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斯年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抛下我去救他的白月光。那场大火,我们三人同归于尽。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他向我求婚的这天。他单膝跪地,眼神狂喜又珍重,
以为这是上天给他弥补我的机会。晚晚,嫁给我,这一次,我绝不负你。他不知道,
我也重生了。我微笑着,将一杯红酒从他头顶淋下,在他开口前,截断了他的深情告白。
酒液顺着傅斯年俊朗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昂贵的白衬衫。空气瞬间凝固。
周围的宾客倒吸一口凉气,他身后那帮准备起哄的朋友也僵在原地。
傅斯年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头看我,英俊的眉眼间满是错愕与不解。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还残留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此刻却被狼狈和震惊覆盖。晚晚?
他声音沙哑,似乎不相信我会这样做。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将空了的酒杯随手放在侍者的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傅先生,我轻启朱唇,
语气温柔却冰冷,我的狗死了,我现在没心情谈恋爱,尤其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傅斯年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这句话,他再熟悉不过。上一世,
我精心准备了生日宴,他却为了陪刚回国的白月光林清婉,在宴会中途提前离场。
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沈晚,清婉的狗丢了,她现在很难过,我得去陪她。
你别无理取闹。如今,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他以为的深情开局,
被我变成了最讽刺的羞辱。傅斯年眼中的狂喜褪去,涌上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悔恨。
他懂了。他也重生了,他以为只有他自己带着记忆归来。他以为,他可以凭借这份先知,
重新追回我,弥补所有亏欠,将我们的结局改写成幸福美满。
他满心欢喜地策划了这场盛大的求婚,想给我一个完美的开始。却没想到,我也记得。
记得那场大火,记得他是如何在我面前,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林清婉。记得钢筋砸落时,
我撕心裂肺的痛。晚晚……对不起,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跄,试图抓住我的手,
上一世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发誓,这一次我……机会?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嘴角的笑意更冷,傅斯年,你想要的机会,
是让我再死一次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沈晚疯了吧?傅少跟她求婚,她居然泼酒?就是啊,她以为她是谁?
不就是仗着沈家和傅家是世交吗?我懒得理会这些蠢货。上一世,我也是他们口中的谈资。
他们说我配不上傅斯年,说我死缠烂打,说林清婉才是傅斯年心中的白月光。他们说对了。
只是,这一世,我不想玩了。我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攥住。是傅斯年的母亲,周琴。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气,眼神锐利地盯着我。沈晚!你太放肆了!
斯年好心好意跟你求婚,你这是什么态度?上一世,她就不喜欢我。她总觉得我心机深沉,
不像林清婉那样单纯善良,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傅斯年死后,
她更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害死了他。我冷冷地看着她:傅夫人,
我什么态度,取决于你儿子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他不过是爱你!周琴的声音拔高,
一副要为儿子讨回公道的模样,你别不识好歹!爱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爱我,就是在我们结婚纪念日,抛下我去救别的女人,最后让我们一起葬身火海吗?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所有人都愣住了。傅斯年的脸,
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血色褪尽,宛如死人。他痛苦地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晚晚,
别说了……我偏要说。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他那张深情款款的假面。傅斯年,
你带着记忆回来,是不是觉得很庆幸?是不是觉得终于可以重新来过,把我牢牢抓在手心?
我一步步逼近他,直视他颤抖的眼眸。可惜,我也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怎么选的。
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深情和悔恨,别来恶心我。说完,我不再看他,
径直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离开了这个令我作呕的宴会厅。我爸妈追了出来,
脸上写满了担忧。晚晚,你……爸,妈,我打断他们,语气平静而坚定,
我要和傅家,解除婚约。他们对视一眼,最终,我爸沉重地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上一世,他们就因为我的执迷不悟,操碎了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失望。回到家,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脑子里乱成一团。重生,复仇。这两个词听起来很爽,可真正要做起来,
却千头万绪。傅家和沈家是世交,生意上盘根错节,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傅斯年,
还有林清婉……我正头疼,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又令人憎恶的女声。晚晚,是我,清婉。
林清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无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听说……你和斯年吵架了?
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因为我,我愿意去跟他解释清楚,我们只是朋友。呵,
又是这套。上一世,她就是用这种绿茶的姿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懒得跟她废话,
直接开口:林清婉,你现在是不是在市中心医院?电话那头,
林清婉明显愣了一下:……是,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轻笑一声,
因为你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刚刚撞了我的车。林清婉的呼吸一滞。晚晚,
你……你别开玩笑,我一直在医院陪我妈妈,怎么可能……是吗?我打断她,
声音冷了下去,那你最好现在下楼看看,看看你的车头,
是不是嵌着我这辆阿斯顿马丁的车尾灯。顺便告诉你,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没错,我让人撞了她的车。重生回来,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林清婉。我知道她今天会去医院,也知道她会把车停在哪个位置。
上一世,她就是开着这辆车,在我生日那天,载着傅斯年扬长而去。这一世,
我要让她连车都开不成。果然,不到十分钟,林清管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晚晚,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跟交警说去。我语气毫无波澜。
可是……我的车没有买全险,你那辆车……她的话说了一半,意思不言而喻。
我这辆***版的阿斯顿马丁,光一个车尾灯,就够她喝一壶的。赔不起?我笑了,
赔不起就让你那位好朋友傅斯年帮你赔。毕竟,你们关系那么好。
我就是要让傅斯年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想保护她?可以,那就用钱来砸。我倒要看看,他傅大少爷的钱,够不够填这个无底洞。
挂了林清婉的电话,我心情舒畅了不少。手机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赫然是傅氏集团总裁当众求婚被拒,疑似情变。
配图正是我把红酒浇在傅斯年头上的那一幕,拍得非常清晰。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年度大戏?沈家千金这么刚的吗?傅少好惨,但又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只有我好奇吗?沈晚说她的狗死了,这是什么梗?楼上的,我来科普!
一年前沈晚生日宴,傅斯年为了林清婉提前离场,用的就是这个借口!我靠!
杀人诛心啊!沈晚这波操作666!看着这些评论,我扯了扯嘴角。傅斯年,
这才只是个开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羞辱,我会一点一点,加倍奉还。第二天,
我爸正式向傅家提出了退婚。傅家那边,傅斯年的父亲傅振国亲自打来电话道歉,
姿态放得很低,只求我们能再给傅斯年一个机会。我爸把手机开了免提。
我听着傅振国诚恳的声音,只觉得讽刺。上一世,傅家可不是这个态度。他们只会指责我,
说我不懂事,说我配不上傅斯年。现在傅斯年幡然悔悟了,他们倒开始替他求情了。
沈叔叔,斯年他知道错了,他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我怕他……爸,
我拿过电话,平静地开口,傅伯伯,退婚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你真的为傅斯年好,就该让他离我远点。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退婚的事情,进行得比我想象中顺利。大概是傅斯年也知道,现在的我,油盐不进。两天后,
沈傅两家正式对外宣布,解除婚约。消息一出,整个上流圈子都震动了。所有人都想不通,
我为什么会放弃傅斯年这棵大树。他们不知道,这棵树,内里早就被虫蛀空了。我乐得清静,
开始着手处理另一件事。我约了沈家的私人律师,将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和不动产,
都做了一份详细的梳理。上一世,我死后,这些东西都作为遗产,便宜了傅斯年。这一世,
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留给他。正忙着,我的助理敲门进来。沈总,楼下有位姓林的女士找您,
说是您的朋友。我挑了挑眉。林清婉?她来干什么?让她上来。几分钟后,
林清婉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化着淡妆,眼眶微红,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晚晚。她怯生生地开口。我靠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有事?我……我是来还钱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到我面前,
这里是五十万,是我全部的积蓄了。我知道不够赔你的车损,剩下的,我会努力工作,
分期还给你。她演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却不小心闯了祸的无辜小白花。如果不是经历过上一世,我差点就信了。我没有接那张卡,
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林小姐,你是不是觉得,你摆出这副姿态,我就会心软,然后告诉你,
钱不用还了?林清婉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想让我觉得,你很无辜,很可怜,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在无理取闹,对吗?
我一针见血地戳穿她。她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清婉,收起你那套绿茶把戏,在我这里没用。我告诉你,车,
必须赔。一分都不能少。我拿起桌上的车损评估报告,甩在她面前。维修费,误工费,
车辆折旧费,一共是三百二十七万。零头我给你抹了,算你三百万。三天之内,
把钱打到我账上。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林清婉看着那份报告,眼睛都瞪大了,
脸上血色尽失。三百万?怎么可能这么多!嫌多?我冷笑,那你去求傅斯年啊。
他不是最心疼你吗?区区三百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就是要逼她。
逼她去找傅斯年,逼傅斯年为她花钱。我要让傅斯年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也要让所有人看看,他们这对情比金坚的男女,在金钱面前,
能有多可笑。林清婉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猜,她肯定会去找傅斯年哭诉。果不其然,
当天下午,我的账户就收到了三百万的转账。付款人,傅斯年。我看着那串数字,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傅斯年,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上一世,你就是这样,一边说着爱我,
一边又对林清婉有求必应。你以为这是深情,是责任?不,这只是你自私的自我满足。
你想两边都占着,想当一个所有人都称赞的好人。可惜,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晚上,
我接到了傅斯年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丝恳求。晚晚,
钱我已经帮你还了。清婉她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别再针对她了?针对?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傅斯年,是她撞了我的车,现在你反过来说我针对她?
你的脑子是被火烧坏了吗?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牵扯到她。没有必要?我冷笑,傅斯年,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为什么会死?不就是因为她吗!我猛地拔高音量,情绪有些失控。电话那头,
傅斯年沉默了。良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晚晚,我知道错了。你给我点时间,
我会处理好和她之间的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不好。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傅斯年,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和保证。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离林清婉远点。否则,下一次,被撞的,可能就不是她的车了。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他的号码拉黑。我不想再听他任何一句废话。行动,
永远比语言更有力。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珍视的一切,是如何被我一点点摧毁的。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傅斯年没有再来烦我,林清婉也像是消失了一样。我乐得清静,
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沈氏集团最近正在竞标一个城南的开发项目,
这是近几年来本市最大的一个项目,所有有实力的公司都虎视眈眈。傅氏集团,
自然也不例外。上一世,这个项目最终落入了傅氏囊中,
也成了傅斯年事业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他如愿。
我调出了上一世关于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仔细研究傅氏的竞标方案。知己知彼,
方能百战不殆。我带着团队,连续加了好几天班,对我们的方案进行了全面的优化和升级。
就在竞标会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是傅斯年的弟弟,傅斯越。
他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沈晚姐,电话里,傅斯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我哥他……他住院了。我握着钢笔的手一顿。住院了?怎么回事?
他为了城南那个项目,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昨天晚上在公司晕倒了。
医生说是急性胃出血,加上劳累过度。傅斯越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我却只觉得可笑。
又是这招。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只要他一生病,一示弱,
我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他所有的一切。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子了。所以呢?
我语气平淡地问,你打电话给我,是想让我去医院看他?傅斯越被我噎了一下,
半晌才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
然后补充道,你转告他,让他好好养病,别死在医院里。毕竟,我还没玩够呢。
竞标会当天,我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出现在会场。傅氏那边,来的人是傅振国。
他看到我,脸色有些复杂,最终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我回以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竞标过程很顺利。我们的方案,
无论是从创意、可行性还是社会效益上,都明显优于其他几家公司,包括傅氏。最终,
主持人当场宣布,沈氏集团中标。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站起身,向大家鞠躬致意,
脸上是得体的微笑。眼角的余光,瞥见傅振国铁青的脸色。我知道,这一仗,我赢得很漂亮。
这不仅是一个项目的胜利,更是一个开始。我要让傅家知道,没有了傅斯年,我沈晚,
依然可以活得很好。沈氏,也绝不会比傅氏差。竞标会结束后,我爸妈亲自来接我,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喜悦。晚晚,你太棒了!我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爸也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眶有些湿润:爸爸为你骄傲。我笑着抱住他们。是的,
这才是我的家人,是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无条件支持我的人。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