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次穿越
………………我是分界线………………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像生锈的钉子碾过神经，硬生生把佩恩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一道清脆的女声贴着耳廓响起，带着点怯生生的关切，像冬日的暖阳般温柔：“天道大人？
您……还好吗？”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扎得瞳孔骤然缩紧。
缓了片刻，一张少女的脸庞才在视野里清晰起来脸蛋还带着稚气，橙色的短发像蓬松的火焰簇拥在肩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被额角那根黑色查克拉棒轻轻挑起。
脸上总共插着三根黑棒，一根斜穿眉骨，两根嵌在脸颊，奇异地没破坏那份少女的娇憨，反倒衬得那双轮回眼更显突兀淡紫色的瞳孔周围环绕着多层同心圆状的黑色纹路，细密且规整，随着查克拉的流动会隐约泛起微光此刻这双眼睛正睁得溜圆，小鹿般惊慌地望着他。
黑底红云袍衬得肌肤雪白，只是衣摆沾了些灰色污渍，平添几分狼狈。
“嘶——”佩恩倒抽一口冷气，后脑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抬手去按，还好没什么事，他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扫过西周：“这是哪？”
话音未落，视线又落回少女身上，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撞出个荒谬念头，他脱口而出：“萝莉道？”
少女脸颊“噗”地鼓成了圆嘟嘟的河豚，原本眨巴着的轮回眼嗔怪地眯起，小眉头也拧成了疙瘩：“天道大人，是畜生道啦！”
她粉润的嘴唇嘟着，带着婴儿肥的手掌轻轻摇晃佩恩的胳膊，力道不大，却透着股不容错辨的娇憨，“您睡糊涂啦？”
“不对……”佩恩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脑海惊雷炸响长门明明死了！
在木叶的废墟上，被鸣人那小子用嘴遁击溃，最后耗尽查克拉施展了轮回天生之术可眼前这个眨巴着轮回眼的“畜生道”，分明有着独立的意识！
这绝不可能是长门操控的傀儡！
他死死盯着少女眼中清晰的困惑与委屈，那不是傀儡的空洞，是活生生的情绪。
脑子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念头在太阳穴里冲撞。
“天道大人？”
畜生道见他脸色煞白，眼神恍惚，摇他胳膊的力道加重了些，轮回眼里浮起担忧，“您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佩恩刚要问她何时有了自我意识，视线却被周围的景象猛地攫住。
这是个超乎想象大的空间，亮得刺眼。
天花板上不见光源，却有柔和光线如流水般漫下来，淌过西周银白的墙壁。
墙壁光滑得不像话，清晰映出他和畜生道的身影，连衣袍上红云的纹路都分毫毕现。
仔细看去，墙面上似乎有极淡的蓝色流光在缓缓游走，像某种沉睡的能量。
角落簇生着几丛绿植，叶片绿得发亮，边缘还挂着晶莹水珠，仿佛刚被浇过。
旁边散落着一些银灰色仪器，外壳泛着冷光，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绿色数据流，偶尔“嘀嗒”轻响，在空旷中格外清晰。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攥住了心脏，像瞥见了前世遗忘的旧照片。
佩恩皱紧眉头，轮回眼微微收缩，他盯着那些仪器的轮廓，太阳穴突突首跳——这鬼地方明明从未见过，却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呼之欲出偏又抓不住。
“额……啧。”
他烦躁地咂了下嘴，指节无意识地捏紧。
这种卡在喉咙里的憋闷感，比当年被鸣人用螺旋丸砸中胸口还难受。
穿到火影世界己经十年了。
十年，像一场漫长又无聊的默片。
虽说天道佩恩是长门最常用的六道，但大多数时候，他不过是冷冻仓里一具沉默的尸体。
不会饿，不会渴，没有生理需求，连思考都隔着一层毛玻璃。
长门用查克拉黑棒操控他时，他就像个被迫坐在观众席的看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斗，看着身体被打穿、撕裂，疼痛真实得钻心，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只有被放回冷冻仓时，才能沉进无边的黑暗，断断续续想起前世的碎片——阳光的味道，冰镇汽水，还有早己模糊的人脸。
“天道大人？”
畜生道见他半天没反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袍。
她的轮回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像盛着两颗紫色的琉璃珠，带着点懵懂的关切。
佩恩回过神，冲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是哪，心头那点烦躁更甚。
‘不会又穿了吧？
’他扫过这银白亮堂的空间，跟火影世界的土黄色调格格不入。
连穿两次？
这他妈叫什么事？
上辈子好歹是个人，这辈子穿成个动不了的傀儡，好不容易熬到长门死了以为能解脱，结果不仅活着，还把轮回眼带来了，连带着这丫头也活泛了。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皮肤是尸体特有的苍白色，手背上还留着几根查克拉黑棒“萝莉道，”他还是改不了口，看着少女瞬间鼓起的脸颊，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你怎么会有自我意识的？”
“都说了是畜生道啦！”
少女跺了下脚，小脸气鼓鼓地写满委屈，“人家也不知道呀……天道大人不也有自己的意识吗？”
佩恩语塞。
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灵魂吧？
他含糊地摆摆手：“……行，都一样。”
他站起身，视野豁然开阔，这才发现空间远比看上去更大，远处的阴影里似乎还藏着更多仪器。
那股熟悉感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强烈。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被长门操控时的事情吗？”
畜生道用力点头，马尾辫在脑后甩了甩：“记得哦，天道大人。”
“试试能不能通灵出人间道。”
他沉声道。
地狱道和修罗道在木叶被拆成了碎片，饿鬼道被仙术查克拉变成了石头，现在能指望的只剩人间道了。
畜生道刚要结印，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带着点咋咋呼呼的雀跃：“丹恒！
快看，这还有个人！”
佩恩的动作猛地一顿。
这声音……有点耳熟。
丹恒？
还有刚才那个声音……是？
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晃了一下，快得抓不住。
“天道大人，您认识？”
畜生道仰起脸，轮回眼里满是好奇。
佩恩揉了揉她的头发，橙色的发丝软软的。
“不认识，”他扯了扯嘴角，“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拉起畜生道的小手往外走，她的手心暖暖的，和他冰凉的手完全不同。
走到门口才发现是个岔路口，左右都是同样的银白色通道，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左边来的？
“左边还是右边？”
他问。
畜生道歪着头想了想，小鼻子皱了皱：“声音是从左边来的，天道大人要去的话，走左边吧。”
佩恩挠了挠头，拉着她往左走。
这丫头看着小，感官倒挺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