当时震耳的碎裂声,以及中原中也踩着碎玻璃走进来的样子。

黑色风衣下摆沾着血,蓝色的眼睛在昏暗里亮得像淬了火,“就不能等交易完成再动手?”

“他的行动模式数据库显示,‘优先破坏目标载体’是他对付走私案的惯用策略。”

零调出一组动态数据链,“当时他的重力场己经锁定你手中的交易箱,左手按在箱盖上的力度达到58公斤,再施压3秒,箱子里的放大器就会被压碎。”

费奥多尔的指尖在膝头轻轻敲击,节奏忽然乱了半拍。

他确实记得那股骤然压在箱盖上的巨力,指骨几乎要被碾碎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就像有人瞬间抽走了空间里所有的重量。

“你在那时启动了方块?”

“是。”

零点头,“距离他23米,在通风管道的检修口。

启动瞬间,他按在箱盖上的手突然失去力气,身体晃了一下——这是重力异能者突然失去能力时的典型失衡反应。

他低头看自己手心的表情,持续了1.2秒,从错愕转为被冒犯的愠怒。”

“比上次多了4分47秒?”

费奥多尔捕捉到时间差,“看来他的异能稳定性在下降。”

“不。”

零否定得干脆,“是环境干扰。

交易所的地下电缆老化,泄漏的电磁信号与方块的共振波形成叠加。

他的异能抗干扰阈值本是8.7特斯拉,那次实际承受了11.3特斯拉。

这才是失效时间延长的原因。”

费奥多尔想起当时头顶闪烁的应急灯,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他发现是人为干扰后,反应比上次更激烈?”

“他砸碎了六个交易柜台。”

零报出精确数字,“用纯物理力量,拳头击打合金台面的力度达到800牛顿,指节破皮出血也没停顿。

但他没有盲目追击,而是让手下封锁所有出口,自己守在通风管道的入口——这说明他从第一次失效中吸取了教训,将‘干扰源可能在高处’纳入了判断逻辑。”

“倒是长进了。”

费奥多尔轻笑,忽然想起中原中也当时吼的那句话,“藏头露尾的老鼠,有种出来单挑!”

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钢筋水泥。

“他的战术调整符合逻辑推演。”

零补充道,“但情绪波动依然明显。

肾上腺素飙升导致他的呼吸频率从20次/分钟升到34次/分钟,这会让他的判断力下降17%。

你能从通风管道逃脱,有30%的概率得益于他的情绪干扰。”

费奥多尔看着零认真分析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没有感情的“观察者”,比任何人都更懂中原中也的弱点。

他想起那双总是燃着怒火的蓝色眼睛,想起对方每次见到自己时,既想撕碎他又不得不保持理智的挣扎。

那正是零口中“可被计算的情感变量”。

“下次见到他。”

费奥多尔指尖的钢笔停住,灰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或许该让他尝尝不受环境影响的‘纯净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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