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欺凌我的同学踏入家门,他们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在我家人眼中,
他们才是最美味的猎物。盛宴,即将开始。1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刚推开门,
就听见吭哧吭哧的咀嚼声。只看见我爸,正围着一个大花围裙,手上捧着一只猩红的血手,
吭哧吭哧地吃着。看到我回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我胃里一阵反酸。“爸,
”我说,“你怎么又在家里这样?不是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家里。”地上满是血迹,鲜红的,
还冒着热气,很显然刚刚弄上。爸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随即哈哈一笑:“啊?
是我不小心把地板弄脏了。幸好你提醒我,不然等一下你妈妈回来又要说我了。
”我战战兢兢地脱下鞋子,走进屋里。目光投向餐桌,那里捆绑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满脸血污,已经失去了一只左手。她看到我进来,
喉咙里立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死死地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颤抖了一下,
赶紧移开视线,看向我爸。爸爸语气平静柔和地说:“她有个孩子,不到三岁。
最需要她的时候呢,她却把孩子锁在家里,自己跑去酒吧鬼混,三四天都不回家。
”“那孩子真可怜,饿极了,在家里胡乱翻找……不小心跑进了关着大狼狗的房间。
狼狗跟孩子一样,都饿了好几天……就把这孩子活生生地咬死吃掉了。她回去的时候,
只看见地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你说说,这孩子死前该有多痛苦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瘫坐在沙发上,身体僵硬,不敢再朝餐桌那边看。爸爸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没再理会我。没一会儿,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猛地响起。女人痛苦的哀嚎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微弱,最终消失。爸爸取下头戴的眼罩,
仔细擦着镜片上的血渍。他微笑着对我说:“珊珊,
等一下爸爸要把这位漂亮的阿姨分成一块一块的。你可能有点不习惯看。要是觉得不舒服,
就回你房间去吧。”我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头也不回地,飞快冲回了自己房间。
身后响起爸爸一声低低的叹息。他似乎还在嘟囔着:“这孩子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像我们。
”此刻,我双腿发颤,冷汗早已浸透全身。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杀人了。准确点说,
我们一家人都不能算是人——除了我。我第一次看到他杀人,大概是七八岁。
那是一个月亮很大很大的夜晚。爸爸把一个男人的头,从身体上割了下来。听他说,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人。这男人长期家暴妻子,还强行吃了自己亲生女儿的“饺子”。
逼得他妻子和女儿最后一起跳了楼。可这男人,却没受到任何惩罚。爸爸知道后,
兴奋激动得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所以……我使劲吸了一口冷气,
才勉强压住翻腾的胃和狂跳的心。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家伙。他们放话说,要上我家。
一想到他们的脸,我的胃就一阵绞痛。我已经求过他们很多次,无论如何不能到我家来。
可他们呢?他们揪着我的头发,抽我的耳光,扬言说再不乖乖交钱,就要打断我的手。
不是我不想给,可我只是个学生。但他们根本不知道。
如果他们真敢踏入我家这道门……没人能活着出来。2门外响起了转动钥匙的机械声。
我猛地回头,是妈妈站在门外。妈妈长得非常清秀可爱,脸蛋圆圆的,眼睛弯弯的,
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只有我知道,这副模样底下藏着的,是彻骨的恐怖。
妈妈笑眯眯地盯着我,那笑容像糖浆一样粘稠。“把衣服脱掉。” 她说。“妈…不要。
” 我的声音在发抖,近乎哀求地看向她。
但我的手不受控制地、自己开始动作——颤抖着解开纽扣,脱下衣服,
露出底下满身大大小小、新旧叠加的伤痕。“是谁干的哦?” 妈妈脸上的笑容扩大,
眼神却变得越发癫狂。只有我明白这个信号。她非常非常生气了。而她一生气,
就会去做…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五岁时,在幼儿园被一个男同学猛地推倒,头撞在桌角上,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第二天,那个男孩就消失了。他父母报了警,还上了电视新闻,
但那个小男孩就是找不到了。只有我知道那天……他就在我家、晚上的火锅里,
每次妈妈做完这种事,就会去买一个粉红色的棒棒糖塞给我。上小学时,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她看到我妈每天接送我上下学,
对我妈那种总是热情洋溢、跟谁都要打招呼的劲儿特别看不顺眼。她总是无缘无故地嘲讽我,
还说妈妈的坏话。明明是大家轮班值日,她总是让我一个人做。每次看我做完值日,
浑身脏兮兮的,她就会在旁边冷笑着说:“你真会装,和你妈一样恶心。”我一直忍着,
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人。虽然我很讨厌她,
但如果让家人知道……我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我不想他们再做坏事了。但我妈妈,
她太敏锐了,好像能直接看穿我的脑子。过了几天,学校里就爆出了大新闻。
那个女老师死了。她是在回家路上……被几个脏兮兮的老乞丐拦住。
据说被他们轮流折磨到断气……死后,她的双手双脚还被活生生砍下来,被他们带走了。
后来在新闻上,看到了拍到那几个老乞丐现场照片的报道。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起来,直冲头顶。因为照片上的人,
我分明见过无数次——每一次妈妈在校门口等我放学,她都会像熟人一样,
跟靠在墙根的那几个老乞丐……笑嘻嘻地说些什么。
3冰凉的触感在我伤口上划过——是妈妈的手指。
这冰冷的***猛地把我从纷乱的思绪里拽回现实,脚下升起一股寒意。妈妈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一种令我脊背发凉的审视:“有时候啊……我真怀疑你不是我生的孩子。
”我看着她,沉默着,喉咙发紧。因为从我记事起,
他们就总这样若有若无地说着——说我不像他们亲生的,说我的性子跟他们半点也不搭。
我从小就心思重,特别容易哭。记得家里杀鸡的时候,我总是看着那只待宰的鸡,
伤心地掉眼泪。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小白兔。有一天,它不小心跑了出去。
等我爸把它找回来时,它已经奄奄一息了……完全看不出小白兔原来的样子,
全身的皮毛都被鲜血浸透了。我当时哭得喘不上气,上气不接下气。我小叔走过来,
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对我说:“你也不想看它这么痛苦下去吧?”我擦着眼泪,
懵懂地点了点头。下一秒,我看见小叔猛地抬起脚,
狠狠踩了下去——小白兔小小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他脚还在地上碾了碾,
同时嘴里嘟囔着:“啧,正好,又有肉吃了。”我记得非常清楚,踩下去的那一刻,
他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种近乎满足的冷酷。4几天后的深夜,我在睡梦中哭醒了。
想下床去厨房喝点水。刚打开房门,就撞见小叔从门外走进来。他黑着一张脸,
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脏话。一股淡淡的、又酸又腥的臭味从他身上飘过来。
还有……他衣服上沾染的、一块块湿漉漉的鲜红痕迹。“小叔,你……去干什么了?
” 我忍不住问出口。但其实心里,一个非常恐怖的猜想已经成型。小叔听我这么问,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去处理了点……让人恶心的垃圾。”他说得轻描淡写。
第二天早上,小区里就来了很多警察。听邻居议论,才知道是小区里的一个流浪汉,
被人活活打死了。我站在阳台往下望,听着那些议论,胃里冰冷一片。那一刻,
我无比确定——昨天那只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小白兔,是被谁……故意折磨成那个样子的。
这就是我的家人。他们看似宠我,护我,把我围在中心。可这一切,
只让我觉得说不出的……恐怖。突然,冰凉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脸颊,打断了我的思绪。
妈妈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笑容甜美得像糖果:“珊珊,你在想什么呢?5“没什么。
” 我小声回答,声音干涩。妈妈没在意,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叠相片,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甜腻的笑容:“珊珊,你看,妈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我疑惑地接过照片。目光落在第一张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照片里,全是我。被推搡在地的我。被一群人围着拳打脚踢的我。
被用针狠狠扎在胳膊上的我。被胶水浇了满头、头发黏成一团的我。甚至……是被按在地上,
被人往身上撒尿的我。照片里,她们的脸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刺眼。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她们当时说的话:“骚狐狸精,也配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长这么张脸,头发还留这么长,恶心死了!”冷汗瞬间渗出后背,
我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照片藏到身后。但妈妈根本没给我机会。
她轻而易举地、几乎是漫不经心地从我颤抖的手里把照片抽了回去。我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仿佛带着面具的笑意。“珊珊,
”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她们弄的,对吗?”我心脏狂跳,
忐忑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快求她!求她让我转学!求她告诉老师!
求她别让那些人再来找我!可话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只能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抬起眼,用那种可怜兮兮的、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妈妈——以前每次我惹她生气,
只要这样看着她,她总会心软。妈妈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珊珊,” 她轻轻地说,声音甜、腻,
“这次……撒娇可不管用了哦。”她微微侧过身,俯下一点,用只有我能听清的音量,
低语道:“我得去……和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
”“给她们……准备一个盛大难忘的‘夜晚’。”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6当天夜里,我就被一个噩梦魇住了。
我看见爸爸杀人的场景。黑暗中,爸爸抱怨的声音清晰得瘆人:“……真倒霉。
弄到个‘柴肉’,又干又柴,一点都不好吃……算了,杀都杀了,还是埋自家花园里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具了。”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来,冰冷刺骨,
仿佛要把我直接拽进地狱深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里,
两张脸缓缓地从黑暗深处凑到我眼前。是爸爸和妈妈。
他们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分毫不差的、整整齐齐的笑容,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着我。
嘴唇开合,
稠冰冷的话语:“半夜不睡觉……偷偷爬起来……可不是乖孩子哦……”“是……坏孩子哦。
”我“啊”地一声惊叫,从床上猛地坐起,后背一片冰凉滑腻,全是冷汗。
八岁那晚无意中的窥见和偷听,成了我永远甩不掉的噩梦阴影。
我的性格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这份“不像”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刀,
让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里——我总害怕,有一天爸爸妈妈不高兴了,
会像处置其他人那样处置我。也许是一刀割开喉咙,
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光……就像那些受害者一样。突然,“咔哒”一声轻响。
我浑身汗毛倒竖——睡觉前,我明明仔细反锁了房门!此刻,
房门竟然被推开了一条幽深的缝隙。我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声音抖得不成调:“是……是小叔吗?”一个修长的身影无声地从门缝后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居然真的是小叔。他平时非常忙,几乎整年整年不回家,我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他了。
看着那张在昏暗光线里若隐若现的脸,一股比看到父母时更强烈的寒意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
相比起我的父母……其实,我最害怕的……是他。7小叔就那样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阴影中,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小、小叔……你怎么回来了?”我硬生生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他没回答,
直接在我床边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像动物辨识气味般,对着我的脖颈和肩膀嗅了嗅。
喉咙里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吞咽声,他甚至抬起手,
用手背慢条斯理地抹了下嘴角——仿佛那里真有口水。“听到你做噩梦的声音了,不放心,
过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眼睛却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我强忍着胃里翻腾的不适感,身体绷得像块石头:“没……没什么,就做了个噩梦而已,
一会儿就好了……”小叔微微歪了下头,仿佛在欣赏我紧绷的样子:“你爸妈打电话给我了。
说明天你会带……你的同学来家里玩?” 他说到这里,嘴角终于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家里又可以……开一个盛大的宴会了。”我的身体彻底僵住,每一个关节都锁死了,
只能听着他用那悦耳的嗓音说着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是叫……‘接待客人’吧?
” 他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还是要……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一起接待?嗯?”他边说,
边又无意识地抬手擦了下嘴角。“再有嘛,”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
像在审视一件物品,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是我想你了,珊珊。” 说着,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外套的一颗纽扣。那动作很自然,
却让我感觉自己是他眼中某种待捕的猎物。随即,他脸上的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蛊惑:“珊珊,为什么不像小时候抱着玩偶那样……抱抱小叔呢?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温柔得像化开的蜜糖。可落在我耳朵里,每个字都像裹着冰渣子,
冻得我灵魂都在哆嗦。他就这样用那种令人窒息的眼神,盯了我许久、许久。
久到空气都凝滞了。最终,他倾身过来,冰凉的嘴唇在我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晚安,
小傻子。”看着他起身,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我猛地拽过被子,从头到脚死死捂住自己。
藏在里面的身体,像寒风中最后一片叶子,抖得停不下来。8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
已经是早上了。昨晚睡得迷迷糊糊,醒了之后昏昏沉沉地去上了厕所。