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罗场
林薇薇脸上的从容和冷冽，在看到陈默的瞬间如同被重锤击碎的冰面，轰然崩塌！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你们认识？”
李姐询问道。
“这是我女朋友！”
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奢华而混乱的卧室里轰然引爆！
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思维停滞。
林薇薇！
他的女朋友林薇薇！
昨天还依偎在他怀里，抱怨着实习工作辛苦，撒娇要他买奶茶的白月光！
此刻却穿着包臀职业装，出现在自己老板的房间里！
李姐更加疑惑了，一脸不解地说：“你女朋友是老王的客户？
这也太巧了吧。”
“是个毛线！”
陈默怒吼一声，他刚想冲上去质问林薇薇，却被李姐一把拦了下来。
“啊！”
林薇薇被陈默那充满暴戾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如同受惊的小猫，慌不择路地扑向离她最近的王德发。
“陈默，你冷静！
你要是动手咱就不占理了！”
李姐用同样的话劝慰着陈默。
躲在王德发身后的林薇薇，声音带着哭腔：“王总…救我！
陈默他疯了！
他疯了！”
王德发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惊人弹性，再看着陈默那择人而噬的眼神，他挺了挺肥硕的肚子，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背后的林薇薇。
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陈默！
有事情好好说！
冲动是魔鬼！
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嘛！”
李姐看着王德发那只咸猪手“保护性”地搂着林薇薇的腰，再看着林薇薇紧紧贴着王德发那身肥膘，暂时压下去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汽油的干柴，“腾”地一下，轰然爆发！
“我慢你奶奶个腿！”
这六个字铿锵有力，带上了长辈满满的祝福。
她原地一个极其彪悍的拧腰发力，如同如来神掌，带着一股可怕的劲风，朝着老王那张油腻的胖脸，狠狠扇了过去！
王德发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自己那近两百斤的肥胖身躯，就被这一掌打得双脚离地。
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凄惨的弧线，然后“轰隆”一声巨响，重重砸在地上。
王德发像条死鱼般，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世界，安静了。
......一个月后。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丝绒，笼罩着整个城市。
霓虹灯像是这绒布上肆意流淌的廉价油彩，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投下倒影。
一条狭窄幽深的后巷，像是被城市遗忘的盲肠。
几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灯泡被厚厚的灰尘和飞虫包裹，光线只能勉强勾勒出巷道的轮廓，陈默骑着一辆车身贴着某团外卖的电动车，碾过坑洼的路面，驶入了这条暗巷。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也有些空洞。
脑中不断传来的画外音，像是魔咒一样，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陈默，你被开除了！
现在就给我滚蛋！
吃里扒外的东西！
有多远滚多远！
......你一个送快递的，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我买一个包的，你养得起我吗？
就你那穷酸样，陈默，我们分手吧！
......那充满不屑和嘲讽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在陈默的心上。
陈默用力甩了甩头，这些声音最终化为对生计的焦虑和无力感。
为了生活他也只能穿上这身外卖制服。
或许是分神太过投入，陈默完全没注意到前方路面上一块拳头大的砖头。
电动车前轮猛地碾过砖头，巨大的颠簸让整辆车腾空而起，放在脚下的的外卖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
陈默低骂一声，连忙刹车停稳电动车。
他急匆匆地下车，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外卖。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外卖，只听 “嘶啦” 一声，本就受损的包装袋彻底破开，里面的汤面撒了一地。
看着狼藉的地面，陈默只觉得一阵无力，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夜空怒吼：“老天爷！
你玩我是吧！
我是底你还是惹你了！
你敢让我更倒霉吗！”
话音刚落，巷尾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那声音苍老而虚弱，带着浓浓的恐惧。
“救命啊！”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落魄大爷正跌跌撞撞地跑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那些人步伐沉稳，眼神冰冷，一看就不好惹。
陈默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躲，他缩了缩脖子，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刚才就是牢骚，当我没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那大爷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拼尽全力追上陈默，一把将他拽了过来，紧紧地挡在自己身前。
“哎！
大爷，你别拉我啊！”
陈默慌张的叫道。
黑衣人快步追了上来，停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抢先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各位大哥有话好说！
不关我事啊！
大爷你先放开我！”
为首的黑衣人向前一步，语气冰冷地说：“小子，劝你少管闲事！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是！
大哥！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真没想管啊！”
陈默急切地辩解。
他使劲想挣脱大爷的手，可大爷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我就是个送外卖的，你们的事我真不想掺和！
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大爷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反而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神秘地说：“年轻人，谢谢你啊。”
“不是大爷，你谢我什么啊！”
陈默都快哭了。
黑衣人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语气更加凶狠：“我再说一句，让开！”
“大哥！
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我也想走啊！”
陈默快要崩溃了，他转头对着大爷哀求道：“大爷你先放开我！
算我求你了！”
大爷却依旧不为所动，他凑近陈默，压低声音说：“遇到我算是你的造化！”
陈默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大爷的手掌猛地拍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那力道极大，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他刚想转身质问大爷，身后的黑衣人己经快步上前，一根漆黑的棍子带着风声挥了过来。
“砰” 的一声闷响，陈默只觉得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
“你们特喵的... 能听我... 说... 几... 句... 吗？”
这是陈默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随后他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