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芽与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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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透,张老三的骂声就像淬了毒的鞭子,抽碎了江家小院的宁静。

江月婵趴在柴房的草堆上,听着篱笆被踹倒的闷响,听着母亲徒劳的阻拦声,指尖深深掐进草秆里,把干燥的草叶捏成了碎末。

她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恶意。

张老三身上那股酒气混着蛮横的戾气,像墨汁滴进清水,把清晨的薄雾都染得浑浊。

还有那两个跟班,他们的情绪里藏着幸灾乐祸的兴奋,每一脚踩在江家土地上的声音,都带着践踏弱者的得意。

“让开!

老东西别挡道!”

跟班的呵斥声响起,紧接着是母亲摔倒的闷哼。

江月婵猛地从草堆里坐起来,木板缝隙里的景象刺得她眼睛发疼——母亲被推倒在泥地里,鬓角的头发沾着土,正挣扎着想去捡被踩碎的木篱笆,而张老三正叉着腰,指挥人在她家耕地上钉木桩。

父亲拄着临时削的木拐杖,一瘸一拐地站在门口,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肩膀垮着,脊梁骨像是被昨天那记扁担打断了,再没挺首过。

江月婵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她忽然想起昨夜那株小嫩芽的触感,下意识地摸向柴房角落。

指尖刚碰到那抹嫩绿,一股比昨夜更清晰的情绪就涌了过来——不是委屈,而是带着尖刺的愤怒,像被踩烂的草叶在无声嘶吼。

这一次,她没觉得害怕。

那股从嫩芽传来的愤怒,像火星掉进了她心里积压的干柴堆,瞬间燃起了火苗。

她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看着母亲在泥里挣扎的样子,看着张老三嚣张的嘴脸,心里那道裂开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疼和滚烫的恨。

“爹,娘,咱……咱去求求村长吧?”

母亲爬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红肿得像要滴血。

父亲没说话,只是望着被圈走的耕地,那片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土地,此刻插着别人的木桩,像插在他心口的刀子。

他缓缓蹲下身,用没受伤的手抓起一把土,指甲缝里塞满了褐色的泥,却什么也抓不住。

江月婵悄悄退回到柴房深处,背靠着冰冷的土墙。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又快又重,像要撞碎肋骨冲出去。

周围的草木“情绪”越来越清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碎的诅咒;墙角蚂蚁搬家的忙碌,带着慌不择路的仓皇,就像此刻的自己和爹娘。

她忽然想起昨夜梦里的那把剑,想起剑上冰冷的杀戮之气。

如果真有那样一把剑,是不是就能把这些欺负人的恶霸都砍倒?

是不是就能让爹娘不再流泪,不再弯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口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冰冷的气息从她体内升起,与那股来自草木的清辉力量缠绕在一起,像两条互相撕咬的小蛇。

清辉温暖,却带着无力的悲悯;冷气刺骨,却藏着毁灭的快意。

江月婵咬紧牙关,没让自己疼出声。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那个只会躲在柴房里划石子的“晦气丫头”,好像正在被心里这股陌生的冷气一点点吞噬。

中午时分,张老三带着人耀武扬威地走了,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被圈占的耕地。

母亲把自己关在屋里哭,父亲蹲在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麻木的脸。

江月婵走出柴房,阳光照在身上,却暖不了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

她走到被推倒的篱笆旁,捡起一根断裂的木刺,指尖被划破了,渗出血珠。

血珠滴在泥土里,她竟“看”到泥土里的微生物瞬间沸腾起来,带着贪婪的兴奋。

她没像往常那样疼得缩手,反而握紧了木刺,任由尖锐的痛感提醒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

“张老三……”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又低又冷,像结了层薄冰,“还有你们……”风吹过院子,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她的眼。

可江月婵没眨眼,任由尘土落在睫毛上。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惊人,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躲闪,只剩下一片沉寂的冷,像深冬结了冰的湖面,底下藏着即将破冰而出的、带着血腥味的荆棘。

柴房角落的那株小嫩芽,不知何时悄悄长高了半寸,叶片边缘泛着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红。

而江月婵心口那股冰冷的气息,正随着她无声的恨意,一点点变得浓郁起来。

杀戮的种子,己在尘土与血泪中,悄然扎下了更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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